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娜伊丽尔的女人 其三
夜晚的天空，遮着大半的云。
云和这个女性的头发颜色一样，是深紫色的。
萨琳•斯慕行走在街道上，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整个拉塞尔市最豪华的酒店——加洛斯格夜宫。
不为别的，因为她的两位小客人就住在这个奢华的地方。
她现在需要把搜集到的资料——当然，是经过筛选的——交到他们的手中。
不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这些资料交出去，都是无伤大雅的，对迪特里希市长，或是萨琳•斯慕，都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萨琳有着自己的野心，她并不希望什么人来打乱她的计划。
对于【月读剂】的非法贩卖，萨琳勉强算得上是迪特里希的同伙，因为她本身就是【赤峰】的一员，是安插在迪特里希身边的眼线。
【月读剂】由【赤峰】进行生产和销售，而迪特里希则在背地里提供帮助，并赚取巨额的贿赂。
并且【赤峰】也是由迪特里希一手培养起来的，他对于萨琳的身份自然心知肚明，但他敢于重用萨琳，不仅仅是有自信能够完全掌控【赤峰】的体现，更是因为萨琳确实有着出色的能力。
只是迪特里希并不知晓萨琳的野心。
不久后，萨琳出现在了加洛斯格夜宫的最顶层——也是最豪华的房间之一，被称作【穹顶】的套房。
萨琳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迪特里希为了保持自己清廉的形象，并未购置过度豪华的房产，而是经常秘密入住加洛斯格夜宫的豪华套房，只不过迪特里希包下的，是名为【夜幕】的套房，同样在最顶层，却和【穹顶】相距甚远。
前台早就进行过了通报，【穹顶】的大门敞开着，萨琳打算在门口敲门示意一下，就直接走进去。
不过她的打算落空了——这也许不是什么好兆头。
“请进，斯慕小姐。”
萨琳的手只是刚刚抬起，还没接触到门板，房间里就传来吴成的声音。
萨琳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但这还是让萨琳吃了一惊。吴成的领域，已然覆盖了这层楼大半的面积了，如果仅仅是范围大，或许不能证明他的领域有多强，可他却能够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如此仔细的探查到萨琳的一举一动，在巧妙的时机出声邀请，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对于领域操控的精妙。
尽管这称不上什么令人惊奇的技巧，但结合吴成的年龄，哪怕纵观整个拉塞尔市的同一年龄段的人，也找不出几个这样强悍的人吧。
“我给二位提供的情报，二位还满意吗？”萨琳并不把惊讶表现出来，自然地走进房门。
这里的布置和【夜幕】如出一辙，不但这个宽阔豪华的客厅，就连通往不同房间的门都是一模一样的。
吴成就坐在面向巨大落地窗的沙发里，背对着萨琳走进的门口。
“原来是你啊？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黑帮有关联。”吴成头也不回。
“哦？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调查到我了我才说的呢。”萨琳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萨琳在说话的间隙，慢慢走向吴成隔壁的另一个沙发坐下。
吴成把眼睛看向坐在旁边的萨琳：“不论如何，威胁，或是警告我们是没用的，你提供的情报，说实话，对我而言毫无价值。”
“那么，琉璃小姐去哪里了呢？我似乎没有看到她。”
“我又不是她的护卫，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不过说起来，你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不会来不及去那边吗？”
“放心吧——埃西•娜伊丽尔，琉璃小姐会见到她的。”
“是吗——”
吴成看向窗外的夜空，遮着大半深紫色的云。
夜晚的拉塞尔市仍旧热闹，虽然只是一个小城市，但看起来人们生活富足，晚上不是尽早休息而是进行娱乐，这说明白天的工作不需要过多的劳累。
繁华的背后，往往隐藏着黑暗。
琉璃梦走在街道上，她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
有谁会在晚上睡前去品尝咖啡呢？琉璃梦的目的显然不是如此。
她并不打算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这家咖啡厅开在稍微有些隐蔽的位置，与热闹的街道相隔不过一个转角，却仿佛从阳光的午后，走进了无人的深夜。
有些暗淡的灯光从精装的窗户中透出来，若非这点灯光，琉璃梦几乎都要以为这家店已经打烊了。
咖啡厅没有显眼的招牌，只有一小块立在门前的木板写明了它的名字——
【黑冰】。
琉璃家调查的线索，是某样奢侈品。
这种奢侈品按理来说不应该过多流入拉塞尔这样的小城市，再加上拉塞尔所处的位置特殊，与十多年前那个事件发生的地点相近，理所当然的，拉塞尔进入了琉璃家的视线。
又十分巧合的，【月读剂】流入卡洛兰卡，于是琉璃家和学院便决定着手调查拉塞尔市。
而现在，琉璃梦获得的线索指向了这家咖啡厅。
琉璃梦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位穿着咖啡厅制服的老者身姿挺拔，站在门口。
老者微微鞠躬：“欢迎琉璃小姐莅临本店，本店已为您预留了席位，请进。”
早在走过转角的时候，琉璃梦就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主人正观察着自己。
那股进入别人领域范围时的违和感，是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的。
同时，她也大致了解了对方的领域的强大——至少卡洛兰卡的学生是无法应对这种力量的。
琉璃梦却毫不畏惧，她早就决定了，一定要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咖啡厅内没有别的客人，只有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青年男女分散坐在各处，当琉璃梦踏入咖啡厅时，他们的目光都一瞬间聚焦在她的身上。
不同于路人，或是羡慕，或是惊叹，他们的目光是警惕的，不像是看着一个人，而像是一只鸟，一只兔子，一只猎物。
“你们这样，太失礼了。”
楼上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这间咖啡厅是复式的，一层的天花板并不完全覆盖，而是可以看到二层的设计。
在二层的护栏旁有一排桌椅，其中坐着一位年轻女人，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她发出的。
女人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戴着深色头纱，只露出嘴唇与下颌，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仅仅通过这点，就不难想象出她的美貌了。
“请您见谅，琉璃小姐，他们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女人再次开口，“不过，相信像他们这样的角色。您还看不上眼吧？”
确实如此，其中任何一个人单拿出来，都绝不是琉璃梦的对手。
但实战可不是比赛竞技，在条件有利的情况下，没有谁会傻到去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
琉璃梦并不打算领女人的情：“怎么？你叫我过来，却不愿意露面？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啊。”
“哪里的话。”女人轻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敢和琉璃小姐争艳呢？美丽的东西只需适量，多了，就是庸俗。”
“你倒是会说话，不像是一介平民能说出来的。”琉璃梦嘴角微微上扬，她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趣起来了。
女人避而不答：“还请上来说话吧，我这样居高临下，也很过意不去——要喝点什么吗？”
“那就——克莱艾星白花茶吧。”琉璃梦的眼神变得锐利，试图通过语言让女人露出破绽。
可女人只是轻笑一声，好像早就知道了琉璃梦的答案，随即吩咐道：“听见了么？还不快去准备。”
先前接待琉璃梦的老者低头领命：“在下先失陪了。”
琉璃梦走上台阶，仍旧不依不饶：“真令人惊讶，想不到小小的咖啡厅，竟然有这样的奢侈品？”
“没什么，您也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这种东西，一般外人是见都见不到的。”女人表现得并不在意。
琉璃梦的试探并没有取得更好的成果，于是她转移话题：“那么，我可以称呼你为娜伊丽尔小姐吗？”
“请便。”
女人没有要否认的意思，琉璃梦觉得事情或许遇到了瓶颈。
琉璃梦走到女人对面的椅子坐下：“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娜伊丽尔小姐，你请我过来，是可以提供有用的情报，对吗？”
“情报的价值，取决于听取的对象，是否有用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而且，琉璃小姐，我们的规矩，您应该有所听闻吧？”
“交易吗——当然，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应该没有什么是我琉璃家不能支付的报酬吧——只要你的情报拥有相应的价值。”
女人微微一笑，抬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那你的出价是什么？”
“别那么着急嘛，不如——我们先来聊聊茶的事？我自认为还算会品茶，不知道琉璃小姐愿不愿意赐教呢？”
琉璃梦尽管觉得有些奇怪和不耐烦，但她终究还是忍了下去：“谈不上赐教，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追求。”
“可别这么说，琉璃家名门望族，茶酒都是待客之道，您不可能对其不了解——噢，还是说，琉璃家仗着独一无二的锻造技术，掌握着帝国军备的命脉，所以从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那样的话，就是我唐突了。”
这只是无聊的挑衅罢了，琉璃梦不会轻易上钩：“我确实对茶酒之类的东西不怎么在意，并且家族的事，还轮不到我来管。”
“呵呵呵呵，不愧是琉璃家的小姐，完全不会被这点事动摇呢。”女人轻笑着，话音刚落，之前的老者已经端举着托盘来到了两人的桌子旁。
老者微微鞠躬：“打扰一下，您的克莱艾星白花茶。”
在琉璃梦的面前，放上了精致的茶杯，杯托，以及一根细长的银色茶匙。
等老者行礼退下后，女人继续开口：“好了，请用吧。”
琉璃梦端起杯子，里面哪有什么茶水，只有几片苍白的带着一小节树枝的嫩叶，以及其他零零散散不知名的植物残骸。
琉璃梦感到了羞辱，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毫不在意，就算楼下的青年男女们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战斗了，她也仍旧波澜不惊：“怎么？不合您的胃口吗？这可是真正的克莱艾星白花茶的茶叶——虽然加了点奇妙的配料。”
琉璃梦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反而盯着女人手中的茶杯问道：“你的那杯又是什么？”
“普通的红茶而已。”
“失礼了！”
眨眼之间，女人手中的茶杯已经到了琉璃梦手里，很显然是被一把夺过去的。
楼下的人们见状，几乎就要冲上二楼，女人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无妨，不得无礼。”
听见女人的声音，所有人又坐回了原位，只是谁都清楚，他们紧绷的神经，全都放在了琉璃梦的身上。
琉璃梦对这些事毫不关注，只是注视着手里的——从女人手中夺来的——茶杯的内容物。
看起来确实如她所说，只是普通的红茶而已。
琉璃梦可没有大胆到会去尝一尝自己抱有怀疑的液体，但其中也确实不像是琉璃梦想象的东西。
琉璃梦将茶杯放在桌上，递还给女人：“抱歉。”
“不用在意，是我没能及时说明我的用意，您会产生怀疑和警惕也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情报之一，这杯子里的，是某种药剂的配方——其中的一部分。相信您也多少猜到了一些，除了白花茶的茶叶，以及这个拉塞尔市无法产出的松针，剩下的，全部都是本地可以产出的农作物。”
“这么说，那人应该——”
女人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打断了琉璃梦的下半句：“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情报之一】，就当是交易的第一步吧，其他的情报，我想先拿到报酬之后，再交给您。”
琉璃梦皱了皱眉：“你想要的是什么？”
女人再次露出她美丽的笑容：“您不是说，没有什么是琉璃家给不了的吗？那么——我想要的，是这里。”
“这里？”琉璃梦感到不解。
“没错，这里——这个拉塞尔市。”
云和这个女性的头发颜色一样，是深紫色的。
萨琳•斯慕行走在街道上，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整个拉塞尔市最豪华的酒店——加洛斯格夜宫。
不为别的，因为她的两位小客人就住在这个奢华的地方。
她现在需要把搜集到的资料——当然，是经过筛选的——交到他们的手中。
不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这些资料交出去，都是无伤大雅的，对迪特里希市长，或是萨琳•斯慕，都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萨琳有着自己的野心，她并不希望什么人来打乱她的计划。
对于【月读剂】的非法贩卖，萨琳勉强算得上是迪特里希的同伙，因为她本身就是【赤峰】的一员，是安插在迪特里希身边的眼线。
【月读剂】由【赤峰】进行生产和销售，而迪特里希则在背地里提供帮助，并赚取巨额的贿赂。
并且【赤峰】也是由迪特里希一手培养起来的，他对于萨琳的身份自然心知肚明，但他敢于重用萨琳，不仅仅是有自信能够完全掌控【赤峰】的体现，更是因为萨琳确实有着出色的能力。
只是迪特里希并不知晓萨琳的野心。
不久后，萨琳出现在了加洛斯格夜宫的最顶层——也是最豪华的房间之一，被称作【穹顶】的套房。
萨琳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迪特里希为了保持自己清廉的形象，并未购置过度豪华的房产，而是经常秘密入住加洛斯格夜宫的豪华套房，只不过迪特里希包下的，是名为【夜幕】的套房，同样在最顶层，却和【穹顶】相距甚远。
前台早就进行过了通报，【穹顶】的大门敞开着，萨琳打算在门口敲门示意一下，就直接走进去。
不过她的打算落空了——这也许不是什么好兆头。
“请进，斯慕小姐。”
萨琳的手只是刚刚抬起，还没接触到门板，房间里就传来吴成的声音。
萨琳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但这还是让萨琳吃了一惊。吴成的领域，已然覆盖了这层楼大半的面积了，如果仅仅是范围大，或许不能证明他的领域有多强，可他却能够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如此仔细的探查到萨琳的一举一动，在巧妙的时机出声邀请，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对于领域操控的精妙。
尽管这称不上什么令人惊奇的技巧，但结合吴成的年龄，哪怕纵观整个拉塞尔市的同一年龄段的人，也找不出几个这样强悍的人吧。
“我给二位提供的情报，二位还满意吗？”萨琳并不把惊讶表现出来，自然地走进房门。
这里的布置和【夜幕】如出一辙，不但这个宽阔豪华的客厅，就连通往不同房间的门都是一模一样的。
吴成就坐在面向巨大落地窗的沙发里，背对着萨琳走进的门口。
“原来是你啊？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黑帮有关联。”吴成头也不回。
“哦？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调查到我了我才说的呢。”萨琳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萨琳在说话的间隙，慢慢走向吴成隔壁的另一个沙发坐下。
吴成把眼睛看向坐在旁边的萨琳：“不论如何，威胁，或是警告我们是没用的，你提供的情报，说实话，对我而言毫无价值。”
“那么，琉璃小姐去哪里了呢？我似乎没有看到她。”
“我又不是她的护卫，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不过说起来，你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不会来不及去那边吗？”
“放心吧——埃西•娜伊丽尔，琉璃小姐会见到她的。”
“是吗——”
吴成看向窗外的夜空，遮着大半深紫色的云。
夜晚的拉塞尔市仍旧热闹，虽然只是一个小城市，但看起来人们生活富足，晚上不是尽早休息而是进行娱乐，这说明白天的工作不需要过多的劳累。
繁华的背后，往往隐藏着黑暗。
琉璃梦走在街道上，她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
有谁会在晚上睡前去品尝咖啡呢？琉璃梦的目的显然不是如此。
她并不打算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这家咖啡厅开在稍微有些隐蔽的位置，与热闹的街道相隔不过一个转角，却仿佛从阳光的午后，走进了无人的深夜。
有些暗淡的灯光从精装的窗户中透出来，若非这点灯光，琉璃梦几乎都要以为这家店已经打烊了。
咖啡厅没有显眼的招牌，只有一小块立在门前的木板写明了它的名字——
【黑冰】。
琉璃家调查的线索，是某样奢侈品。
这种奢侈品按理来说不应该过多流入拉塞尔这样的小城市，再加上拉塞尔所处的位置特殊，与十多年前那个事件发生的地点相近，理所当然的，拉塞尔进入了琉璃家的视线。
又十分巧合的，【月读剂】流入卡洛兰卡，于是琉璃家和学院便决定着手调查拉塞尔市。
而现在，琉璃梦获得的线索指向了这家咖啡厅。
琉璃梦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位穿着咖啡厅制服的老者身姿挺拔，站在门口。
老者微微鞠躬：“欢迎琉璃小姐莅临本店，本店已为您预留了席位，请进。”
早在走过转角的时候，琉璃梦就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主人正观察着自己。
那股进入别人领域范围时的违和感，是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的。
同时，她也大致了解了对方的领域的强大——至少卡洛兰卡的学生是无法应对这种力量的。
琉璃梦却毫不畏惧，她早就决定了，一定要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咖啡厅内没有别的客人，只有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青年男女分散坐在各处，当琉璃梦踏入咖啡厅时，他们的目光都一瞬间聚焦在她的身上。
不同于路人，或是羡慕，或是惊叹，他们的目光是警惕的，不像是看着一个人，而像是一只鸟，一只兔子，一只猎物。
“你们这样，太失礼了。”
楼上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这间咖啡厅是复式的，一层的天花板并不完全覆盖，而是可以看到二层的设计。
在二层的护栏旁有一排桌椅，其中坐着一位年轻女人，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她发出的。
女人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戴着深色头纱，只露出嘴唇与下颌，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仅仅通过这点，就不难想象出她的美貌了。
“请您见谅，琉璃小姐，他们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女人再次开口，“不过，相信像他们这样的角色。您还看不上眼吧？”
确实如此，其中任何一个人单拿出来，都绝不是琉璃梦的对手。
但实战可不是比赛竞技，在条件有利的情况下，没有谁会傻到去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
琉璃梦并不打算领女人的情：“怎么？你叫我过来，却不愿意露面？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啊。”
“哪里的话。”女人轻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敢和琉璃小姐争艳呢？美丽的东西只需适量，多了，就是庸俗。”
“你倒是会说话，不像是一介平民能说出来的。”琉璃梦嘴角微微上扬，她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趣起来了。
女人避而不答：“还请上来说话吧，我这样居高临下，也很过意不去——要喝点什么吗？”
“那就——克莱艾星白花茶吧。”琉璃梦的眼神变得锐利，试图通过语言让女人露出破绽。
可女人只是轻笑一声，好像早就知道了琉璃梦的答案，随即吩咐道：“听见了么？还不快去准备。”
先前接待琉璃梦的老者低头领命：“在下先失陪了。”
琉璃梦走上台阶，仍旧不依不饶：“真令人惊讶，想不到小小的咖啡厅，竟然有这样的奢侈品？”
“没什么，您也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这种东西，一般外人是见都见不到的。”女人表现得并不在意。
琉璃梦的试探并没有取得更好的成果，于是她转移话题：“那么，我可以称呼你为娜伊丽尔小姐吗？”
“请便。”
女人没有要否认的意思，琉璃梦觉得事情或许遇到了瓶颈。
琉璃梦走到女人对面的椅子坐下：“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娜伊丽尔小姐，你请我过来，是可以提供有用的情报，对吗？”
“情报的价值，取决于听取的对象，是否有用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而且，琉璃小姐，我们的规矩，您应该有所听闻吧？”
“交易吗——当然，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应该没有什么是我琉璃家不能支付的报酬吧——只要你的情报拥有相应的价值。”
女人微微一笑，抬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那你的出价是什么？”
“别那么着急嘛，不如——我们先来聊聊茶的事？我自认为还算会品茶，不知道琉璃小姐愿不愿意赐教呢？”
琉璃梦尽管觉得有些奇怪和不耐烦，但她终究还是忍了下去：“谈不上赐教，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追求。”
“可别这么说，琉璃家名门望族，茶酒都是待客之道，您不可能对其不了解——噢，还是说，琉璃家仗着独一无二的锻造技术，掌握着帝国军备的命脉，所以从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那样的话，就是我唐突了。”
这只是无聊的挑衅罢了，琉璃梦不会轻易上钩：“我确实对茶酒之类的东西不怎么在意，并且家族的事，还轮不到我来管。”
“呵呵呵呵，不愧是琉璃家的小姐，完全不会被这点事动摇呢。”女人轻笑着，话音刚落，之前的老者已经端举着托盘来到了两人的桌子旁。
老者微微鞠躬：“打扰一下，您的克莱艾星白花茶。”
在琉璃梦的面前，放上了精致的茶杯，杯托，以及一根细长的银色茶匙。
等老者行礼退下后，女人继续开口：“好了，请用吧。”
琉璃梦端起杯子，里面哪有什么茶水，只有几片苍白的带着一小节树枝的嫩叶，以及其他零零散散不知名的植物残骸。
琉璃梦感到了羞辱，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毫不在意，就算楼下的青年男女们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战斗了，她也仍旧波澜不惊：“怎么？不合您的胃口吗？这可是真正的克莱艾星白花茶的茶叶——虽然加了点奇妙的配料。”
琉璃梦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反而盯着女人手中的茶杯问道：“你的那杯又是什么？”
“普通的红茶而已。”
“失礼了！”
眨眼之间，女人手中的茶杯已经到了琉璃梦手里，很显然是被一把夺过去的。
楼下的人们见状，几乎就要冲上二楼，女人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无妨，不得无礼。”
听见女人的声音，所有人又坐回了原位，只是谁都清楚，他们紧绷的神经，全都放在了琉璃梦的身上。
琉璃梦对这些事毫不关注，只是注视着手里的——从女人手中夺来的——茶杯的内容物。
看起来确实如她所说，只是普通的红茶而已。
琉璃梦可没有大胆到会去尝一尝自己抱有怀疑的液体，但其中也确实不像是琉璃梦想象的东西。
琉璃梦将茶杯放在桌上，递还给女人：“抱歉。”
“不用在意，是我没能及时说明我的用意，您会产生怀疑和警惕也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情报之一，这杯子里的，是某种药剂的配方——其中的一部分。相信您也多少猜到了一些，除了白花茶的茶叶，以及这个拉塞尔市无法产出的松针，剩下的，全部都是本地可以产出的农作物。”
“这么说，那人应该——”
女人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打断了琉璃梦的下半句：“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情报之一】，就当是交易的第一步吧，其他的情报，我想先拿到报酬之后，再交给您。”
琉璃梦皱了皱眉：“你想要的是什么？”
女人再次露出她美丽的笑容：“您不是说，没有什么是琉璃家给不了的吗？那么——我想要的，是这里。”
“这里？”琉璃梦感到不解。
“没错，这里——这个拉塞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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