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起吧
璀璨的剑光撕开烟尘，带着残影的一抹寒芒直指阿尔文。
看似平平无奇的直刺速度奇快无比，却几乎听不到半点破风声。
剑势至盛的刹那，科尔曼手中长剑一转划出优美的弧度，魔能翻涌之间星辉四散。
一阶战士祷告——圆斩！
阿尔文双眼微眯，像是没来得及反应似的原地不动，直到剑光贴到身上的瞬间，他双脚猛地发力蹬地。
高超的敏捷属性带来的强大的掌控力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他堪堪以最小的角度错开了这一剑。
闪身而过的刹那，阿尔文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科尔曼的眼神是直的，他的视线从来没跟着阿尔文动过。
每次两人错身的片刻，科尔曼的目光都仍旧锁定在前一瞬的位置，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
他根本就没看见阿尔文，也不知道阿尔文是谁，只是能短暂的确认有人在某个位置落脚了而已。
‘既然没被发现是谁，那就没有破隐硬拼的必要，只要脱身就可以。’
阿尔文舔舔发干的嘴唇，把匕首重新插回刀鞘，矮身再次躲过一剑。
科尔曼的攻击衔接异常紧凑，以小型的范围攻击居多，各种祷告信手拈来，丝毫不拘泥于等阶。
虽然整体上没什么章法，却处处透着一股子灵动的狠劲。
他每次出剑的目的都单纯地不得了，就是为了杀人，以最大效率杀人。
‘这家伙的习惯怎么跟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一样？’
阿尔文身体后仰，剑刃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劲风刮的他皮肤生疼。
‘手里拿的是长剑却一直贴身黏着打，发力的方向也很有指向性，他在压我的身位？往影子里？’
‘影子……？’
阿尔文心思微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快速低头避开一剑，仿佛在预判攻击似的横向小跳，但落地的刹那却侧身发力，倏然改变行动的方向，身形向着阴影边缘暴退。
科尔曼双眼微眯，脚下一横收住冲势，转身抬手剑锋轻动，赫然又是一记山崩。
而这次，他的攻击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锁定精确地位置，而是把所有阴影之外的空地全部囊括在了攻击范围里。
“轰！”
长剑落下，大地颤动，无数地刺突起划出巨大的裂痕，仿佛瞬间爆发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半晌之后烟尘散尽，以科尔曼为圆心正前方偌大的扇形范围里，乍看去像是被犁了几万遍一样，什么完好的物体都没剩下。
他挽了个剑花，盯着破破烂烂的庭院冷冷一笑。
“教会的狗……呵，这条倒是有点本事。”
“老、老爷？”
昆图斯打了个激灵，终于有机会上前开口询问。
“没事，一只小老鼠。”科尔曼摇摇头，把剑扔给昆图斯，“剑不错。”
“您……”
昆图斯本能的接住长剑，下意识一扶腰间剑鞘，却感觉手感轻飘飘的。
他瞳孔一缩，连忙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剑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从科尔曼突然暴起到现在不过十来秒，昆图斯完全没注意到他到底是哪个瞬间把剑拔走的！
原来老爷……这么强吗？
还是说这就是五阶的实力？
昆图斯的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滑动几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得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把剑是您送给我的，我一直在好好保养。”
“挺好。”科尔曼满不在乎的敷衍了一句，转身走进屋子，“进去吧。”
“是。”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阿尔文才动起来。
他在阴影的最边缘的位置倒立着，身旁是被余波震的七零八落的灌木和半斜的大树。
清晨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地上隐约照出几片细碎的光斑。
阿尔文单手空心撑地，三根手指正好摁在这片光斑上。
他胳膊弯曲发力，一撑一跳，整个人跃进大片的的阳光中。
甩了甩手，他低头瞥了眼自己脚下，眼神闪烁。
‘看来触碰自己的影子并不会被科尔曼察觉到，他的特殊感知加成到底是哪里来的？’
‘而且身体掌控度很高，祷告衔接顺滑流畅的像是本能反应，科尔曼的战斗经验这么丰富？’
‘有点奇怪啊。’
……
夜幕将至。
凯文很是罕见的没在堆成小山的文件里埋头忙活，而是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又一圈，神情隐约带着丝丝焦急。
“咚咚——”
第三下敲门声还没来得及响起，凯文就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拉开，看着站在门外一脸懵逼的阿尔文长长松了口气。
“你可算回来了。”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阿尔文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进来说。”
凯文拉着阿尔文走进屋内，确定门已经关好后才沉声道：“我们安排在上城区的暗哨除了你之外，全部被拔了。”
“全部？”阿尔文闻言神色也郑重起来，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什么情况？”
“就是字面意思。”凯文摇摇头。
“昨天我把和布雷恩家族有关系的贵族梳理了一遍，可能会对杰里科动手的嫌疑最大的几家都派了人去盯着，但是现在这些人全都失联了，一点消息没传回来。”
“……”
阿尔文心里仿佛有闪电划过，微妙的联想在心底浮现出来，他低声道：“我有个猜想。”
“什么？”
“也许是科尔曼干的。”
“科尔曼？科尔曼·布雷恩？”凯文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吗？”
“他又不是实打实拼出来的新晋贵族，从出生到现在出城超过三天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他能做得到？”
“我不确定。”阿尔文摇了摇头，“但是一来他昨天整夜没有回家，二来……他发现我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似乎对踩在影子上的东西有特别的感知加成，明明没看见我也能知道位置。”
“所以我被迫跟他过了几招，他对战斗没有任何生涩感，娴熟的像是从战争里走过来的。”
“后来我有点放不下心，就又在科尔曼家里盯了他一天，但他全天除了在捧着流行小说看之外什么都没干。”
“想发现你可不是件简单事，更何况他比你还低一阶。”
凯文的眉头也拧成一团，“布雷恩家族历代也没有过觉醒法师和刺客的先例，战士对阴影的感知怎么会比刺客强？难不成他之前在藏拙？”
“就算藏拙了也没办法，我们眼下还有个大问题要解决。”阿尔文从怀里掏出留影水晶扔给凯文，“杰里科死了，但死因是活尸化。”
“邪教徒闹出来的事还牵扯到死灵了？”凯文一愣，连忙打开留影水晶，“对比过时间吗？”
“算过了，与我们已知活尸化的潜伏期和爆发时间都对不上。我怀疑是个能自由控制潜伏和爆发的死灵法师在背后参与，七阶起步。”
“如果真的是大范围投放……”
“毫无人性的畜生！”
凯文脸色十分难看，把留影水晶重重拍在办公桌上，“来不及把审判所小队从城外调回来了，我会另找人摸清布雷恩家族的人事往来，检查城内的水源和其他流通渠道。”
“那个死灵法师交给你，确定对方意图，然后做掉他。”
“放心。”阿尔文点头接下工作，“城内可能已经感染的人怎么办？”
凯文叹了口气。
“活尸化毕竟只是人造挑战律法的产物，再怎么样也逃不过自然衰败的结局。”
“但我们不知道死灵法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哪怕最保守的去推算，他也必须在十二月中旬前动手。”
“我会把传教集会定在十二月中旬，在集会上用大型的净化祷告解决这个隐患，留给你的最长调查时间只能有这些了。”
“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多拖一天多一分风险。”
“我没问题，倒是你，这么大范围的释放祷告能撑得住吗？”阿尔文抬头对上凯文平静的双眼，“你进九阶也没多久，上次打邪神化身时受的伤好利索了？”
“不碍事，我又不是为了享福才来当枢机主教的。”凯文对自己的伤势倒是完全不在乎。
“一天天的真是不消停。”阿尔文无奈的叹息道。
“好在我们早就习惯了。”
凯文笑了笑，明明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人物了，却还和少年一样对着阿尔文伸出了拳头。
阿尔文也笑起来，伸拳和他对碰。
“一起吧。”
看似平平无奇的直刺速度奇快无比，却几乎听不到半点破风声。
剑势至盛的刹那，科尔曼手中长剑一转划出优美的弧度，魔能翻涌之间星辉四散。
一阶战士祷告——圆斩！
阿尔文双眼微眯，像是没来得及反应似的原地不动，直到剑光贴到身上的瞬间，他双脚猛地发力蹬地。
高超的敏捷属性带来的强大的掌控力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他堪堪以最小的角度错开了这一剑。
闪身而过的刹那，阿尔文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科尔曼的眼神是直的，他的视线从来没跟着阿尔文动过。
每次两人错身的片刻，科尔曼的目光都仍旧锁定在前一瞬的位置，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
他根本就没看见阿尔文，也不知道阿尔文是谁，只是能短暂的确认有人在某个位置落脚了而已。
‘既然没被发现是谁，那就没有破隐硬拼的必要，只要脱身就可以。’
阿尔文舔舔发干的嘴唇，把匕首重新插回刀鞘，矮身再次躲过一剑。
科尔曼的攻击衔接异常紧凑，以小型的范围攻击居多，各种祷告信手拈来，丝毫不拘泥于等阶。
虽然整体上没什么章法，却处处透着一股子灵动的狠劲。
他每次出剑的目的都单纯地不得了，就是为了杀人，以最大效率杀人。
‘这家伙的习惯怎么跟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一样？’
阿尔文身体后仰，剑刃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劲风刮的他皮肤生疼。
‘手里拿的是长剑却一直贴身黏着打，发力的方向也很有指向性，他在压我的身位？往影子里？’
‘影子……？’
阿尔文心思微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快速低头避开一剑，仿佛在预判攻击似的横向小跳，但落地的刹那却侧身发力，倏然改变行动的方向，身形向着阴影边缘暴退。
科尔曼双眼微眯，脚下一横收住冲势，转身抬手剑锋轻动，赫然又是一记山崩。
而这次，他的攻击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锁定精确地位置，而是把所有阴影之外的空地全部囊括在了攻击范围里。
“轰！”
长剑落下，大地颤动，无数地刺突起划出巨大的裂痕，仿佛瞬间爆发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半晌之后烟尘散尽，以科尔曼为圆心正前方偌大的扇形范围里，乍看去像是被犁了几万遍一样，什么完好的物体都没剩下。
他挽了个剑花，盯着破破烂烂的庭院冷冷一笑。
“教会的狗……呵，这条倒是有点本事。”
“老、老爷？”
昆图斯打了个激灵，终于有机会上前开口询问。
“没事，一只小老鼠。”科尔曼摇摇头，把剑扔给昆图斯，“剑不错。”
“您……”
昆图斯本能的接住长剑，下意识一扶腰间剑鞘，却感觉手感轻飘飘的。
他瞳孔一缩，连忙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剑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从科尔曼突然暴起到现在不过十来秒，昆图斯完全没注意到他到底是哪个瞬间把剑拔走的！
原来老爷……这么强吗？
还是说这就是五阶的实力？
昆图斯的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滑动几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得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把剑是您送给我的，我一直在好好保养。”
“挺好。”科尔曼满不在乎的敷衍了一句，转身走进屋子，“进去吧。”
“是。”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阿尔文才动起来。
他在阴影的最边缘的位置倒立着，身旁是被余波震的七零八落的灌木和半斜的大树。
清晨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地上隐约照出几片细碎的光斑。
阿尔文单手空心撑地，三根手指正好摁在这片光斑上。
他胳膊弯曲发力，一撑一跳，整个人跃进大片的的阳光中。
甩了甩手，他低头瞥了眼自己脚下，眼神闪烁。
‘看来触碰自己的影子并不会被科尔曼察觉到，他的特殊感知加成到底是哪里来的？’
‘而且身体掌控度很高，祷告衔接顺滑流畅的像是本能反应，科尔曼的战斗经验这么丰富？’
‘有点奇怪啊。’
……
夜幕将至。
凯文很是罕见的没在堆成小山的文件里埋头忙活，而是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又一圈，神情隐约带着丝丝焦急。
“咚咚——”
第三下敲门声还没来得及响起，凯文就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拉开，看着站在门外一脸懵逼的阿尔文长长松了口气。
“你可算回来了。”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阿尔文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进来说。”
凯文拉着阿尔文走进屋内，确定门已经关好后才沉声道：“我们安排在上城区的暗哨除了你之外，全部被拔了。”
“全部？”阿尔文闻言神色也郑重起来，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什么情况？”
“就是字面意思。”凯文摇摇头。
“昨天我把和布雷恩家族有关系的贵族梳理了一遍，可能会对杰里科动手的嫌疑最大的几家都派了人去盯着，但是现在这些人全都失联了，一点消息没传回来。”
“……”
阿尔文心里仿佛有闪电划过，微妙的联想在心底浮现出来，他低声道：“我有个猜想。”
“什么？”
“也许是科尔曼干的。”
“科尔曼？科尔曼·布雷恩？”凯文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吗？”
“他又不是实打实拼出来的新晋贵族，从出生到现在出城超过三天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他能做得到？”
“我不确定。”阿尔文摇了摇头，“但是一来他昨天整夜没有回家，二来……他发现我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似乎对踩在影子上的东西有特别的感知加成，明明没看见我也能知道位置。”
“所以我被迫跟他过了几招，他对战斗没有任何生涩感，娴熟的像是从战争里走过来的。”
“后来我有点放不下心，就又在科尔曼家里盯了他一天，但他全天除了在捧着流行小说看之外什么都没干。”
“想发现你可不是件简单事，更何况他比你还低一阶。”
凯文的眉头也拧成一团，“布雷恩家族历代也没有过觉醒法师和刺客的先例，战士对阴影的感知怎么会比刺客强？难不成他之前在藏拙？”
“就算藏拙了也没办法，我们眼下还有个大问题要解决。”阿尔文从怀里掏出留影水晶扔给凯文，“杰里科死了，但死因是活尸化。”
“邪教徒闹出来的事还牵扯到死灵了？”凯文一愣，连忙打开留影水晶，“对比过时间吗？”
“算过了，与我们已知活尸化的潜伏期和爆发时间都对不上。我怀疑是个能自由控制潜伏和爆发的死灵法师在背后参与，七阶起步。”
“如果真的是大范围投放……”
“毫无人性的畜生！”
凯文脸色十分难看，把留影水晶重重拍在办公桌上，“来不及把审判所小队从城外调回来了，我会另找人摸清布雷恩家族的人事往来，检查城内的水源和其他流通渠道。”
“那个死灵法师交给你，确定对方意图，然后做掉他。”
“放心。”阿尔文点头接下工作，“城内可能已经感染的人怎么办？”
凯文叹了口气。
“活尸化毕竟只是人造挑战律法的产物，再怎么样也逃不过自然衰败的结局。”
“但我们不知道死灵法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哪怕最保守的去推算，他也必须在十二月中旬前动手。”
“我会把传教集会定在十二月中旬，在集会上用大型的净化祷告解决这个隐患，留给你的最长调查时间只能有这些了。”
“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多拖一天多一分风险。”
“我没问题，倒是你，这么大范围的释放祷告能撑得住吗？”阿尔文抬头对上凯文平静的双眼，“你进九阶也没多久，上次打邪神化身时受的伤好利索了？”
“不碍事，我又不是为了享福才来当枢机主教的。”凯文对自己的伤势倒是完全不在乎。
“一天天的真是不消停。”阿尔文无奈的叹息道。
“好在我们早就习惯了。”
凯文笑了笑，明明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人物了，却还和少年一样对着阿尔文伸出了拳头。
阿尔文也笑起来，伸拳和他对碰。
“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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