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的随波逐流
余弦自认为是一个普通的人。
抛开唬人的仙家身份，余弦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缺乏意志，没有进取心的普通人。
学习成绩不错，也不过是因为被要求这样做，而且刚好能做到罢了。
所谓志向、追求，对于余弦小姐来说都是难以理解的。
在没有生存压力的情况下，人类的个体有追求这些的需要和义务吗？
自称看到了【真理】全貌的余弦“父亲”则是留下了“所谓真理，便是最为残酷直白的东西”的断言。
想起最近到处都是的“真理幸福教”的传单，余弦小姐在电子笔记里写下“真理能让人类获得幸福吗”的字样，并补上了一个问号。
回到学校，教室里有股奇怪的骚动。
原来是之前缠着余弦小姐请教学习的几个女生突兀地转学了。
说不上惆怅或者别的什么，只是稍微感慨自己连名字都没有记住。
‘总感觉会出现些奇怪的传闻。’
‘如果说国王有国王的才能，厨师有厨师的才能，那么仙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不是没有向供养她的人提出过类似的问题，但是完全没有回应，就像是放置处理一件麻烦的珍贵货物一样。
也许是巧合，又或者不是。余弦小姐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最早的记忆也仅限于之前在别的学校住读。
在意识到自己记忆的不对劲后，余弦小姐被单方面地告知了自己仙家中人的身份，然后转学到了新的学校。
余弦小姐对于探究自己的身世兴致缺缺，凭直觉便知道应该是相当无聊的展开。
也许所谓的失忆，不过是余弦小姐对于自己的又一个限制。
但是啊，就如同契诃夫的手枪一样，本来已经被余弦小姐忘记了的弹幕，在剧情需要的时候击发了。
（按目前发展，应该是无心佛陀的路线，因为生来便是“无”，而且没有通过和外界的接触确立“自我”，就连言行多半也是模仿自别人，可以说是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生来便是处于彼岸的佛陀。）
（感觉这条线没什么意思，没有过去和未来，那样很多支线剧情都展现不出来。）
（所以可互动模式才有其意义啊。）
（余弦小姐要试试裂神者路线吗，我玩的超熟的doge）
（父慈女孝doge）
（佛本是道，成佛不过是自我保护的退缩）
（法界无界，唯是一心）
（明明是父词女啸doge）
（向人生发起叛逆）
（他人即地狱，凝视即深渊）
……
混沌，不明所以，这是余弦小姐对弹幕的第一印象。
但是此刻，余弦小姐感觉自己可能低估了“外神”能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余弦小姐降低了屏蔽等级，试图去理解“外神”的“胡言乱语”。
没有人清楚在完全取消屏蔽后，余弦小姐从“外神”那里看到了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流向”改变了。
于是第二天，余弦小姐逃课了，从两米多高的学校围墙跳下外面的菜地，踩坏了几株青菜，稍微弄脏了手和鞋子。
这是余弦小姐平生第一次挣脱学校和住处的两点一线，独自面对这个名为丰都的古城，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地之大，无处可去。
余弦小姐下意识降低了屏蔽等级，然后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汇入马路。
虽然没有从弹幕里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余弦小姐无疑是十分纯粹的人，做一件事便会一直做下去。
余弦小姐不知道的是，像她这样在工作日穿着校服出来闲逛的女生会有多显眼和容易让人误解。
余弦小姐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古城，似乎仅仅只是兴趣使然地想要了解这座古城。
但余弦小姐的心态是超然的，她仿佛和所有的人都隔着一层无形的障壁，于莫名高处俯瞰万界灯火、人间喜乐。
余弦小姐是个看故事的人，目前正试着变成故事里的人。
“喂，迷路了的话就去找警察，不要在街上乱逛。”
说话的人恶声恶气，身体更是一副要冲上去打架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女生则是熟练地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到身后，“抱歉啊，阿龙他不太会说话，而且他没有恶意的。请问你是迷路了吗？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余弦小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没有迷路，只是想出来走走。”
“是这样吗？我叫林朝霞，旁边那个脸臭臭的叫乔龙，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记得去找警察或者报我的名字，我家是在附近开武馆的，周围的街坊邻居多少会卖点面子。”
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的少女，大方地拍着自己发育良好的胸脯，然后在交代完余弦小姐后主动扯着旁边的男生离开。
抛开这点小插曲，余弦小姐依旧是脑袋空空地走在丰都的马路上。
‘好奇怪哦，明明试着去思考，却完全没有思绪。’
‘‘我’是残缺的吗？’
（这是生而神圣，生而知之所带来的“残缺”）
（因为生来就是“仙”，所有没有从“人”走向“仙”的过程，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残缺”）
（一个人凭借自己的觉悟成为了仙，而此时因为粒子的重组而出现了一个拥有着和前一个人同样记忆和力量的独立个体，提问：两者谁更接近真正的“仙”）
（答案是“伪物”，因为“真物”在成仙的过程中会不断地“舍弃”和“变生”，就像手工之于天然而在雕琢过程中留下的刻痕。所谓“真物”不过是不断杀死“过去”而产生的新个体，在成仙过程中意志发生了变移的“真物”在实质上已经割裂成了两个甚至无数个存在。）
（答案是“真物”，正是因为背负了这份重量的觉悟，所以才成就出这样的结果，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一种过渡，一种毁灭。这种过渡并非无用之物，“仙”的意义在于超越。）
……
走累了的余弦小姐撑着脸蹲坐在马路牙子上，原本放在裤兜里的手机被拿出来捏在手里。
‘人类，真是微妙的生物。’
余弦小姐安静地分辨着弹幕，看着弹幕里的“争吵”。
突然地，一辆黑色电动车紧贴着余弦小姐驶过，而车上的人更是一把将余弦小姐捏在手里的手机抢了过去。
一时间，余弦小姐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抛开唬人的仙家身份，余弦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缺乏意志，没有进取心的普通人。
学习成绩不错，也不过是因为被要求这样做，而且刚好能做到罢了。
所谓志向、追求，对于余弦小姐来说都是难以理解的。
在没有生存压力的情况下，人类的个体有追求这些的需要和义务吗？
自称看到了【真理】全貌的余弦“父亲”则是留下了“所谓真理，便是最为残酷直白的东西”的断言。
想起最近到处都是的“真理幸福教”的传单，余弦小姐在电子笔记里写下“真理能让人类获得幸福吗”的字样，并补上了一个问号。
回到学校，教室里有股奇怪的骚动。
原来是之前缠着余弦小姐请教学习的几个女生突兀地转学了。
说不上惆怅或者别的什么，只是稍微感慨自己连名字都没有记住。
‘总感觉会出现些奇怪的传闻。’
‘如果说国王有国王的才能，厨师有厨师的才能，那么仙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不是没有向供养她的人提出过类似的问题，但是完全没有回应，就像是放置处理一件麻烦的珍贵货物一样。
也许是巧合，又或者不是。余弦小姐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最早的记忆也仅限于之前在别的学校住读。
在意识到自己记忆的不对劲后，余弦小姐被单方面地告知了自己仙家中人的身份，然后转学到了新的学校。
余弦小姐对于探究自己的身世兴致缺缺，凭直觉便知道应该是相当无聊的展开。
也许所谓的失忆，不过是余弦小姐对于自己的又一个限制。
但是啊，就如同契诃夫的手枪一样，本来已经被余弦小姐忘记了的弹幕，在剧情需要的时候击发了。
（按目前发展，应该是无心佛陀的路线，因为生来便是“无”，而且没有通过和外界的接触确立“自我”，就连言行多半也是模仿自别人，可以说是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生来便是处于彼岸的佛陀。）
（感觉这条线没什么意思，没有过去和未来，那样很多支线剧情都展现不出来。）
（所以可互动模式才有其意义啊。）
（余弦小姐要试试裂神者路线吗，我玩的超熟的doge）
（父慈女孝doge）
（佛本是道，成佛不过是自我保护的退缩）
（法界无界，唯是一心）
（明明是父词女啸doge）
（向人生发起叛逆）
（他人即地狱，凝视即深渊）
……
混沌，不明所以，这是余弦小姐对弹幕的第一印象。
但是此刻，余弦小姐感觉自己可能低估了“外神”能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余弦小姐降低了屏蔽等级，试图去理解“外神”的“胡言乱语”。
没有人清楚在完全取消屏蔽后，余弦小姐从“外神”那里看到了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流向”改变了。
于是第二天，余弦小姐逃课了，从两米多高的学校围墙跳下外面的菜地，踩坏了几株青菜，稍微弄脏了手和鞋子。
这是余弦小姐平生第一次挣脱学校和住处的两点一线，独自面对这个名为丰都的古城，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地之大，无处可去。
余弦小姐下意识降低了屏蔽等级，然后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汇入马路。
虽然没有从弹幕里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余弦小姐无疑是十分纯粹的人，做一件事便会一直做下去。
余弦小姐不知道的是，像她这样在工作日穿着校服出来闲逛的女生会有多显眼和容易让人误解。
余弦小姐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古城，似乎仅仅只是兴趣使然地想要了解这座古城。
但余弦小姐的心态是超然的，她仿佛和所有的人都隔着一层无形的障壁，于莫名高处俯瞰万界灯火、人间喜乐。
余弦小姐是个看故事的人，目前正试着变成故事里的人。
“喂，迷路了的话就去找警察，不要在街上乱逛。”
说话的人恶声恶气，身体更是一副要冲上去打架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女生则是熟练地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到身后，“抱歉啊，阿龙他不太会说话，而且他没有恶意的。请问你是迷路了吗？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余弦小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没有迷路，只是想出来走走。”
“是这样吗？我叫林朝霞，旁边那个脸臭臭的叫乔龙，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记得去找警察或者报我的名字，我家是在附近开武馆的，周围的街坊邻居多少会卖点面子。”
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的少女，大方地拍着自己发育良好的胸脯，然后在交代完余弦小姐后主动扯着旁边的男生离开。
抛开这点小插曲，余弦小姐依旧是脑袋空空地走在丰都的马路上。
‘好奇怪哦，明明试着去思考，却完全没有思绪。’
‘‘我’是残缺的吗？’
（这是生而神圣，生而知之所带来的“残缺”）
（因为生来就是“仙”，所有没有从“人”走向“仙”的过程，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残缺”）
（一个人凭借自己的觉悟成为了仙，而此时因为粒子的重组而出现了一个拥有着和前一个人同样记忆和力量的独立个体，提问：两者谁更接近真正的“仙”）
（答案是“伪物”，因为“真物”在成仙的过程中会不断地“舍弃”和“变生”，就像手工之于天然而在雕琢过程中留下的刻痕。所谓“真物”不过是不断杀死“过去”而产生的新个体，在成仙过程中意志发生了变移的“真物”在实质上已经割裂成了两个甚至无数个存在。）
（答案是“真物”，正是因为背负了这份重量的觉悟，所以才成就出这样的结果，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一种过渡，一种毁灭。这种过渡并非无用之物，“仙”的意义在于超越。）
……
走累了的余弦小姐撑着脸蹲坐在马路牙子上，原本放在裤兜里的手机被拿出来捏在手里。
‘人类，真是微妙的生物。’
余弦小姐安静地分辨着弹幕，看着弹幕里的“争吵”。
突然地，一辆黑色电动车紧贴着余弦小姐驶过，而车上的人更是一把将余弦小姐捏在手里的手机抢了过去。
一时间，余弦小姐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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