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拍卖
“周勋，这是我请来的专家，要问问题自己找人去。”秦雅颂白了他一眼，不满的道。
“我哪有小雅你人脉广，能让赵馆长给你介绍青年才俊，我就只能旁边听听了，你放心，不白听，等会你要拍什么，我绝不与你争。”那中年人拱拱手，求饶道。
“行行行，听就听吧，不过，你可不能和我争。”
“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那中年突然状似深情地来了一句，搞得万飞打了个冷颤，然后装没听到，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那图的名称叫陈太师宴饮图，足以证明这图不是成图时所临摹，应该到了陈重被拜为太师后才有的。”
“陈太师宴饮图初始应该叫赵太尉宴饮图，是当时的太尉赵匡胤宴饮少师陈重，因陈重在宴席上一连填了十首绝妙好词，引得潘楼附近的文人雅士、官员豪杰聚集，进而发展成了一场盛大的宴饮。”
“宴饮上，陈重提议，当时的翰林院画师沈达动笔，画下了这一场面，并将当时在画上的所有宾客、仆役、舞姬都题写了名字。”
“这画一出就轰动东京，当时连宰相王溥都写了题跋，沈达后来又重新临摹了一幅，也就是现在洛阳紫微宫收藏的那幅传世珍品。但是，那幅画原先的名称就叫赵太尉宴饮图。”
“只是，到了后来，陈重权势日盛，赵匡胤却因为有异心而被贬斥边疆，一生征战而渐渐声名不闻。到后来，官员临摹这幅画时，就将它的名字改为了陈太师宴饮图。就连紫微宫那幅也因为战火损毁而没了画头，重新修复后名字反而改成了陈太师宴饮图，原名反而湮没。”
“我之所以说它不算精品，成于后期是一个原因，一开始的临摹品要么是沈达出手，要么借的陈太师的原品，价值肯定比后期高。另外一个就是，这画的技法一般，人物呆板凝滞，乍一看像那么回事，仔细看，就会发现，动手的画师功力一般。”
“不过，画倒是真的，也确实是大周初期的作品，拍不拍您自己决定。”万飞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秦雅颂迟疑了下，然后转向周勋，问道：“老周，你常年接触艺术品，你觉得呢？”
“万博士此言深得我心啊，我一开始看只觉得这画不值，没有万博士说得这么有条理，有来由，就是觉得，比之于紫微宫那幅差远了。”
“这画，你买来收藏可以，送给秦爷爷祝寿就算了吧，有点掉档次。你要为难，我那里有些藏品，你选几件。”周勋手一挥，一副仗义疏财的模样。
“万博士，今天这拍卖场上还有适合的吗？”
万飞想了想，将拍卖册翻到靠后的地方，指着一本古籍道：“秦女士，这本《万佛窟画像图册》正适合。”
“万佛窟的历史不用我多说，这本图册当年是陈重建议，由佛门高僧云明动笔，描绘了万佛窟所有佛像的造型、由来、艺术特点等。这本图册上的佛像本就是为了祈福，又有陈重题写的序言，更重要的是，这应该是当年的第一版，弥足珍贵，做来祝寿最合适不过。”
秦雅颂听了赞同的点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我就用那画像图册去祝寿吧，那宴饮图试着拍一下，能拍下来就留着当收藏，不能拍下就算了。”
周勋听了也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打算。
不一会，拍卖就开始了。
这场拍卖的拍品几乎都是那墓中出来的，字画、金银、器物都有，而且是精品。不过，他却不甚在意，那个时代最精华的字画都在他老家后面的书窟中，而且，这动辄几十上百万的价格也不是他能企及的。
那宴饮图果然是火热的拍品之一，一开始的价格就飚到了百万大夏币，经过一番争夺后，以千万之巨成交。
反而是那万佛窟图册却问津的人不多，最后成交不过百万。
不过，临近散场时，却有一幅字吸引了万飞的注意，那看着是一幅寻常的字，写着：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除此之外，无题字，无落款，题跋那些更是没有，甚至字也是一般般。
万飞却震动不已，他原以为这幅字应该放进了书窟，没想到却在这。
这幅字是他亲自所写，一直挂在书房警醒自己。若只如此也就罢了，实际上，这幅字后面还有一幅字。
当年，他在万佛窟寻回了传国玺，因为时机不对而隐匿了起来，只是，得到的那晚，太过激动而写了这幅字，后来干脆又将寻回传国玺的过程，它的大小、样式、图样都记了下来，甚至用传国玺在上面盖了几个戳留念。
为了掩饰，他将两幅字裱为一幅，一直放在书房，谁也没告诉。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死时也忘了交代，才让这幅字流落在外。
到了叫价时，这幅平平无奇的字一时没人出价，他叫了一个最低价：“三万。”
“五万。”这时，角落中有人出价了。
万飞想了想，又出了一次价：“六万。”
“十万。”依旧有人抬价。
万飞皱了皱眉头，放弃了出价。
“怎么？万博士对这幅字有兴趣？要不，我拍了送给你？”
“不用了，我只是看着先前没人出价所以出了一次，准备买回去研究而已，十万太高了，我还不如去洛阳找找其他的真迹。”
“十八万。”秦雅颂突然出了一个价格。万飞呆了呆，接着道：“秦小姐，这个价格太高了，不值得，我也不敢要。”
“二十万。”这时，那角落中的人继续出价了。
“呵！还真是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秦雅颂轻呵一声，没有再继续出价。
见她没有再继续加高，万飞才松了一口气。
那幅字说穿了，即使别人发现了后面的那传国玺，也只是一幅字而已，于他现在而言，价值不大，反倒是如果真的秦雅颂买下来送给他，才是麻烦。
拍卖会就这样落幕了，没有什么大的争执，也没有争风吃醋，互相比价的大场面，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体面人，不是涉及到身家性命不会做出那种丢面的事。
出来时，万飞正准备与秦雅颂道别，忽然，那周勋跟了上来，道：“小雅、万博士，在下有一个项目，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老周，你们周家最近都迷在高科技项目中，与我家可没有什么交集，再说，你有什么项目请万博士？不会是让他给你鉴定吧？那找我干什么？我可没空陪你耍。”说完，她就要上车。
“别，别，别，是关于陈太师书窟的，我最近得了一条线索，非常有可能解出书窟在哪，所以邀请你们参加。小雅，我知道秦爷爷喜欢陈太师涉及的字画，如果真的找到书窟，那可比什么礼物都好。”
“算了吧，老周，自大周之后，无数人都传说找到了陈太师书窟，那里面帮着大周初期几乎所有著名的字画，可是几百年来，洛阳都被翻遍了也没有，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他们在洛阳找不到是因为那玩意根本不在北方，就在湘州啊。我得到了大周初期，经历周行逢、周太后时期的一位县令的随笔，里面记载了，在平定荆湘后，陈太师曾经带着寥寥几个人去了他的县治，寻找一处风水宝地。”
“后来，陈太师被贬去思州时又在当时的武陵郡停留了许多天，正史上说他踌躇不前，心有不甘，实际上，应该是在那里营造书窟。我翻阅了当时的武陵郡府志，找到了当年的一些资料，虽然武陵郡的官员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有大量的建材被通过水路发送到那里是肯定的，因为当时能产水泥的只有北方。”
周勋一口气说了许多，将他的发现都说了出来，说得秦雅颂也有点相信了。
“真的假的？你那些东西都是有资料的吗？不会是你的推测吧？”
“小雅，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把资料都传给你，你自己分析。万博士，你有兴趣吗？”说着，他又转头问起了万飞的意向。
“抱歉，这许多年来，关于陈太师书窟的传闻数不胜数，就是那种看起来很靠谱的，也有几十种，但是，有成果的却没有一个。如果你们真的发掘出了那些珍宝，我很有兴趣插鉴赏一番，如果是要去寻找，我帮不上什么忙。”万飞直接婉拒。
此时，他有一种死去的过往突然开始攻击他的感觉，没等到灵机再现，反倒等来了要去挖他墓的家伙了。不过，他也没有轻易答应，毕竟，初次见面就应下，实在有点反常。
然后，他便辞别两人，回了家。
路上，他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已经做到了慈姑县缉捕司的陈捕头通通气，让他留意一下，不过，还是忍住了，不能留下痕迹。
如果周勋真有动作，他们查到了自己就是慈姑县人，一定会再找来的。
“我哪有小雅你人脉广，能让赵馆长给你介绍青年才俊，我就只能旁边听听了，你放心，不白听，等会你要拍什么，我绝不与你争。”那中年人拱拱手，求饶道。
“行行行，听就听吧，不过，你可不能和我争。”
“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那中年突然状似深情地来了一句，搞得万飞打了个冷颤，然后装没听到，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那图的名称叫陈太师宴饮图，足以证明这图不是成图时所临摹，应该到了陈重被拜为太师后才有的。”
“陈太师宴饮图初始应该叫赵太尉宴饮图，是当时的太尉赵匡胤宴饮少师陈重，因陈重在宴席上一连填了十首绝妙好词，引得潘楼附近的文人雅士、官员豪杰聚集，进而发展成了一场盛大的宴饮。”
“宴饮上，陈重提议，当时的翰林院画师沈达动笔，画下了这一场面，并将当时在画上的所有宾客、仆役、舞姬都题写了名字。”
“这画一出就轰动东京，当时连宰相王溥都写了题跋，沈达后来又重新临摹了一幅，也就是现在洛阳紫微宫收藏的那幅传世珍品。但是，那幅画原先的名称就叫赵太尉宴饮图。”
“只是，到了后来，陈重权势日盛，赵匡胤却因为有异心而被贬斥边疆，一生征战而渐渐声名不闻。到后来，官员临摹这幅画时，就将它的名字改为了陈太师宴饮图。就连紫微宫那幅也因为战火损毁而没了画头，重新修复后名字反而改成了陈太师宴饮图，原名反而湮没。”
“我之所以说它不算精品，成于后期是一个原因，一开始的临摹品要么是沈达出手，要么借的陈太师的原品，价值肯定比后期高。另外一个就是，这画的技法一般，人物呆板凝滞，乍一看像那么回事，仔细看，就会发现，动手的画师功力一般。”
“不过，画倒是真的，也确实是大周初期的作品，拍不拍您自己决定。”万飞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秦雅颂迟疑了下，然后转向周勋，问道：“老周，你常年接触艺术品，你觉得呢？”
“万博士此言深得我心啊，我一开始看只觉得这画不值，没有万博士说得这么有条理，有来由，就是觉得，比之于紫微宫那幅差远了。”
“这画，你买来收藏可以，送给秦爷爷祝寿就算了吧，有点掉档次。你要为难，我那里有些藏品，你选几件。”周勋手一挥，一副仗义疏财的模样。
“万博士，今天这拍卖场上还有适合的吗？”
万飞想了想，将拍卖册翻到靠后的地方，指着一本古籍道：“秦女士，这本《万佛窟画像图册》正适合。”
“万佛窟的历史不用我多说，这本图册当年是陈重建议，由佛门高僧云明动笔，描绘了万佛窟所有佛像的造型、由来、艺术特点等。这本图册上的佛像本就是为了祈福，又有陈重题写的序言，更重要的是，这应该是当年的第一版，弥足珍贵，做来祝寿最合适不过。”
秦雅颂听了赞同的点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我就用那画像图册去祝寿吧，那宴饮图试着拍一下，能拍下来就留着当收藏，不能拍下就算了。”
周勋听了也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打算。
不一会，拍卖就开始了。
这场拍卖的拍品几乎都是那墓中出来的，字画、金银、器物都有，而且是精品。不过，他却不甚在意，那个时代最精华的字画都在他老家后面的书窟中，而且，这动辄几十上百万的价格也不是他能企及的。
那宴饮图果然是火热的拍品之一，一开始的价格就飚到了百万大夏币，经过一番争夺后，以千万之巨成交。
反而是那万佛窟图册却问津的人不多，最后成交不过百万。
不过，临近散场时，却有一幅字吸引了万飞的注意，那看着是一幅寻常的字，写着：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除此之外，无题字，无落款，题跋那些更是没有，甚至字也是一般般。
万飞却震动不已，他原以为这幅字应该放进了书窟，没想到却在这。
这幅字是他亲自所写，一直挂在书房警醒自己。若只如此也就罢了，实际上，这幅字后面还有一幅字。
当年，他在万佛窟寻回了传国玺，因为时机不对而隐匿了起来，只是，得到的那晚，太过激动而写了这幅字，后来干脆又将寻回传国玺的过程，它的大小、样式、图样都记了下来，甚至用传国玺在上面盖了几个戳留念。
为了掩饰，他将两幅字裱为一幅，一直放在书房，谁也没告诉。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死时也忘了交代，才让这幅字流落在外。
到了叫价时，这幅平平无奇的字一时没人出价，他叫了一个最低价：“三万。”
“五万。”这时，角落中有人出价了。
万飞想了想，又出了一次价：“六万。”
“十万。”依旧有人抬价。
万飞皱了皱眉头，放弃了出价。
“怎么？万博士对这幅字有兴趣？要不，我拍了送给你？”
“不用了，我只是看着先前没人出价所以出了一次，准备买回去研究而已，十万太高了，我还不如去洛阳找找其他的真迹。”
“十八万。”秦雅颂突然出了一个价格。万飞呆了呆，接着道：“秦小姐，这个价格太高了，不值得，我也不敢要。”
“二十万。”这时，那角落中的人继续出价了。
“呵！还真是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秦雅颂轻呵一声，没有再继续出价。
见她没有再继续加高，万飞才松了一口气。
那幅字说穿了，即使别人发现了后面的那传国玺，也只是一幅字而已，于他现在而言，价值不大，反倒是如果真的秦雅颂买下来送给他，才是麻烦。
拍卖会就这样落幕了，没有什么大的争执，也没有争风吃醋，互相比价的大场面，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体面人，不是涉及到身家性命不会做出那种丢面的事。
出来时，万飞正准备与秦雅颂道别，忽然，那周勋跟了上来，道：“小雅、万博士，在下有一个项目，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老周，你们周家最近都迷在高科技项目中，与我家可没有什么交集，再说，你有什么项目请万博士？不会是让他给你鉴定吧？那找我干什么？我可没空陪你耍。”说完，她就要上车。
“别，别，别，是关于陈太师书窟的，我最近得了一条线索，非常有可能解出书窟在哪，所以邀请你们参加。小雅，我知道秦爷爷喜欢陈太师涉及的字画，如果真的找到书窟，那可比什么礼物都好。”
“算了吧，老周，自大周之后，无数人都传说找到了陈太师书窟，那里面帮着大周初期几乎所有著名的字画，可是几百年来，洛阳都被翻遍了也没有，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他们在洛阳找不到是因为那玩意根本不在北方，就在湘州啊。我得到了大周初期，经历周行逢、周太后时期的一位县令的随笔，里面记载了，在平定荆湘后，陈太师曾经带着寥寥几个人去了他的县治，寻找一处风水宝地。”
“后来，陈太师被贬去思州时又在当时的武陵郡停留了许多天，正史上说他踌躇不前，心有不甘，实际上，应该是在那里营造书窟。我翻阅了当时的武陵郡府志，找到了当年的一些资料，虽然武陵郡的官员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有大量的建材被通过水路发送到那里是肯定的，因为当时能产水泥的只有北方。”
周勋一口气说了许多，将他的发现都说了出来，说得秦雅颂也有点相信了。
“真的假的？你那些东西都是有资料的吗？不会是你的推测吧？”
“小雅，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把资料都传给你，你自己分析。万博士，你有兴趣吗？”说着，他又转头问起了万飞的意向。
“抱歉，这许多年来，关于陈太师书窟的传闻数不胜数，就是那种看起来很靠谱的，也有几十种，但是，有成果的却没有一个。如果你们真的发掘出了那些珍宝，我很有兴趣插鉴赏一番，如果是要去寻找，我帮不上什么忙。”万飞直接婉拒。
此时，他有一种死去的过往突然开始攻击他的感觉，没等到灵机再现，反倒等来了要去挖他墓的家伙了。不过，他也没有轻易答应，毕竟，初次见面就应下，实在有点反常。
然后，他便辞别两人，回了家。
路上，他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已经做到了慈姑县缉捕司的陈捕头通通气，让他留意一下，不过，还是忍住了，不能留下痕迹。
如果周勋真有动作，他们查到了自己就是慈姑县人，一定会再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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