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

    三莫其口,殷子荣还是按照自己的行为准则办吧。他飞身下凳,将苏月抱上马,并吩咐赶马的车夫回去吧,他是特意来接未婚妻的!可在他的内心里,对此却是抗拒的。

    “你还走吗?”被抱上马的苏月依旧小鹿乱撞,她感触到了自己选择的男人有力的臂膀。话匣子也随之打开!

    “我是军人,听从命令!”殷子荣示意她给自己腾腾地,上马有些困难!苏月照做,搂住这个仅凭感觉选择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娶我?”苏月小声的问出了她等了几个月的问题!

    “现在!”殷子荣加快了马的速度,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冲出群山的乱石溪边,周边布满了杂草荆棘,他将马的缰绳拴到了一颗倒伏的柳树上,随后颇为绅士的高举双手誓要搀扶为其下马。

    苏月吓的呆若木鸡,本是同龄人中的待嫁,男女之事怎能不知一二,可真要和别人不一样,这岂不是未嫁先孕?可接下来殷子荣所做的事与想的略有出入

    “我想介绍一下自己。”殷子荣为了避免惊吓到这个未过门的媳妇,首先开口道:“我不是一个顾家的男人,风流成性,在此之前我已与众多女人鱼水之欢过,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可我有可能会是你唯一一个男人,我想让你看清楚我!”

    苏月沉默良久,照他所说,眼前这个男人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源于自己的幻想。

    “看着我!”以下命令的口吻说完便向河边走褪去身上的装饰衣物,直到一丝不挂,完全展现出男人的通体,只可惜溪水太浅,他随便绕了两圈,仰面躺在乱石上,任凭河水冲刷!他刚才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冲动!

    苏月已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了,还记得倪丘家那个昏睡不醒的泥鳅吗,他简直是一个发不出声音来的老师,某种教具。但殷子荣略有不同,他的身体更黑,更大,更壮实!

    “可我仍是您的第一任妻子不是吗?我已经没有选择的勇气了!整个县城都知道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苏月不是傻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之前做的太绝了!彻底断了自己后路。心中由然觉得殷子荣想要反悔这段婚姻。

    “曾经有一个爬上井沿边看了一眼山外世界的女人告诉我,山那边的女人都是很主动的,她们有更多的权利,可以拒绝男人,也可以做男人该做的事,她们并不依附于男人!叫什么男女平等运动,我没想到只是分工不同对女性伤害那么大,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是男女平等的!”殷子荣平躺着看着天上棉花弹一样的白云,微微凉的水,让他打着哈哈,见苏月并未打断自己的谈话又贱兮兮的道:“而这个爬上井沿的女人是我的另一个未婚妻,不过我已经写了休书,她正在奔赴自由国度的船上。说这些话,你可能听着有些不懂,作为你曾经的老师,她有没有教过你?如果我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娶你,你该怎么去做?如果你现在的选择过了很久才发现是错误的,您是否能说服你自己?我不会阻止答案的产生!”

    苏月也不墨迹,随即开始脱衣服,洞房花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心中所念的人仍是同一个,既是行迹中的话语,也是略微思索给出的答案:“既然做男人该做的,我们已然有婚约,生米煮成熟饭,只是烂在自家锅里,所以你即便是不喜欢我,又能怎样,哪个女人的一生不是平庸的,只要你把我当人看,怎么选都不会错?”

    殷子荣站起身,抚摸着苏月,苏月也不惧的抚摸着男人的胸膛:“你好像跑题了,这不是男女平等的答案,但我不会阻止它的产生,我给过你一次女人选择的机会!”

    “我也许会后悔,但那是以后的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属于我,我的时间里只有你。”苏月的眼泪默默的流,痛并幸福着,一并随着溪流汇入大江大河。女人如水,山川塑型。

    婚礼仍旧老样子,并无多少新意,军务繁忙走个过场,连指路的媒婆都由王虎的妻子王氏代替,这条县城回家的路,苏月比谁都熟,迟早是泼出去的水,白养的狼,老爹心如止水,脸上的笑容从早上没停过,不像别家的生离死别。殷子荣和老丈人寒酸了几句,最近的生意好的出奇,寻思着要不要开第二家,吴镇江碍于土匪身份,就不来参加了,出了城,一路向北,山在路的一侧像是一堵墙,路的另一侧是无尽的平原,几间农舍点缀其中,几个妯娌坐到提前准备好的骡子车上,揉了揉暗暗发疼的三寸金莲,不停的鼓动身后的轿夫们,不用省把子力气,该摇的花活要全使上,如果新娘子一高兴,我们几个妯娌给新郎那么一说,赏钱翻几倍都不止。新郎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官家。

    殷子荣带着红花出了县城没有几公里,骑着他称呼为黄梅的大马很快与队伍拉开了距离,说白了还是没经验,新郎官生的很!

    苏月可在轿上遭了老罪了,这比坐船还晕呢。她实在受不了让慢点,这话瞬间让轿夫们吃了俩馒头一样干劲十足。明明吃的玉米面的窝窝头。

    苏肚子里的一阵翻江倒海,借着上小便的功夫爬上了骡子车,索性将盖头一揭,你们要谁谁去?真晃死个人了!

    妯娌们哈哈大笑,都是见过好多次面的人了,本就是小农小户,和大户人家比不了,也无人指责她不守妇道,苏月得以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车上,王氏将她的盖头叠好放在手上仔细端详,不时发出赞叹。

    王虎驾着骡子车,车轱辘不断的发出声音,苏月身上盖着四方小棉被,王氏在一旁忍不住酸话偏偏,是夸赞,又不是,像是羡慕,说女人就该如此,行于天地间,哪像她,春夏秋冬出不了几趟远门,最多去趟县城,那个小石头村子恐怕这将是自己一辈子的归宿。谈论王虎没本事,不懂得带媳妇多出去转转!

    王虎则很安静的在一旁驾着马车,因为苏月也在笑,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他知道自己媳妇的秉性,也承认自己的无能,如若不是自己这个泼妇般的妻子,恐怕至今也无法给后代攒下个一亩三分地。生活总归有一人要在弱势的一方承担大部分指责。

    王婆娘顺势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她问苏月,县城东街口的集市还有啊?

    苏月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点点头,“还在呢!只不过没之前那么热闹了,殷子荣曾在那里抓了不少贩卖小孩的。新上任的县长干脆把小商小贩赶到了城外,眼不见心不烦,现如今城外出现了个新街口,那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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