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亡者归来
“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把那张臭嘴给我堵上，只要见到可汗之前没死就行。”
“剌葛，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嘴太贱，一盏茶之前我已经打算放了你了。至于以后嘛，我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当挞马狘沙里。”
述律平说完，狠狠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顿时疼的剌葛差点背过气去，心中更是悔恨的要死。
如果能回到刚才，剌葛说什么都不会说那些废话了，不赶快救治的话，连走路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当什么挞马狘沙里了。
述律平左右思量，断然不能暴露出一点怯懦来，吩咐部下全部穿上皮甲、带上武器，一定要让可汗等人看到自己的态度。
部落里手忙脚乱，众人全副武装起来，而可汗、一众贵族，带领着各自的人马，加在一起足有上万之多。
看着前方诸多的帐篷，以及带兵前来的述律平，痕德堇可汗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能够多考虑一二，或许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地步了。
“月礼朵不愧是契丹人的儿女，即便是个女儿之身，却也不比男儿逊色一点啊。”
面前英姿飒爽的述律平，让痕德堇可汗不由得赞叹了一句，不过明显可以看出，盔甲很不合身、并且上面伤痕累累，显然是阿保机之前的护具。
“见过痕德堇可汗，述律平甲胄在身，恕我不能下马见礼，还望可汗恕罪。”
一番话说的很是无礼，令现场的贵族们极为尴尬，一个个不由得干笑起来。
身为述律平的公公，耶律撒剌连忙出声，期望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月礼朵休得无礼。这里除了可汗，便是你的长辈，可没有任何一名敌人，还不快快去了甲胄，给可汗和长辈们见礼。”
冷眼看了撒剌一眼，述律平寒声说道。
“我夫君兵败之后，月礼朵便没见过一位长辈；我夫君遇害之时，我也没见到任何的长辈；便是我部落受难之时，也不曾有长辈前来搭救。”
“不知今日诸位‘长辈’前来，是对述律平有什么教导啊？”
话音落下，让撒剌脸色极是难看，契丹人男尊女卑，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儿媳，众人明显对撒剌的家规产生了怀疑。
感受到周围讥笑的目光，撒剌朗声喝道。
“月礼朵，你要知道，你是耶律家的儿媳。马上给我向各位长辈们道歉。”
述律平哑然失笑，随即大声回道。
“儿媳？不知我夫君身在何处？公公可曾有他的消息。如今在你的眼里，恐怕只有耶律剌葛一个儿子了吧？”
对方的话让撒剌面红耳赤，事实确实如此，阿保机遇害一事，部落里似乎已经不了了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并且是畏罪在外潜逃。
而且自从剌葛上任之后，撒剌似乎也忘了自己的长子，甚至连儿媳离开，也是昨天才得知的。
身为撒剌的兄长，耶律释鲁站了出来，对着述律平好言安慰道。
“侄媳不要动怒，只要你在我耶律家族一天，你便是我耶律家的一员。相信啜里只只是一时糊涂，而且也没把剌葛小妾怎么样，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
“如果不是部落公务繁忙，伯伯早就派人外出寻找。别急、别急，伯伯马上让人把啜里只给你找回来便是。”
“剌葛现在如何，听说他来你部落做客，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叔嫂关系，何必弄得刀剑相向呢。”
看着耶律滑哥的父亲，述律平心知肚明，如今部落里以选举可汗为重，哪会在乎一个战败的阿保机。
“既然耶律伯伯开口，述律平正好有一事相问。如果伯母、或者你的女儿被人侮辱，不知伯伯会如何处理？难道说还会和那人把酒言欢吗？”
话音落下，耶律释鲁的脸色尴尬，旁边的耶律滑哥则是一脸的惊色，仔细打量着述律平，心里暗自猜测着，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在场的众人更是明白，那个剌葛一定是图谋不轨，却不想反倒被述律平制服，只要人没事就好，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幸好有我夫君的部下护佑，得以为夫君保留了颜面。不过也正是因此，从剌葛的口中、获知了夫君遇害的缘由。”
众人听了脸色大惊，听述律平的话，这中间似乎还有其他的隐情。
不过也不算奇怪，迭剌部内斗严重，谁的位置上没有一点血迹，只是剌葛弑兄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震惊之际，部下已经把五花大绑的剌葛抬了上来，在场之人都是沙场拼杀过的老将，看到他四肢的模样，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剌葛，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是不是耶律滑哥帮你出的注意，并且也是他派出的人马吧。你说，把经过说给可汗和在场所有的人。”
本以为在众人面前，剌葛会重复之前的话，那样夫君的冤情就能得以昭雪，想不到却是高看了对方的人性。
随着口中塞着的破布被拿掉，剌葛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之声。
“可汗、父亲，快来救我。这个贱婢逼我诬陷滑哥，所有的话都是她教我说的，如果不按照她的吩咐，我连命都保不住了。”
述律平气得银牙紧咬，可惜自己没有证据，眼前的一切只能说明是自己胁迫的。
“可汗明鉴，我月礼朵虽然是个女子，却也不屑做卑鄙无耻的小人。剌葛，你敢不敢对神人和天女发誓，之前你明明说了是谁害了我的夫君。”
剌葛像是没听到述律平的话，只是一味哀嚎着，在场之人哪里还不明白，阿保机的失踪一定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述律平也不是傻子，眼看着众人只顾着和稀泥，一个个叫嚷着救人要紧，绝口不提阿保机的事情，心中顿时也是明白了几分。
“既然诸位不公，我述律平自然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说话的同时，述律平缓缓退到剌葛的旁边，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刀，似乎随时准备向剌葛行刑。
“诸位儿郎听令，但凡感念我夫妻二人的恩情，今日与我杀尽眼前的不公。”
现场没有一人退下，众人心里清楚，当初如果不是夫人，现在他们还在南苏做苦力呢。
面对着阿保机的旧部，一些熟悉之人不禁胆寒，可汗等人明显有些慌乱。
于情于理，他们都是有错在先，看眼前的情形，可汗的身份已经失去了作用，一旦双方开战，无论谁赢谁输，遭受损失的只有迭剌部一方。
忽然间，有人惊呼起来。
远处的辽河上，数以几十记的船只正逆流而上，令痕德堇可汗不禁大惊失色。
“述律平，你竟然敢勾结渤海人，看来今日你是蓄谋已久了。”
述律平惊喜交加，本打算用强硬的态度，为夫君讨一个说法，只要对方态度有所缓和，实现这样的愿望根本不难。
哪知道这个时候扶余府竟然派兵前来，前些日子对方也是在江面上游弋，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大规模，如今恐怕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痕德堇可汗，看来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认定是我勾结了扶余府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戒备的更加严密了，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战船上，耶律阿保机和妹妹站在船头，心中感慨万千，李悦对自己兄妹二人，不知是出于礼遇，还是为了展示武力，护送的船只竟然有几十艘之多。
对于自己的身份，南苏的将领明显已经知晓，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仇恨，而是听从李悦的安排，尽心尽责的完成。
从中不难看出，扶余府军令如山，没有人会擅自更改上司的命令。
眼看着一顶顶帐篷出现在眼前，阿保机心情激动，心爱的月礼朵竟然独自支撑起了一个部落。
随着两队人马进入视线，阿保机顿时怒火中烧，部落里的贵族实在是太过分了，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里了。
“多谢方都尉送我兄妹一程，待阿保机处理了族内的公务，必会携妻妹登门拜谢都尉。”
方平看着对峙的人马，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随即冷冷地说道。
“如若是登门拜访，我方平自然欢迎，不过如若是携大军前来，我扶余府自然也是不怕。”
阿保机尴尬一笑，再对扶余府动兵的话，好像自己心里这一关便是一道难题。
“方都尉说笑了。慕雪，我们走。”
船只刚刚停稳，阿保机便拉着妹妹跳下了船头，急的连跳板都不等着铺设。
“沙里慢走、恕不远送。方某在此目送沙里回家。”
阿保机回身抱拳一礼，落地的他已经想通了一切，不管是否真是巧合，李悦再一次实现了阳谋。
乘坐战船而归，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让人产生联想，更何况之前消失了那么久，势必也会成为别人的疑问。
如今几十艘战船停在身后，阿保机索性坦然面对，任凭别人胡乱猜测去吧。
“剌葛，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嘴太贱，一盏茶之前我已经打算放了你了。至于以后嘛，我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当挞马狘沙里。”
述律平说完，狠狠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顿时疼的剌葛差点背过气去，心中更是悔恨的要死。
如果能回到刚才，剌葛说什么都不会说那些废话了，不赶快救治的话，连走路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当什么挞马狘沙里了。
述律平左右思量，断然不能暴露出一点怯懦来，吩咐部下全部穿上皮甲、带上武器，一定要让可汗等人看到自己的态度。
部落里手忙脚乱，众人全副武装起来，而可汗、一众贵族，带领着各自的人马，加在一起足有上万之多。
看着前方诸多的帐篷，以及带兵前来的述律平，痕德堇可汗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能够多考虑一二，或许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地步了。
“月礼朵不愧是契丹人的儿女，即便是个女儿之身，却也不比男儿逊色一点啊。”
面前英姿飒爽的述律平，让痕德堇可汗不由得赞叹了一句，不过明显可以看出，盔甲很不合身、并且上面伤痕累累，显然是阿保机之前的护具。
“见过痕德堇可汗，述律平甲胄在身，恕我不能下马见礼，还望可汗恕罪。”
一番话说的很是无礼，令现场的贵族们极为尴尬，一个个不由得干笑起来。
身为述律平的公公，耶律撒剌连忙出声，期望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月礼朵休得无礼。这里除了可汗，便是你的长辈，可没有任何一名敌人，还不快快去了甲胄，给可汗和长辈们见礼。”
冷眼看了撒剌一眼，述律平寒声说道。
“我夫君兵败之后，月礼朵便没见过一位长辈；我夫君遇害之时，我也没见到任何的长辈；便是我部落受难之时，也不曾有长辈前来搭救。”
“不知今日诸位‘长辈’前来，是对述律平有什么教导啊？”
话音落下，让撒剌脸色极是难看，契丹人男尊女卑，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儿媳，众人明显对撒剌的家规产生了怀疑。
感受到周围讥笑的目光，撒剌朗声喝道。
“月礼朵，你要知道，你是耶律家的儿媳。马上给我向各位长辈们道歉。”
述律平哑然失笑，随即大声回道。
“儿媳？不知我夫君身在何处？公公可曾有他的消息。如今在你的眼里，恐怕只有耶律剌葛一个儿子了吧？”
对方的话让撒剌面红耳赤，事实确实如此，阿保机遇害一事，部落里似乎已经不了了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并且是畏罪在外潜逃。
而且自从剌葛上任之后，撒剌似乎也忘了自己的长子，甚至连儿媳离开，也是昨天才得知的。
身为撒剌的兄长，耶律释鲁站了出来，对着述律平好言安慰道。
“侄媳不要动怒，只要你在我耶律家族一天，你便是我耶律家的一员。相信啜里只只是一时糊涂，而且也没把剌葛小妾怎么样，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
“如果不是部落公务繁忙，伯伯早就派人外出寻找。别急、别急，伯伯马上让人把啜里只给你找回来便是。”
“剌葛现在如何，听说他来你部落做客，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叔嫂关系，何必弄得刀剑相向呢。”
看着耶律滑哥的父亲，述律平心知肚明，如今部落里以选举可汗为重，哪会在乎一个战败的阿保机。
“既然耶律伯伯开口，述律平正好有一事相问。如果伯母、或者你的女儿被人侮辱，不知伯伯会如何处理？难道说还会和那人把酒言欢吗？”
话音落下，耶律释鲁的脸色尴尬，旁边的耶律滑哥则是一脸的惊色，仔细打量着述律平，心里暗自猜测着，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在场的众人更是明白，那个剌葛一定是图谋不轨，却不想反倒被述律平制服，只要人没事就好，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幸好有我夫君的部下护佑，得以为夫君保留了颜面。不过也正是因此，从剌葛的口中、获知了夫君遇害的缘由。”
众人听了脸色大惊，听述律平的话，这中间似乎还有其他的隐情。
不过也不算奇怪，迭剌部内斗严重，谁的位置上没有一点血迹，只是剌葛弑兄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震惊之际，部下已经把五花大绑的剌葛抬了上来，在场之人都是沙场拼杀过的老将，看到他四肢的模样，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剌葛，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是不是耶律滑哥帮你出的注意，并且也是他派出的人马吧。你说，把经过说给可汗和在场所有的人。”
本以为在众人面前，剌葛会重复之前的话，那样夫君的冤情就能得以昭雪，想不到却是高看了对方的人性。
随着口中塞着的破布被拿掉，剌葛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之声。
“可汗、父亲，快来救我。这个贱婢逼我诬陷滑哥，所有的话都是她教我说的，如果不按照她的吩咐，我连命都保不住了。”
述律平气得银牙紧咬，可惜自己没有证据，眼前的一切只能说明是自己胁迫的。
“可汗明鉴，我月礼朵虽然是个女子，却也不屑做卑鄙无耻的小人。剌葛，你敢不敢对神人和天女发誓，之前你明明说了是谁害了我的夫君。”
剌葛像是没听到述律平的话，只是一味哀嚎着，在场之人哪里还不明白，阿保机的失踪一定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述律平也不是傻子，眼看着众人只顾着和稀泥，一个个叫嚷着救人要紧，绝口不提阿保机的事情，心中顿时也是明白了几分。
“既然诸位不公，我述律平自然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说话的同时，述律平缓缓退到剌葛的旁边，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刀，似乎随时准备向剌葛行刑。
“诸位儿郎听令，但凡感念我夫妻二人的恩情，今日与我杀尽眼前的不公。”
现场没有一人退下，众人心里清楚，当初如果不是夫人，现在他们还在南苏做苦力呢。
面对着阿保机的旧部，一些熟悉之人不禁胆寒，可汗等人明显有些慌乱。
于情于理，他们都是有错在先，看眼前的情形，可汗的身份已经失去了作用，一旦双方开战，无论谁赢谁输，遭受损失的只有迭剌部一方。
忽然间，有人惊呼起来。
远处的辽河上，数以几十记的船只正逆流而上，令痕德堇可汗不禁大惊失色。
“述律平，你竟然敢勾结渤海人，看来今日你是蓄谋已久了。”
述律平惊喜交加，本打算用强硬的态度，为夫君讨一个说法，只要对方态度有所缓和，实现这样的愿望根本不难。
哪知道这个时候扶余府竟然派兵前来，前些日子对方也是在江面上游弋，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大规模，如今恐怕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痕德堇可汗，看来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认定是我勾结了扶余府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戒备的更加严密了，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战船上，耶律阿保机和妹妹站在船头，心中感慨万千，李悦对自己兄妹二人，不知是出于礼遇，还是为了展示武力，护送的船只竟然有几十艘之多。
对于自己的身份，南苏的将领明显已经知晓，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仇恨，而是听从李悦的安排，尽心尽责的完成。
从中不难看出，扶余府军令如山，没有人会擅自更改上司的命令。
眼看着一顶顶帐篷出现在眼前，阿保机心情激动，心爱的月礼朵竟然独自支撑起了一个部落。
随着两队人马进入视线，阿保机顿时怒火中烧，部落里的贵族实在是太过分了，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里了。
“多谢方都尉送我兄妹一程，待阿保机处理了族内的公务，必会携妻妹登门拜谢都尉。”
方平看着对峙的人马，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随即冷冷地说道。
“如若是登门拜访，我方平自然欢迎，不过如若是携大军前来，我扶余府自然也是不怕。”
阿保机尴尬一笑，再对扶余府动兵的话，好像自己心里这一关便是一道难题。
“方都尉说笑了。慕雪，我们走。”
船只刚刚停稳，阿保机便拉着妹妹跳下了船头，急的连跳板都不等着铺设。
“沙里慢走、恕不远送。方某在此目送沙里回家。”
阿保机回身抱拳一礼，落地的他已经想通了一切，不管是否真是巧合，李悦再一次实现了阳谋。
乘坐战船而归，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让人产生联想，更何况之前消失了那么久，势必也会成为别人的疑问。
如今几十艘战船停在身后，阿保机索性坦然面对，任凭别人胡乱猜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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