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楚蝶汐
楚经秋在笑，楚蝶汐也在笑。
唯独沈劲兵有点想哭。
他不明白自己也就为了心爱的女人打个架，怎么就碰上了如此硬茬。
别看沈劲兵在楚蝶汐面前唯唯诺诺，那是因为这小丫头年纪轻轻便达到了凝萃境七层的高度。
技不如人，实在没辙。
可若放到常规来看，以他十八岁就达到凝萃境五层的实力，在这瑾杉国的偏远之城也够称字论号了。
毕竟绝大多数人连修炼的第一步都跨不出去。
然后现在眼睁睁地撞了一堵大墙。
沈劲兵此刻满脑子里转的都是楚蝶汐刚才的话。
“可以啊”“打赢他！”
打个鬼啊……
单指接拳？这家伙少说得是个聚海境高阶的大佬，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沈家，这种高手放眼整个瑾杉国都是横着走的。
拿什么拼？
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劲兵原本通红的面色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他收起拳头，深深看了一眼楚经秋，然后面向楚蝶汐微微鞠了一躬。
“楚小姐，是沈某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头抬起的那一刻，原本目光中那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灼热已然烟消云散。
“沈某告辞”
沈劲兵离开得很果断，甚至直到走出院门，都不曾有半分踌躇。
“敢得敢舍，到也是个人物”
楚经秋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口中淡淡评价道。
也仅此而已了。
多年的末世之灾，楚经秋见过太多的人苟活眼前，也见过太多的人为了心中的信念毅然赴死。
这其中的很多人都具备极为稀少的特质，但在绝望的笼罩下，无论多么特别的心性，最终也难逃变质的歧途。
人性这东西，从来都不是窥一斑而见全豹的事情。
旁边的楚蝶汐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婊得不得了，明明有人拼了命喜欢自己，到头来却以最恶心的方式拒绝了他”
楚经秋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其实……哎，进来说吧”
楚蝶汐似是一瞬间没了任何兴致，脸上带着些恹恹的情绪，也不管楚经秋是否跟来，自己径直走回屋子，坐在了茶桌旁。
“要说这人呐，呵……其实对我很不错了”
她歪头看了一眼门口，正对上楚经秋踏入门内，伸手关门。
“敞着吧”
楚经秋眉毛一挑。
嘿，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虽然的确是这么个事儿……
楚蝶汐此时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一些，明媚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歉意，却未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自顾自地沿着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沈劲兵在沈家排行老三，言行中多少沾了些沈家那种蛮横无理的毛病”
楚经秋此刻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听闻此言倒是点了点头。
就刚才那番表现，在蛮横无理这一方面恐怕已经不是‘沾染’的问题了。
那是骨子里自带的霸道。
楚蝶汐盯着楚经秋看了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
“我十岁离家至此，已是第七个年头”
“一介小女子背井离乡在这王国的偏远之地过活，其实也蛮辛苦的不是么？”
这话说得倒是中肯，虽然楚经秋想不到小丫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灵魂之中传来的波动很清晰，她没说假话。
“也是时至今日，有了你……呃……你我的契约，我才敢真正放心地去相信一个人吧”
楚经秋半垂眼皮，心中了然。
在那个所谓‘契约’的影响下，两个人的灵魂其实等同于被绑在了一起。
发自灵魂的亲切感……这话还真不是说笑的。
他随口问道：“如果今日我不在场呢？”
“你打算怎么做？”
楚蝶汐一愣，她倒是没想过这出，此刻犹犹豫豫好半天，才勉强给了个答案。
“应该会当场拒绝吧，只不过若能加入东璃宗最好，若是不行……”
她叹了口气：“若是不行，恐怕我就得换个地方住了”
这话里的意味很明确，所谓换个地方，最少也得是换座城了。
“说回这个沈老三……哦，沈劲兵”
“他比我大一岁，是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三个年头缠上我的，虽然说是纠缠，我这些年来倒也明里暗里的承蒙了不少照顾”
“说来也是奇怪”
楚蝶汐神色间略有疑惑。
“一般来说，这家伙看上的女子都是软硬兼施，对我偏偏只有软”
“唔……可能是觉得打不过我？”
楚经秋失笑。
这哪里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应该是沈劲兵的确从心里喜欢楚蝶汐，只是楚蝶汐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这话怎么说？
哦，舔狗不得房子……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心中所想，楚蝶汐摇了摇头。
“其实我对他无意，并非因为他性格蛮横，更不是因为厌烦……”
她说着突然瘪了瘪嘴。
“好吧就是厌烦！”
楚经秋：“……”
楚蝶汐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大约两年前，他和几名狐朋狗友在玩乐途中欺凌了一名良家农女”
“其实这种权贵子弟屁股都不干净，而且据说他全程也没参与，我初次听闻时虽然心中不大舒服，却也不该太过上心的”
“只不过说来也巧，我当时正因为修炼到了瓶颈，需要采炼一些草药用以突破，途中就路过那农女所在的小山村”
“留宿当夜，我稍加打听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楚经秋静静看着她，突然接话：“那农女死了？”
楚蝶汐愕然抬眸：“你怎么知道！”
“呵……你心中那股厌恶的波动已经扰到我这里了，若非生死攸关，又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心道居然忘了这茬。
“嗯……”
“后来就这件事我问过他很多次，他却始终支支吾吾，连一点像样的解释都没有，这反而让我对他起了疑心”
“自那以后，我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惨死的农女，继而心里发寒……”
楚蝶汐没有再说下去，神色之间颇现颓意。
楚经秋当然理解。
别看他以二十七岁的年纪就经历了无数生死，当年虫灾爆发时，他也不过是个未满十八的少年郎。
当一个年轻人在面临恐惧，尤其是这恐惧又夹杂着后悔的时候。
逃避，会成为大多数人下意识的选择。
而从既往的事实来看，人一旦选择了逃避，那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既然事情已经翻篇，就不再去想了”
楚蝶汐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重整心情，一张小脸上又洋溢起了笑容。
“所以，我的大灵……嗯……楚先生……”
“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有个比较合适的称呼？”
“一直灵仆灵仆的好像是有些不大好”
楚经秋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仰头长笑。
这一笑把楚蝶汐的小脑袋瓜反而搞懵了。
“怎么啦，有什么可乐的？”
楚经秋停了笑声，却是揶揄道：“我在笑你这个小丫头，明明先前还仗着契约一口一个灵仆主人的，现在怎么反倒是犹豫了？”
“切……还不是为了显得尊重你一点”
楚蝶汐气呼呼地鼓着小嘴。
“要真是个真正的灵仆倒好了，偏偏你是个人！”
“再加上这狗屁契约半灵不灵的，我能怎么办嘛……”
楚经秋眉毛一挑，这话好像有歧义？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随口道：“有理”
“只要不叫那劳什子的灵仆，随你好了”
楚蝶汐闻言顿时神色古怪，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目光中泛起笑意。
“那……小秋秋怎么样？”
楚经秋刚进嘴的一口茶差点呛死自己，他看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眼神危险。
“你想好了再说……”
“噗……”
楚蝶汐捂嘴偷笑。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这样吧，咱俩都姓楚……虽不是真的同族，但互相借个身份倒也是方便”
她将下巴支在桌面上，随着说话小脑袋一跳一跳的。
“老楚和小楚，兄妹相称，嗯……合理！”
“……”
…………………………
东临城，沈家。
沈劲兵懵着脑袋一路回到自己的屋中，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这突然冒出来的强悍情敌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怎么感觉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若是楚经秋在此，一定会给他竖个大拇指。
小爷我还真就是凭空冒出来的，意不意外？
呵……我也很意外
就在沈劲兵胡思乱想的当，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健硕老者信步而入。
“爹！”
来人正是沈家的家主，沈宏博。
沈宏博坐在三儿子的对面盯着他看了半晌，不屑一笑。
不用说也知道这番求亲铁定是抓了瞎。
“爹……”
沈劲兵足有两米高的大块头此刻在自己父亲的面前硬是缩成了个鸡崽子，口中唯唯诺诺不敢搭茬。
“瞧你那点出息……”
“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搞不定？”
沈宏博哼了一声，教训道。
“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去抢！”
“我沈家在这东临城屹立数百年，怎么就能养出你这个废物草包？”
沈宏博越说越气，突然一拍桌子，力道不大，却吓得沈劲兵一个激灵。
“当年祸祸粼霞村那小娘皮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
沈劲兵小声翼翼地辩解道：“爹，说了多少次，我真的没参与，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他们就完事了，也没给我机会啊……”
“你特么……”
沈宏博两眼一瞪，两米多的大块头赶忙又垂下了脑袋。
“多说无益，我就问你，是不是真喜欢心那女的”
听到这话，沈劲兵顿时来了劲，他坐直了身体，连番点头。
“我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
“嗯，态度不错”
沈宏博长身而起，向门外走去，临了之前甩下一句话。
“老实等几天，待你大哥回来再从长计议”
“先别说她能不能进得了东璃宗，就算成了宗门弟子，也有的是办法逼她回心转意！”
唯独沈劲兵有点想哭。
他不明白自己也就为了心爱的女人打个架，怎么就碰上了如此硬茬。
别看沈劲兵在楚蝶汐面前唯唯诺诺，那是因为这小丫头年纪轻轻便达到了凝萃境七层的高度。
技不如人，实在没辙。
可若放到常规来看，以他十八岁就达到凝萃境五层的实力，在这瑾杉国的偏远之城也够称字论号了。
毕竟绝大多数人连修炼的第一步都跨不出去。
然后现在眼睁睁地撞了一堵大墙。
沈劲兵此刻满脑子里转的都是楚蝶汐刚才的话。
“可以啊”“打赢他！”
打个鬼啊……
单指接拳？这家伙少说得是个聚海境高阶的大佬，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沈家，这种高手放眼整个瑾杉国都是横着走的。
拿什么拼？
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劲兵原本通红的面色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他收起拳头，深深看了一眼楚经秋，然后面向楚蝶汐微微鞠了一躬。
“楚小姐，是沈某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头抬起的那一刻，原本目光中那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灼热已然烟消云散。
“沈某告辞”
沈劲兵离开得很果断，甚至直到走出院门，都不曾有半分踌躇。
“敢得敢舍，到也是个人物”
楚经秋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口中淡淡评价道。
也仅此而已了。
多年的末世之灾，楚经秋见过太多的人苟活眼前，也见过太多的人为了心中的信念毅然赴死。
这其中的很多人都具备极为稀少的特质，但在绝望的笼罩下，无论多么特别的心性，最终也难逃变质的歧途。
人性这东西，从来都不是窥一斑而见全豹的事情。
旁边的楚蝶汐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婊得不得了，明明有人拼了命喜欢自己，到头来却以最恶心的方式拒绝了他”
楚经秋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其实……哎，进来说吧”
楚蝶汐似是一瞬间没了任何兴致，脸上带着些恹恹的情绪，也不管楚经秋是否跟来，自己径直走回屋子，坐在了茶桌旁。
“要说这人呐，呵……其实对我很不错了”
她歪头看了一眼门口，正对上楚经秋踏入门内，伸手关门。
“敞着吧”
楚经秋眉毛一挑。
嘿，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虽然的确是这么个事儿……
楚蝶汐此时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一些，明媚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歉意，却未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自顾自地沿着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沈劲兵在沈家排行老三，言行中多少沾了些沈家那种蛮横无理的毛病”
楚经秋此刻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听闻此言倒是点了点头。
就刚才那番表现，在蛮横无理这一方面恐怕已经不是‘沾染’的问题了。
那是骨子里自带的霸道。
楚蝶汐盯着楚经秋看了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
“我十岁离家至此，已是第七个年头”
“一介小女子背井离乡在这王国的偏远之地过活，其实也蛮辛苦的不是么？”
这话说得倒是中肯，虽然楚经秋想不到小丫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灵魂之中传来的波动很清晰，她没说假话。
“也是时至今日，有了你……呃……你我的契约，我才敢真正放心地去相信一个人吧”
楚经秋半垂眼皮，心中了然。
在那个所谓‘契约’的影响下，两个人的灵魂其实等同于被绑在了一起。
发自灵魂的亲切感……这话还真不是说笑的。
他随口问道：“如果今日我不在场呢？”
“你打算怎么做？”
楚蝶汐一愣，她倒是没想过这出，此刻犹犹豫豫好半天，才勉强给了个答案。
“应该会当场拒绝吧，只不过若能加入东璃宗最好，若是不行……”
她叹了口气：“若是不行，恐怕我就得换个地方住了”
这话里的意味很明确，所谓换个地方，最少也得是换座城了。
“说回这个沈老三……哦，沈劲兵”
“他比我大一岁，是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三个年头缠上我的，虽然说是纠缠，我这些年来倒也明里暗里的承蒙了不少照顾”
“说来也是奇怪”
楚蝶汐神色间略有疑惑。
“一般来说，这家伙看上的女子都是软硬兼施，对我偏偏只有软”
“唔……可能是觉得打不过我？”
楚经秋失笑。
这哪里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应该是沈劲兵的确从心里喜欢楚蝶汐，只是楚蝶汐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这话怎么说？
哦，舔狗不得房子……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心中所想，楚蝶汐摇了摇头。
“其实我对他无意，并非因为他性格蛮横，更不是因为厌烦……”
她说着突然瘪了瘪嘴。
“好吧就是厌烦！”
楚经秋：“……”
楚蝶汐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大约两年前，他和几名狐朋狗友在玩乐途中欺凌了一名良家农女”
“其实这种权贵子弟屁股都不干净，而且据说他全程也没参与，我初次听闻时虽然心中不大舒服，却也不该太过上心的”
“只不过说来也巧，我当时正因为修炼到了瓶颈，需要采炼一些草药用以突破，途中就路过那农女所在的小山村”
“留宿当夜，我稍加打听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楚经秋静静看着她，突然接话：“那农女死了？”
楚蝶汐愕然抬眸：“你怎么知道！”
“呵……你心中那股厌恶的波动已经扰到我这里了，若非生死攸关，又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心道居然忘了这茬。
“嗯……”
“后来就这件事我问过他很多次，他却始终支支吾吾，连一点像样的解释都没有，这反而让我对他起了疑心”
“自那以后，我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惨死的农女，继而心里发寒……”
楚蝶汐没有再说下去，神色之间颇现颓意。
楚经秋当然理解。
别看他以二十七岁的年纪就经历了无数生死，当年虫灾爆发时，他也不过是个未满十八的少年郎。
当一个年轻人在面临恐惧，尤其是这恐惧又夹杂着后悔的时候。
逃避，会成为大多数人下意识的选择。
而从既往的事实来看，人一旦选择了逃避，那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既然事情已经翻篇，就不再去想了”
楚蝶汐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重整心情，一张小脸上又洋溢起了笑容。
“所以，我的大灵……嗯……楚先生……”
“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有个比较合适的称呼？”
“一直灵仆灵仆的好像是有些不大好”
楚经秋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仰头长笑。
这一笑把楚蝶汐的小脑袋瓜反而搞懵了。
“怎么啦，有什么可乐的？”
楚经秋停了笑声，却是揶揄道：“我在笑你这个小丫头，明明先前还仗着契约一口一个灵仆主人的，现在怎么反倒是犹豫了？”
“切……还不是为了显得尊重你一点”
楚蝶汐气呼呼地鼓着小嘴。
“要真是个真正的灵仆倒好了，偏偏你是个人！”
“再加上这狗屁契约半灵不灵的，我能怎么办嘛……”
楚经秋眉毛一挑，这话好像有歧义？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随口道：“有理”
“只要不叫那劳什子的灵仆，随你好了”
楚蝶汐闻言顿时神色古怪，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目光中泛起笑意。
“那……小秋秋怎么样？”
楚经秋刚进嘴的一口茶差点呛死自己，他看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眼神危险。
“你想好了再说……”
“噗……”
楚蝶汐捂嘴偷笑。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这样吧，咱俩都姓楚……虽不是真的同族，但互相借个身份倒也是方便”
她将下巴支在桌面上，随着说话小脑袋一跳一跳的。
“老楚和小楚，兄妹相称，嗯……合理！”
“……”
…………………………
东临城，沈家。
沈劲兵懵着脑袋一路回到自己的屋中，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这突然冒出来的强悍情敌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怎么感觉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若是楚经秋在此，一定会给他竖个大拇指。
小爷我还真就是凭空冒出来的，意不意外？
呵……我也很意外
就在沈劲兵胡思乱想的当，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健硕老者信步而入。
“爹！”
来人正是沈家的家主，沈宏博。
沈宏博坐在三儿子的对面盯着他看了半晌，不屑一笑。
不用说也知道这番求亲铁定是抓了瞎。
“爹……”
沈劲兵足有两米高的大块头此刻在自己父亲的面前硬是缩成了个鸡崽子，口中唯唯诺诺不敢搭茬。
“瞧你那点出息……”
“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搞不定？”
沈宏博哼了一声，教训道。
“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去抢！”
“我沈家在这东临城屹立数百年，怎么就能养出你这个废物草包？”
沈宏博越说越气，突然一拍桌子，力道不大，却吓得沈劲兵一个激灵。
“当年祸祸粼霞村那小娘皮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
沈劲兵小声翼翼地辩解道：“爹，说了多少次，我真的没参与，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他们就完事了，也没给我机会啊……”
“你特么……”
沈宏博两眼一瞪，两米多的大块头赶忙又垂下了脑袋。
“多说无益，我就问你，是不是真喜欢心那女的”
听到这话，沈劲兵顿时来了劲，他坐直了身体，连番点头。
“我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
“嗯，态度不错”
沈宏博长身而起，向门外走去，临了之前甩下一句话。
“老实等几天，待你大哥回来再从长计议”
“先别说她能不能进得了东璃宗，就算成了宗门弟子，也有的是办法逼她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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