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犬吠

    那女人朝我诡异一笑。

    “楼下有个百灵鸟，唱的很好听。”

    听她这么说，我倒是也想趴下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声音那么吸引她。

    毕竟在我上来的时候，楼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一定不是下户的声音，但她的五感似乎很灵，总是能早早就知道我回来了。

    这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能够通过趴在地板上，就能够听到整栋楼都声音。

    “如果我在一楼跺跺脚，你是不是在这里就能听见。”

    我好奇的出口询问，只是玩笑。

    她盯着我的脸，神秘的一笑，许久才开口。

    “那就要看位置了，老楼的隔音很差，你也知道。”

    与她那对漆黑的眸子对视，我心中有些发虚，竟有一瞬间相信了她，觉得这个女人真的能够在这里听到一楼的声音。

    这是不可能的，纵然她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得到一楼的声音。

    她还是没有从地上起来的意思，我看她是还不饿。

    我倒是饿了，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丢掉了。”

    身后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没有存粮了。

    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我不经怀疑她之前口中所说过的尊重，是否只是一个幌子。

    又或者是某种巧舌如簧的谎言。

    这可真的很有她的风格，总是悄声无息轻描淡写的侵入他人的领地。

    已经这个时间了，我看了一眼放在餐桌上的闹钟，有些恼火。

    无奈之下我只能拿好钱夹下楼去买。

    天光大亮，朦胧的下着小雨，像是雾气，湿漉漉的。

    街道上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雨伞像是游乐场里的旋转马车的顶帽。

    我站在门前抖了抖伞身，就像是一只黑色杜宾在雨中沐浴。

    那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我看着柜台上一个个装入袋子里的食物，感觉有些烦躁。

    她是个甜食爱好者，所以我给她带了毛毛虫奶油面包。

    希望这能够暂时堵住她的嘴巴，满足她的食欲。

    而不是整日里嚷嚷着饿，反而挑三拣四的宁可绝食也绝不碰一口不想吃的食物。

    等我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雨也停的七七八八。

    她似乎已经在地上趴了一夜，甚至到了这个时辰也仍不想起。

    我倦了，忙了一夜，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简单吃了早饭，不出意料的她只是不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躺下去了。

    我知道她对我的早餐毫无兴趣。

    我从袋子里拿出袋装面包丢在她身旁，又掏出几块糖一并扔了过去。

    像是硬币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那些糖果也是如此，发出声音。

    她倒是欢天喜地起来，捉住地板上弹跳的小精灵。

    似乎有了糖果助兴，格外开心。

    嘎嘣嘎嘣的在哪咬着糖果，很是聒噪。

    “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会正常吃糖。”

    我的埋怨没有任何效果，她还是嘎嘣嘎嘣的咬着，不懂珍惜。

    糖果是用来品尝的，看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认为。

    我不理解她的饮食。

    我泡的咖啡很苦，可她照样一滴不落的能够喝下去。

    我曾试着学着她的样子把糖咬碎，可那破碎的糖渣让我感觉在嚼碎玻璃，总是划破我的口腔。

    我看不见她吃多少，也就是宠物猫的量，她很快就饱了。

    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她真实的样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真不知道她在我面前矜持什么。

    “你还不出去吗？”

    她上下打量着我，微微蹙眉，似乎还在疑惑我为什么还不走。

    她很少催促我尽快出门，今天倒是有些反常的催促我快些善后。

    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幺蛾子，反而站在门前不动了。

    我想要看看她想做什么，谁知道她继续趴着，毫不廉耻的翻了身，歪着头静静的看着我。

    汪汪汪……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犬吠，没完没了的吵个不停。

    我不知道她那个姿势是不是早就听到有狗的声音，但显然她是期望我撞上些什么。

    她微微对我一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引得我一阵恶寒。

    “我想你下次从楼下在带些小零食上来。”

    她懒散的撤下沙发上的被单，又拍了拍地板上的地摊，发出几声闷响。

    随后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用手拄着下巴，对我说着。

    “下次的零食我会让你满意的。”

    对此，我很有自信回答。

    她对前菜的样子十分满意，但又似乎是倦了不在理睬我。

    我想她也一夜没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