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太渊君临5
辛无月看着眼前的长安殿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心中忐忑不安。齐正天本来处于决胜地位，但是由于公主风岚的出卖，他兵变的计划全然被皇帝李炀知晓。风头瞬间变换，待他深入皇宫后才发现竟然是一场埋伏。
李炀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城池下被包围的阁主齐正天，平静道，“齐阁主追随朕数十载，如今也要背叛朕吗？”
辛无月见城楼之上无数待发的飞箭齐齐指向齐正天，她拼了命地护在齐正天面前却无济于事。
齐正天身中数箭却非常淡然地笑道，“李炀，你心狠手辣坏事做尽，太渊基业必将会毁在你手上。”
城楼之上传来李炀的笑声。
“齐正天，朕怎么样，自有后人评判！可你齐正天呢？你究其一生究竟做了些什么呢？谋江山，你心慈手软，不肯对结发妻子痛下杀手；对所爱之人，你唯唯诺诺，竟然拱手让人，如今朕在城上，你在箭下，你的性命对朕而言，早就轻微地不能再轻微，若不是当年她求我饶你一命，这些年来，朕怎会对你一忍再忍，而今你犯下重罪。”
不，不要。
辛无月脱口而出。
李炀却挥手，众人收了箭，李炀道，“可是朕，不想让你痛痛快快地去死，朕要让你尝一尝独自一人守在地牢里等死是什么感觉！就像当年的辛无月一样，悄无声息无人问津地离开人世。”
不要！不要！
这也同样是洛云笛心中所想，这虽是幻境，可她仍能看到自己手腕之上地能量值，若是这幻境中的死亡变成了能量值的归零，墨尧仙君岂不是危险了。
她忽然灵光一现。
将全身修为集中在意识境之中，果然她的意识与辛无月的意识交织在一起。
此时的辛无月猛然抬头，似乎透过无数幻境看到了在自己身体内部的那个灵魂。
“美人鉴！”她在人间游荡数十年，早已无法超生超度，今天的她已经坠入妖魔之道，并积攒了不少修为。再此之间，她也听过色妖魔谈起过美人鉴的幻境。
如果......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胆大的念头——如果能把眼前之人尽数收入美人鉴中，是不是他们的生活便可以重新开始了。
九天之上，亭台楼阁，仙台瑶池，云雾飘渺。
那仙人在瑶池之中轻轻投喂金鱼，道，“姑娘想进入美人鉴？”
“仙君，我求求你，救救齐正天吧，他深受重伤，若是，若是不管不顾，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仙君蹙眉，“本君如何救你？”
“美人鉴，传闻仙君有宝物如此，可以让凡人生活在虚假的世界里，我辛无月被无所求，只希望他在幻境中能够继续活下去。”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可，只是....”
“仙君，仙君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本君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要你知道，你早已坠入妖魔，一旦入了这美人鉴，可是要历经天雷四十八道，若是经不住，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辛无月却仿佛是舒了一口气，“不过是天雷罢了，无月受的住。”
仙君无奈感叹。
一入情海误终身呐！
于是在齐正天濒死之际，迷茫之中看到天旋地转，周围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时钟又回到了腊月初三，那个发动兵变的前夕。
那日她身着月梅素衣，颜如琬琰，眉似远山。晃晃若仙子坠于九天，不染凡尘；傲然如梅花凌霜独立，她站在高山之巅，见那天边巨大光芒横劈之下，她轻轻闭上双眼。
在辛无月遭受四十八道天雷之时，他整装待发、势如破竹一举攻破皇宫，他杀死李炀，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太渊国实际掌权的摄政重臣。
辛无月此生无憾了。
尽管是在幻境之中，齐正天报了家仇，完成了雄心壮志，也能放下她了。她打算离开君临城，去哪里呢？大概是天南地北，雪山深处，大抵是孑然一身，在幻境中永生游荡。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了美人鉴其实是一个大型的试炼结境，在这里，美人鉴中的他们称为“永驻玩家”，而自由进入美人鉴的人称为“自由玩家”，自由玩家诛杀永驻玩家可以获得能量值。
能量值就是生命！
她是妖，在人间游荡数十年，谋求自保没有问题，但是齐正天只是肉体凡胎，在仙人面前根本如蝼蚁一般脆弱。所以他屡次被那些“自由玩家”猎杀，濒临死亡。若是永驻玩家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她决定不走了，留在这里守候他。
直到有一天，隐约之间，她见到那仙人正欲杀了齐正天，她不顾一切拼命推开那位仙人。
“原来是个女妖，凭你也敢在此放肆。”
“仙人何必为难一个能量如此低的凡人？”
“看来你清楚美人鉴的规则，我要的能量，你若能给，我便饶他一命。”
那女妖毫不犹豫，奉上手腕。
那人轻轻触碰她的手腕，她看到自己手腕之上的能量值迅速减少。
“没想到你这姑娘如此执着，本仙便留他一命。”
辛无月看见齐正天手腕之上浮现的数字正在逐渐减少，却停在了数字1，还好，还不至于丧命于此。她眉眼含笑，轻轻贴上自己的嘴唇，与此同时，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若被千万双手撕扯一般，自己地能量被输送到齐正天的体内。
她正欲离开。
“月儿，是你吗？月儿，是你，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
洛云笛同样一愣，因为下一瞬，那张墨尧的容貌便尽在咫尺。他一下便把她拥入怀中。洛云笛只觉得自己地腰身被紧紧缠绕。她始料未及的唇齿微微颤抖，却愈发难以控制自己，辗转吸吮，如此往复。他似乎不肯松手，亦不肯停歇，似乎他怕短暂的停滞便是永久的别离，似乎又怕伤了自己，因而那动作变得深沉而轻柔，在一次次跌宕中落入柔软的云棉......
明明是戏，可洛云笛心中还是难以平复......
当然也有时候辛无月也打不过那些自由玩家，于是她便发了疯一般杀害永驻玩家，然后吸收他们的能量值，再转移到齐正天身上。
当然她也会设计去让齐正天主动杀人，比如这一次，她找到了一个修为极弱的仙子，喂她吃了毒药，再由齐正天发起最后一击，他便可以获得这位仙子的能量值了。
洛云笛恍然大悟。
-------------------------------------
洛云笛走出剧情，见齐正天仍然坐在地上自顾自地喝酒，他的气息微弱，方才所受的伤让他已经濒临死境。
齐正天苦笑道，“当年我不怕卑躬屈膝，不怕摇尾乞怜，哪怕将我捻作灰尘，辱作泥泞，在那最暗无天日的地方与蝼蚁为伍，恶狼为伴，哪怕处心积虑，朝不保夕，我也要救她脱离苦海。
可转眼就是十年。
十年之间，我暗中布置，苦心经营，终于等来了那么一天，等来了我起兵谋反，篡权夺位，我不在乎成王败寇，不在乎遗臭万年，不在乎什么天命不可违。
只是，我还是败了。
我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承认自己逆天而行，我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救出她。东宫的地牢之中，数十道酷刑尽施，我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她的痛苦，尽管不及她的十万分之一。她在地牢里待了三年，我却以为她过得幸福，如今我受此皮肉之苦，也难以挽回对她的伤害。
我留着最后一口气，只为了见她一面。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举动，成为我此生第二个错误。
我没有想到，世间真的有天神，真的有妖魔，真的有幻境。我不知道辛无月与天神做了什么交易，待我醒来之时，我已经从牢狱中离开，我的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
一夜之间，我成了那个政变成功、拨乱返正的功臣，一举成为治国理政的摄政重臣，李炀死了，太渊王朝尽在手中。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生活在现实之中，曾经的记忆都已经消失不见，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之下，那夜我来到一处石桥，石桥之上，似有女子飘飘忽忽，虚无缥缈。
我知道，此女子名为月鬼。
再后来我遇到了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衣着奇异，不像是本族之人。
我自诩武功高强，却在大多数自由玩家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似乎每一个招数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被预知招法的走向。
那天我被人众众击倒在地，便知道自己武功具毁，不久便气血而亡了，可她破门而入，替我当下了那最后一击。她原本的一席白衣却被喷溅而出的血花所染红，像极了那傲雪而立的梅花。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我想起了那个初见的夜晚，她轻轻包扎他受伤的手指，告诉我，人生而不凡，当如梅花一般坚强，如梅花一般高洁。
我想起那日老阁主想要带走辛月，她不惜割破手指，血书一篇，与父亲决裂，从此更名辛无月，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离开我。
可是如今，我却还要她舍命保护。
那天醒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她却不见了踪迹。我当时多么惶恐惧怕，我一遍遍责怪老天不公，为何给了他希望又让我失望。
直到一次次相似的情景出现。
我一次次被杀又一次次濒死复生，似乎是在永无止境的循环中往复。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触摸到她半分，那日他假装濒死，迎门而入的是一个飘渺的游魂，一番相救后，那游魂似乎承受不住，挣扎而逃。
那仙人出现身旁，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刻意讲与我听。
“七日雷刑？没想到这美人鉴中也有此酷刑？难为她宁可承受天雷之刑，也要违背密境规则，逆天而为。”
我奋力而起，质问他什么是七日雷刑？
那人无奈，道，“你知道了又有何用？你既无力杀我，又改变不了什么？”
我自知那人说得有理，扑通一声跪下，求他告知真相。
真是可笑！我笑我自己得一生就是个笑话！我这才知道所谓七日雷刑，是一种对违背美人鉴规则的永驻玩家进行的惩罚。每次犯规，都要实施一次，即在月下承受天雷之刑，连续七日，不得中断。犯规越多，所承受天雷之数越多！
那仙人说，数年前我元神破灭，本应身死，她为救我，一厢情愿和我进入美人鉴，便已经遭受了四十八道天雷。而她为了给我转移能量维持我这个卑微的生命，她不停地违规，不停地受罚。可是，若积遭受一千道天雷，她便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月儿了啊！
于是我决定，要中止这无休止的循环，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死。”
他长叹一声栽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洛云笛知道，他已经要不行了。
李炀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城池下被包围的阁主齐正天，平静道，“齐阁主追随朕数十载，如今也要背叛朕吗？”
辛无月见城楼之上无数待发的飞箭齐齐指向齐正天，她拼了命地护在齐正天面前却无济于事。
齐正天身中数箭却非常淡然地笑道，“李炀，你心狠手辣坏事做尽，太渊基业必将会毁在你手上。”
城楼之上传来李炀的笑声。
“齐正天，朕怎么样，自有后人评判！可你齐正天呢？你究其一生究竟做了些什么呢？谋江山，你心慈手软，不肯对结发妻子痛下杀手；对所爱之人，你唯唯诺诺，竟然拱手让人，如今朕在城上，你在箭下，你的性命对朕而言，早就轻微地不能再轻微，若不是当年她求我饶你一命，这些年来，朕怎会对你一忍再忍，而今你犯下重罪。”
不，不要。
辛无月脱口而出。
李炀却挥手，众人收了箭，李炀道，“可是朕，不想让你痛痛快快地去死，朕要让你尝一尝独自一人守在地牢里等死是什么感觉！就像当年的辛无月一样，悄无声息无人问津地离开人世。”
不要！不要！
这也同样是洛云笛心中所想，这虽是幻境，可她仍能看到自己手腕之上地能量值，若是这幻境中的死亡变成了能量值的归零，墨尧仙君岂不是危险了。
她忽然灵光一现。
将全身修为集中在意识境之中，果然她的意识与辛无月的意识交织在一起。
此时的辛无月猛然抬头，似乎透过无数幻境看到了在自己身体内部的那个灵魂。
“美人鉴！”她在人间游荡数十年，早已无法超生超度，今天的她已经坠入妖魔之道，并积攒了不少修为。再此之间，她也听过色妖魔谈起过美人鉴的幻境。
如果......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胆大的念头——如果能把眼前之人尽数收入美人鉴中，是不是他们的生活便可以重新开始了。
九天之上，亭台楼阁，仙台瑶池，云雾飘渺。
那仙人在瑶池之中轻轻投喂金鱼，道，“姑娘想进入美人鉴？”
“仙君，我求求你，救救齐正天吧，他深受重伤，若是，若是不管不顾，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仙君蹙眉，“本君如何救你？”
“美人鉴，传闻仙君有宝物如此，可以让凡人生活在虚假的世界里，我辛无月被无所求，只希望他在幻境中能够继续活下去。”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可，只是....”
“仙君，仙君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本君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要你知道，你早已坠入妖魔，一旦入了这美人鉴，可是要历经天雷四十八道，若是经不住，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辛无月却仿佛是舒了一口气，“不过是天雷罢了，无月受的住。”
仙君无奈感叹。
一入情海误终身呐！
于是在齐正天濒死之际，迷茫之中看到天旋地转，周围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时钟又回到了腊月初三，那个发动兵变的前夕。
那日她身着月梅素衣，颜如琬琰，眉似远山。晃晃若仙子坠于九天，不染凡尘；傲然如梅花凌霜独立，她站在高山之巅，见那天边巨大光芒横劈之下，她轻轻闭上双眼。
在辛无月遭受四十八道天雷之时，他整装待发、势如破竹一举攻破皇宫，他杀死李炀，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太渊国实际掌权的摄政重臣。
辛无月此生无憾了。
尽管是在幻境之中，齐正天报了家仇，完成了雄心壮志，也能放下她了。她打算离开君临城，去哪里呢？大概是天南地北，雪山深处，大抵是孑然一身，在幻境中永生游荡。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了美人鉴其实是一个大型的试炼结境，在这里，美人鉴中的他们称为“永驻玩家”，而自由进入美人鉴的人称为“自由玩家”，自由玩家诛杀永驻玩家可以获得能量值。
能量值就是生命！
她是妖，在人间游荡数十年，谋求自保没有问题，但是齐正天只是肉体凡胎，在仙人面前根本如蝼蚁一般脆弱。所以他屡次被那些“自由玩家”猎杀，濒临死亡。若是永驻玩家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她决定不走了，留在这里守候他。
直到有一天，隐约之间，她见到那仙人正欲杀了齐正天，她不顾一切拼命推开那位仙人。
“原来是个女妖，凭你也敢在此放肆。”
“仙人何必为难一个能量如此低的凡人？”
“看来你清楚美人鉴的规则，我要的能量，你若能给，我便饶他一命。”
那女妖毫不犹豫，奉上手腕。
那人轻轻触碰她的手腕，她看到自己手腕之上的能量值迅速减少。
“没想到你这姑娘如此执着，本仙便留他一命。”
辛无月看见齐正天手腕之上浮现的数字正在逐渐减少，却停在了数字1，还好，还不至于丧命于此。她眉眼含笑，轻轻贴上自己的嘴唇，与此同时，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若被千万双手撕扯一般，自己地能量被输送到齐正天的体内。
她正欲离开。
“月儿，是你吗？月儿，是你，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
洛云笛同样一愣，因为下一瞬，那张墨尧的容貌便尽在咫尺。他一下便把她拥入怀中。洛云笛只觉得自己地腰身被紧紧缠绕。她始料未及的唇齿微微颤抖，却愈发难以控制自己，辗转吸吮，如此往复。他似乎不肯松手，亦不肯停歇，似乎他怕短暂的停滞便是永久的别离，似乎又怕伤了自己，因而那动作变得深沉而轻柔，在一次次跌宕中落入柔软的云棉......
明明是戏，可洛云笛心中还是难以平复......
当然也有时候辛无月也打不过那些自由玩家，于是她便发了疯一般杀害永驻玩家，然后吸收他们的能量值，再转移到齐正天身上。
当然她也会设计去让齐正天主动杀人，比如这一次，她找到了一个修为极弱的仙子，喂她吃了毒药，再由齐正天发起最后一击，他便可以获得这位仙子的能量值了。
洛云笛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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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笛走出剧情，见齐正天仍然坐在地上自顾自地喝酒，他的气息微弱，方才所受的伤让他已经濒临死境。
齐正天苦笑道，“当年我不怕卑躬屈膝，不怕摇尾乞怜，哪怕将我捻作灰尘，辱作泥泞，在那最暗无天日的地方与蝼蚁为伍，恶狼为伴，哪怕处心积虑，朝不保夕，我也要救她脱离苦海。
可转眼就是十年。
十年之间，我暗中布置，苦心经营，终于等来了那么一天，等来了我起兵谋反，篡权夺位，我不在乎成王败寇，不在乎遗臭万年，不在乎什么天命不可违。
只是，我还是败了。
我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承认自己逆天而行，我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救出她。东宫的地牢之中，数十道酷刑尽施，我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她的痛苦，尽管不及她的十万分之一。她在地牢里待了三年，我却以为她过得幸福，如今我受此皮肉之苦，也难以挽回对她的伤害。
我留着最后一口气，只为了见她一面。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举动，成为我此生第二个错误。
我没有想到，世间真的有天神，真的有妖魔，真的有幻境。我不知道辛无月与天神做了什么交易，待我醒来之时，我已经从牢狱中离开，我的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
一夜之间，我成了那个政变成功、拨乱返正的功臣，一举成为治国理政的摄政重臣，李炀死了，太渊王朝尽在手中。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生活在现实之中，曾经的记忆都已经消失不见，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之下，那夜我来到一处石桥，石桥之上，似有女子飘飘忽忽，虚无缥缈。
我知道，此女子名为月鬼。
再后来我遇到了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衣着奇异，不像是本族之人。
我自诩武功高强，却在大多数自由玩家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似乎每一个招数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被预知招法的走向。
那天我被人众众击倒在地，便知道自己武功具毁，不久便气血而亡了，可她破门而入，替我当下了那最后一击。她原本的一席白衣却被喷溅而出的血花所染红，像极了那傲雪而立的梅花。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我想起了那个初见的夜晚，她轻轻包扎他受伤的手指，告诉我，人生而不凡，当如梅花一般坚强，如梅花一般高洁。
我想起那日老阁主想要带走辛月，她不惜割破手指，血书一篇，与父亲决裂，从此更名辛无月，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离开我。
可是如今，我却还要她舍命保护。
那天醒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她却不见了踪迹。我当时多么惶恐惧怕，我一遍遍责怪老天不公，为何给了他希望又让我失望。
直到一次次相似的情景出现。
我一次次被杀又一次次濒死复生，似乎是在永无止境的循环中往复。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触摸到她半分，那日他假装濒死，迎门而入的是一个飘渺的游魂，一番相救后，那游魂似乎承受不住，挣扎而逃。
那仙人出现身旁，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刻意讲与我听。
“七日雷刑？没想到这美人鉴中也有此酷刑？难为她宁可承受天雷之刑，也要违背密境规则，逆天而为。”
我奋力而起，质问他什么是七日雷刑？
那人无奈，道，“你知道了又有何用？你既无力杀我，又改变不了什么？”
我自知那人说得有理，扑通一声跪下，求他告知真相。
真是可笑！我笑我自己得一生就是个笑话！我这才知道所谓七日雷刑，是一种对违背美人鉴规则的永驻玩家进行的惩罚。每次犯规，都要实施一次，即在月下承受天雷之刑，连续七日，不得中断。犯规越多，所承受天雷之数越多！
那仙人说，数年前我元神破灭，本应身死，她为救我，一厢情愿和我进入美人鉴，便已经遭受了四十八道天雷。而她为了给我转移能量维持我这个卑微的生命，她不停地违规，不停地受罚。可是，若积遭受一千道天雷，她便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月儿了啊！
于是我决定，要中止这无休止的循环，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死。”
他长叹一声栽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洛云笛知道，他已经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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