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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所好,我之利刃

    “人不是他杀的,他远在徐州。这只是场不小心的误杀。”苏鹏飞撇了一眼指了指戏台上的那个身着军装的异乡人:“刚才讲话的那男子姓何,叫何文均,曾跟着冯玉祥,现如今跑到老蒋旗下当起了小小的县保安团长,他需要军功巩固,他才是凶手!可这世道,谁又会与官匪斗呢。”

    “好一手借刀杀人!”殷士儒起身,内心大为颤抖,自己的好好儿竟有如此城府,他摆了摆手要回家了,这外面太乱。

    “非也?非也!”苏鹏飞起身招呼着苏月“这批人第一次打你的村寨,背后是日本商人古井羽搞的鬼,他们已经拿过了买命钱。这第二次吗!是下龙窝村的苏家联合了隔壁的李家,目的就是使两村水火不相容,您吃了多少土地再吐回去多少,如果不这样敲打,他们是会没完没了的。”

    “这是下一辈的事了,我管不着了,老了!”殷士儒愣在原地,方才发现这世道太陌生了,他走路有些颤颤巍巍,苏月上前去扶。

    “是啊!钱权财色,我们都享受的差不多了,该让他们书写自己的历史了。”苏鹏飞扶着殷士儒走下楼梯送至门口,正好与新上任的县保安团团长何文均打了个照面。

    何文均正有事找他,见旁边还有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一看这行头,不是地方豪绅,便是极有威望的人,便开口想认识认识。“这位老先生是?”

    如此滥杀无辜,杀良冒功,他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了,殷士儒原本想躲的远一点,却被苏鹏飞暗自拉着不放,“他是我亲家,上龙窝村的族长,殷家米铺的殷掌柜。”

    “莫非是殷子荣的爹!”何文均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原保安团团长。

    “家门不幸!”殷士儒甩了甩衣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苏鹏飞给旁边的苏月使了个眼色,随手右手摊开“请,我代表本镇全体工商村民在二楼备有小菜一桌,恭贺何团长走马上任本地方治安官。”

    何文均转头望着殷士儒离去背影,心中纳闷,未曾相遇,为何不受待见?

    殷士儒在大街上走着,旁边是路过的小商小贩,油盐酱醋的吆喝声越发模糊,越发的冷清,他想不清楚自己真金白银请的私塾,教的是仁义礼智,三书五经,这他妈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这个世道人在怎么不值钱,但那不是畜牲。

    苏月跟在身后默不做声,走过了城门楼子,眼吧前就是著名的阎宅巷,旁边都是做死人生意的铺子,门面异常的冷静,街道两旁堆满了薄皮棺材,商铺内摆放的咋是一些刷完桐油底漆的厚重棺木,屋檐下挂满了死人玩意,白色的幡,随风摇弋,除了偶有购买者哭泣,几乎看不到一个跑堂的,本地习俗,棺材铺的老板是不会出门拉客的,

    门口踱步又漫步,实在不太好下决定,那帮暴民被定性成了土匪,自己若是买棺收敛,必然会受牵连,得罪刚上任的何文均。若不,十余人弃尸荒野,遭狼狗分尸,则心存不安。日后恐生疾。

    “我儿生性顽劣,虽远在徐州,但此事无他不成,视十数人为草芥,儿之过错,父必究之。可我已老,势必糊涂,如若是你,如何?”

    “我让我爹买如何?他是商会会长,尸多成疫!以防疫的需求将尸体收敛,然后告知涉事村镇自行来取,何文均初来乍到,此举已经对附近山中土匪很有震慑作用,再来点小恩小惠也只是嘴皮子上的事。”苏月小心道。殷士儒点了点头。

    经此一事,下面几个村子在捣乱使坏这方面暂时销声匿迹了,出门都得绕着走,上龙窝村进入了短暂的和平发展时期,

    自从打县里回来,殷士儒便病倒了,吕大夫看也看了,脉也把了,和正常人无异,气血有些紊乱,想必是自己无法企及的不治之症,暂时也只好开出一些缓和心血的草药,回去多翻翻书了!

    自打殷士儒这一倒下,总不至于全撂了,殷刘氏一时三刻都陪在身边,哪有心情管那些身外之物,更何况大字不认,生意上的事,女人插手总觉得哪里不太妥当?

    殷士儒决定了,这家里的上上下下就交给两个儿媳去管,苏月管钱,张依娜管账,正好两人都认字,虽然互相猜忌,但也互相帮衬。

    张依娜自幼出生在军人世家,哪里会做什么生意?不过还是很乐意的将此事揽了下来,总不至于便宜了本地丫头,说的是苏月,殷士儒还是放心的将管钱的活给了苏月,虽不满,但工作还是要做的,苏月刚从县里的米柜上做完交接回来,张依娜拉着她神秘兮兮的就进了屋,“管账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算了,全都交给你吧!这一通算下来,账上可就不到20块大洋了,年初换成了土地,秋后账面上除了粮食还是粮食。还没自己的私房钱多,米柜上的帐有多少。”

    “1194块大洋!”苏月小声嘀咕着“不过不在账上,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既然你把账本给我了,告诉你也无妨。”

    “哪来的那么多钱?”张依娜有些后悔说早了,立马报紧账本改口:“老爷子交给我的,我也没权利给你,你还是问爹要把!”

    “我还想问你呢?”苏月拜了拜手,临了不忘讽刺一下“拿着呗!反正挺累的!这柴米油盐的活我可做不来。”

    “问我?”张依娜感觉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

    “你老爷子没给你留下点什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算是知根知底,张依娜的家庭也是家道中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免会留下些余财。但那银行又好像不是张依娜放那里的,有谁会放在柜台的保险箱里,而不放在自己家里呢。

    “留下些什么?除了遗憾什么没有,还有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如果有的话,我还在这给你争这个破少奶奶,笑死个人。”张依娜不经思索的说道,老娘为了出国都快出卖肉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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