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货

    高老黑话音刚落，假山下突然开出一道暗门，暗门连同的是一处地下库房，这里便是认镖的货场，一些见不得光的镖物就存在这里。

    押黑镖与押明镖的区别就在这，明镖的镖物一目了然，大多数都是放在明面上，镖物的数量有多少，体型多大，一眼便知。黑镖正与之相反，黑镖是什么，数量多少，一概不能透露，有些镖物太过灰暗，只能另存他处，只留一些样本存于暗堂之中，再经过掌柜们‘过货’之后，才能告知具体地点，所以‘过货’便是押黑镖的另一关键流程。

    镖行的掌柜一般会和镖头一起‘过货’，其他人是不能参与的，尤其是押黑镖更为严格。在没确定是否由本镖局押送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看一眼镖物，杨德虎之所以在押明镖的事情上口碑不好，就是因为他总是偷看明镖的镖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镖头和掌柜在‘过货’时会有简单的‘叫价’环节。‘叫价’就是商量雇佣金应该给多少和抵押物应该押什么，雇佣金是给镖行的酬金，抵押物是镖行押镖的信誉之物，价值几乎可与被押的镖物价值等同。一般来说给到的雇佣金越高，抵押物的价值相比来说也要高，而且押镖时存在的风险也会越大。

    一些小镖局之所以不能壮大，一来是自身没有更高的抵押物来换取高佣金的镖物，二来便是没有抵抗高风险的能力。所以在‘叫价’的时候，通常小镖局只能捡一些大镖局剩下的货单谋生。

    当‘叫价’环节结束之后，便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关注了，剩余的一些琐碎事情，暗堂的人会去处理，商定好的镖局只需等待消息，备好车马物资准备押送即可，等镖物安全到达目的地，与另一头暗堂的人接洽，便可收取雇佣金，一趟押镖的买卖也就算达成了。

    此刻现在场面上的这群人正跟着高老黑往暗门中走，去往下一个场所去‘叫价’。

    老马此时拍了拍正在胡思乱想的关布说道：“少爷，咱们该走了！”

    关布此时思绪正乱，他的眼神完全被李舒雅那张精致的脸带走了，李舒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缓过神来，朝着老马问道：“这丫头！是古代人吗？好像电影明星一样好看。”

    老马不知道关布在说什么，疑惑的劝说道：“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一会进入下面可别再惹事了，唐平可不能跟你下去！”

    关布自知与老马交流有些驴唇不对马嘴，朝他瞄了一眼，‘切’的一声走向那暗门。老马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朝着身后的杨德虎、唐平和歪瓜点了一下头，意思他们要见机行事，便跟着关布一同来到了暗门之下的货场。

    货场里乌漆墨黑的，只有些许的烛光照亮着道路，关布摸黑走了一路，也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像是铁笼子一般，他刚想去探个究竟，就被老马一把拉住道：“少爷，不要坏了规矩！”

    关布此时才注意到，原来那些硬东西都是这货场里面的镖物，他们全是用黑色布袋扣住的，里面是什么一概不知。

    走了有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处比较亮堂的地方，此时高老黑站在众人中央，他的身旁有个黑色的箱笼，他拍打了一下箱笼说道：“这件镖物怕压怕摔，足有十几件，定金三十两，送往平洲城，有愿押的吗？”

    关布此时听到平洲城三个字时便对老马说道：“唉！平洲城很近啊，价格挺划算的，而且道上也没有什么土匪，咱们押吧！”

    老马此时淡定的对关布说道：“你看有其他的掌柜表态吗？”

    关布看了一眼四周感到颇为奇怪，确实没有任何人敢说话，于是关布问道：“怎么，这个东西不能押？”

    老马此时笑了笑说道：“官家前些阵子丢了一批官窑，你要是不想惹上官司，就不要去碰它，这押镖物虽说都见不得光，但是也得分出处，官家的东西绝对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