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事变 其三
暗性质的领域，是相当复杂且难以研究的。
琉璃岚至今没能完美解释它的本质，但也算是有跨时代意义的极大进展了。
在过去，人们认为它的能力主要是使物体快速移动，而且没有具体的教学体系，只能够自行领悟，而这个领域的使用者大多独自行动或是身处情报机构，给人的印象是处于阴影中的角色，因此命名为“暗”。
但是在琉璃岚的研究中发现，暗性质可以笼统的概括为一种暂定名为量子的东西，琉璃岚提出了一种猜想，存在一种名为量子的物质，这种物质是各种形式能量的构成基础，而能量只可以被测量，无法被观察，因此它可以以任何形态存在于任何物质中。“暗”这种领域可以将物体量子化，使它们的存在成为量子的。而量子化的东西就具备了量子的特性，被观察到时，和未被观察到时，他们的存在形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举个例子，一个量子化的椅子，在被观察到时，不论是直接观察还是间接观察，是有意观察还是无意观察，它都被观察到了，它就是以椅子这个形态，固定存在于那个被观察到的位置。相反，没有被观察到它的时候，它就成为了量子形式，会变成一个不确定的东西，有可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于任何地点。
暗性质领域的本质，就是把物体量子化，然后将这个不确定的东西，变成确定的，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前，就结果而言，看起来确实是物体瞬移了。
而暗性质领域的使用者总是单独行动这一点，也能够通过这个假说解释，因为一旦被观察到，领域能力就无法发动，可以说非常难以控制。
琉璃岚已经猜出了阿拉尔的领域就是暗性质，她已经明显察觉到了阿拉尔领域展开时的违和感，但阿拉尔却迟迟没有动作。这样做只有两个理由，要么是需要长时间积蓄力量的招式，要么是因为某种条件束缚，导致他无法发动领域。琉璃岚提防着前者的可能性，不断进攻施压，尽量减少阿拉尔积蓄力量的机会，直到阿拉尔突然主动攻击的那一刻。
这正是这一击，让琉璃岚确定了阿拉尔正是暗性质领域。
因此琉璃岚果断释放【必杀剑•太虚】，结束这场战斗。
但是随后，濒死的阿拉尔脸上的诡异微笑，让琉璃岚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关键就在于，阿拉尔主动发出的那一击。那次攻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这个举动不仅暴露了阿拉尔无计可施，证明了琉璃岚的猜测正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让琉璃岚放松了警惕。琉璃岚在那一刻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从而忽略了，阿拉尔手中的匕首插入了地下，这使得匕首达成了一个条件——未被观察到。
阿拉尔的领域得以发动。
在潜伏在艾斯家的几个月中，阿拉尔已经完全理解了【领域的本质】这项情报，他的领域已经是脱离了古旧理念的全新形态了。
仅仅只是几秒，阿拉尔灵活运用了新情报，量子化的匕首存在于地下的每个角落，并且借此破坏了地层结构。在琉璃岚解除了必杀剑之后，大量的气体为了填补真空，而产生了强大的推力，地层下方的空气同样为了弥补真空而迸发，导致被破坏了结构的地面开始崩塌。
而这些，都是【那样东西】所导致的。
【那样东西】是某种遗迹，它存在于地下，阿拉尔正是得知了这一点，才利用地下的空气，使地面坍塌。艾斯家的宅邸不能幸免，随着地表的塌陷，分崩离析。
阿拉尔制造了这场灾难，艾斯家的宅邸从地图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遗迹，那是历史上不曾有过的东西，仅仅是一部分就令人肃然起敬，仿佛在面对神明。
琉璃岚用领域托住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不掉落到地下去。
对于遗迹，琉璃岚清楚里面的危险，遗迹似乎拥有它自己的领域，一旦进入，不但领域无法展开，甚至连简单的行动都非常吃力，更重要的是，进去过的人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在现有的资料中，皇室已经发掘过多次遗迹，每次都由皇室和琉璃家成员组成专门的队伍进入遗迹考察，其中有70%的人出来后仍然无法使用领域，这就是后遗症。
而剩下的30%中，28%的人，原本的无神论者，产生了奇怪且执着的信仰。
最后的2%没有任何记载。
普遍的认为，这2%的人，他们不是死了，就是什么也没发生。
遗迹之所以至关重要，是因为它的领域特殊性。就理论上来说，只有人类能够使用领域，物品是不能拥有领域的，但遗迹存在的本身却推翻了这个理论，研究价值相当的高。再者，遗迹的领域，其性质也很独特，一个领域内涵盖了所有性质，这意味着如果可以人为操控这个领域，就等于掌控了整个物理法则，就能够成为现实意义上的神。
琉璃岚的对于本质的研究，也是基于遗迹的领域而进行的。
在地面崩塌陷落时，由于太过震撼和混乱，琉璃岚的视野范围内没有捕捉到阿拉尔的身影，琉璃岚可以肯定他会落入遗迹的领域中，只剩一口气的他不可能一下子逃离这个区域，更不可能在遗迹里活下来。
人体的量子化从未有人成功过，因为人体构成过于复杂，把人体量子化与自杀无异。
琉璃岚摇了摇头，她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在击溃敌人的部队之后，尽快与琉璃华汇合，琉璃岚很担心她们是否也被卷入了这次灾难中。
在不久之前，距离宅邸数公里远的地方，数百名神月骑士，正依靠着修建在山谷中的防御工事，艰难抵御着敌军的进攻。
这里是从外部入侵到艾斯家的必经路线，从其它方向需要经过相邻的其他城市，而曜日帝国的战线还没有深入到这个地步，想要把两千名士兵隐秘送进这里，只能从这条路线直达。
这数百名神月骑士中，大部分是新兵。因为认为有第九骑士团坐镇所以不会发生战事，而自愿来到这里的人大有人在，在这里既安全又能完成服役，给人生履历添上一笔色彩，何乐而不为呢。
驻守在这里的只是一支小分队，尼拉•艾斯自然明白后方也需要人才的道理，所以指派了优秀的分队长以及参谋。但士兵的分配上本着自愿的原则，导致了现在这个现象。
数百人中当然有老兵，这些才是这支分队的真正力量，只是人数占比相对较低。
新兵也不至于毫无作用，要拥有相当的实力才能成为神月骑士，不然就只能去鱼龙混杂的普通军队，只是新兵没有战斗经验，心理素质低，遇到现在这样的突发情况，如果调整不好，可能连原本实力的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敌军这才刚开始进攻，这边就已经损失了好几个新兵了，其他新兵心里的不安也开始扩散。
萨洛斯是这支分队的分队长，此刻他正站在城楼上，指挥着战况。他身边站着的，是备受他信赖的参谋白岩，他们两个人从学院时期就相互合作，已经在战场上携手征战好几年了，只是前两年，白岩为了追求仕途离开了萨洛斯所在的分队。
第九骑士团团长尼拉•艾斯，看中了萨洛斯的能力，把他提升为分队长，将他指派到这里，让他守卫这条关键的通路，而白岩则是递交了职位调动请愿书后，主动来到这里的，时隔两年，他们再度合作。
白岩的家族有些特殊，白家曾经是贵族世家，但由于数十年来没有过什么成就或者贡献，在白岩的祖父那一辈，白家被贵族除名，而白岩则是父亲为了恢复家族贵族头衔，而被送进骑士团，希望能做出成绩。
这对老搭档此刻正为难以抵挡敌军而头疼。
先不说双方的战斗经验差距，光是人数就有天壤之别，况且就作战方案来看，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部队，一定是有着相当战斗力的精锐。这支两千人的精锐居然绕过前线来偷袭后方，可以看出前线的战局已经僵持到了何种地步，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打破僵局。
萨洛斯有听说其他地区的战线已经崩溃了，敌方很可能是用同样的手法，第九骑士团仍然能够坚持，只是因为还没有遭到袭击，但是现在，袭击已经开始了。
萨洛斯很明白这个关口的重要性，他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守住这里，否则会造成无法设想的后果。
白岩向他提出建议，可以后撤到艾斯家的宅邸，与驻守在那边的神月骑士联合进行防御，然后向外寻求增援。但萨洛斯认为那不可行，艾斯家的宅邸固然有人驻守，但是那毕竟是住宅，防御工事远不如这边更加完善，而这边的关口更是一条交通要道，不能随便让给敌人，目前只能派出斥候，寻求其他方向的增援。
只是增援也希望渺茫。
第九骑士团的兵力基本上全部集中在前线，后方只有少数精锐，分散在各个主要关口，这附近能派出扭转局势的增援的，就只有驻守在艾斯家的精锐，但是他们应该不会轻易离开大本营，难道真的要放弃这里，直接后撤吗？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后撤就是最好的选择，但那之后呢？就算与精锐部队汇合，也只会被包围，形成孤立无援的局面，更重要的是一旦丢失了这个关口，敌人就极有可能直捣第九骑士团的后方，整个第九骑士团就会陷入绝境。
萨洛斯一边指挥着士兵迎战，一边思考着诸如此类的问题，焦虑万分。
白岩看出了萨洛斯所担心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萨洛斯做出决定。
“传递命令，全员死守！不能仅仅为了惜命而丢掉这个地方！”似乎经过了艰难的心路历程，萨洛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白岩突然开口了，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只是……”
“什么？”
白岩没有直接回答，眼神在周围立侍的士兵身上游移，低声说道：“这……你靠近点……”
萨洛斯有些疑惑：“这里都是荣耀的神月骑士，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岩用力叹了一口气，索性直接走到萨洛斯的身边，把手挡着嘴，靠近萨洛斯的耳朵。
萨洛斯正打算集中注意力听听白岩到底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听到，只觉得腰部一股凉意，然后剧痛涌起，他低头看着自己，一把匕首居然透过腰部从前面伸出，而匕首的另一头，是白岩的手。
萨洛斯强忍剧痛，右手一拳打在白岩的下巴上，攻击这个位置最容易让人晕厥，但白岩除了歪了下头，没有别的反应。周围的士兵看情况不对，一下子围了上来，白岩顺势抽出匕首，拉开距离。
“白岩！你！”萨洛斯忍着剧痛，气愤地崩出几个字。
“真遗憾，我本来想着，如果你选择后撤，我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放你一命的，但你偏偏选择了死路。”白岩冷冰冰的说道，“多说无用，人各有志，现在神月皇室已经没救了，我只是选择了未来而已。”
随后，还没等萨洛斯等人冲上去，白岩释放了【领域•崩】，整个建筑开始产生振动，出现裂痕，然后开始倒塌，只有白岩脚下的那一块完好无损。
白岩已经得到了曜日帝国的许诺，他那怀孕不久的妻子也已经转移到帝国境内，他只能好好卖命，只要他凯旋而归，今后他的家人就能够过上富足的平静生活。
然而事与愿违。
濒死的萨洛斯在落下地面之前，展开了领域，他的领域性质是雷，真的只是在一瞬间，萨洛斯拼上了所有，是舍命的一击。一股巨大的电流在这一瞬间贯穿了白岩的身体，白岩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死去了，强力的电流在一瞬间杀死了他的大脑，碳化了他的肌肉，让他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在旁人看来，白岩好像瞬间发光了一样，然后就倒下了。
但就算白岩死了，建筑崩塌的结局不会改变。大部分神月骑士都命丧于此，剩下的小部分，有坚持继续作战直至战死的，有缴械投降的，有落荒而逃的。
总之，这个关口陷落了，随后不久，艾斯家的宅邸遭到包围。
琉璃岚至今没能完美解释它的本质，但也算是有跨时代意义的极大进展了。
在过去，人们认为它的能力主要是使物体快速移动，而且没有具体的教学体系，只能够自行领悟，而这个领域的使用者大多独自行动或是身处情报机构，给人的印象是处于阴影中的角色，因此命名为“暗”。
但是在琉璃岚的研究中发现，暗性质可以笼统的概括为一种暂定名为量子的东西，琉璃岚提出了一种猜想，存在一种名为量子的物质，这种物质是各种形式能量的构成基础，而能量只可以被测量，无法被观察，因此它可以以任何形态存在于任何物质中。“暗”这种领域可以将物体量子化，使它们的存在成为量子的。而量子化的东西就具备了量子的特性，被观察到时，和未被观察到时，他们的存在形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举个例子，一个量子化的椅子，在被观察到时，不论是直接观察还是间接观察，是有意观察还是无意观察，它都被观察到了，它就是以椅子这个形态，固定存在于那个被观察到的位置。相反，没有被观察到它的时候，它就成为了量子形式，会变成一个不确定的东西，有可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于任何地点。
暗性质领域的本质，就是把物体量子化，然后将这个不确定的东西，变成确定的，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前，就结果而言，看起来确实是物体瞬移了。
而暗性质领域的使用者总是单独行动这一点，也能够通过这个假说解释，因为一旦被观察到，领域能力就无法发动，可以说非常难以控制。
琉璃岚已经猜出了阿拉尔的领域就是暗性质，她已经明显察觉到了阿拉尔领域展开时的违和感，但阿拉尔却迟迟没有动作。这样做只有两个理由，要么是需要长时间积蓄力量的招式，要么是因为某种条件束缚，导致他无法发动领域。琉璃岚提防着前者的可能性，不断进攻施压，尽量减少阿拉尔积蓄力量的机会，直到阿拉尔突然主动攻击的那一刻。
这正是这一击，让琉璃岚确定了阿拉尔正是暗性质领域。
因此琉璃岚果断释放【必杀剑•太虚】，结束这场战斗。
但是随后，濒死的阿拉尔脸上的诡异微笑，让琉璃岚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关键就在于，阿拉尔主动发出的那一击。那次攻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这个举动不仅暴露了阿拉尔无计可施，证明了琉璃岚的猜测正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让琉璃岚放松了警惕。琉璃岚在那一刻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从而忽略了，阿拉尔手中的匕首插入了地下，这使得匕首达成了一个条件——未被观察到。
阿拉尔的领域得以发动。
在潜伏在艾斯家的几个月中，阿拉尔已经完全理解了【领域的本质】这项情报，他的领域已经是脱离了古旧理念的全新形态了。
仅仅只是几秒，阿拉尔灵活运用了新情报，量子化的匕首存在于地下的每个角落，并且借此破坏了地层结构。在琉璃岚解除了必杀剑之后，大量的气体为了填补真空，而产生了强大的推力，地层下方的空气同样为了弥补真空而迸发，导致被破坏了结构的地面开始崩塌。
而这些，都是【那样东西】所导致的。
【那样东西】是某种遗迹，它存在于地下，阿拉尔正是得知了这一点，才利用地下的空气，使地面坍塌。艾斯家的宅邸不能幸免，随着地表的塌陷，分崩离析。
阿拉尔制造了这场灾难，艾斯家的宅邸从地图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遗迹，那是历史上不曾有过的东西，仅仅是一部分就令人肃然起敬，仿佛在面对神明。
琉璃岚用领域托住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不掉落到地下去。
对于遗迹，琉璃岚清楚里面的危险，遗迹似乎拥有它自己的领域，一旦进入，不但领域无法展开，甚至连简单的行动都非常吃力，更重要的是，进去过的人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在现有的资料中，皇室已经发掘过多次遗迹，每次都由皇室和琉璃家成员组成专门的队伍进入遗迹考察，其中有70%的人出来后仍然无法使用领域，这就是后遗症。
而剩下的30%中，28%的人，原本的无神论者，产生了奇怪且执着的信仰。
最后的2%没有任何记载。
普遍的认为，这2%的人，他们不是死了，就是什么也没发生。
遗迹之所以至关重要，是因为它的领域特殊性。就理论上来说，只有人类能够使用领域，物品是不能拥有领域的，但遗迹存在的本身却推翻了这个理论，研究价值相当的高。再者，遗迹的领域，其性质也很独特，一个领域内涵盖了所有性质，这意味着如果可以人为操控这个领域，就等于掌控了整个物理法则，就能够成为现实意义上的神。
琉璃岚的对于本质的研究，也是基于遗迹的领域而进行的。
在地面崩塌陷落时，由于太过震撼和混乱，琉璃岚的视野范围内没有捕捉到阿拉尔的身影，琉璃岚可以肯定他会落入遗迹的领域中，只剩一口气的他不可能一下子逃离这个区域，更不可能在遗迹里活下来。
人体的量子化从未有人成功过，因为人体构成过于复杂，把人体量子化与自杀无异。
琉璃岚摇了摇头，她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在击溃敌人的部队之后，尽快与琉璃华汇合，琉璃岚很担心她们是否也被卷入了这次灾难中。
在不久之前，距离宅邸数公里远的地方，数百名神月骑士，正依靠着修建在山谷中的防御工事，艰难抵御着敌军的进攻。
这里是从外部入侵到艾斯家的必经路线，从其它方向需要经过相邻的其他城市，而曜日帝国的战线还没有深入到这个地步，想要把两千名士兵隐秘送进这里，只能从这条路线直达。
这数百名神月骑士中，大部分是新兵。因为认为有第九骑士团坐镇所以不会发生战事，而自愿来到这里的人大有人在，在这里既安全又能完成服役，给人生履历添上一笔色彩，何乐而不为呢。
驻守在这里的只是一支小分队，尼拉•艾斯自然明白后方也需要人才的道理，所以指派了优秀的分队长以及参谋。但士兵的分配上本着自愿的原则，导致了现在这个现象。
数百人中当然有老兵，这些才是这支分队的真正力量，只是人数占比相对较低。
新兵也不至于毫无作用，要拥有相当的实力才能成为神月骑士，不然就只能去鱼龙混杂的普通军队，只是新兵没有战斗经验，心理素质低，遇到现在这样的突发情况，如果调整不好，可能连原本实力的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敌军这才刚开始进攻，这边就已经损失了好几个新兵了，其他新兵心里的不安也开始扩散。
萨洛斯是这支分队的分队长，此刻他正站在城楼上，指挥着战况。他身边站着的，是备受他信赖的参谋白岩，他们两个人从学院时期就相互合作，已经在战场上携手征战好几年了，只是前两年，白岩为了追求仕途离开了萨洛斯所在的分队。
第九骑士团团长尼拉•艾斯，看中了萨洛斯的能力，把他提升为分队长，将他指派到这里，让他守卫这条关键的通路，而白岩则是递交了职位调动请愿书后，主动来到这里的，时隔两年，他们再度合作。
白岩的家族有些特殊，白家曾经是贵族世家，但由于数十年来没有过什么成就或者贡献，在白岩的祖父那一辈，白家被贵族除名，而白岩则是父亲为了恢复家族贵族头衔，而被送进骑士团，希望能做出成绩。
这对老搭档此刻正为难以抵挡敌军而头疼。
先不说双方的战斗经验差距，光是人数就有天壤之别，况且就作战方案来看，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部队，一定是有着相当战斗力的精锐。这支两千人的精锐居然绕过前线来偷袭后方，可以看出前线的战局已经僵持到了何种地步，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打破僵局。
萨洛斯有听说其他地区的战线已经崩溃了，敌方很可能是用同样的手法，第九骑士团仍然能够坚持，只是因为还没有遭到袭击，但是现在，袭击已经开始了。
萨洛斯很明白这个关口的重要性，他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守住这里，否则会造成无法设想的后果。
白岩向他提出建议，可以后撤到艾斯家的宅邸，与驻守在那边的神月骑士联合进行防御，然后向外寻求增援。但萨洛斯认为那不可行，艾斯家的宅邸固然有人驻守，但是那毕竟是住宅，防御工事远不如这边更加完善，而这边的关口更是一条交通要道，不能随便让给敌人，目前只能派出斥候，寻求其他方向的增援。
只是增援也希望渺茫。
第九骑士团的兵力基本上全部集中在前线，后方只有少数精锐，分散在各个主要关口，这附近能派出扭转局势的增援的，就只有驻守在艾斯家的精锐，但是他们应该不会轻易离开大本营，难道真的要放弃这里，直接后撤吗？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后撤就是最好的选择，但那之后呢？就算与精锐部队汇合，也只会被包围，形成孤立无援的局面，更重要的是一旦丢失了这个关口，敌人就极有可能直捣第九骑士团的后方，整个第九骑士团就会陷入绝境。
萨洛斯一边指挥着士兵迎战，一边思考着诸如此类的问题，焦虑万分。
白岩看出了萨洛斯所担心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萨洛斯做出决定。
“传递命令，全员死守！不能仅仅为了惜命而丢掉这个地方！”似乎经过了艰难的心路历程，萨洛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白岩突然开口了，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只是……”
“什么？”
白岩没有直接回答，眼神在周围立侍的士兵身上游移，低声说道：“这……你靠近点……”
萨洛斯有些疑惑：“这里都是荣耀的神月骑士，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岩用力叹了一口气，索性直接走到萨洛斯的身边，把手挡着嘴，靠近萨洛斯的耳朵。
萨洛斯正打算集中注意力听听白岩到底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听到，只觉得腰部一股凉意，然后剧痛涌起，他低头看着自己，一把匕首居然透过腰部从前面伸出，而匕首的另一头，是白岩的手。
萨洛斯强忍剧痛，右手一拳打在白岩的下巴上，攻击这个位置最容易让人晕厥，但白岩除了歪了下头，没有别的反应。周围的士兵看情况不对，一下子围了上来，白岩顺势抽出匕首，拉开距离。
“白岩！你！”萨洛斯忍着剧痛，气愤地崩出几个字。
“真遗憾，我本来想着，如果你选择后撤，我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放你一命的，但你偏偏选择了死路。”白岩冷冰冰的说道，“多说无用，人各有志，现在神月皇室已经没救了，我只是选择了未来而已。”
随后，还没等萨洛斯等人冲上去，白岩释放了【领域•崩】，整个建筑开始产生振动，出现裂痕，然后开始倒塌，只有白岩脚下的那一块完好无损。
白岩已经得到了曜日帝国的许诺，他那怀孕不久的妻子也已经转移到帝国境内，他只能好好卖命，只要他凯旋而归，今后他的家人就能够过上富足的平静生活。
然而事与愿违。
濒死的萨洛斯在落下地面之前，展开了领域，他的领域性质是雷，真的只是在一瞬间，萨洛斯拼上了所有，是舍命的一击。一股巨大的电流在这一瞬间贯穿了白岩的身体，白岩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死去了，强力的电流在一瞬间杀死了他的大脑，碳化了他的肌肉，让他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在旁人看来，白岩好像瞬间发光了一样，然后就倒下了。
但就算白岩死了，建筑崩塌的结局不会改变。大部分神月骑士都命丧于此，剩下的小部分，有坚持继续作战直至战死的，有缴械投降的，有落荒而逃的。
总之，这个关口陷落了，随后不久，艾斯家的宅邸遭到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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