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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转生灵犀

    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烈日当空,远处依稀挺立不少着灌木丛,一群披毛犀正在沼泽地里饮水,雨季过去,旱季到来了,沼泽已收缩了一圈又一圈,皲裂的河床上时而有动物停留。

    一只小犀跟在队伍最后,昂首望天,没有上前喝水。

    “那么浑浊的泥水,怎么喝得下去啊,不喝!渴死也不喝”。

    原来阿湘当时被一道光芒吸入,睁眼时一片漆黑,像掉入水里一般。

    摸索了很长时间,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犀牛,好像还是在犀牛妈妈肚子里。阿湘想明白的一瞬间晕了过去,醒来后又心灰意懒地睡了很久,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睡了不知时间,阿湘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打起精神在母犀牛肚子里闹腾起来,犀牛阿湘就这么提前降生了。

    一个雨季也已过去,犀牛阿湘也长大不少,这不,在犀牛妈妈的不情不愿下去泥坑边喝了几口水,转身跟着犀群离开。

    “真香啊”刚才还不情愿的犀牛阿湘,现在感叹着水的美味。

    阿湘进来时没带进来任何东西包括那只小葫芦。

    让他欣喜的是,他看见鼻子前方长出的犀角,晶莹剔透,圆融光滑,不似犀牛群扁平犀角。

    日月轮转,光阴似箭,白云悠悠,蓝天依旧。阿湘已在犀牛世界过了快五十个春秋,他已经成长为一头强壮的成年犀牛。

    午时的太阳照在阿湘身上却仍旧感到凉飕飕的,在十数年以前,气候突变,气温骤降,没有了雨季旱季,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冬季,整个世界被冰雪覆盖,大部分植被死亡,活动的动物也越来越少。

    刚开始还可以在雪下找到枯草,直至这些年来植被越来越少,常常饿上几天才能找到食物,幸存的食肉动物也越来越残暴,慢慢地把目标放在了犀群,近几年已有不少小犀牛命丧剑齿虎、巨鬣狗口中。

    阿湘昂起头,“太阳,炙热点吧”

    吼出口的却是一阵嘶吼,阿湘无奈摇了摇头,继续用犀角拨开厚厚的雪层,寻找着可食用的干草。

    自己稀里糊涂变成犀牛五六十年了,之前记忆好似前世一样。

    他在这五十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找寻出去的路,可一旦离群就有可能面临巨型猛兽的猎杀,犀牛群居生活,又借着皮糙肉厚才在这恶劣环境下保存下来。

    又是好些天没找到食物了,是时候进行更远的迁徙了。

    忽然,一阵急躁的哞叫声传来,阿湘四蹄如风赶过去一看是领头犀,躺在雪地上,半合眼睑。

    看见阿湘过来,挣扎着起身,抬起头主动用角和阿湘鼻前的角碰在一起,阿湘以为老犀和他告别,忽地一阵苍老的声音在阿湘心底响起:“孩子,终于等你来了,直到昨晚月圆之时我才明白你的聪慧,自你你出生我就觉得你很不像我族,吃得草挑挑拣拣,不喝泥坑里的水,更让我吃惊的是你趴在树上撒尿。你得奇特行止开始我很反感,这一年来,我尝试与其他族人交流,他们都无法理解,也许你能听懂,孩子。”

    阿湘一阵尴尬,接着又听老犀牛,说道:“本来没想到,近年来越来越明白,直到昨晚我忽然大彻大悟,我还有一个很大的发现,圆月之夜望月,用犀角吸引月华,对我族类大有好处!”

    “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他仰头叹道

    “你把这传给族群,带着他们翻过那雪山,向着太阳出发,让犀牛在这酷寒里活下去。”

    老犀牛说完老眼看着阿湘,阿湘点了点头。心底道“我一定让犀牛群存活下去!”

    领头犀非常惊愕“你竟然……,你果然能听懂,我没有看错”。说完领头犀轰然倒地。

    众犀牛一阵哞哞,声音悲切,接着不约而同走到阿湘周边,已经被冰雪摩擦扁平的犀角一根根和阿湘轻轻相碰,阿湘随之感到一阵强大的意念从犀角传来,这是之前所没有过的。

    阿湘乘机尝试把自己的意念传向群犀,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感到他的心念竟毫无阻碍地传到每一头犀牛心中,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到每个犀牛心中的震惊和惊吓,这也许是老犀牛刚刚震惊的原因,因为他听见了阿湘心底的声音,震惊可想而知。

    可惜没有一头犀牛向他发出一句话。阿湘用冰雪覆盖了老犀牛,顶风冒雪,带着犀牛群向着南边进发。

    风雪肆虐,好像无止境一样。阿湘突然有些怀念刚来时雨季旱季两季分明的时候,他带着犀群已迁徙了近半月,也终于登上了挡在南边最高峰。

    阿湘算算时间,今夜该是圆月之夜了,他期盼不要下雪,可是雪花洋洋洒洒没有停歇,已经有两个族人不慎从山边坠落,要不是老领头犀临终托付,犀群早就散了。

    阿湘没有急着下山,他选了一背风山岩处做了休息之所,静等月亮出来。

    直至约莫亥时,暴雪骤停,云消雾散,一轮明月悬挂半空,阿湘喜出望外,哞声阵阵,清冷的月华撒遍大地,照在雪花上映的雪夜一片银色,一座高峰之上,一只犀牛昂首望月,阿湘感到一阵清冷的能量自犀角流向四肢,可是他无法控制,这股淡淡的能量在全身乱窜,后又消散,阿湘急忙一心二用,一边分神吸引月华,一边控制月华在身体中流动。

    噗,又一口鲜血喷出,不知吐了多少口血,阿湘终于引导月华在体内循环一周,正不知何处安放,忽地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白犀角,抱朴守一,运转心念最后汇集在犀角之中,忽地,一阵庞大的能量向着从犀角中涌入,如大潮一般奔向阿湘,阿湘只觉淹没在了这股能量之中,全身鼓胀难忍,每一根汗毛都是充满了能量,无处倾泻。

    这能量不似刚刚那般如臂指使,直接好似不是自己一般在自身横冲直撞,阿湘又吐出几口黑血,强压着伤势,凝神聚气引导这庞大能量按照刚在路线不断运行。

    子时已过,月华之力渐弱,阿湘不知运行了多少个周天,终于睁开了眼睛,此时那股强大的能量已经经过修炼转变为自己的力量,存于犀角。

    阿湘感到每运行一个周天,他的身体就好上一分,直至后来,不知不觉他终于感受到犀角与自身血脉相连的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不觉一阵高亢的哞声,其他族人业已惊醒,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他走过去用犀角一一触碰安抚,族人复又睡去。

    阿湘望着天空渐渐汇聚的云层,明月复又消失,天一下暗了下来。他忽有所感,自己没死经过雪原、到达青铜门、进入这里,这一切都与那青色小石有关。

    犀角如今已与自己合二为一,只有吸引月华壮大自身,也许就能出去了呢。

    想明白,阿湘从没有过的高兴,几十年来从没有过的希望。

    阿湘收拾心情,开始用犀角找寻积雪下的枯草,他要做好领头犀,答应了老犀牛,就要把这几十头犀牛带到适合生存的地方。

    天光大亮,雪花又飘了起来。群犀醒来,看见了久违的食物,冰雪下果然有很多枯草,阿湘带着他们饱餐了一顿,群犀对阿湘多了几分信任。

    阿湘带着犀群缓缓下雪山,他们要向着太阳寻找温暖适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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