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有的地方是战火纷飞,将士们浴血沙场,马革裹尸。而有的地方,他们醉于歌舞,把酒言欢,笑看美人窈窕。正如此刻,潼关城内外一片紧张气氛,士卒们想着是如何建功立业。而汴梁城内,一座气派的府邸中,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见白玉铺成的地面,难以想象的华丽奢侈,内设屏风,香炉……梁王公子朱友珪坐于案前,旁设美酒,各类珍果,举止之间尽露一副纨绔子弟的嚣张气焰。空空荡荡的大殿之内,非但没有使他感到无趣,反而见他合上眼帘,一脸享受的笑容。

    原是有美人抚琴,但见由一个个珠子所串成的帘子后,女子细如白葱的玉指在琴弦上拨动,悠悠扬扬的曲调券券而来,似寒风入得松林,肃穆清幽。

    且细细瞧去,见女人身着鲜血似的长袍,皮肤细润柔滑如同羊脂玉一般,柳腰盈盈不堪一握,由金丝构勒成的凤凰在衣袍上活灵活现,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白嫩如玉的脸蛋上,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的细眉犹如一轮浅浅的月亮,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额头上点一朵娇艳的红花,本是细嫩的面庞,却带上一丝抚媚之态,勾魂慑魄。可在如此美艳火热的盛装之下,女子双眸深处却带着彻骨的寒冷,细眉微蹙,眸中着一种深深的愁怨。

    上官飞燕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打小便被自己的仇人所收养,还被仇人强行逼服了毒药,每隔十五日便会毒发,她本该有勇气,去以死亡结束这可笑荒唐的命运,可她的仇人尚且逍遥快活的活在世上,她的亲人尚且死不瞑目,她岂能在这一刻选择死亡。在这乱世之中,她之所以还能活着,便是因为其的美貌,被人当做棋子利用,她的眸子中带着深深的厌恶,仇恨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心,她之所以苟延残喘的活着,是那难以描述的仇恨支撑着她,她要报仇,那原本美妙清脆的琴音,一下子变得充满杀意,指尖忽而飞快滑动,似高山流水,激昂前行,又似万马驰骋于天河之间。

    这高昂激愤的琴音,一下子令欣赏琴声的男子睁开了双眼,似乎听到了地狱的鬼吼声,精神一时尽有些恍惚,只喝下一杯酒,定下心神,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容,得意的笑道:“有这样的美人相伴,本公子才不愿去理会那争霸天下的烦心事呢?哈哈哈……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朱友珪听女子曲音而终,大笑拍着手掌起身,“哈哈……好一曲《梅花三弄》,一弄叫月,声入太霞;二弄穿云,声入云中;三弄横江,隔江长叹。美人可弹的真妙啊!就是那桓伊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上官飞燕轻轻用手沾了沾眼角,暗暗一语:“我虽没了梅花的贞洁,但一定要有梅花的气节,黑暗总有熬过去的一天。”上官飞燕起身对着朱友珪微微一礼,朱友珪走上前来,用手抬起了女子的下巴,望着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得意的笑道:“小美人,说吧,要本公子如何赏你?但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稀世古玩,绝世珍宝,只要你喜欢的,本公子便是找尽天下,也要找来送给美人。”

    上官飞燕从内心鄙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穷奢极欲,荒诞绝伦,自己虽然委身于他,可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取得对方的信任,借他之手报仇。上官飞燕道:“公子对奴婢的宠爱已经够了,奴婢不敢奢求别的。”

    朱友珪见到女子还是这般的冷淡,似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呵呵笑道:“美人什么都好,就是和本公子太见外了。”说话间,一把搂住女子的细腰,上官飞燕经历了上一次的挣扎,知道了这一次挣扎,也徒然没有希望,也便任由朱友珪在自己身上亲热起来,反正对方只是馋她的身子,用下体思考的动物,她所考虑的只是报仇,她娇艳的嘴唇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心想:究竟女人是男人的玩物,还是男人是女人的奴隶,这可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十年来支持着她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便是报仇,她忘不了母亲被人一枪捅入身体,鲜血直流,哥哥被人一箭射死那一幕惨状。她曾想死去,可看到杀害哥哥和母亲的凶手还活在世上,她便告诉自己不能死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这十多年她熬过来了,当她知道朱友珪的身份时,她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希望,只要能博到朱友珪的信任,她便可以借朱友珪之手杀了仇人。

    ……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月光洒在城池之上,一片寒冷。潼关城上篝火相连,守卫极其的森严。

    城楼之上张雄对着城楼上的一众将士,耻着嗓子喊着:“兄弟们打起你们的十万倍的精神来,以防敌军夜袭,轮回换岗,完好交接。不得擅自离开,违令者,斩。”

    ……

    遥望着空中的一轮浅月,萧远易和上官飞羽席地而坐,旁边架着篝火,微风吹着火焰摇曳着,两人对饮陈年佳肴,此时情趣微酣。

    “兄弟,明日恐敌人就要用兵,你先去小睡一会,待养足精神,再与贼人死战到底!”

    “大哥,不碍事。小弟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一闭上眼就会浮出一个小女孩的模糊模样,总觉得在哪里与他相识,可却想不起她是谁?”

    萧远易一坛烈酒下肚,微红着脸,听到上官飞羽所言,春风拂面的笑道:“哈哈,你小子整天想女人,做梦都想你的青梅竹马。梦蝶郡主才离去没多时,你这就患相思啦,哈哈……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呃!”

    上官飞羽瞬间神色一紧,心里绷紧了弦,被他大哥这句调侃,弄得脸上一红,“大哥,想来醉了。”

    “醉?哈哈……大哥我千杯不倒,你小子竟然小瞧我?”萧远易虽已经醉意熏熏,但心中不甘示弱,只往嘴边送去酒坛,猛一挺腰,抬头猛喝几口,酒水从其俊脸滑落,英姿飒爽,一股脑将坛中酒喝尽,甩手将酒坛往空一抛,挺身而起,晃动手臂,随手施展出武当太乙绵掌,掌式重重叠叠,坛子从空中落下,一掌击在坛子飞出数丈外。

    上官飞羽将其身手看在眼里,不见坛子当场碎裂,只是在空中如陀螺猛的转动着,瞬间爆炸开来,这可是将武当内家功夫练到的一定境界,才能以柔劲打岀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萧远易醉目含着笑意,望向上官飞羽,问道:“小子,这一掌二十功力,可觉得大哥酒量还行?”

    上官飞羽望见男人如此豪气,酒后更让其另有别番姿态,一时人风流,世间美郎君。

    上官飞羽满脸笑颜向其竖起一指,“大哥,好酒量,好功力,能将太艺绵掌练到如此地步,小弟我自愧不如。”不想他话音未落,萧远易便双腿一软,身子一倾,醉倒在地。

    这只把上官飞羽看了目瞪口呆,一时间没缓回神来,再一看那醉倒在地的男人哪还有刚才的疏狂姿态,心下想就这还叫千杯不倒。想你也是一个七尺男儿,一坛酒就喝成了这模样。

    “得,瞧这样子,我还得背着你回去。”

    “小铃铛……”

    萧远易神智迷糊着,舌头僵硬的吐出几个字,上官飞羽耳力过人,虽听见了他说什么,可却不知他所说的是何意思,好奇之下只将耳朵凑前了一点,却不再听他醉语。

    “大哥,你方才说的小铃铛是什么?”上官飞羽对于他大哥的醉酒之言,倒有些好奇,却见人一副醉倒不起的模样,在醉梦里傻傻的笑着。

    “得,你倒是美滋滋的睡过去了,我还得背着你回去。”

    “小铃铛就是小铃铛嘛,铃铛是我的,我的。”

    上官飞羽听他大哥醉语,一番揣摩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那位女子才华出众,眉宇之间更流淌着书卷的气蕴,容貌更是没得挑剔,又透着古灵精怪,俏皮可爱。

    “是你的,没人和你抢,谁敢欺大嫂,就是与我为敌。”上官飞羽笑着将萧远易背起,走在路上,便听到男人一直说起梦话,喊着小铃铛的名字,上官飞羽只觉得一个好笑,这不就是个痴情人么?

    上官飞羽也就跟着回应着:“嫣然郡主才艺双全,丽质天成,和你最配……”

    “嗯?”上官飞羽一下子警惕开来,只觉有什么从黑暗中闪过,那速度快到让常人无法去察觉,可是上官飞羽还是捕捉到了一点异样。

    “好快的身影,那是?……啊……不好,王爷!”上官飞羽只将萧远易背上急驰而去,看见武士依旧在巡查,可这些人竟丝毫没有发觉异样,上官飞羽只得加快步伐,身上虽背着一个人,但和没背一个样,身姿矫健,迈步如飞。

    一间房屋之内,一只红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幽暗的灯火,安王李通还坐于案前,脸色深沉,用布擦拭着手中的剑刃,观那剑三尺约来长,剑刃上泛着一层寒光,近来潼关大敌压境,可他竟无法退敌,心中甚为憋屈窝火,只将手中的剑凌空一挥,目光中射过一缕寒光。

    嗖!只见房门扑开,一阵冷风吹过那一根红烛突然扑灭,整个屋子黑沉沉了下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一下子觉得事情不妙,惊叫道:“是谁?”迅速的起身将剑横在胸前,戒备起来。

    “啊?”黑漆漆的屋子中一声惨叫。

    上官飞羽只觉不妙,一个跨步而入。

    “有刺客……”房间内传出李通惊慌的喊声,上官飞羽借助一丝月光,只见李通缩身在一旁,捂着手臂,那人似是察觉有人冲了进来,急于再次杀向李通。

    “王爷!”上官飞羽一惊之下,一脚将身前的桌子踢飞了过去,背着萧远易的同时一掌打了过去,那人一只铁爪将那桌子抓了个粉碎,闪身躲过上官飞羽的一掌,上官飞羽张开臂膀一下护在李通身前,背上的萧远易一下摔了下去,上官飞羽望着地上烂醉如泥的男子,极为惬意的道一声抱歉。

    “飞羽……”李通捂着手臂,看见来人顿时窃喜,他的右臂上满是鲜血,见他呲牙咧嘴叫着。上官飞羽一看李通的手臂,已经被抓了一个鲜血淋淋的爪印。

    上官飞羽看去那男子道,那人便是先前的索命门杀手鹰天行,只是没想到此人竟敢孤身前来行刺。

    “又是你!”上官飞羽怒目相向。

    鹰天行见了上官飞羽也是大吃一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鹰天行看了一眼李通,一击未得手,气的他牙痒痒,但见上官飞羽赶来坏事,他若再不抽身,一会儿被侍卫围住,他就难以逃脱了,一声冷笑,手中只打出两个铁珠子。上官飞羽见暗器打来,凭借雄厚的掌劲一掌拍出,那珠子有鸽子蛋大小,与强劲的掌风相碰在一起,当场发出一声巨烈的爆炸,屋内全是浓烟,待上官飞羽反应过来时,鹰天行已经不见了身影。

    萧远易从醉意中一下惊醒了过来,酒力已经散去了大半儿,望着满脸黑烟的上官飞羽,神色慌张的问道:“呀!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飞羽毕竟才出江湖,应敌经验尚浅,这不吃了暗亏,抹了抹脸,那珠子的威力还真不小,已将他炸得蓬头垢面,四周一片狼藉。

    “大哥,有刺客,保护王爷,我去追。”还不待萧远易反应是怎么回事,上官飞羽已经冲了出去。

    此刻外面守护已经四处响应了起来,满院子点着火把,捉拿着刺客。

    上官飞羽往城内四处找了一下,潼关城内极其之大,竟一时查无所踪。

    “这家伙没多大的本事,这逃跑的速度却令我甘拜下风。”上官飞羽喃喃自语,鹰天行作为索命门十大杀手,其轻功与身法当世少有,既然他能进来,那出去对他也不是个问题。

    “这索命门还真是不简单呀。”上官飞羽皱眉自语道,索命门个个都是奇人异士,与这样的一个门派结仇,以他现在的实力还应付不了。一番思索之下,既然那人已经消失了,武士还在巡察,他只能先去了解李通的伤势。

    “伯父,您怎么样?”萧远易只睁着一双大眼,望着面色发紫的李通,却见李通不断的呻吟着,整个手臂都漆黑了起来,原来那铁爪之上涂有剧毒。

    “啊?毒已入骨,这,这?”只见那漆黑的手臂,萧远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伯父,你稍候,孩儿这就去请杨伯来为你医治。”李通忍着痛苦之色,点了点头,萧远易焦急万分的冲出了房门。

    “大哥……”上官飞羽刚返回来,便见萧远易行色匆匆的离去,他急忙喊道。

    “师弟,王爷中毒了,你先照看着,我去请杨老伯过来。”萧远易回过头来喊过一声,话音未落便着急的跑开。

    “中毒?”上官飞羽意识到情况不妙,紧张之下,冲了进去,已经见李通昏倒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上官飞羽望着李通喊道,却已没了反应,当即扯去了李通的袖子,那条手臂此刻已经全部成了漆黑色。

    “毒已入骨!”上官飞羽脸色一变,急忙点了李通身上的几处穴道,以免让毒性蔓延全身。

    “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如果再不施救的话,想王爷这条手臂就真的废了。”上官飞羽情急之下,也来不急多想,用地上的剑割伤了李通的食指,中指,便运起真气,从李通的手臂之上强行远功,只见一股白色的气流驱逐出黑血,从李通手指里流出,可这样只能缓解一时毒性,还得配置解药,方能根除毒性。

    只见地上一滩黑血,上官飞羽缓缓回收了气息,深深的呼吸一口,头上已是汗流满面,再看李通的手臂方有了一点正常的颜色,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萧远易带着一个老伯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萧远易只将李通抱在床上,随后点燃屋内的烛火,见那名郎中已经给李通把起脉来,上官飞羽和萧远易站在一起望着那郎中,目光焦急的候着,只见门外冲进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见她飘逸的长发直垂下来,清丽的容貌让人眼前一亮,眸子闪烁着紧张之色。

    “爹爹……”李嫣然听到巨大的动静,满城捉拿刺客,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可一下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一下子愣住了。

    “嫣然。”萧远易不知为何心里一紧张。女子绣眉一蹙,急于冲上前去,见她今日一身粉色衣裙,依然遮掩不了她曼妙的身材。

    “爹爹。”女子站在床前望着昏死在床上的李通,一时眼泪打湿了眼眶,从玉颊下留了下来。萧远易偷偷瞥视着女子,见女子伤心,不知为何脸上遮不住的痛苦,只攥紧着一只拳头,眼神射出一道寒芒,对那伤害李通的人恨之入骨。

    “杨伯伯,父王情况如何?”李嫣然眸色焦急地问向老军医,红红的眼眶,让人怜惜不已。

    那大夫有五十多岁,下巴留着一部长胡子,乃是潼关城内有名的军医,医术十分高超,跟着李通已有数十多年,前几日李存孝中箭,便是他给其疗伤,两日伤势便好了大半,可见其医术的确高明,所以女子虽为郡主,叫他一声伯伯也是合情合理。

    那大夫翻了翻李通的眼睛,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先是给李通服下一颗黑色的药丸,便是一颗“天心解毒丸”对中毒之人都有一定的缓解作用。

    杨慎之脸色极为凝重的望向女子,说道:“好在有人事先封住了王爷身上的几处穴道,让毒性不至于蔓延全身,他已替王爷将少部分毒血逼出,可是毒性还遗留在伤口之中,我得替王爷刮骨疗伤,可是这就得忍受巨大的痛苦。”

    李嫣然一听到要刮骨疗伤,那可是要忍受锥心刺骨之痛,一下子眉头皱得更紧。

    “杨伯伯,除了刮骨治疗,还有别的方法么?”李嫣然问道。

    “回郡主,刮骨疗伤虽然痛苦,但可以根除毒性。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找到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药。”杨慎之道。

    “下毒之人?”萧远易脸上惊现出一丝情绪。

    “大哥。”上官飞羽见萧远易急冲冲地走了出去,想是萧远易听到郎中说找下毒之人,以解药才能医治李通的毒性,他怕是要去找鹰天行。

    “大哥!”上官飞羽一个疾步上前拽住萧远易的胳膊。

    “大哥,你冷静一点,他们都是一流高手,你即便能找到他,也未必能让他交出解药。”

    “我就不相信他会从城中凭空消失,即便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他找出来。”萧远易说着,胳膊用力甩着,便想从上官飞羽的手中挣扎开来。

    “大哥,此人轻功我是亲眼目睹的,让人实在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练成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加紧守卫,保护王爷的安全。至于解毒么?刮骨疗伤虽然痛苦一点,但也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你要相信王爷,他戎马半生,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唉!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呀!早知道就不该喝酒,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中毒躺在那里,而我却无能为力,更让嫣然担惊受怕。”萧远易目光中满是自责,上官飞羽这才缓缓放开了萧远易的手臂,安慰道:“大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可别做什么冲动的事,你可是王爷的左膀右臂,如今大战在即,你可不能再有任何闪事呀。”

    “大块头,你兄弟说的对,你别总是冲动的像个孩子。”只听一声温柔的声音说道,萧远易凝目看去,原是李嫣然在屋内听到两人说话,走了出来。

    “郡主。大哥你们聊,我去安排侍卫,增强这里的守卫。”上官飞羽说道。见这两人,他可不想站在这里碍事,酒后吐真言,他大哥喝醉酒都喊着嫣然。他也就对女子打过招呼,走开了。

    萧远易望着上官飞羽离去,此处只他和李嫣然两人,他心脏怦怦直跳。

    “嫣然,对不起啊!是我没有保护好王爷。”

    萧远易望着女子。只见女子长发垂下,星眸朱唇配上雪白的肌肤,清丽脱俗又冷艳娇媚的娇颜,晶莹润泽的玉颈,那粉衣裙下包裹着高耸酥胸,增加了荡人心魄的诱惑力。

    李嫣然微红的眼睛望着萧远易,但见男子一身黑色紧身衣,清瘦无比,眉清目秀,两人一时静望许久。李嫣然方才道:“杨伯伯已经在替爹爹刮骨去毒了,他说虽受些痛苦,但不至于有生命之险。”

    萧远易不知该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昨日,我被爹爹派人关在房间里了,不知战况如何?”李嫣然问道。

    “呃,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短时间还打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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