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悍匪
半晌，他才咬牙继续劝道：“小飞啊，他们这又没真的放火，你好好的，反而是这几个人都被你打得断手断脚，真论起来，你不见得占理，还是放了他们，息事宁人的好。”
“万松园，你这一直让我放了他们，不会是你背后指使他们的吧？我今天还就要报官了，看看大夏朝廷为不为我主持这个公道。”
“万飞，你什么意思？我爸好言劝你，你不听就算了，还直呼我爸的名字，有没有点教养？”眼见父亲被怼的没了话，围观中万松园的儿子直接呵斥开了。
“对长辈我当然尊敬，比如在座的各位叔伯。不过，有些人畜生不如，对不起，这种东西，找到机会我只会一棍子打死，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手中长棍往地上一戳，万飞直接骂开了。
“贱种，你再说一遍？”万松园的那儿子怒气上涌，就要出来。
“怎么？还想讨一遍骂？讨饭的见多了，讨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跟你爸有仇，让我再骂他一遍？行啊，我说，你爸畜生不如，让我找到机会就一棍子打死。”
骂架万飞可不怕，三世积累的骂人的玩意能把对面那一家都骂死。果然，这话一出，围观的乡人都嗤笑出来。
“个小畜生，有娘生没爹教的贱种，我打死你。”说着，他就要冲上来。
万飞装作不经意，只是手中杵地的长棍转了转，等着他冲上来。
却不想，他刚迈步，却被万松园一把抓住，喝道：“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然小飞不听，我们走。”说完，就拖着他儿子往镇上而去。
“爹，那小畜生这样骂您，你干嘛不让我教训他？”
“教训？你怎么教训？你打得过他手中那长棍吗？你蠢啊，他就等着你上去，好名正言顺痛揍你一顿。你们这几兄弟啊，做事从来只用拳头，不用脑子，我死后你们怎么办啊！”
“如今第一桩事是先迎到陈捕快，把我们摘出来，否则，真要一个指使他人杀人放火的罪名背到身上，我们家就完了。三儿，你先回去通知小七赶紧走，去湘州避一避风头，等我通知再回来。”
“爹，真让小七走啊，那畜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啊，还没影的事。”
“蠢啊你，虽然火没放起来，可是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求五哪里找来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一旦查实是什么江洋大盗，没有的事也会坐实，到时想走就晚了，赶紧去，让你妈给他拿三千块钱，马上走，一刻都不要犹豫，快去。”说完，他推了一把儿子。
万松园踉踉跄跄往黑暗中而去，不一会就迎上了赶来的镇上的陈捕快，隔着老远，他就站在暗处，想了想自己的说辞。
然后，迎着那手电的光叫道：“陈捕头，陈捕头，你可来了。”
来人把手电的光往他脸上一晃，才放松下来道：“原来是万大伯，有么事？我们这正好有事去你们村。”
“唉，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小飞家那档子事。”说着，他靠近了陈捕头，一边走一边咬耳朵：“如今，乡人都以为我与小飞有什么大仇，实际上，那葬礼上我也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哪知就成了仇，你说这……这……唉，也怪我多嘴。”
“前几天我家老七在街上与求五灌了几杯马尿，就胡咧咧小飞家有钱、每天大吃大喝，哪知道，那求五转天就起了歹心，昨天夜里就来小飞家闹过一场，被他打了出去，如今又纠集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到小飞家为非作歹。”
“唉，这连带着我也被小飞骂畜生不如如此也就罢了，幸好没出事，小七那不长心的，教训教训也好。就是求求陈捕头，能不能有点转圜，我家也愿意付出代价……”
“真的只是吹牛，没有指使他去抢钱？”
“有没有，这事不是您说了算吗？”
“我可说了不算，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快，不是捕头，这事得事实说了算，大夏律法说了算，你要找路子，请另寻他路吧。”说完，拨开万松园，就往前赶路了。
片刻之后，一行就到了万飞家院子前，万飞让开道路，让两个捕快和三个乡勇进去了。
“小飞，怎么回事，你来说说，里面没有其他人进去吧？”陈捕头与他父母也算得上相识，说话也没有什么客套。
“陈叔，是这样的……”万飞一五一十将从今天下午到现在的事说了一遍，并补充道：“事情发生后我就守着这里了，没让任何人进去。”
陈捕头点点头，挨个看了几个人的伤势，越看越心惊，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不到，却凭借一根软棍打到了五个匪徒，而且除了求五外，伤势都是失去了行动力却不致命，说明他犹有余力，尤其是其中一个还以单刀反抗，长得也极为壮实。
屋后最开始两个伤的最重，却被万飞以竹管插喉，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剩下的两人都是断腿断手，只有求五看着最凄惨，伤势却最轻。
“说说，姓名、职业、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来杀人烧屋？”陈捕快踢了踢樊大哥的断腿，问道。
那樊老大脸上肌肉又抽了一下，半晌才嘶哑着嗓子道：“官长，我们都是求五的朋友，辰州的，最近到这找求五喝酒耍朋友，是看见求五被打了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出了这点混事。长官，我们真没想杀人，就是吓吓他，让他赔点医药费。我们认栽，我家在辰州有点产业，愿意赔偿小哥损失，就照着他这屋被烧了赔，我们私了，如何？”
陈捕快转头看向万飞，意思是看他的打算。
“这人叫樊老大，后面的一个叫赖军，一个叫吴天，看这架势不是第一天干这事，而且，他的功夫不错，单刀耍的有模有样。”万飞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一点情况，特意强调了一下。
陈捕头听了几个名字，觉得有点熟悉，招招手，叫来另外一边在指挥乡勇做担架的另一个捕快，问道：“潘炜，这几个名字熟悉吗？我总觉得哪里听到过。”
“樊老大、赖军、吴天……”名叫潘炜的捕快喃喃着重复了几遍这几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跳了起来，嚷嚷道：“全智兴犯罪团伙啊，陈叔，那团伙里，为首的全智兴有时就化名樊缺，赖军和吴天都是本名，他们刚在魔都杀人、抢劫、放火以后潜逃，特级通缉令都挂了两个月了。”
“对对对，全智兴，我就说，这几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还辰州的，你家不是夔州的吗？听说你还是个悍匪，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十四岁的娃子手里，也不知道你那些道上的兄弟知道了会不会笑死。”
陈捕快喜形于色，抓到了这个犯罪团伙，即使不是他抓的，只是他认了出来，在他辖区，那功劳也够他上升一大截，直接进入县里的缉捕司了。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全智兴也没了硬气，只是恶狠狠盯着万飞道：“老子纵横道上十几年，没想到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小子，你那枪法谁教的，也让我死个明白。”
“自己瞎练的。”万飞淡淡回道。
“放屁！放屁！自己练能练出那么纯熟的回马枪？没有几条命喂，狗屎都练不出来。你是不是害怕，怕老子报复，所以缩了，连你师傅的名都不敢报？”
“你说是就是吧，陈叔，你们缉捕司治人不会还给他们清骨吧？”
“怎么会？不死就行。”
“那就行，他那手足的骨头都断了，有小骨茬钻到肉里去了，如果不清骨，痊愈了即使逃了出来，手脚也使不上力。”
“知道，知道，你放心，他至少会在慈姑关一两个月，到时会随便治治，让他死不了，到了判决，即使他有办法，也废了。”陈捕快笃定的道。
万飞点点头，表示认可。
“对了，刚才来的路上，万松园那老家伙找了我，准备花钱消灾，你看怎么样？”
“陈叔看呢？”
“我怎么看，我看就是秉公处理，这事一定是郡里来人处置，他万松园还没那么大脸在这种案子里做手脚。”
“那行，就秉公处理，不过，陈叔，我还想求你把我摘出去，我不想出风头，毕竟，家里就我们三人，怕树大招风。”
“呃，行，我们到时去劝一下乡人，这事也就背地里传一传，没多大问题。不过，你应有的那些奖励什么的也会一并给你。”
“不不不，那些东西我也不要，我的意思是，最好是陈叔您能完全把这事遮掩过去，最好是您巡逻，见到这几人鬼鬼祟祟，所以抓了他们审出来的，和我一点关系都不扯最好。”万飞连忙摇头，拒绝了陈捕头。
“不说别的，光他们几个的通缉奖励可都是几十万，你不要了？”
“不要，不要，我一分都不要，只要您想办法把我摘出去就行了，最好是我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万松园，你这一直让我放了他们，不会是你背后指使他们的吧？我今天还就要报官了，看看大夏朝廷为不为我主持这个公道。”
“万飞，你什么意思？我爸好言劝你，你不听就算了，还直呼我爸的名字，有没有点教养？”眼见父亲被怼的没了话，围观中万松园的儿子直接呵斥开了。
“对长辈我当然尊敬，比如在座的各位叔伯。不过，有些人畜生不如，对不起，这种东西，找到机会我只会一棍子打死，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手中长棍往地上一戳，万飞直接骂开了。
“贱种，你再说一遍？”万松园的那儿子怒气上涌，就要出来。
“怎么？还想讨一遍骂？讨饭的见多了，讨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跟你爸有仇，让我再骂他一遍？行啊，我说，你爸畜生不如，让我找到机会就一棍子打死。”
骂架万飞可不怕，三世积累的骂人的玩意能把对面那一家都骂死。果然，这话一出，围观的乡人都嗤笑出来。
“个小畜生，有娘生没爹教的贱种，我打死你。”说着，他就要冲上来。
万飞装作不经意，只是手中杵地的长棍转了转，等着他冲上来。
却不想，他刚迈步，却被万松园一把抓住，喝道：“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然小飞不听，我们走。”说完，就拖着他儿子往镇上而去。
“爹，那小畜生这样骂您，你干嘛不让我教训他？”
“教训？你怎么教训？你打得过他手中那长棍吗？你蠢啊，他就等着你上去，好名正言顺痛揍你一顿。你们这几兄弟啊，做事从来只用拳头，不用脑子，我死后你们怎么办啊！”
“如今第一桩事是先迎到陈捕快，把我们摘出来，否则，真要一个指使他人杀人放火的罪名背到身上，我们家就完了。三儿，你先回去通知小七赶紧走，去湘州避一避风头，等我通知再回来。”
“爹，真让小七走啊，那畜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啊，还没影的事。”
“蠢啊你，虽然火没放起来，可是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求五哪里找来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一旦查实是什么江洋大盗，没有的事也会坐实，到时想走就晚了，赶紧去，让你妈给他拿三千块钱，马上走，一刻都不要犹豫，快去。”说完，他推了一把儿子。
万松园踉踉跄跄往黑暗中而去，不一会就迎上了赶来的镇上的陈捕快，隔着老远，他就站在暗处，想了想自己的说辞。
然后，迎着那手电的光叫道：“陈捕头，陈捕头，你可来了。”
来人把手电的光往他脸上一晃，才放松下来道：“原来是万大伯，有么事？我们这正好有事去你们村。”
“唉，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小飞家那档子事。”说着，他靠近了陈捕头，一边走一边咬耳朵：“如今，乡人都以为我与小飞有什么大仇，实际上，那葬礼上我也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哪知就成了仇，你说这……这……唉，也怪我多嘴。”
“前几天我家老七在街上与求五灌了几杯马尿，就胡咧咧小飞家有钱、每天大吃大喝，哪知道，那求五转天就起了歹心，昨天夜里就来小飞家闹过一场，被他打了出去，如今又纠集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到小飞家为非作歹。”
“唉，这连带着我也被小飞骂畜生不如如此也就罢了，幸好没出事，小七那不长心的，教训教训也好。就是求求陈捕头，能不能有点转圜，我家也愿意付出代价……”
“真的只是吹牛，没有指使他去抢钱？”
“有没有，这事不是您说了算吗？”
“我可说了不算，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快，不是捕头，这事得事实说了算，大夏律法说了算，你要找路子，请另寻他路吧。”说完，拨开万松园，就往前赶路了。
片刻之后，一行就到了万飞家院子前，万飞让开道路，让两个捕快和三个乡勇进去了。
“小飞，怎么回事，你来说说，里面没有其他人进去吧？”陈捕头与他父母也算得上相识，说话也没有什么客套。
“陈叔，是这样的……”万飞一五一十将从今天下午到现在的事说了一遍，并补充道：“事情发生后我就守着这里了，没让任何人进去。”
陈捕头点点头，挨个看了几个人的伤势，越看越心惊，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不到，却凭借一根软棍打到了五个匪徒，而且除了求五外，伤势都是失去了行动力却不致命，说明他犹有余力，尤其是其中一个还以单刀反抗，长得也极为壮实。
屋后最开始两个伤的最重，却被万飞以竹管插喉，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剩下的两人都是断腿断手，只有求五看着最凄惨，伤势却最轻。
“说说，姓名、职业、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来杀人烧屋？”陈捕快踢了踢樊大哥的断腿，问道。
那樊老大脸上肌肉又抽了一下，半晌才嘶哑着嗓子道：“官长，我们都是求五的朋友，辰州的，最近到这找求五喝酒耍朋友，是看见求五被打了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出了这点混事。长官，我们真没想杀人，就是吓吓他，让他赔点医药费。我们认栽，我家在辰州有点产业，愿意赔偿小哥损失，就照着他这屋被烧了赔，我们私了，如何？”
陈捕快转头看向万飞，意思是看他的打算。
“这人叫樊老大，后面的一个叫赖军，一个叫吴天，看这架势不是第一天干这事，而且，他的功夫不错，单刀耍的有模有样。”万飞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一点情况，特意强调了一下。
陈捕头听了几个名字，觉得有点熟悉，招招手，叫来另外一边在指挥乡勇做担架的另一个捕快，问道：“潘炜，这几个名字熟悉吗？我总觉得哪里听到过。”
“樊老大、赖军、吴天……”名叫潘炜的捕快喃喃着重复了几遍这几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跳了起来，嚷嚷道：“全智兴犯罪团伙啊，陈叔，那团伙里，为首的全智兴有时就化名樊缺，赖军和吴天都是本名，他们刚在魔都杀人、抢劫、放火以后潜逃，特级通缉令都挂了两个月了。”
“对对对，全智兴，我就说，这几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还辰州的，你家不是夔州的吗？听说你还是个悍匪，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十四岁的娃子手里，也不知道你那些道上的兄弟知道了会不会笑死。”
陈捕快喜形于色，抓到了这个犯罪团伙，即使不是他抓的，只是他认了出来，在他辖区，那功劳也够他上升一大截，直接进入县里的缉捕司了。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全智兴也没了硬气，只是恶狠狠盯着万飞道：“老子纵横道上十几年，没想到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小子，你那枪法谁教的，也让我死个明白。”
“自己瞎练的。”万飞淡淡回道。
“放屁！放屁！自己练能练出那么纯熟的回马枪？没有几条命喂，狗屎都练不出来。你是不是害怕，怕老子报复，所以缩了，连你师傅的名都不敢报？”
“你说是就是吧，陈叔，你们缉捕司治人不会还给他们清骨吧？”
“怎么会？不死就行。”
“那就行，他那手足的骨头都断了，有小骨茬钻到肉里去了，如果不清骨，痊愈了即使逃了出来，手脚也使不上力。”
“知道，知道，你放心，他至少会在慈姑关一两个月，到时会随便治治，让他死不了，到了判决，即使他有办法，也废了。”陈捕快笃定的道。
万飞点点头，表示认可。
“对了，刚才来的路上，万松园那老家伙找了我，准备花钱消灾，你看怎么样？”
“陈叔看呢？”
“我怎么看，我看就是秉公处理，这事一定是郡里来人处置，他万松园还没那么大脸在这种案子里做手脚。”
“那行，就秉公处理，不过，陈叔，我还想求你把我摘出去，我不想出风头，毕竟，家里就我们三人，怕树大招风。”
“呃，行，我们到时去劝一下乡人，这事也就背地里传一传，没多大问题。不过，你应有的那些奖励什么的也会一并给你。”
“不不不，那些东西我也不要，我的意思是，最好是陈叔您能完全把这事遮掩过去，最好是您巡逻，见到这几人鬼鬼祟祟，所以抓了他们审出来的，和我一点关系都不扯最好。”万飞连忙摇头，拒绝了陈捕头。
“不说别的，光他们几个的通缉奖励可都是几十万，你不要了？”
“不要，不要，我一分都不要，只要您想办法把我摘出去就行了，最好是我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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