第十一章 葬
正在李子文不停的怀疑自我，怀疑这个世界时候。一个衙门的帮闲从远处骂骂咧咧的朝着这边走来。帮闲的身后跟着两个裹着布条一样的破衣，头上手上都长着醒目癞疮，一脸尸青色的人，两人一脸麻木的推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木车。
“都走开！走开！死个老乞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给我滚！”帮闲一边叫骂着，一边用手中的长木条随意的抽打着穿着破烂百姓。四周的百姓听到帮闲的叫骂声，便四散开躲避帮闲手中的木条。
当衙门帮闲看到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穿着儒袍的李子文时，连忙收起了飞扬跋扈的神情，朝着着后面两人一挥手，便仔细的打量着低头看着布条李子文。看了半天似乎想起了声什么，帮闲整个人猛地一颤。连忙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文少爷！文少爷！”
还在沉思的李子文听到身旁似乎有人喊自己，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了一旁满脸谄媚之色的帮闲：“你认识我？”
帮闲连忙冲着李子文点头哈腰：“小的三天前在衙门当差，看到了文少爷的那个案子了，当时巡检还特意嘱咐过我们，看到文少爷要客气些。”
“哦！”李子文点了点头，这个帮闲应该是三天前自己刚穿越的时候在衙门大堂帮闲的人，不过那时候他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衙门的人他是一个也没记住：“贵姓！”
“文少客气了！小的可当不起一个贵字，您喊我癞六就行！”赖六客客气气的站在一旁。
“赖六？”心情虽然很低落，但李子文却依旧有些哑然，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钟爱于用数字命名，三天前遇见个麻三，今天又遇见个赖六，以后自己是不是还能遇见什么花九，痞八！
此时赖六看着李子文一直蹲在老乞儿旁边，有些奇怪的问道：“文少你这是认识这个老……人？”
“不认识！”李子文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道，“你这是？”
“收尸！”赖六连忙回答道：“今天轮到我去漏泽园帮闲。这漏泽园负责县里一些死掉的乞丐，或者是暴毙的路人。今天死的人有点多，我和两个帮手跑了大半个县府才收拾完，最后就剩下这个老乞儿的尸体了！”赖六侧头看了看老乞儿的尸体，忍不住愤愤的骂道，“也不知道哪个穷鬼，连乞丐的衣服都不放过！真他吗的！”
说话功夫，跟在赖六身后的两个收尸人走到了老乞儿的尸体身旁。一个拎手，一个抓腿，两人一同发力就将老乞儿的尸体像个破麻袋一样扔上了木车上。完事了还用麻绳稍微的绑了一下，用脚踹了踹。
李子文用布巾将那个布条抱住，想了想塞入自己的怀中。扶着有些麻木的腿缓慢的站起身子，赖六连忙上前去搀扶。
冲着赖六点了点头，李子文转头看向尸体横在车上的老乞儿：“赖六，这老乞儿的尸体你们一般都怎么处理？”
“拉倒县城外的乱葬岗，挖个坑埋了！今天的尸体有点多，挖一个大一些的坑一起埋下就是了！”
“几具？”李子文一愣。
赖六点了点头，“这年月死几个人是常事！今儿一上午我就在城东城西收视了两具死去乞丐的尸体，还在一家客栈拉走了一个暴毙的旅人，无名无姓的，到时候几个人一起埋在乱葬岗就是了！好歹也算入土为安吧！”说话的赖六神情很奇怪，既带着一丝丝的窃喜，又带着一丝丝的麻木。
“哦！”李子文看着横躺在木车上的尸体，想了想就从怀里把剩下的几百文铜钱都掏出了递给了赖六，“完事了你找人给这个老乞丐收拾干净利索的，再弄一身新衣服，买一副薄棺。在城外乱葬岗找个地方他埋了吧！立个碑，上面刻上吉永诗丐！立碑人就写……算了，立碑人什么都不要写。”李子文本想刻上自己的名字，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素不相识给立个碑已经很不错了。
“额……”赖六有些麻，这李捕头的弟弟不是说不认识这个老乞儿吗，怎么还要安葬他啊！安葬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他给的钱有点少啊，也就够给这个老乞丐卖身衣服的，难道剩下的钱要自己掏？
看着犹犹豫豫的赖六，李子文知道那些铜钱不够，可他带在身上的只有三张百两银票，环顾了一些周围的商铺，李子文转头看向赖六：“这附近哪有钱庄？”
赖六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富丽堂皇的商铺道：“那是咱县里最大的钱庄，大庆钱庄，是皇家的产业！全国通用，信誉特别好，而且不会发生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子文点点头，转身就去了钱庄。不一会他就骂骂咧咧的从钱庄走了出来，一百两的银票就换了九张十两银票，五两银子和一些铜子，百分之四点几的手续费，这个钱庄是真他妈的黑！比高利贷还要高利贷！
回到赖六这，李子文抽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这回应该够了吧！”
“文少爷！用不了这么多！七两银子就差不多了够！主要是棺材费钱，还有些抬棺的人需要打点！”
“嗯！给老乞儿弄得稍微好一点吧，剩下的银子就当赏给你们了！”倒不是李子文大方，主要是他觉着给出去的钱再拿回来，这样有点掉价！还给他堂哥丢人，索性咬牙大方一点，赏给赖六。
“谢文爷！”赖六手下银子，点头哈腰的说道。
“好好的操持着，你也知道我堂哥是谁。所以不要糊弄，要是让我发现了。我想你能猜到是什么样的后果！”
恩威并施的伎俩李子文懂，既然决定给老乞儿操办后世，他也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偷工减料的事情。赖六和两个收尸人对着李子文千恩万谢的走了，周围的人看到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散开了。倒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李子文人傻钱多，不过看到赖六对着李子文点头哈腰，所有人都打消了不好的念头，这年月当贼也要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冲着赖六挥了挥手，李子文有些意兴阑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安葬老乞丐，甚至不惜花掉六十分之一的老本。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尤其是看到老乞儿的那首绝命诗以后，李子文在孤单，怜惜，敬佩，迷茫中非常想要给老乞儿一个归宿，即使两个人素味平生。
人散尽了，赖六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远处，李子文孤零零的站在老乞儿死去的地方，烈日之下，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冷了！
“都走开！走开！死个老乞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给我滚！”帮闲一边叫骂着，一边用手中的长木条随意的抽打着穿着破烂百姓。四周的百姓听到帮闲的叫骂声，便四散开躲避帮闲手中的木条。
当衙门帮闲看到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穿着儒袍的李子文时，连忙收起了飞扬跋扈的神情，朝着着后面两人一挥手，便仔细的打量着低头看着布条李子文。看了半天似乎想起了声什么，帮闲整个人猛地一颤。连忙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文少爷！文少爷！”
还在沉思的李子文听到身旁似乎有人喊自己，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了一旁满脸谄媚之色的帮闲：“你认识我？”
帮闲连忙冲着李子文点头哈腰：“小的三天前在衙门当差，看到了文少爷的那个案子了，当时巡检还特意嘱咐过我们，看到文少爷要客气些。”
“哦！”李子文点了点头，这个帮闲应该是三天前自己刚穿越的时候在衙门大堂帮闲的人，不过那时候他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衙门的人他是一个也没记住：“贵姓！”
“文少客气了！小的可当不起一个贵字，您喊我癞六就行！”赖六客客气气的站在一旁。
“赖六？”心情虽然很低落，但李子文却依旧有些哑然，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钟爱于用数字命名，三天前遇见个麻三，今天又遇见个赖六，以后自己是不是还能遇见什么花九，痞八！
此时赖六看着李子文一直蹲在老乞儿旁边，有些奇怪的问道：“文少你这是认识这个老……人？”
“不认识！”李子文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道，“你这是？”
“收尸！”赖六连忙回答道：“今天轮到我去漏泽园帮闲。这漏泽园负责县里一些死掉的乞丐，或者是暴毙的路人。今天死的人有点多，我和两个帮手跑了大半个县府才收拾完，最后就剩下这个老乞儿的尸体了！”赖六侧头看了看老乞儿的尸体，忍不住愤愤的骂道，“也不知道哪个穷鬼，连乞丐的衣服都不放过！真他吗的！”
说话功夫，跟在赖六身后的两个收尸人走到了老乞儿的尸体身旁。一个拎手，一个抓腿，两人一同发力就将老乞儿的尸体像个破麻袋一样扔上了木车上。完事了还用麻绳稍微的绑了一下，用脚踹了踹。
李子文用布巾将那个布条抱住，想了想塞入自己的怀中。扶着有些麻木的腿缓慢的站起身子，赖六连忙上前去搀扶。
冲着赖六点了点头，李子文转头看向尸体横在车上的老乞儿：“赖六，这老乞儿的尸体你们一般都怎么处理？”
“拉倒县城外的乱葬岗，挖个坑埋了！今天的尸体有点多，挖一个大一些的坑一起埋下就是了！”
“几具？”李子文一愣。
赖六点了点头，“这年月死几个人是常事！今儿一上午我就在城东城西收视了两具死去乞丐的尸体，还在一家客栈拉走了一个暴毙的旅人，无名无姓的，到时候几个人一起埋在乱葬岗就是了！好歹也算入土为安吧！”说话的赖六神情很奇怪，既带着一丝丝的窃喜，又带着一丝丝的麻木。
“哦！”李子文看着横躺在木车上的尸体，想了想就从怀里把剩下的几百文铜钱都掏出了递给了赖六，“完事了你找人给这个老乞丐收拾干净利索的，再弄一身新衣服，买一副薄棺。在城外乱葬岗找个地方他埋了吧！立个碑，上面刻上吉永诗丐！立碑人就写……算了，立碑人什么都不要写。”李子文本想刻上自己的名字，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素不相识给立个碑已经很不错了。
“额……”赖六有些麻，这李捕头的弟弟不是说不认识这个老乞儿吗，怎么还要安葬他啊！安葬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他给的钱有点少啊，也就够给这个老乞丐卖身衣服的，难道剩下的钱要自己掏？
看着犹犹豫豫的赖六，李子文知道那些铜钱不够，可他带在身上的只有三张百两银票，环顾了一些周围的商铺，李子文转头看向赖六：“这附近哪有钱庄？”
赖六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富丽堂皇的商铺道：“那是咱县里最大的钱庄，大庆钱庄，是皇家的产业！全国通用，信誉特别好，而且不会发生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子文点点头，转身就去了钱庄。不一会他就骂骂咧咧的从钱庄走了出来，一百两的银票就换了九张十两银票，五两银子和一些铜子，百分之四点几的手续费，这个钱庄是真他妈的黑！比高利贷还要高利贷！
回到赖六这，李子文抽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这回应该够了吧！”
“文少爷！用不了这么多！七两银子就差不多了够！主要是棺材费钱，还有些抬棺的人需要打点！”
“嗯！给老乞儿弄得稍微好一点吧，剩下的银子就当赏给你们了！”倒不是李子文大方，主要是他觉着给出去的钱再拿回来，这样有点掉价！还给他堂哥丢人，索性咬牙大方一点，赏给赖六。
“谢文爷！”赖六手下银子，点头哈腰的说道。
“好好的操持着，你也知道我堂哥是谁。所以不要糊弄，要是让我发现了。我想你能猜到是什么样的后果！”
恩威并施的伎俩李子文懂，既然决定给老乞儿操办后世，他也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偷工减料的事情。赖六和两个收尸人对着李子文千恩万谢的走了，周围的人看到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散开了。倒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李子文人傻钱多，不过看到赖六对着李子文点头哈腰，所有人都打消了不好的念头，这年月当贼也要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冲着赖六挥了挥手，李子文有些意兴阑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安葬老乞丐，甚至不惜花掉六十分之一的老本。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尤其是看到老乞儿的那首绝命诗以后，李子文在孤单，怜惜，敬佩，迷茫中非常想要给老乞儿一个归宿，即使两个人素味平生。
人散尽了，赖六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远处，李子文孤零零的站在老乞儿死去的地方，烈日之下，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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