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落的轨迹
地球
这颗孕育了数以千亿生物繁衍的母星，自从人类诞生伊始，便延伸出了一条满是硝烟的轨迹。
几千年来，人类依托大地母亲的给养飞速发展，却在大地上不停地上演着毁灭与争夺的戏码。
自从进入新的世代，人类的科技发展速度始终以极快的速度发展着，就像一辆拆掉了制动的汽车，一路飞驰。
直至撞到了那一面无法冲破的坚墙。
能源瓶颈
逐渐稀缺的能源再也无法支撑人类的发展所需，一时间所有的科研和发展全都放缓了脚步。
与之相对应的，是近百亿人的需求缺口，正在不断刺激着更加歇斯底里的欲望。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直到在某片山峦深处传出了一道天籁之声。
“就在昨天，我们自主研制的世界上第一台可控热核聚变设备完成了全部实验，运行标准超出预期”
在二十一世纪末年的那个秋天，热核聚变的最关键技术终于被攻克，能源将不再是人类发展的掣肘。
用当时最流行的评文来说：‘那一年的人类，终于夺得了神明的权柄。’
清洁、安全、成本极度低廉，短短十年间，热核聚变能源中心四处扎根，就像无数枚坚固的图钉，楔在了地球的各个角落，为‘文明’插上了咆哮的火箭。
然而，人们不明白，当神明的权柄终被夺走，神明的怒火也将席卷而来。
二十二世纪中旬。
这一年正是罕见的暖春，冰消雪融、万物复苏。
忙碌的人们抬起头，却倏然发现这茫茫大地再无了容身之处。
天，塌了。
一处空间跃迁试验的锚点偏差，致使地球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星海的彼端。
落后的科技，脆弱的生灵，丰饶的大地。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血盆大口面前摆放的美味糕点。
关键是，这把切蛋糕的餐刀，还是人类亲手奉上的。
终于有不知来处的虫族大军蜂拥而至，它们通过人类自己搭建的时空隧道，反过来将地球纳入了自家的后花园。
史称——晶疫之灾
“晶疫之灾？”
楚蝶汐托着腮帮子坐在桌旁，嘴里鼓囊囊地嚼着半块点心。
她含糊不清地发表着自己的疑问。
“不是虫族吗？”
楚经秋摇摇头。
“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
“这些虫族本身战斗力其实并不算太强，那茫茫多的数量虽然吓人，在飞机大炮面前也不过是会移动的活靶子”
“但这些虫子之中有一部分精英，能够发出炫目的‘棱晶射线’，这东西一旦命中活物便会以光照的方式迅速扩散，传播速度极快”
“在波及范围内，任何有机物都会成为跳板，继而感染更多的生命”
“被‘棱晶’感染后的区域，往往是一片死寂，连一只蚊子都不会存在”
他说着，似是又回想起了那段沉痛的过往，眼皮低垂，一声叹息：“短短一年的时间，数十亿人，百不存一”
楚蝶汐听得出神，满嘴的碎屑也顾不得擦拭。
她试着联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稠密的人群、炫目的光线，光照过后一片死寂，只有一颗颗透明的晶体在半空悬浮。
“嘶……”
小丫头似乎感到些许的寒意，她悄悄将衣襟回拢，紧贴在自己的单薄的身躯之上。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可别说是我把你硬召唤而来的……”
楚蝶汐对‘另一个世界’的好奇心终究是盖过了那份小小的胆怯，她直勾勾地盯着楚经秋，期盼一个答案。
楚经秋倒是没什么遮掩的，他将后续的事情简化后和盘托出。
事实上也由不得他不说，在那坑爹的主仆契约躁动之下，强忍着不开口成了一件非常辛苦的差事。
“后来……人类的研究人员历经磨难终于开发出了‘可控晶化’技术，并培植了大批的‘晶痕战士’，这些战士们可谓是神勇无双，而且从根本上消除了‘晶化’的风险”
“原本一面倒的屠杀，最终演变成了漫长的拉锯战”
楚蝶汐听完，神色莫名。
“神勇无双？”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夸自己一样……可别告诉我你不是那什么晶痕战士？”
楚经秋咧嘴一笑，脸上显出一丝自傲的表情。
“当然是，而且是最厉害的那个”
“所以……”
楚蝶汐闪电般接过了话头。
“所以你才会踏上前往特……特什么来着？”
“特贝鲁”
“对，特贝鲁的世界，然后阴差阳错地被我召唤来啦！”
“……”
她一张小脸上满是通红的云霞，双目放光，像是见到了天大的喜事。
当然，也的如此。
“啦啦啦……最强战士！哇……”
“就知道本姑娘倒霉这么多年一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用在这里了，嘿嘿嘿……”
楚蝶汐激动得手舞足蹈，猝不及防地一把抱起楚经秋的脑袋，小嘴‘吧唧’一口就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楚经秋：“？！”
“……”
这一口下去，两个人都傻了。
楚经秋没料到这看似文弱的小丫头竟然能做出如此奔放的举动，楚蝶汐更是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泼天的羞意将她彻底淹没。
我在干什么？
完了完了……楚蝶汐啊楚蝶汐，你平日里脑子不太灵光就算了，这时候犯的什么骚？
“我……我……”
楚蝶汐嘴唇颤抖着，两腿灌了铅一般不停地向后挪动，目光中的羞愤几乎是顷刻间就喷了楚经秋一脸。
楚经秋无语凝噎。
不对啊……
明明是你自己主动的，怎么反而像是我做了什么恶事一样？
然而那讨厌的契约印记中此刻却是传来了一阵极为清晰的恐惧和压抑，惹得他浑身难受。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唉，人在屋檐下啊……楚经秋心中叹气，长身而起。
楚蝶汐此刻已经慌张地退到了墙角，见他一动，下意识地又向后一退，后脑勺‘咚’地一声磕在了墙上。
“……”
楚经秋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反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出去逛逛”
随着房门关闭，心中的那份不适顿时消弭于无形。
这丫头……
事实上这也算是巧合中的巧合，如果被召唤而来的不是楚经秋，而是这方世界的某个生灵的话，在刚才楚蝶汐那种目标明确的负面情绪之下，恐怕不死也得重残。
主仆契约，那是天道的法则。
一念生，一念死，绝无幸理。
但楚经秋本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以至于在某种程度而言的确可以算是超脱法则之人。
所以仅仅是心中感到不舒服而已，影响不大。
轻轻松缓了一下情绪，他抬起手，目光游离到食指之上，那里有一枚银白色的戒环，是楚蝶汐一小时前交给他的。
荒圣星戒。
按照楚蝶汐的说法，这东西在整个圣星荒域中都有流通，是人类依托独有的修炼体系衍化而来的宝贝，兼备了通讯、储物、记录等各项功能。
得亏有这玩意儿教会了他异世界的语言，不然方才的一番对话恐怕也只能付诸心音了。
当然，荒圣星戒也分等级高级，越是高级的星戒功能越强大，但价格么……
“我只能买得起最基础款啦……剩下的都太贵了”
小丫头将星戒交到他手中时，还笑嘻嘻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那一枚。
同样的银白色调，同样的花纹，同样的基础款。
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月下，两名自血火之中走出的青年男女，互换对戒，相拥而眠……却最终咫尺天涯。
一幕幕略显久远的回忆片段在楚经秋的心头轻轻回荡，那是他心中少有的温暖，在无边的血色之中熠熠生辉。
楚经秋轻叹一声抬起头，却愕然发现被人居高临下挡住了阳光，一声没头没脑的质问也在他耳边同时响起。
“你是谁，守在蝶汐的房门口是想干什么？”
遮蔽的阴影打散了回忆，楚经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颗孕育了数以千亿生物繁衍的母星，自从人类诞生伊始，便延伸出了一条满是硝烟的轨迹。
几千年来，人类依托大地母亲的给养飞速发展，却在大地上不停地上演着毁灭与争夺的戏码。
自从进入新的世代，人类的科技发展速度始终以极快的速度发展着，就像一辆拆掉了制动的汽车，一路飞驰。
直至撞到了那一面无法冲破的坚墙。
能源瓶颈
逐渐稀缺的能源再也无法支撑人类的发展所需，一时间所有的科研和发展全都放缓了脚步。
与之相对应的，是近百亿人的需求缺口，正在不断刺激着更加歇斯底里的欲望。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直到在某片山峦深处传出了一道天籁之声。
“就在昨天，我们自主研制的世界上第一台可控热核聚变设备完成了全部实验，运行标准超出预期”
在二十一世纪末年的那个秋天，热核聚变的最关键技术终于被攻克，能源将不再是人类发展的掣肘。
用当时最流行的评文来说：‘那一年的人类，终于夺得了神明的权柄。’
清洁、安全、成本极度低廉，短短十年间，热核聚变能源中心四处扎根，就像无数枚坚固的图钉，楔在了地球的各个角落，为‘文明’插上了咆哮的火箭。
然而，人们不明白，当神明的权柄终被夺走，神明的怒火也将席卷而来。
二十二世纪中旬。
这一年正是罕见的暖春，冰消雪融、万物复苏。
忙碌的人们抬起头，却倏然发现这茫茫大地再无了容身之处。
天，塌了。
一处空间跃迁试验的锚点偏差，致使地球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星海的彼端。
落后的科技，脆弱的生灵，丰饶的大地。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血盆大口面前摆放的美味糕点。
关键是，这把切蛋糕的餐刀，还是人类亲手奉上的。
终于有不知来处的虫族大军蜂拥而至，它们通过人类自己搭建的时空隧道，反过来将地球纳入了自家的后花园。
史称——晶疫之灾
“晶疫之灾？”
楚蝶汐托着腮帮子坐在桌旁，嘴里鼓囊囊地嚼着半块点心。
她含糊不清地发表着自己的疑问。
“不是虫族吗？”
楚经秋摇摇头。
“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
“这些虫族本身战斗力其实并不算太强，那茫茫多的数量虽然吓人，在飞机大炮面前也不过是会移动的活靶子”
“但这些虫子之中有一部分精英，能够发出炫目的‘棱晶射线’，这东西一旦命中活物便会以光照的方式迅速扩散，传播速度极快”
“在波及范围内，任何有机物都会成为跳板，继而感染更多的生命”
“被‘棱晶’感染后的区域，往往是一片死寂，连一只蚊子都不会存在”
他说着，似是又回想起了那段沉痛的过往，眼皮低垂，一声叹息：“短短一年的时间，数十亿人，百不存一”
楚蝶汐听得出神，满嘴的碎屑也顾不得擦拭。
她试着联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稠密的人群、炫目的光线，光照过后一片死寂，只有一颗颗透明的晶体在半空悬浮。
“嘶……”
小丫头似乎感到些许的寒意，她悄悄将衣襟回拢，紧贴在自己的单薄的身躯之上。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可别说是我把你硬召唤而来的……”
楚蝶汐对‘另一个世界’的好奇心终究是盖过了那份小小的胆怯，她直勾勾地盯着楚经秋，期盼一个答案。
楚经秋倒是没什么遮掩的，他将后续的事情简化后和盘托出。
事实上也由不得他不说，在那坑爹的主仆契约躁动之下，强忍着不开口成了一件非常辛苦的差事。
“后来……人类的研究人员历经磨难终于开发出了‘可控晶化’技术，并培植了大批的‘晶痕战士’，这些战士们可谓是神勇无双，而且从根本上消除了‘晶化’的风险”
“原本一面倒的屠杀，最终演变成了漫长的拉锯战”
楚蝶汐听完，神色莫名。
“神勇无双？”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夸自己一样……可别告诉我你不是那什么晶痕战士？”
楚经秋咧嘴一笑，脸上显出一丝自傲的表情。
“当然是，而且是最厉害的那个”
“所以……”
楚蝶汐闪电般接过了话头。
“所以你才会踏上前往特……特什么来着？”
“特贝鲁”
“对，特贝鲁的世界，然后阴差阳错地被我召唤来啦！”
“……”
她一张小脸上满是通红的云霞，双目放光，像是见到了天大的喜事。
当然，也的如此。
“啦啦啦……最强战士！哇……”
“就知道本姑娘倒霉这么多年一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用在这里了，嘿嘿嘿……”
楚蝶汐激动得手舞足蹈，猝不及防地一把抱起楚经秋的脑袋，小嘴‘吧唧’一口就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楚经秋：“？！”
“……”
这一口下去，两个人都傻了。
楚经秋没料到这看似文弱的小丫头竟然能做出如此奔放的举动，楚蝶汐更是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泼天的羞意将她彻底淹没。
我在干什么？
完了完了……楚蝶汐啊楚蝶汐，你平日里脑子不太灵光就算了，这时候犯的什么骚？
“我……我……”
楚蝶汐嘴唇颤抖着，两腿灌了铅一般不停地向后挪动，目光中的羞愤几乎是顷刻间就喷了楚经秋一脸。
楚经秋无语凝噎。
不对啊……
明明是你自己主动的，怎么反而像是我做了什么恶事一样？
然而那讨厌的契约印记中此刻却是传来了一阵极为清晰的恐惧和压抑，惹得他浑身难受。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唉，人在屋檐下啊……楚经秋心中叹气，长身而起。
楚蝶汐此刻已经慌张地退到了墙角，见他一动，下意识地又向后一退，后脑勺‘咚’地一声磕在了墙上。
“……”
楚经秋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反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出去逛逛”
随着房门关闭，心中的那份不适顿时消弭于无形。
这丫头……
事实上这也算是巧合中的巧合，如果被召唤而来的不是楚经秋，而是这方世界的某个生灵的话，在刚才楚蝶汐那种目标明确的负面情绪之下，恐怕不死也得重残。
主仆契约，那是天道的法则。
一念生，一念死，绝无幸理。
但楚经秋本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以至于在某种程度而言的确可以算是超脱法则之人。
所以仅仅是心中感到不舒服而已，影响不大。
轻轻松缓了一下情绪，他抬起手，目光游离到食指之上，那里有一枚银白色的戒环，是楚蝶汐一小时前交给他的。
荒圣星戒。
按照楚蝶汐的说法，这东西在整个圣星荒域中都有流通，是人类依托独有的修炼体系衍化而来的宝贝，兼备了通讯、储物、记录等各项功能。
得亏有这玩意儿教会了他异世界的语言，不然方才的一番对话恐怕也只能付诸心音了。
当然，荒圣星戒也分等级高级，越是高级的星戒功能越强大，但价格么……
“我只能买得起最基础款啦……剩下的都太贵了”
小丫头将星戒交到他手中时，还笑嘻嘻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那一枚。
同样的银白色调，同样的花纹，同样的基础款。
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月下，两名自血火之中走出的青年男女，互换对戒，相拥而眠……却最终咫尺天涯。
一幕幕略显久远的回忆片段在楚经秋的心头轻轻回荡，那是他心中少有的温暖，在无边的血色之中熠熠生辉。
楚经秋轻叹一声抬起头，却愕然发现被人居高临下挡住了阳光，一声没头没脑的质问也在他耳边同时响起。
“你是谁，守在蝶汐的房门口是想干什么？”
遮蔽的阴影打散了回忆，楚经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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