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灵共鸣
楚蝶汐一个跟头险些把自己摔傻，先前为了躲避袭击好歹还用胳膊护着，这一下可是实实在在的脸着地。
“混蛋老楚……”
她又疼又气地腹诽着，但紧跟着就听到了那令人恐惧的疯狂笑声，顿时心里一沉。
坏了，老楚刚醒就又疯了！
这可怎么办？
楚蝶汐此时脸朝地一脑袋浆糊，其他人隔着百来米的距离可将这边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楚经秋单手拎着裘狐的脖子高高跃起，然后将他整个人就像甩大饼一样抡圆了砸在地面之上，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那四处飞溅的石屑看得几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一名聚海高阶的修士，在暴怒的楚经秋的手中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谁知楚经秋这一砸过后竟还嫌不过瘾似的，随手便将裘狐的身体从地面提了起来，然后抡圆了膀子反手就砸在了另一侧的地面上。
‘砰！’
紧跟着又是一下……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闷响声震得楚蝶汐眼皮子直跳，她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个不远处如魔神一般的身影，梗着脖子缓缓咽下一口口水。
老楚这个模样……真的好恐怖啊……
小丫头终于近距离感受到了那份直欲撕碎一切的暴虐气息，恍惚之间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相比眼前的这个人，那些所谓的‘魔道’不过都是些幼稚的孩童。
奇怪的是，她虽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楚经秋的恐怖气息，自己却半点也怕不起来……或者说，她有充足的信心可以肯定老楚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或许是源于契约印记带来的安全保障，又或许是楚经秋今夜面对她时所展现的那种超乎一切的温柔和近乎疯狂的守护……尽管她不太确定楚经秋在疯魔状态之下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但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下恐怕只有她才能唤醒楚经秋的心智。
楚蝶汐想明白了这个逻辑，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缓步向楚经秋走去。
她不怕，可不代表别人不怕。
远处的鸿元看着二人越来越近的距离，紧张得脸都绿了，握着长枪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本就没入齐文武肩膀的枪头随之又是一转。
“嗷！”
齐文武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才真是躺着也中枪……还是两枪！
这边楚经秋将裘狐拎到眼前看了看，似是觉得这具已经碎成腊肉条的尸体让他失去了兴趣一般，旋即随手抛开，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下一刻，那双血红暴虐的便目光遥遥望向了前方。
“草……”
鸿元二人和齐家兄弟们顿时齐齐一惊，刺骨的寒意隔着百米距离依然清晰灌涌在心头，重伤之中的齐文轩最是不堪，裘狐惨死所带来的莫大恐惧，驱使着他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里，可整个人却只是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极为缓慢地挪动着。
眼看着楚经秋站在原地双腿一屈，片刻前那如同星陨一般的轨迹立时浮现在所有人心底。
在那样惊人的速度之下，他们这些人真的逃得掉吗……没有人敢保证那疯魔一般的楚经秋现在是否真的能够分得清敌我。
一时间所有人都似乎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
然而楚经秋的动作却突然没了后续。
他的腰间已不知何时被一双纤瘦的手臂牢牢锁住，同时有一具窈窕温热的身躯贴在了后背上，似乎是怕暴烈的动作伤害到身后的人，狂魔状态下的楚经秋竟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楚蝶汐顿时欣喜若狂。
他还认得我！在他心中我真的是最重要的人！
“老楚……醒一醒……”
“不要再沉沦下去了……老楚……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你不能把我丢下啊……”
温柔的呼唤贴着耳畔声声响起，那满是关切和紧张的哭腔如同春风化雨，丝丝缕缕洒落心田，将那滔天的魔焰轻轻浇灭，把沉沦在无底深渊的理智一点一点拉回灵台。
“我知道你听得到……你一定能听得到的，对不对……”
楚蝶汐将整张小脸紧紧地贴在那满是血痕的肩膀上，呓语喃喃，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正在从僵硬逐渐变得柔软，狂暴紊乱的呼吸也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手背，随即手掌徐徐移动，直至触及到衣袖破碎的位置，缓慢而轻柔地拂拭着她满是细碎血痕的手臂。
“不碍事，简单的摔伤而已……”
楚蝶汐美眸之中已有泪水盈盈，她强忍着大哭的冲动柔声安慰着，双臂在不由自主间抱得更紧了。
“没……事就……好……”
嘶哑干裂的声音沉沉响起，楚蝶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大颗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泛滥而出，眨眼间就将楚经秋的后背打湿了一大片。
“嘶……”
泪水触及到伤口，引得楚经秋倒吸一口冷气。
“啊！”
楚蝶汐顿时兔子一般惊得跳开半步，顺手扯下一片破碎的衣袖在他背上擦了又擦。
“哎呀哎呀……忘了这个！”
小丫头一张俏脸上挂满了泪珠，却是兀自傻乎乎地谄笑着：“擦擦，擦擦就不疼了……”
然后整个人就被一双大手凌空举起，随即在她有些慌乱的目光中，额头上被轻轻一吻。
抬头，迎面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眸，眼底的血腥暴虐已然尽数消退，唯有目光深处那一丝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看得楚蝶汐心底疼得直抽抽。
“上次你未经允许亲我一口，这回抹平了！”
楚蝶汐闻言微拱着琼鼻，嘴里颇有些不忿地哼哼唧唧：“呐，就知道你迟早得把便宜占回来……不吃亏的家伙……”
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顺着腮边滚落，浸透了衣领，打湿了胸口。
远处，齐文武从呆滞中回过神，扭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没入半截的枪头，幽怨的眼神顺着枪杆一路往上，最终定格在了鸿元的脸上。
“呃……”
鸿元眨巴眨巴眼睛，胳膊一抽。
“嗷！”
齐文武又是一声惨嚎，堂堂七尺男儿顿时有泪洒当场的势头。
鸿元将长枪收立而且，不着痕迹地向旁边侧了半步，口中淡淡说道：“不是故意的，忍忍就不疼了……”
齐文武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肩头，欲哭无泪。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齐文轩终于忍着疼在在地上挪出了十来米的距离，腹部沁出的鲜血顺着地面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然后就被早在一旁看戏的崔玉抬脚踹回了原地，紧接着又有一只大脚狠狠地踏在了背上，‘咔嚓’一声脊椎断裂，凄惨的嚎叫不绝于耳。
“我、我是东临城主之子，你们、你们不能杀我！”
齐文轩被痛苦冲击得失了神，竟然一时忘记了他口中的城主尸体就摆在数米开外，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最后的‘依仗’抬了出来。
楚经秋垂着眼皮，冰冷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怜悯，他不屑地轻哼一声，抬腿下跺。
‘咔嚓！’
地面上顿时多了一滩红白相间的烂西瓜。
所有人都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上涌，纷纷偏转目光，将视线投向别处。
太特么劲爆了……
“楚兄，这两个怎么办？”
说话间，暗金色的枪尖已经架到了齐文武的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顿时记得他浑身汗毛倒竖，口中忙不迭的求饶：“别、别、别杀我！”
“我是城主长子，城主身死之后我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饶我一命，今后这东临城你们说了算！”
旁边呆滞了老半天的齐文才此时也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涕泪横流：“对！留我们一命，以后绝对为各位英雄鞍前马后，事事都打点妥帖！”
他说着一指齐文武，继续道：“我大哥有治城之才，我又与城中的商贾们关系极好，对各位英雄有不可忽视的价值啊！”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摆出一条条理由，似乎只要留下他们，这东临城内自然无事不可为之。
事实也的确如此。
楚经秋和楚蝶汐不由得对视一眼。
楚经秋的目光平淡如水，看不出喜恶。
楚蝶汐的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恻隐之色，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圣母，那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更多的是犹豫。
思虑半晌后，楚蝶汐轻叹一声，转身向沈府方向走去。
她不愿意做这个决定，也不想去做这种决定。
亲手夺人性命的事……她长这么大还没真正经历过，心里始终是过不了这个坎。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楚经秋淡淡一笑。
本来东临城就只不过是他们这一趟旅程的起点罢了，压根没想过要久留，再加上这两人对他们又有刻骨的血仇……这种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况且，对于楚经秋来说，如果这二人死到临头能够梗着脖子硬气一下的话，保不齐他还真有可能欣赏之心发作，留他们一条烂命。
但眼下这二人为了活命可谓巧舌如簧，一番利诱允诺炫出了天际，这反而触及到了楚经秋心中最讨厌的东西。
贪婪、私欲、勾心斗角。
十年末世之中，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面对虫海都怡然不惧的优秀的战士，反被自己人陷害得死无全尸。
人性的反面，永远是最令人恶心的东西。
于是，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中，楚经秋狠狠地捏起了拳头。
“死吧”
“混蛋老楚……”
她又疼又气地腹诽着，但紧跟着就听到了那令人恐惧的疯狂笑声，顿时心里一沉。
坏了，老楚刚醒就又疯了！
这可怎么办？
楚蝶汐此时脸朝地一脑袋浆糊，其他人隔着百来米的距离可将这边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楚经秋单手拎着裘狐的脖子高高跃起，然后将他整个人就像甩大饼一样抡圆了砸在地面之上，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那四处飞溅的石屑看得几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一名聚海高阶的修士，在暴怒的楚经秋的手中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谁知楚经秋这一砸过后竟还嫌不过瘾似的，随手便将裘狐的身体从地面提了起来，然后抡圆了膀子反手就砸在了另一侧的地面上。
‘砰！’
紧跟着又是一下……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闷响声震得楚蝶汐眼皮子直跳，她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个不远处如魔神一般的身影，梗着脖子缓缓咽下一口口水。
老楚这个模样……真的好恐怖啊……
小丫头终于近距离感受到了那份直欲撕碎一切的暴虐气息，恍惚之间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相比眼前的这个人，那些所谓的‘魔道’不过都是些幼稚的孩童。
奇怪的是，她虽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楚经秋的恐怖气息，自己却半点也怕不起来……或者说，她有充足的信心可以肯定老楚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或许是源于契约印记带来的安全保障，又或许是楚经秋今夜面对她时所展现的那种超乎一切的温柔和近乎疯狂的守护……尽管她不太确定楚经秋在疯魔状态之下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但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下恐怕只有她才能唤醒楚经秋的心智。
楚蝶汐想明白了这个逻辑，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缓步向楚经秋走去。
她不怕，可不代表别人不怕。
远处的鸿元看着二人越来越近的距离，紧张得脸都绿了，握着长枪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本就没入齐文武肩膀的枪头随之又是一转。
“嗷！”
齐文武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才真是躺着也中枪……还是两枪！
这边楚经秋将裘狐拎到眼前看了看，似是觉得这具已经碎成腊肉条的尸体让他失去了兴趣一般，旋即随手抛开，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下一刻，那双血红暴虐的便目光遥遥望向了前方。
“草……”
鸿元二人和齐家兄弟们顿时齐齐一惊，刺骨的寒意隔着百米距离依然清晰灌涌在心头，重伤之中的齐文轩最是不堪，裘狐惨死所带来的莫大恐惧，驱使着他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里，可整个人却只是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极为缓慢地挪动着。
眼看着楚经秋站在原地双腿一屈，片刻前那如同星陨一般的轨迹立时浮现在所有人心底。
在那样惊人的速度之下，他们这些人真的逃得掉吗……没有人敢保证那疯魔一般的楚经秋现在是否真的能够分得清敌我。
一时间所有人都似乎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
然而楚经秋的动作却突然没了后续。
他的腰间已不知何时被一双纤瘦的手臂牢牢锁住，同时有一具窈窕温热的身躯贴在了后背上，似乎是怕暴烈的动作伤害到身后的人，狂魔状态下的楚经秋竟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楚蝶汐顿时欣喜若狂。
他还认得我！在他心中我真的是最重要的人！
“老楚……醒一醒……”
“不要再沉沦下去了……老楚……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你不能把我丢下啊……”
温柔的呼唤贴着耳畔声声响起，那满是关切和紧张的哭腔如同春风化雨，丝丝缕缕洒落心田，将那滔天的魔焰轻轻浇灭，把沉沦在无底深渊的理智一点一点拉回灵台。
“我知道你听得到……你一定能听得到的，对不对……”
楚蝶汐将整张小脸紧紧地贴在那满是血痕的肩膀上，呓语喃喃，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正在从僵硬逐渐变得柔软，狂暴紊乱的呼吸也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手背，随即手掌徐徐移动，直至触及到衣袖破碎的位置，缓慢而轻柔地拂拭着她满是细碎血痕的手臂。
“不碍事，简单的摔伤而已……”
楚蝶汐美眸之中已有泪水盈盈，她强忍着大哭的冲动柔声安慰着，双臂在不由自主间抱得更紧了。
“没……事就……好……”
嘶哑干裂的声音沉沉响起，楚蝶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大颗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泛滥而出，眨眼间就将楚经秋的后背打湿了一大片。
“嘶……”
泪水触及到伤口，引得楚经秋倒吸一口冷气。
“啊！”
楚蝶汐顿时兔子一般惊得跳开半步，顺手扯下一片破碎的衣袖在他背上擦了又擦。
“哎呀哎呀……忘了这个！”
小丫头一张俏脸上挂满了泪珠，却是兀自傻乎乎地谄笑着：“擦擦，擦擦就不疼了……”
然后整个人就被一双大手凌空举起，随即在她有些慌乱的目光中，额头上被轻轻一吻。
抬头，迎面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眸，眼底的血腥暴虐已然尽数消退，唯有目光深处那一丝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看得楚蝶汐心底疼得直抽抽。
“上次你未经允许亲我一口，这回抹平了！”
楚蝶汐闻言微拱着琼鼻，嘴里颇有些不忿地哼哼唧唧：“呐，就知道你迟早得把便宜占回来……不吃亏的家伙……”
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顺着腮边滚落，浸透了衣领，打湿了胸口。
远处，齐文武从呆滞中回过神，扭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没入半截的枪头，幽怨的眼神顺着枪杆一路往上，最终定格在了鸿元的脸上。
“呃……”
鸿元眨巴眨巴眼睛，胳膊一抽。
“嗷！”
齐文武又是一声惨嚎，堂堂七尺男儿顿时有泪洒当场的势头。
鸿元将长枪收立而且，不着痕迹地向旁边侧了半步，口中淡淡说道：“不是故意的，忍忍就不疼了……”
齐文武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肩头，欲哭无泪。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齐文轩终于忍着疼在在地上挪出了十来米的距离，腹部沁出的鲜血顺着地面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然后就被早在一旁看戏的崔玉抬脚踹回了原地，紧接着又有一只大脚狠狠地踏在了背上，‘咔嚓’一声脊椎断裂，凄惨的嚎叫不绝于耳。
“我、我是东临城主之子，你们、你们不能杀我！”
齐文轩被痛苦冲击得失了神，竟然一时忘记了他口中的城主尸体就摆在数米开外，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最后的‘依仗’抬了出来。
楚经秋垂着眼皮，冰冷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怜悯，他不屑地轻哼一声，抬腿下跺。
‘咔嚓！’
地面上顿时多了一滩红白相间的烂西瓜。
所有人都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上涌，纷纷偏转目光，将视线投向别处。
太特么劲爆了……
“楚兄，这两个怎么办？”
说话间，暗金色的枪尖已经架到了齐文武的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顿时记得他浑身汗毛倒竖，口中忙不迭的求饶：“别、别、别杀我！”
“我是城主长子，城主身死之后我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饶我一命，今后这东临城你们说了算！”
旁边呆滞了老半天的齐文才此时也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涕泪横流：“对！留我们一命，以后绝对为各位英雄鞍前马后，事事都打点妥帖！”
他说着一指齐文武，继续道：“我大哥有治城之才，我又与城中的商贾们关系极好，对各位英雄有不可忽视的价值啊！”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摆出一条条理由，似乎只要留下他们，这东临城内自然无事不可为之。
事实也的确如此。
楚经秋和楚蝶汐不由得对视一眼。
楚经秋的目光平淡如水，看不出喜恶。
楚蝶汐的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恻隐之色，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圣母，那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更多的是犹豫。
思虑半晌后，楚蝶汐轻叹一声，转身向沈府方向走去。
她不愿意做这个决定，也不想去做这种决定。
亲手夺人性命的事……她长这么大还没真正经历过，心里始终是过不了这个坎。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楚经秋淡淡一笑。
本来东临城就只不过是他们这一趟旅程的起点罢了，压根没想过要久留，再加上这两人对他们又有刻骨的血仇……这种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况且，对于楚经秋来说，如果这二人死到临头能够梗着脖子硬气一下的话，保不齐他还真有可能欣赏之心发作，留他们一条烂命。
但眼下这二人为了活命可谓巧舌如簧，一番利诱允诺炫出了天际，这反而触及到了楚经秋心中最讨厌的东西。
贪婪、私欲、勾心斗角。
十年末世之中，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面对虫海都怡然不惧的优秀的战士，反被自己人陷害得死无全尸。
人性的反面，永远是最令人恶心的东西。
于是，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中，楚经秋狠狠地捏起了拳头。
“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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