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柯一梦·上阙
“樱弥。。你。。”
这下无尘终于感受到被人钳制住的感受了。
“我？怎么了？不好看嘛？”
樱弥举起右手，指尖跳动着黑色火焰欢快而有节奏。
“好看！”
“我？不可爱嘛？”
“可爱！”
即使是醉酒的无尘，此刻的求生欲已经拉满了。
“那你。喜欢嘛？”
卧槽，送命题来了。
樱弥的指尖已经划过他的皮肤，更要命的是那团火焰忽隐忽现。
你这是强人锁男！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无尘心知肚明，此刻的樱弥纯粹在捉弄自己，无论自己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家伙早就想好剧本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可能是，跳出剧本。
“听我说。。”
无尘突然一改之前的弱气模样，脸上无比认真严肃，身子也不由得硬朗几分。
对于这种问题，回答哪一个都是陷阱，所以只能。
他突然挣脱的双手，缓缓揉着樱弥的脑袋。
“其实你不强势的时候，很可爱。”
惊讶的神色从樱弥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隐藏得很好，可惜无尘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也许从古至今没有人这样对你说过，也许也有人说过。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畏惧你的实力。
你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喝酒的夜晚嘛？
那支舞很美！跳舞的女孩也很美，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表面上她是威风凛凛的魔神，但是另一面也深受很多人的喜爱。包括我。”
“不过，我记得那个女孩跟我有过一个赌约。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我赢了。我也没有奢望她能够守约，但是至少祝福她能开心一些。
如果你看见了她，还请你帮我给她带句话。
我在等她，等她一起把酒言欢，我还想再看那一段舞蹈，一段只有我一个人看的舞蹈。”
深夜空寂，无尘的声音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在他面前，樱弥不知何时流下了一行清泪。无尘知道，那不是因为自己。
而是她想起了她珍藏在心中不愿回忆起的岁月。
“我在等她，等她一起把酒言欢，我还想再看那一段舞蹈，一段只有我一个人看的舞蹈。”
樱弥缓缓闭上眼眸，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
数万年的孤独和等待，她承载了太多。她也是这样在默默的等待那个人。。
“所以，放开我吧！你没必要把我当成他，我也不愿意成为他，我就是我。”
无尘很合时宜的推开樱弥，说白了，都是小黑子的人皇玉片惹的祸。让樱弥误以为自己和人皇有关系。
虽然这样一来，自己跟人皇撇清了关系，就等于再也跟樱弥无缘。但是不管自己作为当事人还是局外人，无尘都深深的感受到樱弥心中的那份情意，对待那个人的情意。
他做不到去假扮别人。手指忍不住去擦拭了樱弥的泪水。
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樱弥，只是偶然间心中想到一句歌词，轻声的唱了出来。
“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
接着紧紧闭上眼
想着那一天会有人代替
让我不再想念你
我会发着呆然后微微笑
接着紧紧闭上眼
又想了一遍你温柔的脸
在我忘记之前
“忘记我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他也许，正在某一个地方，等待着你。。。。”
双手轻轻拍打着樱弥单薄的后背，顺其自然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接下来，就等着她离开了吧。
也许自己心里有一些不适应，但是还是祝福她能够找到幸福。
“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
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终将如意。
去吧。。。踏上属于自己的旅途，你的身后，从此也并不是孤身奋战。”
自己真的很厉害，能让魔神樱弥都流下泪水。开导古今第一的大魔神这样的事情，敢都不敢想。
就在无尘心里以为眼前的樱弥即将离开的时候。
对方突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眸子中，没有无尘想象的决然，没有感动，只是一双呆呆看着他的眼神。
看不懂樱弥在想什么。
却看到她的脸越来越近。
“谢谢你，我答应过的事情绝不反悔，不过请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樱弥吻了上去，无尘的脑袋直接宕机。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言之罚。
作为交换，请好好享受梦境。”
魔神契约之吻，用无尘今晚的记忆做代价。
黎明的第一缕晨光打破夜的寂静，混乱之地的东方出现鱼肚白。
“小尘，起床了！要迟到了！
真的是，每天都迟到，晚上就不能早点睡？”
无尘被熟悉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一睁眼，那沉寂在记忆深处的容颜浮现眼前。
“妈，妈妈？”
对方愣了一下。
“这孩子是不是熬夜熬傻了？
现在几点！老妈给你煮了早餐。吃完你爸开车带你去学校。”
尘妈拍了拍无尘的脑袋，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是天天迟到。。。
“上什么学？妈妈我好想你。”
温馨的小家里，无尘享受着母亲亲手做的早餐。
余光偷偷的瞄着坐在对面正在看报纸的父亲。
“看什么看，赶紧吃，吃完老爸送你去学校。
至于班主任那边，老爸会替你解释的，下次不许再迟到了。”
望着老爸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尘心里一股暖流流淌。
“好的，老爸。”
坐在白色的一汽大众里，无尘摇下车窗，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海。
难道之前那些只是个梦？一个青春期少年叛逆美好的幻想？
“老爸，你有没有听说过三界事务所？”
无尘试探的看着后视镜上尘爸的表情变化。
很遗憾，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常的表情。
“什么事务处，婚姻介绍所老爸倒是听过。
你小子想早恋？”
老爸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无尘神色一慌，完犊子，踩雷了。高中父母三大雷区：鬼混，沉迷游戏，谈恋爱。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像梦到自己以后会开一家高级事务所。这不是随便问问嘛。”
“诶，高中最主要是任务是学习，谈恋爱呢，老爸也不是不支持。
对了，下午放学后早点回家，你表姐要来看你。
其实你表姐人不错的，各方面都好。可是当年，唉。”
说话间的功夫，轿车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
无尘下了车，背着书包走进了校园。
望着熟悉的教学楼，仰头叹息。
“朕的祖产，朕的姜妃，朕的九层妖塔，朕的大清，亡了。”
s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三（一）班
无尘推开教室门，班里的同学以及正在上课的老师都愣住了。
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数学老师把粉笔放在讲桌上，训斥道
“无尘同学，这周已经是你第八次早上迟到了。你耽误了同学们多少宝贵时间，自己下去好好反省，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无尘埋头点头，身体记忆般的走到全班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课桌是传统的两人一桌，也就是自己还有个同桌也没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同桌比自己还不靠谱。
话说，老师你刚才说的一周迟到八次是认真的嘛？
怪不得自己数学不好。。。原来没有领悟到数学的真谛。
“喂，老尘，你知道嘛，今天姜倩请假了，好像是生病了。”
前面的同学趁着老师在黑板上画图，悄悄的扭过头来告诉无尘。
“什么姜倩！你说什么！”
无尘心中如倒海山移般惊醒。
“你是不是睡傻了，姜倩啊，你那同桌。
我给你说，这事你做得不地道了，怎么能把自己的作业和值日都丢给一个女孩子。”
无尘一拍桌子，自己怎么这么混球。。
然后。。。。
“出去！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彻底把数学老师惹毛了。
但是无尘哪管的到这个。难道梦中的姜倩就是自己的同桌？
自己一直喜欢着同桌才欺负她？
谁会因为一个梦而改变看法。
到走廊罚站的无尘，趁着四下无人，溜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班主任数学老师正上课呢，其他数学看到无尘进来了，也是视若无睹。
“小尘啊，又被你们班主任叫来一日游了？”
无尘打着哈哈。好家伙自己都是这里的常客了。
眼光瞥向班主任的办公桌。果然有一本家长联系册。
既然是请假，在第一节课之前班主任肯定是通过联系册确定姜倩家长的请假是否属实。
而无尘正好也看到了这本册子。
赶紧，翻开。。
无尘眸子四处扫视，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手指悄悄地翻动着联系册子。
“姜倩，姜倩，你在哪里。。”
找到了！
在册子的第五页成功找到了姜倩家长的联系方式。
nice！
记下电话后，无尘溜出办公室，趁着门卫不注意，翻墙出了学校。
自己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喂，叔叔你好。嗯嗯，我是姜倩的同学，嗯嗯，请问一下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s市第五人民医院住院部1103
无尘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房门。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孩，即使是在门边，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姜倩。
那熟悉的容颜，虽然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无力。
但是与梦中的姜倩一模一样。
“小倩啊，你同学来看你了。”
叔叔阿姨见到无尘进来，只是寒暄了几句，便退出门去。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无尘与躺在病床上的姜倩俩人。
其实无尘心里蛮奇怪，一般有同学来，姜倩的父母也不至于避出去吧。
正常的应该是询问一下家长里短的。
不过此时无尘也没心情去思考那些。
只是躺在病床上的姜倩紧紧闭着的双眼，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
无尘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她。
有一种感觉叫做，我们曾经经历过，但是只存在我的梦里，你却一无所知。
那个梦真的好长好真实，真实到它彻底改变了无尘的想法。
手指想去抚摸她的脸，停在半空，却又自嘲。
她生病的事情绝对与自己脱不开关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安稳她。
长长的睫毛动了，感受到有人在身边，姜倩缓缓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无尘同学。。。你。”
姜倩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还有几分意外和慌张。
“是不是我昨天值日没做好，你的作业也。。对，对不起。
我没想到自己那么，那么没用。”
无尘的心霎时间狠狠的揪在了一起，那一刻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做了那么多蠢事。
欺负一个女孩子，他辜负了对他满怀的期待父母，愧对教他为人的师长。
“你哭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从姜倩的视角，正好看到无尘自责的泪光点点。
“不，是我错了，对不起。”
无尘狠狠鞠了九十度躬。
“你怎么那么傻？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会拒绝，还总是自责。”
他轻轻的抬起头，看着还在自责中的姜倩。一句话却换来对方的摇头。
“没事的，帮助无尘同学是我自愿的，无论是学习还是值日。”
“我怎么这么傻。。。去这样伤害一个帮助自己的小天使。”
“对了，你想吃点什么?要不我去给你倒杯水。。”
无尘忍不住的悔泪，却不想让对方看到。
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从一旁取了杯子，去走廊接水。。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门外有人在谈论自己的名字。
“那位就是倩倩的同桌吧?听倩倩说他帮助了倩倩不少忙。”
“是呀，今天是工作日，无尘同学都能请假来看倩倩，真的关系很好。”
“诶，老婆子，我刚才表情管理怎么样，有没有吓到别人。”
“嘻嘻，你这怂样，咋们家倩倩啊，啥都好，就是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上一次转学就是因为受到学校里的欺负，不敢说话。这次有了这个无尘同学照顾。
倩倩的高中生活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哐当！
无尘手里杯子落在了地上。随着他的心一起碎裂。
这下无尘终于感受到被人钳制住的感受了。
“我？怎么了？不好看嘛？”
樱弥举起右手，指尖跳动着黑色火焰欢快而有节奏。
“好看！”
“我？不可爱嘛？”
“可爱！”
即使是醉酒的无尘，此刻的求生欲已经拉满了。
“那你。喜欢嘛？”
卧槽，送命题来了。
樱弥的指尖已经划过他的皮肤，更要命的是那团火焰忽隐忽现。
你这是强人锁男！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无尘心知肚明，此刻的樱弥纯粹在捉弄自己，无论自己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家伙早就想好剧本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可能是，跳出剧本。
“听我说。。”
无尘突然一改之前的弱气模样，脸上无比认真严肃，身子也不由得硬朗几分。
对于这种问题，回答哪一个都是陷阱，所以只能。
他突然挣脱的双手，缓缓揉着樱弥的脑袋。
“其实你不强势的时候，很可爱。”
惊讶的神色从樱弥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隐藏得很好，可惜无尘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也许从古至今没有人这样对你说过，也许也有人说过。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畏惧你的实力。
你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喝酒的夜晚嘛？
那支舞很美！跳舞的女孩也很美，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表面上她是威风凛凛的魔神，但是另一面也深受很多人的喜爱。包括我。”
“不过，我记得那个女孩跟我有过一个赌约。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我赢了。我也没有奢望她能够守约，但是至少祝福她能开心一些。
如果你看见了她，还请你帮我给她带句话。
我在等她，等她一起把酒言欢，我还想再看那一段舞蹈，一段只有我一个人看的舞蹈。”
深夜空寂，无尘的声音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在他面前，樱弥不知何时流下了一行清泪。无尘知道，那不是因为自己。
而是她想起了她珍藏在心中不愿回忆起的岁月。
“我在等她，等她一起把酒言欢，我还想再看那一段舞蹈，一段只有我一个人看的舞蹈。”
樱弥缓缓闭上眼眸，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
数万年的孤独和等待，她承载了太多。她也是这样在默默的等待那个人。。
“所以，放开我吧！你没必要把我当成他，我也不愿意成为他，我就是我。”
无尘很合时宜的推开樱弥，说白了，都是小黑子的人皇玉片惹的祸。让樱弥误以为自己和人皇有关系。
虽然这样一来，自己跟人皇撇清了关系，就等于再也跟樱弥无缘。但是不管自己作为当事人还是局外人，无尘都深深的感受到樱弥心中的那份情意，对待那个人的情意。
他做不到去假扮别人。手指忍不住去擦拭了樱弥的泪水。
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樱弥，只是偶然间心中想到一句歌词，轻声的唱了出来。
“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
接着紧紧闭上眼
想着那一天会有人代替
让我不再想念你
我会发着呆然后微微笑
接着紧紧闭上眼
又想了一遍你温柔的脸
在我忘记之前
“忘记我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他也许，正在某一个地方，等待着你。。。。”
双手轻轻拍打着樱弥单薄的后背，顺其自然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接下来，就等着她离开了吧。
也许自己心里有一些不适应，但是还是祝福她能够找到幸福。
“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
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终将如意。
去吧。。。踏上属于自己的旅途，你的身后，从此也并不是孤身奋战。”
自己真的很厉害，能让魔神樱弥都流下泪水。开导古今第一的大魔神这样的事情，敢都不敢想。
就在无尘心里以为眼前的樱弥即将离开的时候。
对方突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眸子中，没有无尘想象的决然，没有感动，只是一双呆呆看着他的眼神。
看不懂樱弥在想什么。
却看到她的脸越来越近。
“谢谢你，我答应过的事情绝不反悔，不过请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樱弥吻了上去，无尘的脑袋直接宕机。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言之罚。
作为交换，请好好享受梦境。”
魔神契约之吻，用无尘今晚的记忆做代价。
黎明的第一缕晨光打破夜的寂静，混乱之地的东方出现鱼肚白。
“小尘，起床了！要迟到了！
真的是，每天都迟到，晚上就不能早点睡？”
无尘被熟悉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一睁眼，那沉寂在记忆深处的容颜浮现眼前。
“妈，妈妈？”
对方愣了一下。
“这孩子是不是熬夜熬傻了？
现在几点！老妈给你煮了早餐。吃完你爸开车带你去学校。”
尘妈拍了拍无尘的脑袋，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是天天迟到。。。
“上什么学？妈妈我好想你。”
温馨的小家里，无尘享受着母亲亲手做的早餐。
余光偷偷的瞄着坐在对面正在看报纸的父亲。
“看什么看，赶紧吃，吃完老爸送你去学校。
至于班主任那边，老爸会替你解释的，下次不许再迟到了。”
望着老爸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尘心里一股暖流流淌。
“好的，老爸。”
坐在白色的一汽大众里，无尘摇下车窗，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海。
难道之前那些只是个梦？一个青春期少年叛逆美好的幻想？
“老爸，你有没有听说过三界事务所？”
无尘试探的看着后视镜上尘爸的表情变化。
很遗憾，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常的表情。
“什么事务处，婚姻介绍所老爸倒是听过。
你小子想早恋？”
老爸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无尘神色一慌，完犊子，踩雷了。高中父母三大雷区：鬼混，沉迷游戏，谈恋爱。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像梦到自己以后会开一家高级事务所。这不是随便问问嘛。”
“诶，高中最主要是任务是学习，谈恋爱呢，老爸也不是不支持。
对了，下午放学后早点回家，你表姐要来看你。
其实你表姐人不错的，各方面都好。可是当年，唉。”
说话间的功夫，轿车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
无尘下了车，背着书包走进了校园。
望着熟悉的教学楼，仰头叹息。
“朕的祖产，朕的姜妃，朕的九层妖塔，朕的大清，亡了。”
s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三（一）班
无尘推开教室门，班里的同学以及正在上课的老师都愣住了。
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数学老师把粉笔放在讲桌上，训斥道
“无尘同学，这周已经是你第八次早上迟到了。你耽误了同学们多少宝贵时间，自己下去好好反省，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无尘埋头点头，身体记忆般的走到全班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课桌是传统的两人一桌，也就是自己还有个同桌也没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同桌比自己还不靠谱。
话说，老师你刚才说的一周迟到八次是认真的嘛？
怪不得自己数学不好。。。原来没有领悟到数学的真谛。
“喂，老尘，你知道嘛，今天姜倩请假了，好像是生病了。”
前面的同学趁着老师在黑板上画图，悄悄的扭过头来告诉无尘。
“什么姜倩！你说什么！”
无尘心中如倒海山移般惊醒。
“你是不是睡傻了，姜倩啊，你那同桌。
我给你说，这事你做得不地道了，怎么能把自己的作业和值日都丢给一个女孩子。”
无尘一拍桌子，自己怎么这么混球。。
然后。。。。
“出去！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彻底把数学老师惹毛了。
但是无尘哪管的到这个。难道梦中的姜倩就是自己的同桌？
自己一直喜欢着同桌才欺负她？
谁会因为一个梦而改变看法。
到走廊罚站的无尘，趁着四下无人，溜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班主任数学老师正上课呢，其他数学看到无尘进来了，也是视若无睹。
“小尘啊，又被你们班主任叫来一日游了？”
无尘打着哈哈。好家伙自己都是这里的常客了。
眼光瞥向班主任的办公桌。果然有一本家长联系册。
既然是请假，在第一节课之前班主任肯定是通过联系册确定姜倩家长的请假是否属实。
而无尘正好也看到了这本册子。
赶紧，翻开。。
无尘眸子四处扫视，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手指悄悄地翻动着联系册子。
“姜倩，姜倩，你在哪里。。”
找到了！
在册子的第五页成功找到了姜倩家长的联系方式。
nice！
记下电话后，无尘溜出办公室，趁着门卫不注意，翻墙出了学校。
自己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喂，叔叔你好。嗯嗯，我是姜倩的同学，嗯嗯，请问一下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s市第五人民医院住院部1103
无尘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房门。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孩，即使是在门边，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姜倩。
那熟悉的容颜，虽然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无力。
但是与梦中的姜倩一模一样。
“小倩啊，你同学来看你了。”
叔叔阿姨见到无尘进来，只是寒暄了几句，便退出门去。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无尘与躺在病床上的姜倩俩人。
其实无尘心里蛮奇怪，一般有同学来，姜倩的父母也不至于避出去吧。
正常的应该是询问一下家长里短的。
不过此时无尘也没心情去思考那些。
只是躺在病床上的姜倩紧紧闭着的双眼，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
无尘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她。
有一种感觉叫做，我们曾经经历过，但是只存在我的梦里，你却一无所知。
那个梦真的好长好真实，真实到它彻底改变了无尘的想法。
手指想去抚摸她的脸，停在半空，却又自嘲。
她生病的事情绝对与自己脱不开关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安稳她。
长长的睫毛动了，感受到有人在身边，姜倩缓缓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无尘同学。。。你。”
姜倩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还有几分意外和慌张。
“是不是我昨天值日没做好，你的作业也。。对，对不起。
我没想到自己那么，那么没用。”
无尘的心霎时间狠狠的揪在了一起，那一刻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做了那么多蠢事。
欺负一个女孩子，他辜负了对他满怀的期待父母，愧对教他为人的师长。
“你哭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从姜倩的视角，正好看到无尘自责的泪光点点。
“不，是我错了，对不起。”
无尘狠狠鞠了九十度躬。
“你怎么那么傻？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会拒绝，还总是自责。”
他轻轻的抬起头，看着还在自责中的姜倩。一句话却换来对方的摇头。
“没事的，帮助无尘同学是我自愿的，无论是学习还是值日。”
“我怎么这么傻。。。去这样伤害一个帮助自己的小天使。”
“对了，你想吃点什么?要不我去给你倒杯水。。”
无尘忍不住的悔泪，却不想让对方看到。
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从一旁取了杯子，去走廊接水。。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门外有人在谈论自己的名字。
“那位就是倩倩的同桌吧?听倩倩说他帮助了倩倩不少忙。”
“是呀，今天是工作日，无尘同学都能请假来看倩倩，真的关系很好。”
“诶，老婆子，我刚才表情管理怎么样，有没有吓到别人。”
“嘻嘻，你这怂样，咋们家倩倩啊，啥都好，就是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上一次转学就是因为受到学校里的欺负，不敢说话。这次有了这个无尘同学照顾。
倩倩的高中生活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哐当！
无尘手里杯子落在了地上。随着他的心一起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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