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说服
看着冯星儿脸上浮现的失望和不解，李松然突然后悔如此直白的拒绝。
“星儿小姐，如果我没猜错，致远号之所以唤醒所有船员，是因为船员们剩余的年龄无法承担周期的维护任务了吧。”李松然轻声问。
“是这样的，但是中寰宇宙的医疗水平极高，加上这个实验室能够培养器官，船员们都还能健康五十年左右。”冯星儿急忙反驳道。
“那致远号上这么多空船舱，他们的主人呢？”
“他们......”
“星儿小姐，你知道有一种消亡是从内向外的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灵魂而不是肉体。”
见少女美眸微张，李松然接着说：“我的家乡，丰城市，和你说的中寰世界截然不同。”
“那里的人们不会陷入虚无和空虚，因为在那个城市里，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总有比你更高的地方等待你去攀登。”
“丰城市没有人会因为欲望的缺失死亡，只有被欲望腐蚀灵魂的人，欲火像是诅咒，永远灼烧，永不疲惫。”
“我在丰城市下城区见过很多类似的人，所以我明白，困住领航员宁叔他们的是什么。”
“是责任，只要留在致远号上一天，责任就存在一天，这艘船已经和闪耀世界的理想捆绑在一起了。”
“冯啸船长不可能不知道船员们的情况，我想他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让大家出去的。”
说完这些，李松然默默看着冯星儿。
少女愣住了，思考着李松然的话。
“但是，我还是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在这里，无用地开垦......”
李松然看得出来，冯星儿的想法已经转变，只是她和船员们情感过于深厚，一时难以承认。
“不会的，船长会带领好大家的。至少在老人们离开前，能看到一次边缘世界的生机。”李松然适时地安慰道。
少女紧绷的双肩放松下来，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那个，你不帮我就算了，之前道德绑架你，对......对不起了。”冯星儿嚅嗫着，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李松然。
“没事没事，大家都开心就好，毕竟我也是致远号的一员啊。没事我们就先回去吧，晚餐应该结束了，别让杰拉德大副到处找我们俩。”说着李松然就朝实验室外走去。
“一员吗......李松然你等等！”
“嗯，星儿小姐，还有事吗？”
“你等等，我喊你过来本来就不是和你说这些的，而是有东西要交给你。”
少女从制服夹克口袋中掏出两件东西。
一样是李松然见过的激光笔，另一样是拳头大小的圆盘状物体，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这是激光笔，工具和防身都能用，是每个船员的标配。能划开绝大部分物体，但是弊端你也懂，充能需要时间，而且激光部位太短小，对大型敌人伤害不足......”
冯星儿语速飞快但咬字清晰，说着将激光笔放在李松然手中:“另外这个是机械族核心，是一级的核心，上个月我们在峡谷边碰见的步甲型就有一块，但是最后被我击碎了。”
“这其实算是一个比较低等的AI，比我父亲用的低能无数倍，所以船上也用不上，派发给船员们当奖章了，这块是领航员宁叔托我送你的，他说谢谢你那天救了他一命，他承认你了。”
李松然接过机械核心，心中一阵暖意。
致远号的船员们都是谦逊和善，善恶分明的人啊。
中寰宇宙的人们都是这样吗？要是所有人都像这样，那个世界的谎言和暴力是不是不存在了？
“喂，你不要搞错了，宁叔承认你，不等于我也承认你了，你刚刚不听我的话，还顶嘴，我可记下了，你自己走回餐厅吧，我要离你远点了！”
冯星儿气鼓鼓地嗔怪，清秀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怪罪和发怒的迹象，反而面带笑意地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轻轻踮着脚小跑离开。
真奇怪，这么善变。看着冯星儿离去的背影，李松然本想追上，但想想还是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地驻足。
看着手中的机械族核心，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心中回想起离开丰城时手机上显示的字。
机械族核心能提高手机的能力。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将核心运用到手机上，但要是唤醒了手机中的存在，会不会打破他在致远号平静的生活？
想了想，李松然决定先搁置不管，将核心放在左边口袋，手机放在了右边口袋，再将激光笔别在了腰带的卡扣上。
做完这一切，李松然沿着少女离开的路径走出实验室。身后的透明罩壳依然一片漆黑，沙暴还是没有过去。
少女走过的走廊留下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这是她发间的香味，少年想象出少女面带笑意，轻哼着歌谣，迈着轻盈的步伐快步走过的身影。
这是致远号的明珠，也是船员们心中的执念，某种意义上也是他们开始新生活的动力，作为船员的一员，我不能让她蒙尘。李松然心中坚定。
......
冯啸告诉船员们，沙暴将会持续二十多天，这是星球外游离的大气回到地表的标志，一切工作等到沙暴结束后开始。
磁场的改变有可能让星舰电力供应出现波动，他让船员们不用惊慌。
致远号上洋溢着欢快的氛围，消失很久的喜悦和期待冲散了船员们的悲伤和迷惘。
白色装潢的整洁过道上，李松然朝每一个路过的老人点头致意，老人们也微笑着回礼，走进娱乐室。
致远号失事后，后半部分的生活区和船长室被完好保存下来。
前方科技区和武备区的缺失，并没有给这么多年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损失。
风暴中不能出去拾荒和巡逻，船员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娱乐室和卧室两点一线，已经成为一员的李松然也不例外。
眨眼四个小时过去。
“你小子太阴了，怎么又藏了一个蝎蝽型在沙里，真能忍啊你！”领航员气得白胡子发抖。
“哈哈哈，老宁也吃瘪了，十个船员死的只剩俩了，让你刚才说风凉话，就我看吧，在座的各位没人是他的对手。”一个有着八字胡的胖老头拍着腿大笑。
“吉布斯，你自己输了就输了，别捧别人，显得自己多厉害，大副，你说是不是。”一个秃顶无须的痩老人挖苦吉布斯。
“嗯，也不能这么说，客观来讲，你们比李松然都要弱一些。”大副杰拉德一板一眼地回答。
“嘿，就不能给我们留点老脸吗？”
随着全息影像里最后一个船员被击败，游戏结束，李松然双手脱离触摸操作屏，伸了个懒腰。
眼前的全息影像是船长冯啸根据边缘世界的实际情况，扫描地形和人物后研发的即时战略游戏，不仅是船员们消遣娱乐的首选，还能为将来拓荒积累经验。
“杰拉德大副，您来和宁叔玩吧，让我缓缓，玩了一个下午了。”
杰拉德大副严肃的脸上吃力地笑笑，脸上的疤痕扭曲，看向吉布斯。
“你别喊他，这假正经就喜欢看，从来不玩，依我看他根本不会！”吉布斯帮大副打圆场。
“吉布斯这么爱叫嚷。让他和我们的领航员大人来一局吧。”痩老人喜欢拱火。
“来就来，谁怕谁，这回我不玩奴隶联邦阵营了，兵虽然便宜，但没一个能打的！我玩应验教！”被称作吉布斯的胖老头看到李松然下场，丝毫不怯。
“靠，你来阴的，我玩致远号阵营岂不是被你克制了？”领航员自从听到可以出去的通知，早已走出悲伤，此时玩乐的兴致浓厚。
“废话少说，我选地图，就选巷战小地图吧——致远号船舱。”
“我去，你别赖皮！应验教无视地形攻击，巷不巷战有什么区别？”宁叔抗议道。
“可以恶心老宁你啊，嘿嘿......”吉布斯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你......”
李松然望着老人们斗嘴，心情轻松。
这个游戏真实的场景，精致的人物模型是他见所未见的。
但怎么说呢......他和这些年逾古稀的船员们对战，留了一手还是一直赢。
赢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人们的笑声在娱乐室里此起彼伏，星舰外地狱般的沙尘暴丝毫不能消解船员们久旱逢甘霖的热忱。
李松然休息得差不多，跃跃欲试着想找人再切磋一把，却看见杰拉德大副朝着自己走来。
“李松然，刚才冯啸船长用终端通知我，让我喊你去船长室找他。”
李松然诧异道：“船长找我？大副先生，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他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直就那个语气。”
“......”
大副满脸严肃一板一眼地调侃船长，李松然尴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正融入这个集体后，大副和船员们和自己说的话多了起来，数量上升了，但质量也下降了很多。
没有多说，李松然赶紧出门，朝船长室跑去。
……
冯啸的船长室明亮依旧，角落的盆栽喷吐着娇艳的各色花朵，巨大的星球全息影像缓缓旋转。
这里是这半截致远号的核心。
所有的能源输送、天气测控、温室大棚的调节，都由这里处理。
船长室却是空荡荡的，并没有硕大无朋的计算机终端。
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沙发。
一开始李松然以为所有的运算系统都隐藏在墙壁中，但现在他知道。
飞船的运算中心就是眼前这位兼具优雅、严肃、俊朗的中年男人。
或者说，次AI仿生人。
几句寒暄过后，李松然发现船长只是在说一些出去后的安排，顿时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李松然以为谈话就要结束，可以回到娱乐室时。
冯啸船长突然发问。
“在那台被你称为手机的寄宿体里的，是一个新生的AI吗？”
“星儿小姐，如果我没猜错，致远号之所以唤醒所有船员，是因为船员们剩余的年龄无法承担周期的维护任务了吧。”李松然轻声问。
“是这样的，但是中寰宇宙的医疗水平极高，加上这个实验室能够培养器官，船员们都还能健康五十年左右。”冯星儿急忙反驳道。
“那致远号上这么多空船舱，他们的主人呢？”
“他们......”
“星儿小姐，你知道有一种消亡是从内向外的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灵魂而不是肉体。”
见少女美眸微张，李松然接着说：“我的家乡，丰城市，和你说的中寰世界截然不同。”
“那里的人们不会陷入虚无和空虚，因为在那个城市里，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总有比你更高的地方等待你去攀登。”
“丰城市没有人会因为欲望的缺失死亡，只有被欲望腐蚀灵魂的人，欲火像是诅咒，永远灼烧，永不疲惫。”
“我在丰城市下城区见过很多类似的人，所以我明白，困住领航员宁叔他们的是什么。”
“是责任，只要留在致远号上一天，责任就存在一天，这艘船已经和闪耀世界的理想捆绑在一起了。”
“冯啸船长不可能不知道船员们的情况，我想他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让大家出去的。”
说完这些，李松然默默看着冯星儿。
少女愣住了，思考着李松然的话。
“但是，我还是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在这里，无用地开垦......”
李松然看得出来，冯星儿的想法已经转变，只是她和船员们情感过于深厚，一时难以承认。
“不会的，船长会带领好大家的。至少在老人们离开前，能看到一次边缘世界的生机。”李松然适时地安慰道。
少女紧绷的双肩放松下来，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那个，你不帮我就算了，之前道德绑架你，对......对不起了。”冯星儿嚅嗫着，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李松然。
“没事没事，大家都开心就好，毕竟我也是致远号的一员啊。没事我们就先回去吧，晚餐应该结束了，别让杰拉德大副到处找我们俩。”说着李松然就朝实验室外走去。
“一员吗......李松然你等等！”
“嗯，星儿小姐，还有事吗？”
“你等等，我喊你过来本来就不是和你说这些的，而是有东西要交给你。”
少女从制服夹克口袋中掏出两件东西。
一样是李松然见过的激光笔，另一样是拳头大小的圆盘状物体，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这是激光笔，工具和防身都能用，是每个船员的标配。能划开绝大部分物体，但是弊端你也懂，充能需要时间，而且激光部位太短小，对大型敌人伤害不足......”
冯星儿语速飞快但咬字清晰，说着将激光笔放在李松然手中:“另外这个是机械族核心，是一级的核心，上个月我们在峡谷边碰见的步甲型就有一块，但是最后被我击碎了。”
“这其实算是一个比较低等的AI，比我父亲用的低能无数倍，所以船上也用不上，派发给船员们当奖章了，这块是领航员宁叔托我送你的，他说谢谢你那天救了他一命，他承认你了。”
李松然接过机械核心，心中一阵暖意。
致远号的船员们都是谦逊和善，善恶分明的人啊。
中寰宇宙的人们都是这样吗？要是所有人都像这样，那个世界的谎言和暴力是不是不存在了？
“喂，你不要搞错了，宁叔承认你，不等于我也承认你了，你刚刚不听我的话，还顶嘴，我可记下了，你自己走回餐厅吧，我要离你远点了！”
冯星儿气鼓鼓地嗔怪，清秀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怪罪和发怒的迹象，反而面带笑意地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轻轻踮着脚小跑离开。
真奇怪，这么善变。看着冯星儿离去的背影，李松然本想追上，但想想还是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地驻足。
看着手中的机械族核心，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心中回想起离开丰城时手机上显示的字。
机械族核心能提高手机的能力。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将核心运用到手机上，但要是唤醒了手机中的存在，会不会打破他在致远号平静的生活？
想了想，李松然决定先搁置不管，将核心放在左边口袋，手机放在了右边口袋，再将激光笔别在了腰带的卡扣上。
做完这一切，李松然沿着少女离开的路径走出实验室。身后的透明罩壳依然一片漆黑，沙暴还是没有过去。
少女走过的走廊留下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这是她发间的香味，少年想象出少女面带笑意，轻哼着歌谣，迈着轻盈的步伐快步走过的身影。
这是致远号的明珠，也是船员们心中的执念，某种意义上也是他们开始新生活的动力，作为船员的一员，我不能让她蒙尘。李松然心中坚定。
......
冯啸告诉船员们，沙暴将会持续二十多天，这是星球外游离的大气回到地表的标志，一切工作等到沙暴结束后开始。
磁场的改变有可能让星舰电力供应出现波动，他让船员们不用惊慌。
致远号上洋溢着欢快的氛围，消失很久的喜悦和期待冲散了船员们的悲伤和迷惘。
白色装潢的整洁过道上，李松然朝每一个路过的老人点头致意，老人们也微笑着回礼，走进娱乐室。
致远号失事后，后半部分的生活区和船长室被完好保存下来。
前方科技区和武备区的缺失，并没有给这么多年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损失。
风暴中不能出去拾荒和巡逻，船员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娱乐室和卧室两点一线，已经成为一员的李松然也不例外。
眨眼四个小时过去。
“你小子太阴了，怎么又藏了一个蝎蝽型在沙里，真能忍啊你！”领航员气得白胡子发抖。
“哈哈哈，老宁也吃瘪了，十个船员死的只剩俩了，让你刚才说风凉话，就我看吧，在座的各位没人是他的对手。”一个有着八字胡的胖老头拍着腿大笑。
“吉布斯，你自己输了就输了，别捧别人，显得自己多厉害，大副，你说是不是。”一个秃顶无须的痩老人挖苦吉布斯。
“嗯，也不能这么说，客观来讲，你们比李松然都要弱一些。”大副杰拉德一板一眼地回答。
“嘿，就不能给我们留点老脸吗？”
随着全息影像里最后一个船员被击败，游戏结束，李松然双手脱离触摸操作屏，伸了个懒腰。
眼前的全息影像是船长冯啸根据边缘世界的实际情况，扫描地形和人物后研发的即时战略游戏，不仅是船员们消遣娱乐的首选，还能为将来拓荒积累经验。
“杰拉德大副，您来和宁叔玩吧，让我缓缓，玩了一个下午了。”
杰拉德大副严肃的脸上吃力地笑笑，脸上的疤痕扭曲，看向吉布斯。
“你别喊他，这假正经就喜欢看，从来不玩，依我看他根本不会！”吉布斯帮大副打圆场。
“吉布斯这么爱叫嚷。让他和我们的领航员大人来一局吧。”痩老人喜欢拱火。
“来就来，谁怕谁，这回我不玩奴隶联邦阵营了，兵虽然便宜，但没一个能打的！我玩应验教！”被称作吉布斯的胖老头看到李松然下场，丝毫不怯。
“靠，你来阴的，我玩致远号阵营岂不是被你克制了？”领航员自从听到可以出去的通知，早已走出悲伤，此时玩乐的兴致浓厚。
“废话少说，我选地图，就选巷战小地图吧——致远号船舱。”
“我去，你别赖皮！应验教无视地形攻击，巷不巷战有什么区别？”宁叔抗议道。
“可以恶心老宁你啊，嘿嘿......”吉布斯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你......”
李松然望着老人们斗嘴，心情轻松。
这个游戏真实的场景，精致的人物模型是他见所未见的。
但怎么说呢......他和这些年逾古稀的船员们对战，留了一手还是一直赢。
赢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人们的笑声在娱乐室里此起彼伏，星舰外地狱般的沙尘暴丝毫不能消解船员们久旱逢甘霖的热忱。
李松然休息得差不多，跃跃欲试着想找人再切磋一把，却看见杰拉德大副朝着自己走来。
“李松然，刚才冯啸船长用终端通知我，让我喊你去船长室找他。”
李松然诧异道：“船长找我？大副先生，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他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直就那个语气。”
“......”
大副满脸严肃一板一眼地调侃船长，李松然尴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正融入这个集体后，大副和船员们和自己说的话多了起来，数量上升了，但质量也下降了很多。
没有多说，李松然赶紧出门，朝船长室跑去。
……
冯啸的船长室明亮依旧，角落的盆栽喷吐着娇艳的各色花朵，巨大的星球全息影像缓缓旋转。
这里是这半截致远号的核心。
所有的能源输送、天气测控、温室大棚的调节，都由这里处理。
船长室却是空荡荡的，并没有硕大无朋的计算机终端。
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沙发。
一开始李松然以为所有的运算系统都隐藏在墙壁中，但现在他知道。
飞船的运算中心就是眼前这位兼具优雅、严肃、俊朗的中年男人。
或者说，次AI仿生人。
几句寒暄过后，李松然发现船长只是在说一些出去后的安排，顿时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李松然以为谈话就要结束，可以回到娱乐室时。
冯啸船长突然发问。
“在那台被你称为手机的寄宿体里的，是一个新生的AI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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