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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天生万物与人,

    人无一物与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大西王张献忠占据四川后立下了“七杀碑”。

    他为何要与四川人民过不去呢?

    原来,张献忠出生在陕西省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据说少年时曾随父到四川内江贩枣,路过一家大户门前时,拉枣的驴子不争气,偏偏在地上拉了把屎。那大户的家丁见了,上去抓住少年张献忠就是一巴掌,强迫他用手把驴屎捧走。因此张献忠对四川人怀恨在心,发誓以后一旦得志,定要报这个“屎”仇。

    明崇祯三年,张献忠在陕西米脂县聚集十八寨农民,拉起一支起义队伍,转战陕鄂湘川等省。张献忠率起义军数次进剿四川,终于在崇祯十七年攻占成都,建立起大西政权,年号大顺,以成都为西京,自称大西王。

    一次,张献忠带内侍去龙泉山打猎,突然内急,忙跑到草丛中去拉屎,拉完后顺手摘下几片草叶擦屁股。谁知他摘的是藿麻叶,这种草俗称“咬人草”,皮肤碰到后会马上红肿,奇痒难忍。于是,张献忠的手和屁股都肿成了大包子,他大骂道:“四川人可恨,连草也这么可恶!”

    据说张献忠回成都后,命人立下“七杀碑”,天府之国成了他“杀!杀!杀!杀!杀!杀!杀!”的屠场。

    自古“哪里有镇压,哪里就有反抗。”张献忠的屠川行为遭到四川农民和地方武装势力的激烈反抗,同时川东南的原明朝官员也到处发动武装叛乱。

    入关不久的清朝政府抓住四川内乱的有利时机,于顺治三年正月,命肃亲王豪格为靖远大将军,带护军统领鳌拜等将领,率清兵由北向南征剿四川。

    这时的大西政权,北有清军征剿,南有原明朝军队进攻,腹背受敌。张献忠见成都无险可守,便决定放弃成都,进行战略转移。

    可是,张献忠经过多年征战,府库中已装满从各地收缴到的巨额财宝。在离开成都前,他秘密派心腹将金银财宝分成三部分,一部分随军使用,一部分进行“水藏”,一部分进行“旱藏”,以便来日杀回成都后挖出来使用。

    大西军先从岷江向川东南撤退,准备顺江而下,退到曾经占据过的湖广地区,以图东山再起,伺机杀回四川。可是,船队到达彭山县地段时,川南的原明朝参将杨展带领水军拦江阻击,大西军船队遭到火攻,木船大部分被烧毁,溃不成军,不得已退回成都。

    张献忠经过仔细分析当前形势,意识到大西政权与南明政权是汉族人的内部矛盾,大家的共同敌人是清军。为今之计,应该高举北上抗清大旗,团结汉人,一致对敌。

    顺治三年九月,张献忠命人放火烧掉成都蜀王府宫殿庐舍,带上府库金银财宝,率领数十万人马撤出成都,去川北一带抗击清军。

    大西军从金堂到达川北的中江县,先在富庶的胖镇休养一月余。进入中江县城后,驻军在城南玄武山上,准备以此地作为川北抗击清军的根据地。十一月,大西军从中江前进一百余里后,在盐亭与西充县交界的凤凰山休整。

    一天早晨,探子向张献忠报告,附近发现了清军。张献忠不相信,他想前方有亲信将领刘进忠的部队把守各处要道关隘,清军不会这么快突破防线。

    这时张献忠正在吃早饭,听到报告后,只穿了单薄衣服,甲胄也没有披挂,率领亲兵数十人走出营帐,来到太阳溪河边观察情况。

    小河对面的清军,突然射来冷箭,张献忠左肩不幸被毒箭射中,箭杆从左到右穿进胸部,顿时倒地鲜血长流,眼看性命不保。

    原来,大西军川北守将刘进忠,曾是张献忠最信任的将领。可是张献忠哪里知道,在大敌当前时,刘进忠首先投降了清朝肃亲王豪格,还主动为鳌拜带路,悄悄领清军突袭凤凰山。

    二十七日清晨,鳌拜出其不意地包围了凤凰山,叛将刘进忠一眼认出了张献忠。清军射翻张献忠后,对大西军发起大规模进攻。

    张献忠原有四个义子,即平东将军孙可望,安西将军李定国,抚南将军刘文秀,定北将军艾能奇。在生命垂危之际,张献忠从身上摸出藏宝图,将旱藏和水藏图撕开,每张图一分为二,刘文秀和艾能奇各保存半张旱藏图,孙可望和李定国各保存半张水藏图。

    大西王给四个义子交待后事:“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亦天意也。大西军突围出去后,急向云贵撤退,归顺南明政权,联合南明军队,共同将清军鞑子赶出山海关,恢复汉族江山。今后可按照旱藏和水藏图,挖出秘密埋藏的巨额财宝,发展壮大推翻清朝的军队。”

    四个义子中孙可望为大哥,张献忠死后,众兄弟尊孙可望为首领。按照大西王遗愿,孙可望率大西军向云贵撤退,拥立南明永历皇帝,共同抗击清军。

    可是,孙可望心怀不轨,一心要独吞旱藏和水藏图。

    一次,艾能奇在进攻东川府时,遭遇埋伏,不幸中毒箭身死。孙可望搜遍艾能奇全身,没有找到他保存的半张旱藏图。

    后来孙可望又设计谋杀刘文秀和李定国,阴谋被识破后,李定国和刘文秀联合起来将孙可望打败。

    孙可望走投无路,最后投降了清军。据说孙可望为了乞求一官半职,将自己保存的半张水藏图献给了清廷。可是,清廷认为孙可望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在一次狩猎时被清军冷箭射死。

    刘文秀的后代保存了半张旱藏图,李定国的后代保存了半张水藏图。他们遵照祖上遗训,准备在时机成熟时,挖出大西王财宝,拉起起义军队,推翻清朝统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西王水藏和旱藏的传说流落到了四川民间。围绕张献中的水藏和旱藏财宝,官府和民间展开了激烈争夺,留下许多传奇故事。

    原本天府之国的四川,经过张献忠屠川和清军十几年的剿杀,已变得人烟稀少,乡镇几乎人烟断绝,原有的田地荒芜,树木、荆棘、杂草丛生。

    据《明史》记载,当时四川人口巨减,成都百里无人烟,街道虎患成祸。据《中江县志》载,中江县作为四川的人口大县,当时全县仅有六十二户人家,总共三百七十人。

    后来,清朝政府采取“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政策,强迫湖广民众,背井离乡迁移去偏僻的四川。有不愿意去的老百姓,官军用麻绳绑了双手,像赶牲口一样押送。

    这些移民在途中要拉屎撒尿时,就叫官军解开手。官军后来只要听到有人喊“解手”,就知道他要拉屎撒尿了。

    清康熙、雍正、乾隆三代是“湖广填四川”的移民高峰,其中大量身怀绝技的武师和文化人进入四川,给蜀中带来了灿烂的移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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