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意交友

    大汉离去后，皇帝和沐殷互相打量着对方，沐殷觉得有些不自在，特别是皇帝那身神庭书上说过的龙袍，感觉特别难看。他开口问：“皇帝，你为什么不穿书生穿的衣服了？那衣服挺好看的。”

    皇帝没来由得笑了，他想起了简羽，简羽也说他穿儒服好看。

    “你笑什么？”沐殷有些奇怪，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吗？好奇怪，“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他又问道。

    皇帝的笑声更大了些。

    莫名其妙，沐殷想。

    皇帝终于不笑了，说：“以前也有个人说我穿儒服很漂亮，也说过我年轻呢。”他顿了顿，像是在缅怀什么人，又说：“可是我已经不年轻了，都五十多岁了。”

    “才五十岁？”沐殷惊呼出声，他又在脑子里算了算，假如皇帝三十岁生他母亲，他母亲二十岁生他，好像是这个岁数，不过他总觉得不对劲，他母亲生他也太早了吧！才二十岁！

    皇帝看着皱着眉头的他，又笑道：“怎么？这还不算老？”

    沐殷回过神来，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皇帝爷爷你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皇帝被这个称呼逗笑了，说：“皇帝爷爷？还从来没人这么称呼过我。走吧，我们去昨天那个阁楼里，这里太闷。”

    皇帝站起身牵起沐殷的手。一旁的老太监看得目瞪口呆，陛下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对一个人了，大概只有公主在时才有这份恩宠吧。

    沐殷觉得他有种亲近感，就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

    他们一大一小来到了阁楼，沐殷又见着了那些书画，微微皱了皱眉。皇帝坐在阁楼上的木椅上，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你恨我们殷国吗？”

    沐殷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是住在商国的罢。他反问道：“为何要恨？”

    “真的不恨？”

    “不恨。如果是因为杀了老夫妇的话，我已经杀了杀他们的人，已经报了仇，就更不用恨了。”再说我母亲也是殷国人，他在心里补充道。“你叫什么名字？”

    “沐殷，沐浴的沐，殷就是殷国的殷。”

    “好。不过这名字当真奇怪，你有字吗？”

    “我还没有上过学，没有。”

    “你真的只有四岁？”

    “是。”

    皇帝不再问，陷入沉思。

    他突然问一旁的宫女：“小皇子怎么还不来？”

    宫女笑着附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帝也笑了。

    “看来如意今天是不会来了，那我们便走吧。”皇帝故意有些大声地说。

    只见沐殷脸色古怪地盯着一个角落，那小皇子大概就在那里头，皇帝这是要戏弄这位小皇子呀。

    果不其然，那小皇子从那个角落钻出来，急声叫道：“不要不要，父皇！”

    皇帝大笑。

    小皇子忙跪下给皇帝行礼，行完礼，站起身来，见皇帝没说什么，就开心地跑向沐殷，说：“你就是我的侍读？太好了，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

    皇帝摆了摆手，道：“如意看你这么开心，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就跟周先生说是我说的。你带他去转转整个皇宫，他的住处我安排好了，就在你隔壁。去玩吧。”

    小皇子听到不用上学，高兴了一阵，又听到今天可以玩，又高兴了一阵子。他拉起沐殷的手就向外跑，一路上弯弯绕绕地，到了一座宫殿。

    “沐殷，我叫如意，殷如意，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可千万别像其他人那样整天对我恭恭敬敬的，否则我会生气的。”小皇子说。

    沐殷仔细看时，发现小皇子的眉眼都与皇帝很像，鼻子有些塌，但五官端正，生得倒是清秀。

    沐殷笑道：“自然。皇宫很大吗？我们一天玩得完吗？”

    小皇子却愣住了，道：“沐殷，你长得好漂亮。”

    沐殷也愣住了，小皇子到现在才看清他的容貌？

    愣了一阵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小皇子与沐殷像是自来熟，但其实，小皇子其实很害羞的，从他躲到阁楼角落里就可以看出来。

    沐殷心中想着，这位是他的小舅舅，可以做朋友，但绝不可以做兄弟，像那大汉一样，会乱了辈分的。

    小皇子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看起来确实像他的哥哥。小皇子带着他一路说笑着对着皇宫里的建筑指指点点，向他介绍一座座宫殿。沐殷也不时的发问，并不刻意，这一天大概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沐殷打算以后就叫他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