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救赎
一个时辰前，秋儿踏入修炼之道，在几番尝试后成功的引灵纳体，此刻已然成为一位炼气一品的修士。
吴勇惊叹连连，这还是在没有外力引导的情况下自行踏入修途的。记忆中，曾经的吴勇是在廖明的帮助下，花费了足足一天一夜，方才侥幸纳体成功，由此可见，小丫头的资质绝非寻常，这也正解释了当初廖明为何特意交代秋儿一同修炼。
“少爷，奴婢感觉力气好像变大了许多…”秋儿收功完毕，紧张兮兮的说道。
吴勇哈哈一笑，打趣道：“那以后再给少爷洗衣服时，便不会那么容易累到了。”
秋儿认真想了想，一脸天真的说：“以前奴婢一口气只能洗三四件，但现在感觉能洗五六件呢！”
吴勇自然不会再让秋儿为自己洗衣打杂，宠溺的摸摸了小丫头的脑袋。“以后这些杂事交给那些下人去做便好了，你可是我的妹妹，怎么能让你去呢？还有，不许再称自己奴婢了，自称秋儿或妹妹都可以。”
“是，少爷。”秋儿懵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家少爷这么执着于这些琐碎，但既然身为少爷的贴身侍女，少爷让怎么样那便怎么样。
吴勇将修炼心得捧在手中，正欲招呼秋儿一同修炼，却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秋儿连忙起身开门，只见廖明拎着食盒满面愁容的立于门前。
“廖供奉！”秋儿连忙行礼问好。
“嗯…不必拘谨，老夫此来是为了探望少爷，这是顺手为你带来的午饭。”廖明说罢抬了抬手中的食盒。
“奴婢谢廖供奉记挂！”秋儿连忙接过食盒，并侧身让开道路。“廖供奉请进！”
待房门再次关上，廖明立即褪去伪装，对着盘坐在地上的吴勇笑骂道：“臭小子！以前让你努力修炼你不听，如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知道厉害了吧！”
“廖爷爷！”吴勇连忙起身问好。
廖明看了看地上的修炼心得，感叹道：“所幸不晚，根骨尚未定型，若是再晚个三四年，那时候再想要修炼可就难上加难咯…”
吴勇讪笑着挠了挠头。“勇儿那时愚昧顽劣，听不进廖爷爷的谆谆告诫，现在勇儿彻底醒悟了，今后必当刻苦修炼，发愤图强，还望廖爷爷能够不辞烦劳的教导勇儿！”
廖明老怀甚慰的拂须一笑。“你既有此觉悟，老夫自当尽心竭力，而修炼之道讲究持之以恒、勤能补拙，你万不可懈怠呐！”
“勇儿谨记！”
借此机会，吴勇连忙将修炼中遇到的问题一一道出，廖明则不厌其烦的为之解惑，言词简明扼要，只是三言两语，吴勇很多疑惑之处茅塞顿开。
秋儿踏入修途的事自然没有瞒着廖明，所以在为吴勇解惑之后，秋儿同样也得到了指点。
良久之后，二人起身收功，廖明满意的笑道：“你二人初入此道，筋脉尚还太过脆弱，欲速则不达，所以今日的修炼便到此结束。”
吴勇点了点头，他已经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几乎达到饱和状。
这时廖明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缓缓道：“此乃玄阶初期修炼心法，也是即将要传授你二人的东西，至于心法为何物，老夫现在便为你们讲解一番……”
“玄阳大陆上修士无数，功法秘术更是数之不尽，按照阶位高低，分别为天、地、玄、黄、人五个等级。可不管是功法还是身法，若想施展必然需要催动灵力融入其中，然而若无媒介相助，灵力一旦透体而出便会不受掌控的四散而逃，所以便诞生了心法。”
“心法同样分为天、地、玄、黄、人五个等级，等级越高，体内能够储存的灵力上限便越高，同时灵力的吸收和释放速度也就更快；通俗来讲，一个人如果修炼了天阶心法，那么他必然是同境界无敌的存在，因为无论其本身的修炼速度，亦或是功法的释放速度、招式威力程度，甚至战力持久度，他都将远远高于修炼低级心法的修士。”
“目前修炼界多数人都只能接触到人阶心法，有的人甚至根本没有心法支撑，只能凭借增强的肉体释放一些传统杀招，而老夫手中这本《烈阳真经》，可是名副其实的玄阶心法！而且不同于那些低阶心法，《烈阳真经》内自带一篇玄阶初期的功法-烈阳剑气！这也是老夫最开始让你练剑的原因。”廖明讲解完后，便一脸傲然的将那本《烈阳真经》交到了吴勇手中。
吴勇心中惊叹不已，不由得暗想，怪不得记忆中的廖供奉每天都是牛逼哄哄的，原来是有这等厉害的心法傍身！待我学成此经，必然比他更加潇洒肆意，什么锄强扶弱，什么惩恶扬善，统统不在话下……
正当吴勇满脑袋臆想着仗剑天下时，廖明忽然打断他的思绪。
“那个赵庆如今被关押在府内地牢中，秉泽云代为看管，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
“嗯…”吴勇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可曾虐待？”
“并没有，而且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廖明轻笑道：“只不过此人见我等不曾为难于他，竟然提出想要几坛美酒，陈崇礼听闻此事鼻子都快气歪了。”
吴勇笑了笑道：“此人倒也心大，不妨满足他的请求，待此事完结后，我去见他一见，看看能不能笼络到手下当差，毕竟在溜门撬锁的行当里，此人的本领堪称一绝，若是白白错过实属可惜。”
廖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最重要的是此人心性尚可，且非大奸大恶之徒，既然如此，待会儿老夫便跟秉泽云交代一番，尽量满足他那些无伤大雅的请求。
……
晌午过后，陈崇礼终于得以安宁，深吸一口气，正要小憩一会儿，突然外面再度传来禀报声。
只见陈崇礼怒不可遏的掀飞毯子，冲着门外怒吼道：“存心的？存心的！啊啊啊！给我滚进来！”
咣当一声，房门被推开。定睛一看，还是早上的府门家丁。
“竟然还是你？竟敢还是你！”陈崇礼咬牙切齿的重复道。
那家丁似乎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陈崇礼，连忙焦急解释道：“陈总管，小人谨遵您的吩咐，无大事不禀报，只不过这次来人乃是穆子虎，他是带兵前来的！马上就要到府门口了。”
陈崇礼眉头一皱，火气渐渐消散，这也确实怪不得家丁打搅自己，于是连忙道：“你且回去将其稳住，就说家主目前尚在午睡，请他稍等片刻。”
……
书房内，吴审言听闻此事忽然笑道：“带兵前来又如何？无需过度紧张，你安排一下正常迎接即可，我倒觉得他此番前来是福不是祸。”
陈崇礼闻言连忙退出书房，在交代完下人一些事宜后，自己则立即动身前往府门处。
穆子虎终于抵达相府，只见他下马将缰绳塞到相府家丁手中，得意洋洋道：“这可是陛下刚刚赐给本将军的御马！好生照料着，待会儿本将军有赏！”
见那家丁牵马离开，穆子虎乐呵呵的对着另一个家丁道：“劳烦通报一下吴丞相，就说虎煞军统将穆子虎求见！”
家丁听闻立即拱了拱手，歉意道：“相爷尚在午睡，小的不敢打扰。”
“哦？这么不巧！”穆子虎挠了挠头。“那就通报你们相府管家，就说我穆子虎来找他喝酒了！”
就在此刻，陈崇礼一脸笑容的迎上前来，惊喜道：“哈哈？穆大将军来了！快快有请啊！”
穆子虎闻言一看，这可不就是上次那个管家嘛。
“哎呀呀…哎呀呀…”穆子虎连拍大腿，这人叫什么名字呢？怎么给忘了呢！于是连忙对着府门家丁疯狂使眼色。
府门家丁往往需要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反应倒是极快，连忙拱手称呼道：“陈总管！”
“哎呀呀！陈总管，老穆今天可是来找你喝酒呢！不知可否赏脸呢，嘿嘿嘿…”穆子虎憨笑着挠着头。
陈崇礼闻言一把勾在穆子虎的肩膀上。“走！我相府的美酒管够！”
“且慢！”穆子虎虽然嗜酒如命，但却并未忘记正事。
“穆兄？”陈崇礼疑惑道。
穆子虎指了指带来的二三十号甲士，笑眯眯道：“陈老弟帮个忙，让我这些兵士一同进入，你放心，哥哥绝不是来捣乱的！”
“这…”陈崇礼为难了。再一看，只见穆子虎正暗中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于是大手一挥。“放他们进来吧！”
……
“穆兄，此番何为？”陈崇礼勾着穆子虎的肩膀小声询问道。
“陈老弟，此事还需面见丞相。”穆子虎同样压低了声音。
“丞相已在书房等候。”
“咦？丞相不是尚在午睡吗？那家丁敢骗我！”
“穆兄息怒，此事乃是小弟特意交代的，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解释后，穆子虎带上两名甲士，跟随陈崇礼进入了相府书房。
……
吴审言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一笑道：“今日早朝得见，陛下赐将军御马一匹，属实羡煞旁人呐！”
穆子虎嘿嘿一笑，拱手道：“丞相说笑了，末将只有这点爱好，属实登不上台面呐！”
两人再度客套一番，穆子虎忽然指着身后的两名甲士道：“丞相可认得此二人？”
吴审言眯了眯眼，摇头道：“甚是眼生，不曾见过。”
“你俩将铁盔取下，上前一些。”穆子虎对着那二人说道。
陈崇礼盯着二人眉头直皱，见他们摘下铁盔，顿时惊呼道：“蔡福！蔡洋！”
确定了是这父子俩，陈崇礼瞬间面色不善起来，尤其是看向蔡洋的眼神，更是杀机凛然。
吴审言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你俩就是蔡氏父子？”
只见年长的那位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禀丞相大人，罪民蔡福。”
蔡洋见自己父亲这般，连忙跟着跪在一侧，颤抖着声音道：“相爷…小…小民…蔡…蔡蔡…洋…”说罢，便蜷缩着身子五体投地。
吴审言看向穆子虎，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二人怎么会在你这里？”
于是，穆子虎眉飞色舞的将御马菀偶遇之事讲了出来。
“这么说来，你二人是想到此赎罪？”吴审言冷笑道。
“罪民自知难逃一死，所以不奢望求得丞相谅解，罪民只是想乞求丞相不要牵连吾儿，他与此事并无关系。”蔡福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由于姿势扭曲，每一句话都说的十分吃力。
吴审言冷哼一声道：“莫非你真当我相府尽是些耳聋眼瞎之辈？今日任你说破了天，此事也无回旋余地，不仅是你，你的儿子同样如此！”
这句话像是浇灭了蔡福所有的念想，他自然知道吴审言在映射什么。
“丞相手眼通天，罪民，无话可说…蔡氏父子认罪！认罚！认命！”
穆子虎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不代表着他看不出来此事即将完结，而他甚至还没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不对啊！蔡福，你为何要害相爷之孙？这点你还没交代呢！”
穆子虎此番前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还没听到呢，怎能这么快就结束了？
吴审言见此情形顿时有些头大，就是因为此人在这，这才没有办法敞开了说，但偏偏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将其支走。
陈崇礼察觉出异样，转头恰好看到吴审言示意的眼神。
“哈哈哈，穆兄！这边的热闹也结束了，我看咱们还是去喝酒吧！”
陈崇礼连忙勾上穆子虎的肩膀。“我相府的美酒你可还没尝过呢。”
穆子虎显然有点较真了，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酒可以晚些喝，但此事我若弄不清楚，干什么我都提不起兴致！”
只见蔡福转过身子，苦笑着看穆子虎道：“穆将军，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事不愿告知与你，绝非恶意藏私，而是避免你受到牵连，还请你莫要继续逼问在下。”
吴审言一言不发的拨弄着茶盏，显然是下达了逐客令。
“丞相！你是否不信任末将！”穆子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我穆子虎虽然一介武夫，可向来一诺千金，从不屑在背后咬文嚼字，更干不出有违良心的丑事！今日我在此立誓，此间秘密，绝不传他人之耳，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断子绝孙！”
吴审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穆将军，不是老夫不信任你，只不过此事关系甚大，但凡有一丝差池，即刻间朝野震动，国败民哀。”
穆子虎眼皮一跳，喃喃道：“莫非，事关皇室？”
见吴审言等人尽不言语，穆子虎瞬间明白过来，看来猜对了。
“既然如此，末将告辞！”
穆子虎瞬间便没了听下去的兴致，于是一拱手便欲就此离去。
“且慢！”
只见吴审言微微一笑，突然改变了想法。“穆将军想坐下听一听倒也无妨，只不过，老夫想先确认一下。”
“丞相有话直说。”穆子虎一愣神，确认？确认啥？
只见吴审言看着穆子虎的眼睛，笑眯眯的问道：“将军是不是皇上的人？”
“我当然是皇上的人！”穆子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甚至有些不耐烦。
陈崇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吴审言都有点忍俊不禁。
“好吧，劳请穆将军落座，一同听听蔡福的秘密。”
吴审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面向蔡福道：“蔡福，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放开讲了，但是你记着，若是避重就轻，企图鱼目混珠，那么你所有的想法都将落空！不会再有任何幸免。”
蔡福原本已经熄灭的希望之火再度燃烧起来，只见他眼前一亮。“丞相此言当真？”
吴审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我相信丞相，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令孙是否已然苏醒？”
见到吴审言再度点了点头，蔡福喜极而泣，此喜并非是因为有了活命的希望，而是终于摆脱了内心深处的愧疚与煎熬。
穆子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万万没想到，此事居然还有转折。一直以为相府小少爷时日无多，甚至还为此一度可怜过吴审言，哪曾想这老家伙竟藏得如此之深。
蔡福没有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交代，并且态度极好，有问必答，哪怕关于蔡洋所做的诸多恶事都未曾隐瞒半分。
吴审言弄清楚了许多内幕消息，甚至还有一些并不太感兴趣的宫廷秘事。
“丞相，蔡福深知洋儿罪孽深重，但我愿意倾其所有为其赎罪，如若这一切必须有个人来承担的话，那就由我一人承担，还请丞相看在我坦诚相待的份上，给吾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蔡洋呆呆的跪在原地，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父亲拯救自己的方式，便是拿他自己的性命来换自己存活。“不！爹…爹…儿该死，儿不要你为儿赎罪！”
蔡福自然看出了吴审言的态度，也感受到身后二人对蔡洋翻涌的杀意。蔡福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尽快做出选择，蔡洋必然不能活着离开相府。
安抚完嚎啕痛哭的蔡洋，蔡福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几张房契，黯然道：“我此生的财富尽数藏于其中，如今全部交予丞相处置，还望能够弥补一些罪过…”
说罢，蔡福摸了摸蔡洋的脑袋，柔声道：“不哭！为父交代你的那些话都还记得吗？”
蔡洋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拽着蔡福的衣袖疯狂摇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嚯嚯嗬嗬’的声音，竟然悲痛到失声了。
蔡福欣慰一笑，慈祥道：“你幡然醒悟的这一刻，为父终于见到了，这下便彻底放心了。”
只见蔡福一边笑呵呵的安慰着蔡洋，一边轻轻为其擦去眼泪，就在所有人都不忍打断这种场景时，忽见蔡福猛一把将其子推开。
“丞相！蔡福代子赎罪了！”
只见蔡福张开包裹着灵力的手掌，一记震山掌毫无保留的冲着自己头顶拍去……
吴勇惊叹连连，这还是在没有外力引导的情况下自行踏入修途的。记忆中，曾经的吴勇是在廖明的帮助下，花费了足足一天一夜，方才侥幸纳体成功，由此可见，小丫头的资质绝非寻常，这也正解释了当初廖明为何特意交代秋儿一同修炼。
“少爷，奴婢感觉力气好像变大了许多…”秋儿收功完毕，紧张兮兮的说道。
吴勇哈哈一笑，打趣道：“那以后再给少爷洗衣服时，便不会那么容易累到了。”
秋儿认真想了想，一脸天真的说：“以前奴婢一口气只能洗三四件，但现在感觉能洗五六件呢！”
吴勇自然不会再让秋儿为自己洗衣打杂，宠溺的摸摸了小丫头的脑袋。“以后这些杂事交给那些下人去做便好了，你可是我的妹妹，怎么能让你去呢？还有，不许再称自己奴婢了，自称秋儿或妹妹都可以。”
“是，少爷。”秋儿懵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家少爷这么执着于这些琐碎，但既然身为少爷的贴身侍女，少爷让怎么样那便怎么样。
吴勇将修炼心得捧在手中，正欲招呼秋儿一同修炼，却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秋儿连忙起身开门，只见廖明拎着食盒满面愁容的立于门前。
“廖供奉！”秋儿连忙行礼问好。
“嗯…不必拘谨，老夫此来是为了探望少爷，这是顺手为你带来的午饭。”廖明说罢抬了抬手中的食盒。
“奴婢谢廖供奉记挂！”秋儿连忙接过食盒，并侧身让开道路。“廖供奉请进！”
待房门再次关上，廖明立即褪去伪装，对着盘坐在地上的吴勇笑骂道：“臭小子！以前让你努力修炼你不听，如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知道厉害了吧！”
“廖爷爷！”吴勇连忙起身问好。
廖明看了看地上的修炼心得，感叹道：“所幸不晚，根骨尚未定型，若是再晚个三四年，那时候再想要修炼可就难上加难咯…”
吴勇讪笑着挠了挠头。“勇儿那时愚昧顽劣，听不进廖爷爷的谆谆告诫，现在勇儿彻底醒悟了，今后必当刻苦修炼，发愤图强，还望廖爷爷能够不辞烦劳的教导勇儿！”
廖明老怀甚慰的拂须一笑。“你既有此觉悟，老夫自当尽心竭力，而修炼之道讲究持之以恒、勤能补拙，你万不可懈怠呐！”
“勇儿谨记！”
借此机会，吴勇连忙将修炼中遇到的问题一一道出，廖明则不厌其烦的为之解惑，言词简明扼要，只是三言两语，吴勇很多疑惑之处茅塞顿开。
秋儿踏入修途的事自然没有瞒着廖明，所以在为吴勇解惑之后，秋儿同样也得到了指点。
良久之后，二人起身收功，廖明满意的笑道：“你二人初入此道，筋脉尚还太过脆弱，欲速则不达，所以今日的修炼便到此结束。”
吴勇点了点头，他已经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几乎达到饱和状。
这时廖明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缓缓道：“此乃玄阶初期修炼心法，也是即将要传授你二人的东西，至于心法为何物，老夫现在便为你们讲解一番……”
“玄阳大陆上修士无数，功法秘术更是数之不尽，按照阶位高低，分别为天、地、玄、黄、人五个等级。可不管是功法还是身法，若想施展必然需要催动灵力融入其中，然而若无媒介相助，灵力一旦透体而出便会不受掌控的四散而逃，所以便诞生了心法。”
“心法同样分为天、地、玄、黄、人五个等级，等级越高，体内能够储存的灵力上限便越高，同时灵力的吸收和释放速度也就更快；通俗来讲，一个人如果修炼了天阶心法，那么他必然是同境界无敌的存在，因为无论其本身的修炼速度，亦或是功法的释放速度、招式威力程度，甚至战力持久度，他都将远远高于修炼低级心法的修士。”
“目前修炼界多数人都只能接触到人阶心法，有的人甚至根本没有心法支撑，只能凭借增强的肉体释放一些传统杀招，而老夫手中这本《烈阳真经》，可是名副其实的玄阶心法！而且不同于那些低阶心法，《烈阳真经》内自带一篇玄阶初期的功法-烈阳剑气！这也是老夫最开始让你练剑的原因。”廖明讲解完后，便一脸傲然的将那本《烈阳真经》交到了吴勇手中。
吴勇心中惊叹不已，不由得暗想，怪不得记忆中的廖供奉每天都是牛逼哄哄的，原来是有这等厉害的心法傍身！待我学成此经，必然比他更加潇洒肆意，什么锄强扶弱，什么惩恶扬善，统统不在话下……
正当吴勇满脑袋臆想着仗剑天下时，廖明忽然打断他的思绪。
“那个赵庆如今被关押在府内地牢中，秉泽云代为看管，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
“嗯…”吴勇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可曾虐待？”
“并没有，而且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廖明轻笑道：“只不过此人见我等不曾为难于他，竟然提出想要几坛美酒，陈崇礼听闻此事鼻子都快气歪了。”
吴勇笑了笑道：“此人倒也心大，不妨满足他的请求，待此事完结后，我去见他一见，看看能不能笼络到手下当差，毕竟在溜门撬锁的行当里，此人的本领堪称一绝，若是白白错过实属可惜。”
廖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最重要的是此人心性尚可，且非大奸大恶之徒，既然如此，待会儿老夫便跟秉泽云交代一番，尽量满足他那些无伤大雅的请求。
……
晌午过后，陈崇礼终于得以安宁，深吸一口气，正要小憩一会儿，突然外面再度传来禀报声。
只见陈崇礼怒不可遏的掀飞毯子，冲着门外怒吼道：“存心的？存心的！啊啊啊！给我滚进来！”
咣当一声，房门被推开。定睛一看，还是早上的府门家丁。
“竟然还是你？竟敢还是你！”陈崇礼咬牙切齿的重复道。
那家丁似乎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陈崇礼，连忙焦急解释道：“陈总管，小人谨遵您的吩咐，无大事不禀报，只不过这次来人乃是穆子虎，他是带兵前来的！马上就要到府门口了。”
陈崇礼眉头一皱，火气渐渐消散，这也确实怪不得家丁打搅自己，于是连忙道：“你且回去将其稳住，就说家主目前尚在午睡，请他稍等片刻。”
……
书房内，吴审言听闻此事忽然笑道：“带兵前来又如何？无需过度紧张，你安排一下正常迎接即可，我倒觉得他此番前来是福不是祸。”
陈崇礼闻言连忙退出书房，在交代完下人一些事宜后，自己则立即动身前往府门处。
穆子虎终于抵达相府，只见他下马将缰绳塞到相府家丁手中，得意洋洋道：“这可是陛下刚刚赐给本将军的御马！好生照料着，待会儿本将军有赏！”
见那家丁牵马离开，穆子虎乐呵呵的对着另一个家丁道：“劳烦通报一下吴丞相，就说虎煞军统将穆子虎求见！”
家丁听闻立即拱了拱手，歉意道：“相爷尚在午睡，小的不敢打扰。”
“哦？这么不巧！”穆子虎挠了挠头。“那就通报你们相府管家，就说我穆子虎来找他喝酒了！”
就在此刻，陈崇礼一脸笑容的迎上前来，惊喜道：“哈哈？穆大将军来了！快快有请啊！”
穆子虎闻言一看，这可不就是上次那个管家嘛。
“哎呀呀…哎呀呀…”穆子虎连拍大腿，这人叫什么名字呢？怎么给忘了呢！于是连忙对着府门家丁疯狂使眼色。
府门家丁往往需要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反应倒是极快，连忙拱手称呼道：“陈总管！”
“哎呀呀！陈总管，老穆今天可是来找你喝酒呢！不知可否赏脸呢，嘿嘿嘿…”穆子虎憨笑着挠着头。
陈崇礼闻言一把勾在穆子虎的肩膀上。“走！我相府的美酒管够！”
“且慢！”穆子虎虽然嗜酒如命，但却并未忘记正事。
“穆兄？”陈崇礼疑惑道。
穆子虎指了指带来的二三十号甲士，笑眯眯道：“陈老弟帮个忙，让我这些兵士一同进入，你放心，哥哥绝不是来捣乱的！”
“这…”陈崇礼为难了。再一看，只见穆子虎正暗中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于是大手一挥。“放他们进来吧！”
……
“穆兄，此番何为？”陈崇礼勾着穆子虎的肩膀小声询问道。
“陈老弟，此事还需面见丞相。”穆子虎同样压低了声音。
“丞相已在书房等候。”
“咦？丞相不是尚在午睡吗？那家丁敢骗我！”
“穆兄息怒，此事乃是小弟特意交代的，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解释后，穆子虎带上两名甲士，跟随陈崇礼进入了相府书房。
……
吴审言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一笑道：“今日早朝得见，陛下赐将军御马一匹，属实羡煞旁人呐！”
穆子虎嘿嘿一笑，拱手道：“丞相说笑了，末将只有这点爱好，属实登不上台面呐！”
两人再度客套一番，穆子虎忽然指着身后的两名甲士道：“丞相可认得此二人？”
吴审言眯了眯眼，摇头道：“甚是眼生，不曾见过。”
“你俩将铁盔取下，上前一些。”穆子虎对着那二人说道。
陈崇礼盯着二人眉头直皱，见他们摘下铁盔，顿时惊呼道：“蔡福！蔡洋！”
确定了是这父子俩，陈崇礼瞬间面色不善起来，尤其是看向蔡洋的眼神，更是杀机凛然。
吴审言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你俩就是蔡氏父子？”
只见年长的那位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禀丞相大人，罪民蔡福。”
蔡洋见自己父亲这般，连忙跟着跪在一侧，颤抖着声音道：“相爷…小…小民…蔡…蔡蔡…洋…”说罢，便蜷缩着身子五体投地。
吴审言看向穆子虎，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二人怎么会在你这里？”
于是，穆子虎眉飞色舞的将御马菀偶遇之事讲了出来。
“这么说来，你二人是想到此赎罪？”吴审言冷笑道。
“罪民自知难逃一死，所以不奢望求得丞相谅解，罪民只是想乞求丞相不要牵连吾儿，他与此事并无关系。”蔡福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由于姿势扭曲，每一句话都说的十分吃力。
吴审言冷哼一声道：“莫非你真当我相府尽是些耳聋眼瞎之辈？今日任你说破了天，此事也无回旋余地，不仅是你，你的儿子同样如此！”
这句话像是浇灭了蔡福所有的念想，他自然知道吴审言在映射什么。
“丞相手眼通天，罪民，无话可说…蔡氏父子认罪！认罚！认命！”
穆子虎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不代表着他看不出来此事即将完结，而他甚至还没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不对啊！蔡福，你为何要害相爷之孙？这点你还没交代呢！”
穆子虎此番前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还没听到呢，怎能这么快就结束了？
吴审言见此情形顿时有些头大，就是因为此人在这，这才没有办法敞开了说，但偏偏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将其支走。
陈崇礼察觉出异样，转头恰好看到吴审言示意的眼神。
“哈哈哈，穆兄！这边的热闹也结束了，我看咱们还是去喝酒吧！”
陈崇礼连忙勾上穆子虎的肩膀。“我相府的美酒你可还没尝过呢。”
穆子虎显然有点较真了，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酒可以晚些喝，但此事我若弄不清楚，干什么我都提不起兴致！”
只见蔡福转过身子，苦笑着看穆子虎道：“穆将军，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事不愿告知与你，绝非恶意藏私，而是避免你受到牵连，还请你莫要继续逼问在下。”
吴审言一言不发的拨弄着茶盏，显然是下达了逐客令。
“丞相！你是否不信任末将！”穆子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我穆子虎虽然一介武夫，可向来一诺千金，从不屑在背后咬文嚼字，更干不出有违良心的丑事！今日我在此立誓，此间秘密，绝不传他人之耳，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断子绝孙！”
吴审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穆将军，不是老夫不信任你，只不过此事关系甚大，但凡有一丝差池，即刻间朝野震动，国败民哀。”
穆子虎眼皮一跳，喃喃道：“莫非，事关皇室？”
见吴审言等人尽不言语，穆子虎瞬间明白过来，看来猜对了。
“既然如此，末将告辞！”
穆子虎瞬间便没了听下去的兴致，于是一拱手便欲就此离去。
“且慢！”
只见吴审言微微一笑，突然改变了想法。“穆将军想坐下听一听倒也无妨，只不过，老夫想先确认一下。”
“丞相有话直说。”穆子虎一愣神，确认？确认啥？
只见吴审言看着穆子虎的眼睛，笑眯眯的问道：“将军是不是皇上的人？”
“我当然是皇上的人！”穆子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甚至有些不耐烦。
陈崇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吴审言都有点忍俊不禁。
“好吧，劳请穆将军落座，一同听听蔡福的秘密。”
吴审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面向蔡福道：“蔡福，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放开讲了，但是你记着，若是避重就轻，企图鱼目混珠，那么你所有的想法都将落空！不会再有任何幸免。”
蔡福原本已经熄灭的希望之火再度燃烧起来，只见他眼前一亮。“丞相此言当真？”
吴审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我相信丞相，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令孙是否已然苏醒？”
见到吴审言再度点了点头，蔡福喜极而泣，此喜并非是因为有了活命的希望，而是终于摆脱了内心深处的愧疚与煎熬。
穆子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万万没想到，此事居然还有转折。一直以为相府小少爷时日无多，甚至还为此一度可怜过吴审言，哪曾想这老家伙竟藏得如此之深。
蔡福没有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交代，并且态度极好，有问必答，哪怕关于蔡洋所做的诸多恶事都未曾隐瞒半分。
吴审言弄清楚了许多内幕消息，甚至还有一些并不太感兴趣的宫廷秘事。
“丞相，蔡福深知洋儿罪孽深重，但我愿意倾其所有为其赎罪，如若这一切必须有个人来承担的话，那就由我一人承担，还请丞相看在我坦诚相待的份上，给吾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蔡洋呆呆的跪在原地，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父亲拯救自己的方式，便是拿他自己的性命来换自己存活。“不！爹…爹…儿该死，儿不要你为儿赎罪！”
蔡福自然看出了吴审言的态度，也感受到身后二人对蔡洋翻涌的杀意。蔡福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尽快做出选择，蔡洋必然不能活着离开相府。
安抚完嚎啕痛哭的蔡洋，蔡福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几张房契，黯然道：“我此生的财富尽数藏于其中，如今全部交予丞相处置，还望能够弥补一些罪过…”
说罢，蔡福摸了摸蔡洋的脑袋，柔声道：“不哭！为父交代你的那些话都还记得吗？”
蔡洋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拽着蔡福的衣袖疯狂摇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嚯嚯嗬嗬’的声音，竟然悲痛到失声了。
蔡福欣慰一笑，慈祥道：“你幡然醒悟的这一刻，为父终于见到了，这下便彻底放心了。”
只见蔡福一边笑呵呵的安慰着蔡洋，一边轻轻为其擦去眼泪，就在所有人都不忍打断这种场景时，忽见蔡福猛一把将其子推开。
“丞相！蔡福代子赎罪了！”
只见蔡福张开包裹着灵力的手掌，一记震山掌毫无保留的冲着自己头顶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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