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怪而危险的男人
不等莉兹开口，格林便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在做出决定之前，你最好了解一些事情。
第一，魔法是一种宗教信仰，你要准备好接受一种新的信仰，甚至新的生活方式。
第二，魔法种类繁多，你要充分了解不同的流派，慎重选择你将遵从的传统。
第三，学会判断至关重要，你要了解祂们，但不要轻易相信祂们，直到祂们自己向你证明祂们是真的。
第四，选择一个好的导师，一个好的导师会帮你塑造出更加包容、积极的世界观，而一个魔法师所能够使用的魔法与他的世界观息息相关。
另外，由于多次抢夺其他魔法师的珍贵财产，我被称为窃夺者格林。
同时还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和叛教徒。
我的世界观很狭隘，会的魔法也不多，身边没有追随者和资助者，只有一群互相利用的疯狂魔法师。
目前正因为种种罪名而被通缉，没有固定居所。”
格林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较为和缓的语气，像是舌头不知疲倦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最后，如果你想接触魔法，但又不愿成为我的学徒，那么我会把你送到时钟塔，那里是专门的魔法学院。
看在你的才能，只要你宣誓效忠某位教授，他们便会教导你魔法，并帮你处理家庭的事务以便你能获得一笔遗产。
如果你不想要继续接触魔法，我会消除你的记忆并让这一切恢复原位。”
格林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后，莉兹依旧微歪着头，看得格林一阵烦躁。
格林偏过视线，耐心地等待莉兹做出决定。
“好厉害！”
莉兹突然轻声说道。这声音是那么的轻细，以至于格林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从没见过像格林先生一样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人。”莉兹补充道。
常人所不见的领域中，精神性的力量陡然活跃起来。
格林承认，在刚才的那一个瞬间，他的脑海中关于理智的那一根弦被崩断了。
“伊札（ISA）”
格林的右手自然垂落，右手拇指扣住中指，并以食指指尖在长裤裤腿上勾勒出了象征“冰”的如尼，其义为“不受期望的活动力的制御和封印”。
格林克制住扳断莉兹脖子的冲动，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以前是唱诗班的首席，而且这种程度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
“现在的重点是，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学徒。”
“那也好厉害。”
莉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格林，表情散漫地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
在格林勾勒出第二个“冰”如尼之前，莉兹难得地正起脑袋，向前递出手上的月时计。
“如果我不愿意成为格林先生的学徒，格林先生会收回月时计吗？”
格林无声轻笑，嘴角带着嘲讽，“你想要就留给你吧，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莉兹认真地点头，“嗯，我决定了。我要成为格林先生的学徒。”
格林眼神不善地对着莉兹说道：“可能会死的。于我而言，你只是个素材。”
莉兹按住毯子，表情认真地直视着格林，“那样我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不是吗。”
格林沉默不语，脸色不断变换。
最终，在这场无声的对峙里，格林先弱了气势。
“你说的对。我开始后悔之前的决定了。”
看着态度软化下来的格林，莉兹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妈妈说过，我们可以后悔但是不可以停留，很多事情即使重来一遍我们也很可能做出相同的决定。”
格林起身在病床旁的柜子翻找出一个托盘，然后从随身的大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金属罐子和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是高浓度的酒精和两把镊子。
“某种程度上，你的母亲真是一位智慧的人。”
莉兹一本正经地蜷在病床鞠了一躬，“是的，我的妈妈很厉害，她懂得很多的道理。”
格林瞥了莉兹一眼，起身活动了一下手指指节。
“把你的手给我。右手。”
莉兹听话地伸出了右手。
对着莉兹肿胀起来的右手残端端详了一会，格林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案后便暂时离开了病房。
“医生说，要到明天才可以换绷带。”
穿着白大褂，推着治疗车进来格林头也不抬地说道：“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格林单膝跪地，手法熟练地拆下包裹着莉兹右手的弹性绷带和敷料。
莉兹的右手是被她的父亲从手腕处齐根砍断的，经过必要的残端处理后，原本应该突起的骨茬被线锯锯短，两侧皮肤保留鱼嘴状皮瓣包裹着骨头缝合。
就像是个畸形的人偶关节。
格林用碘伏做了消毒处理，随后拿起剪刀和镊子开始拆线。
血液从拆线处不断渗出来。
但奇怪的是莉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像这根手臂已经不属于她一般。
虽然有些好奇，但莉兹并没有不识相地活动手臂。
快速拆完线后，格林用纱布按压住出血部位两侧，将伤口聚拢起来，维持着这个姿势。
“握好月时计。现在是第一场的教学。”
“阿斯克勒庇俄斯，他是希腊的医神。但拉法哈也不无不可。治愈的象征是蜕皮的蛇，同时是一条死蛇和一条活蛇，然后是治愈的如尼，比如乌鲁兹（URUZ）和拉可兹（LAGUZ），也即是‘野牛’和‘水。到此为止，你已然痊愈。”
伴随着教堂唱诗般的吟诵，粉红的肉芽极缓慢地延伸，红黄交间的浆液渗出，稀薄的蒸汽蒸腾而上。
莉兹的右手恢复了知觉，被格林握住的部分热得有些发烫。
手术的创口愈合了。
但是右手并没有复原。
仅仅是比之前略微消肿，依旧是拙劣的人偶关节，活动起来也依旧疼得不行。
虽然没有对此抱有多少希望，但魔法不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吗？
“魔法或许是无所不能的，但使用魔法的人却不是无所不能的。这便是你要学的第一课。”
莉兹抬头看向正在做最后的消毒处理的格林，却被格林眼里那不加掩饰的漠然给吓得缩起了脑袋，但马上又梗起脖子盯了回去。
格林用酒精洗了手，取出干净的纱布和弹性绷带把莉兹的右手重新包扎了起来。
“接下来该离开了。”
“在做出决定之前，你最好了解一些事情。
第一，魔法是一种宗教信仰，你要准备好接受一种新的信仰，甚至新的生活方式。
第二，魔法种类繁多，你要充分了解不同的流派，慎重选择你将遵从的传统。
第三，学会判断至关重要，你要了解祂们，但不要轻易相信祂们，直到祂们自己向你证明祂们是真的。
第四，选择一个好的导师，一个好的导师会帮你塑造出更加包容、积极的世界观，而一个魔法师所能够使用的魔法与他的世界观息息相关。
另外，由于多次抢夺其他魔法师的珍贵财产，我被称为窃夺者格林。
同时还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和叛教徒。
我的世界观很狭隘，会的魔法也不多，身边没有追随者和资助者，只有一群互相利用的疯狂魔法师。
目前正因为种种罪名而被通缉，没有固定居所。”
格林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较为和缓的语气，像是舌头不知疲倦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最后，如果你想接触魔法，但又不愿成为我的学徒，那么我会把你送到时钟塔，那里是专门的魔法学院。
看在你的才能，只要你宣誓效忠某位教授，他们便会教导你魔法，并帮你处理家庭的事务以便你能获得一笔遗产。
如果你不想要继续接触魔法，我会消除你的记忆并让这一切恢复原位。”
格林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后，莉兹依旧微歪着头，看得格林一阵烦躁。
格林偏过视线，耐心地等待莉兹做出决定。
“好厉害！”
莉兹突然轻声说道。这声音是那么的轻细，以至于格林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从没见过像格林先生一样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人。”莉兹补充道。
常人所不见的领域中，精神性的力量陡然活跃起来。
格林承认，在刚才的那一个瞬间，他的脑海中关于理智的那一根弦被崩断了。
“伊札（ISA）”
格林的右手自然垂落，右手拇指扣住中指，并以食指指尖在长裤裤腿上勾勒出了象征“冰”的如尼，其义为“不受期望的活动力的制御和封印”。
格林克制住扳断莉兹脖子的冲动，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以前是唱诗班的首席，而且这种程度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
“现在的重点是，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学徒。”
“那也好厉害。”
莉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格林，表情散漫地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
在格林勾勒出第二个“冰”如尼之前，莉兹难得地正起脑袋，向前递出手上的月时计。
“如果我不愿意成为格林先生的学徒，格林先生会收回月时计吗？”
格林无声轻笑，嘴角带着嘲讽，“你想要就留给你吧，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莉兹认真地点头，“嗯，我决定了。我要成为格林先生的学徒。”
格林眼神不善地对着莉兹说道：“可能会死的。于我而言，你只是个素材。”
莉兹按住毯子，表情认真地直视着格林，“那样我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不是吗。”
格林沉默不语，脸色不断变换。
最终，在这场无声的对峙里，格林先弱了气势。
“你说的对。我开始后悔之前的决定了。”
看着态度软化下来的格林，莉兹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妈妈说过，我们可以后悔但是不可以停留，很多事情即使重来一遍我们也很可能做出相同的决定。”
格林起身在病床旁的柜子翻找出一个托盘，然后从随身的大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金属罐子和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是高浓度的酒精和两把镊子。
“某种程度上，你的母亲真是一位智慧的人。”
莉兹一本正经地蜷在病床鞠了一躬，“是的，我的妈妈很厉害，她懂得很多的道理。”
格林瞥了莉兹一眼，起身活动了一下手指指节。
“把你的手给我。右手。”
莉兹听话地伸出了右手。
对着莉兹肿胀起来的右手残端端详了一会，格林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案后便暂时离开了病房。
“医生说，要到明天才可以换绷带。”
穿着白大褂，推着治疗车进来格林头也不抬地说道：“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格林单膝跪地，手法熟练地拆下包裹着莉兹右手的弹性绷带和敷料。
莉兹的右手是被她的父亲从手腕处齐根砍断的，经过必要的残端处理后，原本应该突起的骨茬被线锯锯短，两侧皮肤保留鱼嘴状皮瓣包裹着骨头缝合。
就像是个畸形的人偶关节。
格林用碘伏做了消毒处理，随后拿起剪刀和镊子开始拆线。
血液从拆线处不断渗出来。
但奇怪的是莉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像这根手臂已经不属于她一般。
虽然有些好奇，但莉兹并没有不识相地活动手臂。
快速拆完线后，格林用纱布按压住出血部位两侧，将伤口聚拢起来，维持着这个姿势。
“握好月时计。现在是第一场的教学。”
“阿斯克勒庇俄斯，他是希腊的医神。但拉法哈也不无不可。治愈的象征是蜕皮的蛇，同时是一条死蛇和一条活蛇，然后是治愈的如尼，比如乌鲁兹（URUZ）和拉可兹（LAGUZ），也即是‘野牛’和‘水。到此为止，你已然痊愈。”
伴随着教堂唱诗般的吟诵，粉红的肉芽极缓慢地延伸，红黄交间的浆液渗出，稀薄的蒸汽蒸腾而上。
莉兹的右手恢复了知觉，被格林握住的部分热得有些发烫。
手术的创口愈合了。
但是右手并没有复原。
仅仅是比之前略微消肿，依旧是拙劣的人偶关节，活动起来也依旧疼得不行。
虽然没有对此抱有多少希望，但魔法不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吗？
“魔法或许是无所不能的，但使用魔法的人却不是无所不能的。这便是你要学的第一课。”
莉兹抬头看向正在做最后的消毒处理的格林，却被格林眼里那不加掩饰的漠然给吓得缩起了脑袋，但马上又梗起脖子盯了回去。
格林用酒精洗了手，取出干净的纱布和弹性绷带把莉兹的右手重新包扎了起来。
“接下来该离开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