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土灵珠
“诶？是紫萱吗？”
云苓神情错愕。
蛇群向两侧分开，一条紫色巨蟒游到近前，继而幻化为人形，正是昨夜酒馆里的那个紫衣姑娘。
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到张扬身上，紫萱问：“你认得我？”
张扬自报家门：“在下蜀山弟子守义，关于女娲后人的事，略有耳闻。”
“原来是蜀山的……我只想借土灵珠一用，一个时辰后便还给你。”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打算给万玉枝的丈夫解毒吧？”
“是又如何？”
张扬微笑道：“实不相瞒，我来古藤林寻这土灵珠，也是为了此事。紫萱姑娘，既然咱们目标一致，不如一同前往万玉枝家。”
紫萱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确答应了万玉枝，要为她的丈夫解毒，但作为回报，万玉枝必须交出她修炼千年而成的心。
只要得到万玉枝的心，她就能维持她的容貌不衰，就能和徐长卿再续前缘。
无论如何，万玉枝的丈夫必须由她来救！
一念及此，紫萱说：“万玉枝是狐妖所化，你难道没察觉到？”
张扬坦然承认：“我知道她是妖。”
紫萱质问道：“你既是蜀山弟子，明知她是妖，不除妖也就罢了，竟还为她做事，这是什么道理？”
“非也！”张扬反驳，“万玉枝虽然是妖，她的丈夫却是人，我寻土灵珠是为救她丈夫，是为救人，这怎么能叫为妖做事？我身为蜀山弟子，扶危济困又有什么不对？”
紫萱再度噎住，恼怒地瞪他一眼，心想蜀山弟子一个个都笨嘴拙舌的，怎么突然冒出个能言善辩的来了？
转念又想：要是长卿有此人一半机灵就好了。
张扬不再理她，对云苓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转身朝安宁村走去。
紫萱清亮的眼眸变为竖瞳，眼底杀气一闪而过，群蛇昂首，冲着两人的背影嘶嘶吐信。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张扬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可以偷袭我，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毕竟，大师兄他最疼我了，如果你伤了我，他一定迁怒于你。”
紫萱：“……”
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你……”云苓看了眼张扬，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没什么，就觉得你好贱哪……我都想打你了。”
“……”
远远看见张扬和一乞丐并行而来，万玉枝连忙迎出院门，满脸期待道：“少侠可是找到解救我夫君的方法了？”
张扬点点头：“进屋说吧。”
进到屋里，张扬拿出土灵珠解释：“这是土灵珠。你丈夫中的是水毒，只要用仙术激发土灵珠的灵力，就可以彻底解毒。”
说罢，他便将神力灌入土灵珠中。
温润的褐色光泽充盈房间，土灵珠飘向半空，悬停在床铺上方，源源不断的灵力洒落，将高咏身上的水毒祛除。
大咏“哼”一声，缓缓睁开眼，迷离的视线渐渐聚焦，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玉枝……”
他开口喊道，尽管气息还很微弱，起码能够开口说话了，三年来的第一次开口说话，喊的是挚爱的名字。
万玉枝早已泪流满面，她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夫君的手，哽咽道：“我在，我在这儿呢。”
高咏深深凝视妻子的眼，抚摸她瘦削的脸颊，为她擦拭泪水。
他积攒了太多太多的话，感激的，愧疚的，恩爱的，炽热的……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汇成一声心疼的叹息：“玉枝，你瘦了。”
万玉枝再也忍不住，这三年的种种担忧、委屈和艰苦一并涌上心头，她扑在夫君的怀里，像个小女孩般啜泣起来。
“咳！”
张扬大声咳嗽一声，打断夫妻二人的温存。
“你夫君久病刚愈，精神尚弱，不宜操劳，这几日最好多休息，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对彼此说，今后的路还长，可以慢慢说，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
张扬说得委婉，意思是你俩先别唠，我有话问你。
万玉枝如何听不明白，当即抹干了眼泪，对夫君说：“咏郎，你好生歇息，我送一送恩公。”
高咏郑重其事地向张扬表达感谢后，乖乖躺下。
来到屋外，万玉枝说：“恩公有什么话尽管问，玉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扬问：“你可听说过霹雳堂？”
“渝州第一大派，自然是听说过的。”
“最近有没有霹雳堂的弟子出现在安宁村？你有没有察觉到奇怪的气息，比如某种似妖非妖，似魔非魔的邪气。”
“有的。”万玉枝给出肯定回答，“我前些日子进山采药，确实碰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霹雳堂弟子，呵，他们还想打我的主意，我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至于你说的邪气，我没有察觉到。”
“你没问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吗？”
“问了，说是在等人，要一起抢一个盒子……我猜可能是拦路打劫吧，霹雳堂里鱼龙混杂，有些甚至干脆就是土匪出身，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张扬不予置评，他心里透亮，霹雳堂这次要抢的肯定是净妖盒。
在等人……也就是说，霹雳堂找了帮手。
张扬略一思索，问：“除了古藤林，安宁村附近还有哪些妖物？”
“这……”
万玉枝有些迟疑，她到底是妖，若是说出附近妖物的分布，这和出卖同族又有什么区别？
张扬知她心思，补充道：“不具备化形能力的妖就不必说了。我对妖族没有成见，也不是逢妖必除，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恩公宅心仁厚，玉枝感念在心。”
她不再犹豫，坦诚道：“这一带能够化形的妖，除了我，就是我的姐妹们了。自从七年前我离开神仙洞，来到安宁村嫁给咏郎，就再没回去过，也不知她们还在不在那里。”
“神仙洞……在什么地方？”
“在安宁村北边的小朝山中。恩公，我们在洞中修炼千年，安分守己，不问世事，我的那些姐妹更是心思单纯，倘若她们犯下错事，那也一定是受人唆使，被人利用，还望恩公看在她们是初犯的份上，手下留情。”
万玉枝替她的姐妹们说情。
到底是千年的姐妹情谊，张扬可以理解，但理解归理解，手下留情绝不可能。
他道一声告辞，出了万玉枝家，赶往北边小朝山。
云苓神情错愕。
蛇群向两侧分开，一条紫色巨蟒游到近前，继而幻化为人形，正是昨夜酒馆里的那个紫衣姑娘。
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到张扬身上，紫萱问：“你认得我？”
张扬自报家门：“在下蜀山弟子守义，关于女娲后人的事，略有耳闻。”
“原来是蜀山的……我只想借土灵珠一用，一个时辰后便还给你。”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打算给万玉枝的丈夫解毒吧？”
“是又如何？”
张扬微笑道：“实不相瞒，我来古藤林寻这土灵珠，也是为了此事。紫萱姑娘，既然咱们目标一致，不如一同前往万玉枝家。”
紫萱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确答应了万玉枝，要为她的丈夫解毒，但作为回报，万玉枝必须交出她修炼千年而成的心。
只要得到万玉枝的心，她就能维持她的容貌不衰，就能和徐长卿再续前缘。
无论如何，万玉枝的丈夫必须由她来救！
一念及此，紫萱说：“万玉枝是狐妖所化，你难道没察觉到？”
张扬坦然承认：“我知道她是妖。”
紫萱质问道：“你既是蜀山弟子，明知她是妖，不除妖也就罢了，竟还为她做事，这是什么道理？”
“非也！”张扬反驳，“万玉枝虽然是妖，她的丈夫却是人，我寻土灵珠是为救她丈夫，是为救人，这怎么能叫为妖做事？我身为蜀山弟子，扶危济困又有什么不对？”
紫萱再度噎住，恼怒地瞪他一眼，心想蜀山弟子一个个都笨嘴拙舌的，怎么突然冒出个能言善辩的来了？
转念又想：要是长卿有此人一半机灵就好了。
张扬不再理她，对云苓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转身朝安宁村走去。
紫萱清亮的眼眸变为竖瞳，眼底杀气一闪而过，群蛇昂首，冲着两人的背影嘶嘶吐信。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张扬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可以偷袭我，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毕竟，大师兄他最疼我了，如果你伤了我，他一定迁怒于你。”
紫萱：“……”
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你……”云苓看了眼张扬，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没什么，就觉得你好贱哪……我都想打你了。”
“……”
远远看见张扬和一乞丐并行而来，万玉枝连忙迎出院门，满脸期待道：“少侠可是找到解救我夫君的方法了？”
张扬点点头：“进屋说吧。”
进到屋里，张扬拿出土灵珠解释：“这是土灵珠。你丈夫中的是水毒，只要用仙术激发土灵珠的灵力，就可以彻底解毒。”
说罢，他便将神力灌入土灵珠中。
温润的褐色光泽充盈房间，土灵珠飘向半空，悬停在床铺上方，源源不断的灵力洒落，将高咏身上的水毒祛除。
大咏“哼”一声，缓缓睁开眼，迷离的视线渐渐聚焦，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玉枝……”
他开口喊道，尽管气息还很微弱，起码能够开口说话了，三年来的第一次开口说话，喊的是挚爱的名字。
万玉枝早已泪流满面，她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夫君的手，哽咽道：“我在，我在这儿呢。”
高咏深深凝视妻子的眼，抚摸她瘦削的脸颊，为她擦拭泪水。
他积攒了太多太多的话，感激的，愧疚的，恩爱的，炽热的……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汇成一声心疼的叹息：“玉枝，你瘦了。”
万玉枝再也忍不住，这三年的种种担忧、委屈和艰苦一并涌上心头，她扑在夫君的怀里，像个小女孩般啜泣起来。
“咳！”
张扬大声咳嗽一声，打断夫妻二人的温存。
“你夫君久病刚愈，精神尚弱，不宜操劳，这几日最好多休息，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对彼此说，今后的路还长，可以慢慢说，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
张扬说得委婉，意思是你俩先别唠，我有话问你。
万玉枝如何听不明白，当即抹干了眼泪，对夫君说：“咏郎，你好生歇息，我送一送恩公。”
高咏郑重其事地向张扬表达感谢后，乖乖躺下。
来到屋外，万玉枝说：“恩公有什么话尽管问，玉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扬问：“你可听说过霹雳堂？”
“渝州第一大派，自然是听说过的。”
“最近有没有霹雳堂的弟子出现在安宁村？你有没有察觉到奇怪的气息，比如某种似妖非妖，似魔非魔的邪气。”
“有的。”万玉枝给出肯定回答，“我前些日子进山采药，确实碰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霹雳堂弟子，呵，他们还想打我的主意，我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至于你说的邪气，我没有察觉到。”
“你没问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吗？”
“问了，说是在等人，要一起抢一个盒子……我猜可能是拦路打劫吧，霹雳堂里鱼龙混杂，有些甚至干脆就是土匪出身，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张扬不予置评，他心里透亮，霹雳堂这次要抢的肯定是净妖盒。
在等人……也就是说，霹雳堂找了帮手。
张扬略一思索，问：“除了古藤林，安宁村附近还有哪些妖物？”
“这……”
万玉枝有些迟疑，她到底是妖，若是说出附近妖物的分布，这和出卖同族又有什么区别？
张扬知她心思，补充道：“不具备化形能力的妖就不必说了。我对妖族没有成见，也不是逢妖必除，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恩公宅心仁厚，玉枝感念在心。”
她不再犹豫，坦诚道：“这一带能够化形的妖，除了我，就是我的姐妹们了。自从七年前我离开神仙洞，来到安宁村嫁给咏郎，就再没回去过，也不知她们还在不在那里。”
“神仙洞……在什么地方？”
“在安宁村北边的小朝山中。恩公，我们在洞中修炼千年，安分守己，不问世事，我的那些姐妹更是心思单纯，倘若她们犯下错事，那也一定是受人唆使，被人利用，还望恩公看在她们是初犯的份上，手下留情。”
万玉枝替她的姐妹们说情。
到底是千年的姐妹情谊，张扬可以理解，但理解归理解，手下留情绝不可能。
他道一声告辞，出了万玉枝家，赶往北边小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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