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隆庆五年，京城。
在秦阳以无边威势的巨浪替商力掩护开路后，商力沿着居民区的屋顶一路纵跃，往南边那片暴雨而去。
‘队长，可要坚持住啊，大力这就来帮你！’
柳香莲的相柳法身，此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九只蛇颈无力的耷拉着，其中有几只已经被雨中的诅咒炙烤得如同晒干的咸鱼。
暴雨渐渐变小，屏翳的小小身影从雨中显现，手中的长蛇重新恢复起精神，冲着倒在面前的相柳龇牙咧嘴。
“这些女丑的诅咒融入血脉之中，随着雨师的传承一并流传了下来，”屏翳站在相柳的面前，轻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而作为血脉的载体，当我使用雨师的力量时，无时无刻不在忍受这诅咒的反噬。”
“至于我洒在雨中的粉末，不过是唤醒诅咒的药引罢了。”
看着受伤过重，慢慢从巨大相柳法身缩回人形的柳香莲，屏翳手中的长蛇快要按捺不住扑咬上去。
“别着急，小家伙。”小手轻拍长蛇的头顶，它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缩回屏翳手腕之上，委屈地吐着信子。
此刻的柳香莲，彻底解除了相柳法身，衣衫破烂，皮肤通红、嘴唇干裂，浑身散发着白汽，仿佛被烈日炙烤许久一般。
滂沱大雨中，柳香莲被晒伤了...
“是不是很痛？”屏翳还在喋喋不休，“是吧，很痛吧，可你知道那被十日炙烤的女丑是如何痛苦吗，知道承载这一切的我，是多么痛苦吗？？”
手臂高高抬起，长蛇像是得到信号似的直立蛇身，猩红的大嘴张开，瞄准柳香莲的脖子就要咬下！
柳香莲脱水严重，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恍惚之中看到有一个人影向着这边奔跑而来，她想张嘴呼喊，可喉咙里仿佛被沙子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人类，面对灾难，只会通过将痛苦转移到他人身上的方式求得自我安慰，那些被作为祭品的女丑，她们从出生起，就被决定了命运，她们被像牲畜一样献祭给神灵或者你们这样的凶神，
“她们的痛苦、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屏翳手指一指，手腕上早已蓄势待发的长蛇激射而出，直奔柳香莲咽喉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穿空而来，在蛇口与柳香莲脖颈只相差一寸的毫厘之间，洞穿了长蛇的蛇头！
什么？！
屏翳脑中警铃大作，也顾不上死活不知的长蛇，急忙向侧面一个翻滚，这果断的动作救了她的命：又一支羽箭擦着她的脸颊而去，在她黝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还没完！又是三支羽箭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屏翳的面门，迫使她不停向后翻滚，与柳香莲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等到攻击暂时停止，屏翳才得空往柳香莲所在望去，只见一名头染黄发，作风流公子打扮的浪荡青年，低头守在柳香莲倒卧的身体之前，一把赤红色的长弓拄着地面，弓角上的尖刺钉住还在扭动的长蛇！
第十一小队副队长，商力，参战！
“可恶！你什么时候来的？！”功亏一篑的屏翳恼怒万分，冲着商力喝道。
没有理睬她的话，商力盯着柳香莲身上的伤势瞅了又瞅，又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队长！你还好吧？队长？奇怪，为什么看上去像是被烈日暴晒造成的？”
“诅咒...小心...”柳香莲用尽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细若游丝，之后便重新陷入了昏迷。
也许是看到队友来了，心里那口气放下了吧。
不过商力还是听懂了柳香莲要表达的意思，嘬着牙花子道：“喂喂，别睡过去啊，是什么诅咒说明白啊！”
“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屏翳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她已经重新走回了这边。
对于使用弓箭的对手来说，拉开距离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使自己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所以屏翳索性回来，把双方的距离缩近，接下来才能还手。
“你放了小巳，我让你带她走，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你们就不能参与了，怎么样？”屏翳对商力说道，以一种谈判的口吻。
“小巳？小巳是谁？”商力奇道，我什么时候抓过一个叫小巳的人？
“小巳就是你弓下的那条蛇。”屏翳努努嘴，示意商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还在扭动的长蛇身上。
蛇特么也取个名字，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来这蛇对她很重要。
心里这么想着，商力嘴上却说道：“我怎么相信你？除非你把诅咒解除！”
“我可以把诅咒是什么告诉你，但这个诅咒，连我自己都没法解。”屏翳摇了摇头道。
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屏翳也是故意用语言争取恢复时间，只要可以再次行云布雨，化入雨中，眼前之人的弓箭就是摆设，然后就用诅咒慢慢折磨他！
商力思索了一阵，最终点点头：“好，为表诚意，你先说。”
于是雨师屏翳便将刚才对柳香莲说明的诅咒来历又向商力说了一遍。
不是什么反派死于话多，而是屏翳她喜欢将这个诅咒告诉别人，因为这是一个反映人性黑暗的典型例子，每当她看到敌人一边承受诅咒的炙烤，一边听着她的讲述露出惊恐表情时，她都会非常舒服，就连身上诅咒反噬带来的痛苦都感觉减轻了不少。
痛苦是可以传递的。
就在屏翳讲述完毕后，期待地看着商力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获得令她愉悦的东西时，商力原本皱着的眉头反而舒展了开来。
“原来如此，是十日炙烤诅咒啊。”
“什么叫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不惊讶、恐惧、痛苦？”屏翳不解的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听到如此凄惨、黑暗、残忍的事情后，居然能丝毫无动于衷？
“嘿，”商力拄着赤红弓的手轻轻一拨，弓角的利刃便切断了长蛇小巳还在扭动的身躯。
“你？！”屏翳大怒，即便精神力还没有恢复三成，也强行施展开行云布雨，她要让这个无心无情的凡人，切身感受一下那种痛苦！
商力任凭含有诅咒的雨水击打在自己身上，赤红弓轻轻碰触柳香莲的身体，十日炙烤的诅咒仿佛遇上热水的冰块，瞬间消散无踪。
“为什么诅咒对你无效？？！”屏翳惊恐大叫。
在秦阳以无边威势的巨浪替商力掩护开路后，商力沿着居民区的屋顶一路纵跃，往南边那片暴雨而去。
‘队长，可要坚持住啊，大力这就来帮你！’
柳香莲的相柳法身，此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九只蛇颈无力的耷拉着，其中有几只已经被雨中的诅咒炙烤得如同晒干的咸鱼。
暴雨渐渐变小，屏翳的小小身影从雨中显现，手中的长蛇重新恢复起精神，冲着倒在面前的相柳龇牙咧嘴。
“这些女丑的诅咒融入血脉之中，随着雨师的传承一并流传了下来，”屏翳站在相柳的面前，轻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而作为血脉的载体，当我使用雨师的力量时，无时无刻不在忍受这诅咒的反噬。”
“至于我洒在雨中的粉末，不过是唤醒诅咒的药引罢了。”
看着受伤过重，慢慢从巨大相柳法身缩回人形的柳香莲，屏翳手中的长蛇快要按捺不住扑咬上去。
“别着急，小家伙。”小手轻拍长蛇的头顶，它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缩回屏翳手腕之上，委屈地吐着信子。
此刻的柳香莲，彻底解除了相柳法身，衣衫破烂，皮肤通红、嘴唇干裂，浑身散发着白汽，仿佛被烈日炙烤许久一般。
滂沱大雨中，柳香莲被晒伤了...
“是不是很痛？”屏翳还在喋喋不休，“是吧，很痛吧，可你知道那被十日炙烤的女丑是如何痛苦吗，知道承载这一切的我，是多么痛苦吗？？”
手臂高高抬起，长蛇像是得到信号似的直立蛇身，猩红的大嘴张开，瞄准柳香莲的脖子就要咬下！
柳香莲脱水严重，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恍惚之中看到有一个人影向着这边奔跑而来，她想张嘴呼喊，可喉咙里仿佛被沙子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人类，面对灾难，只会通过将痛苦转移到他人身上的方式求得自我安慰，那些被作为祭品的女丑，她们从出生起，就被决定了命运，她们被像牲畜一样献祭给神灵或者你们这样的凶神，
“她们的痛苦、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屏翳手指一指，手腕上早已蓄势待发的长蛇激射而出，直奔柳香莲咽喉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穿空而来，在蛇口与柳香莲脖颈只相差一寸的毫厘之间，洞穿了长蛇的蛇头！
什么？！
屏翳脑中警铃大作，也顾不上死活不知的长蛇，急忙向侧面一个翻滚，这果断的动作救了她的命：又一支羽箭擦着她的脸颊而去，在她黝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还没完！又是三支羽箭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屏翳的面门，迫使她不停向后翻滚，与柳香莲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等到攻击暂时停止，屏翳才得空往柳香莲所在望去，只见一名头染黄发，作风流公子打扮的浪荡青年，低头守在柳香莲倒卧的身体之前，一把赤红色的长弓拄着地面，弓角上的尖刺钉住还在扭动的长蛇！
第十一小队副队长，商力，参战！
“可恶！你什么时候来的？！”功亏一篑的屏翳恼怒万分，冲着商力喝道。
没有理睬她的话，商力盯着柳香莲身上的伤势瞅了又瞅，又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队长！你还好吧？队长？奇怪，为什么看上去像是被烈日暴晒造成的？”
“诅咒...小心...”柳香莲用尽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细若游丝，之后便重新陷入了昏迷。
也许是看到队友来了，心里那口气放下了吧。
不过商力还是听懂了柳香莲要表达的意思，嘬着牙花子道：“喂喂，别睡过去啊，是什么诅咒说明白啊！”
“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屏翳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她已经重新走回了这边。
对于使用弓箭的对手来说，拉开距离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使自己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所以屏翳索性回来，把双方的距离缩近，接下来才能还手。
“你放了小巳，我让你带她走，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你们就不能参与了，怎么样？”屏翳对商力说道，以一种谈判的口吻。
“小巳？小巳是谁？”商力奇道，我什么时候抓过一个叫小巳的人？
“小巳就是你弓下的那条蛇。”屏翳努努嘴，示意商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还在扭动的长蛇身上。
蛇特么也取个名字，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来这蛇对她很重要。
心里这么想着，商力嘴上却说道：“我怎么相信你？除非你把诅咒解除！”
“我可以把诅咒是什么告诉你，但这个诅咒，连我自己都没法解。”屏翳摇了摇头道。
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屏翳也是故意用语言争取恢复时间，只要可以再次行云布雨，化入雨中，眼前之人的弓箭就是摆设，然后就用诅咒慢慢折磨他！
商力思索了一阵，最终点点头：“好，为表诚意，你先说。”
于是雨师屏翳便将刚才对柳香莲说明的诅咒来历又向商力说了一遍。
不是什么反派死于话多，而是屏翳她喜欢将这个诅咒告诉别人，因为这是一个反映人性黑暗的典型例子，每当她看到敌人一边承受诅咒的炙烤，一边听着她的讲述露出惊恐表情时，她都会非常舒服，就连身上诅咒反噬带来的痛苦都感觉减轻了不少。
痛苦是可以传递的。
就在屏翳讲述完毕后，期待地看着商力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获得令她愉悦的东西时，商力原本皱着的眉头反而舒展了开来。
“原来如此，是十日炙烤诅咒啊。”
“什么叫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不惊讶、恐惧、痛苦？”屏翳不解的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听到如此凄惨、黑暗、残忍的事情后，居然能丝毫无动于衷？
“嘿，”商力拄着赤红弓的手轻轻一拨，弓角的利刃便切断了长蛇小巳还在扭动的身躯。
“你？！”屏翳大怒，即便精神力还没有恢复三成，也强行施展开行云布雨，她要让这个无心无情的凡人，切身感受一下那种痛苦！
商力任凭含有诅咒的雨水击打在自己身上，赤红弓轻轻碰触柳香莲的身体，十日炙烤的诅咒仿佛遇上热水的冰块，瞬间消散无踪。
“为什么诅咒对你无效？？！”屏翳惊恐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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