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蜀山
“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山腰上，景天背靠岩壁大口喘气。
“哥哥你没事吧？”龙葵一脸关切。
“他没事。”雪见双手叉腰，面不改色气不喘道，“一个大男人，还没我们两个小姑娘体力好，丢不丢人？”
景天累到没力气跟她拌嘴，等喘匀了气，他问张扬：“还有多远啊？”
“没多远了。”张扬遥遥一指，“就在那座山峰之上。”
三人脖子都快仰断了，却见云雾重重，遮蔽视线，哪里有半点山峰的影子？
景天叫苦不迭：“大哥，大侠，大善人！你行行好，御剑带我们飞上去吧！这爬上去半条命都没了！”
“并非我故意为难你们，只因我修为浅薄，不曾修习御剑术。不过话说回来，徒步上下山，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没错！”雪见附和，“你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上什么蜀山，趁早回你的永安当去吧！”
“雪见姐姐别这么说，哥哥他为了给我拿广袖流仙裙，昨夜一宿没睡，所以才这么疲惫。”
龙葵不说还好，一提这茬，雪见这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大声反驳：“我也一宿没睡，我不照样精力充沛？昨夜拿裙子多有干劲啊，怎么现在爬个山就不行了？”
眼见这三人又要吵起来，张扬赶紧打断：“都少说两句吧！这样吧，我虽然不会御剑术，但我可以用别的法术送咱们上去，你们都靠近点。”
“不早说……”
景天嘟哝一句，三人都靠了过来。
张扬轻叹一声，真是……像老父亲带了三个娃，令人头大。
他吞下两枚还魂丹，施展绿波红露斩，岩壁上的藤蔓立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急速生长，在四人脚底下一圈又一圈盘绕。
“哦哦哦！”
在景天和雪见的惊呼声中，藤蔓托着四人腾空而起！
张扬全力施法，藤蔓飞速攀升，料峭山风扑面，吹起衣衫猎猎。
转瞬冲入云层，气温骤降，群山隐匿，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一片茫茫的白。
雪见和龙葵各抓住景天一只胳膊，景天则紧紧抱住张扬的腰肢，吓得面无血色。
冲破云层！
长空一碧如洗，皓日当空，垂落万顷天光。
景天、雪见和龙葵顿觉精神一振。
回首看，浩瀚烟波隐入云中，渺渺群山小，不似人间；抬眼望，巍峨宫门矗立山巅，杳杳钟声远，彷如仙界。
“蜀山到了，都下去吧。”
张扬没有感情地报站。
三人跳下藤蔓，呆愣在蜀山庄严宏伟的山门前，小嘴一个比一个张得大。
张扬吸干了藤蔓的精气，损耗率还挺高，只吸回来不到一半。
有蜀山弟子迎出。
张扬行礼：“常浩师兄。”
“掌门在无极阁等候多时，你和景天快去吧。”
常浩将雪见和龙葵拦下：“二位随我前往静心阁稍候。”
常浩师兄的性情，张扬不太了解，担心他会对龙葵不利，忙说：“这二位姑娘都是景兄弟的至亲之人，还望师兄多加关照。”
“谁是他至亲之人了？”雪见微红着脸嘟哝一句。
龙葵躲在景天身后，一言不发，似乎有些怕生。
常浩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对景天说：“景兄弟放心，蜀山不会怠慢了贵客。”
景天倒没什么放心不下的，这可是蜀山，在渝州城里提起蜀山，谁不得竖起大拇指？
他嘱咐道：“你们两个都安分点，咱们来了仙界，就要有点仙人的样子。”
“哥哥我怕……”
龙葵怯生生地说。
“别怕，这些穿白衣服的人看似弱不禁风，其实厉害得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在这里很安全。我去去就回。”
景天安抚地拍了拍龙葵的肩膀，跟随张扬前往无极阁。
常浩说：“两位姑娘，随我来吧。”
“我……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等我哥哥。”
龙葵站在山门外，说什么也不愿往里踏足一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雪见情不自禁关切起情敌来了，唉，也真不怪那个臭景天，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见了不得心软？
龙葵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常浩微微颔首：“也好，蜀山腹地灵气之所钟，你脱困未久，精神虚弱，确实不宜前往。雪见姑娘，你是想留在此处，还是随我进蜀山一观？”
答案毋庸置疑。
“龙葵，你别到处乱跑啊！免得某人找不到你，又来埋怨我！”
雪见如此嘱咐龙葵，但事实上，到处乱跑的是她。
一入蜀山，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仿佛空气都是清甜的，她大口呼吸，恨不能长一个鲸鱼肺。
问题更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所幸常浩修养够好，耐心十足，不管雪见的问题有多不着边际，他都一一回答，毫不敷衍。
雪见指着远处耸立的八层塔楼问：“那是什么？”
“那是锁妖塔，用于囚禁为祸人间的妖物。”
“世间那么多妖，这塔看着也不大，能装下吗？”
“锁妖塔中注满化妖水，被关进塔里的妖物，会被慢慢炼化，最终血肉不存，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啊……这会不会太……”雪见欲言又止。
“你觉得太残忍了？你是人，人有怜悯之心，所以你会这么觉得。妖没有这种想法，因为它们生性残忍，只知道嗜血和杀戮。对待残忍的敌人，自然要用残忍的手段，不是吗？”
“嗯……看！悬崖上的那棵树一定是仙树吧？”
“那只是普通的松树罢了。前面就是静心阁了，雪见姑娘可在阁中小憩，也可四处游览，请自便。”
常浩转身要走。
“常浩大哥！”雪见叫住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她图穷匕见，“我仰慕蜀山已久，却不知我的天赋如何，还有没有机会？”
常浩正色说：“你的天赋虽然不错，可惜是女儿身，不宜入山修行，至多当个俗家弟子，于尘世中历练。”
雪见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常浩已经走远了。
她气到跺脚，冲着常浩的背影喊道：“女儿身怎么了！堂堂蜀山，竟然还没有我爷爷开明！哼！这个仙，不修也罢！”
山腰上，景天背靠岩壁大口喘气。
“哥哥你没事吧？”龙葵一脸关切。
“他没事。”雪见双手叉腰，面不改色气不喘道，“一个大男人，还没我们两个小姑娘体力好，丢不丢人？”
景天累到没力气跟她拌嘴，等喘匀了气，他问张扬：“还有多远啊？”
“没多远了。”张扬遥遥一指，“就在那座山峰之上。”
三人脖子都快仰断了，却见云雾重重，遮蔽视线，哪里有半点山峰的影子？
景天叫苦不迭：“大哥，大侠，大善人！你行行好，御剑带我们飞上去吧！这爬上去半条命都没了！”
“并非我故意为难你们，只因我修为浅薄，不曾修习御剑术。不过话说回来，徒步上下山，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没错！”雪见附和，“你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上什么蜀山，趁早回你的永安当去吧！”
“雪见姐姐别这么说，哥哥他为了给我拿广袖流仙裙，昨夜一宿没睡，所以才这么疲惫。”
龙葵不说还好，一提这茬，雪见这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大声反驳：“我也一宿没睡，我不照样精力充沛？昨夜拿裙子多有干劲啊，怎么现在爬个山就不行了？”
眼见这三人又要吵起来，张扬赶紧打断：“都少说两句吧！这样吧，我虽然不会御剑术，但我可以用别的法术送咱们上去，你们都靠近点。”
“不早说……”
景天嘟哝一句，三人都靠了过来。
张扬轻叹一声，真是……像老父亲带了三个娃，令人头大。
他吞下两枚还魂丹，施展绿波红露斩，岩壁上的藤蔓立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急速生长，在四人脚底下一圈又一圈盘绕。
“哦哦哦！”
在景天和雪见的惊呼声中，藤蔓托着四人腾空而起！
张扬全力施法，藤蔓飞速攀升，料峭山风扑面，吹起衣衫猎猎。
转瞬冲入云层，气温骤降，群山隐匿，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一片茫茫的白。
雪见和龙葵各抓住景天一只胳膊，景天则紧紧抱住张扬的腰肢，吓得面无血色。
冲破云层！
长空一碧如洗，皓日当空，垂落万顷天光。
景天、雪见和龙葵顿觉精神一振。
回首看，浩瀚烟波隐入云中，渺渺群山小，不似人间；抬眼望，巍峨宫门矗立山巅，杳杳钟声远，彷如仙界。
“蜀山到了，都下去吧。”
张扬没有感情地报站。
三人跳下藤蔓，呆愣在蜀山庄严宏伟的山门前，小嘴一个比一个张得大。
张扬吸干了藤蔓的精气，损耗率还挺高，只吸回来不到一半。
有蜀山弟子迎出。
张扬行礼：“常浩师兄。”
“掌门在无极阁等候多时，你和景天快去吧。”
常浩将雪见和龙葵拦下：“二位随我前往静心阁稍候。”
常浩师兄的性情，张扬不太了解，担心他会对龙葵不利，忙说：“这二位姑娘都是景兄弟的至亲之人，还望师兄多加关照。”
“谁是他至亲之人了？”雪见微红着脸嘟哝一句。
龙葵躲在景天身后，一言不发，似乎有些怕生。
常浩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对景天说：“景兄弟放心，蜀山不会怠慢了贵客。”
景天倒没什么放心不下的，这可是蜀山，在渝州城里提起蜀山，谁不得竖起大拇指？
他嘱咐道：“你们两个都安分点，咱们来了仙界，就要有点仙人的样子。”
“哥哥我怕……”
龙葵怯生生地说。
“别怕，这些穿白衣服的人看似弱不禁风，其实厉害得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在这里很安全。我去去就回。”
景天安抚地拍了拍龙葵的肩膀，跟随张扬前往无极阁。
常浩说：“两位姑娘，随我来吧。”
“我……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等我哥哥。”
龙葵站在山门外，说什么也不愿往里踏足一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雪见情不自禁关切起情敌来了，唉，也真不怪那个臭景天，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见了不得心软？
龙葵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常浩微微颔首：“也好，蜀山腹地灵气之所钟，你脱困未久，精神虚弱，确实不宜前往。雪见姑娘，你是想留在此处，还是随我进蜀山一观？”
答案毋庸置疑。
“龙葵，你别到处乱跑啊！免得某人找不到你，又来埋怨我！”
雪见如此嘱咐龙葵，但事实上，到处乱跑的是她。
一入蜀山，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仿佛空气都是清甜的，她大口呼吸，恨不能长一个鲸鱼肺。
问题更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所幸常浩修养够好，耐心十足，不管雪见的问题有多不着边际，他都一一回答，毫不敷衍。
雪见指着远处耸立的八层塔楼问：“那是什么？”
“那是锁妖塔，用于囚禁为祸人间的妖物。”
“世间那么多妖，这塔看着也不大，能装下吗？”
“锁妖塔中注满化妖水，被关进塔里的妖物，会被慢慢炼化，最终血肉不存，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啊……这会不会太……”雪见欲言又止。
“你觉得太残忍了？你是人，人有怜悯之心，所以你会这么觉得。妖没有这种想法，因为它们生性残忍，只知道嗜血和杀戮。对待残忍的敌人，自然要用残忍的手段，不是吗？”
“嗯……看！悬崖上的那棵树一定是仙树吧？”
“那只是普通的松树罢了。前面就是静心阁了，雪见姑娘可在阁中小憩，也可四处游览，请自便。”
常浩转身要走。
“常浩大哥！”雪见叫住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她图穷匕见，“我仰慕蜀山已久，却不知我的天赋如何，还有没有机会？”
常浩正色说：“你的天赋虽然不错，可惜是女儿身，不宜入山修行，至多当个俗家弟子，于尘世中历练。”
雪见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常浩已经走远了。
她气到跺脚，冲着常浩的背影喊道：“女儿身怎么了！堂堂蜀山，竟然还没有我爷爷开明！哼！这个仙，不修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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