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色的城防罩
车内的气氛有一些低落。
有人不想他们离开这中央城。但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有多强？一切都是未知数。
怀斯有些后悔过分听信接线员的话。如果不是他过于专心开车的话，他应该可以更早一些意识到问题，而不是等到路都没了才恍然醒悟，不得不力挽狂澜。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有些人没心没肺地思考出城之后怎么干饭，有些人忧心忡忡地凝视着窗外。
车子沿着第六大道，离开了第三环线，正向着第四环线行驶。
越是接近第四环线，就越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被称为是现代奇迹建筑的一部分。城市级激光防御系统，也被形象地俗称为城防罩。这是个产生过很多争议的防御系统。其中一个广为传播的说法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可能建造出规模如此之大的设施。因为自历史记载以来，没有过任何新的城防罩被制造出来的记录。换句话说，这些都是数百年前上古时代留下来的遗产。
但不可否认的是，城防罩的防御性能是完美的：城中心的发射器扭曲激光路径使之成为椭圆包裹住整个城市，隔绝除了气态粒子和光子以外的全部粒子，能承受至少一轮核打击，甚至防护延续到了地下数十米。
中央城的城防罩边界即与第四环线重合。在第四环线的正中央，有一道十多米高的铁墙，中间一道狭窄的细缝，就是城防罩开启时的精确界限。这是为了防止城防罩突然开启时，有车辆经过被切成两半而建造的。
离开了这里，就算出了一半的城。一车人紧张的气氛消弭了一些。但紧接着，突然发生了一件事：防空警报骤然响起。这声音在学生们的耳中有些生疏，因为在和平时期，只有每年一次的演练才会响起防空警报，平时很少听见。
防空警报意味着空袭。空袭？怎么可能会是空袭？谁会在这时候轰炸丧尸？不怕误炸平民吗？
流光如同经过幕布般闪过。随后，自中央城的最中心，也就是第一环线内，一片红色的穹顶缓慢展开。司莲安呆呆地看着天空：“这是....城防罩？我记得城史书上说城防罩在开启前会鸣防空警报。可是，上一次城防罩开启还是在一百年前吧...”
前排的江石清迅速反应过来：“怀斯，能在城防罩落下前开过去吗？”
“目测有一公里多，我尽量加速。”
怀斯的语气带着些不自信和紧张。实际上，从看到红色流光的那一刻开始，怀斯就已经提起了速度。在这最后的一公里，车子发生的急转弯与碰撞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车上的人也更难受了。但没有人多说什么，所有人都巴不得怀斯开的再暴力些。
距离最近的大路不巧被封死，怀斯找了一条小路。就在怀斯以为自己能开过去时，流光的下降突然加速。
伴随着一句低声咒骂，车子撞在了城防罩上。安全气囊被弹开，车头基本上已经报废。在升起的滚滚黑烟中，学生们拿着武器，看到了前面的丧尸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几十。两侧是几乎无法攀爬的高墙，身后的路被堵死。
江石清死死抓着武器，指甲几乎嵌入肉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又开始战栗，就如同他刚在围网上醒来那样。靠着一根简陋、可笑的粗制武器，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如此多的丧尸？那还能靠什么？
“要拼了吗？杀一个....赚一个....”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陆平川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大声提醒：“井盖！我们还有地下系统可以走！留两个人开锁，我们需要一分钟，撑住！”
陆平川跑向了更远一些的井盖处，巧克力见状跑到了车附近的，两人同时试图撬开井盖。
“好，一分钟，我拼命也要撑住。上！”
江石清扔下了他简陋的矛，接过怀斯递来的防爆叉。江石清、怀斯、司莲安，以及前来帮助的江冰，四人组成半圆形阵，护卫住身后的两人，迎击丧尸。
一只丧尸冲过来，被他们抵住。但很快，听见响动的第二只、第三只，以及在外围蠢蠢欲动的丧尸渐渐逼近。
“退后三步，腾出空间！”
江石清负责阵型的口令。在众人坚持不住时，口令保证了队伍不会溃败，而是在有序后退。
“顶住十秒！一起！”
他看了看身后，距离满头大汗的陆平川只剩下八步不到。这八步，还需要四十多秒。退后，再退后，四个人已经难抵至少六只丧尸的推力。
“再来！”
啪嗒一下，江石清踩到了井盖上。陆平川没有抬头，他依然在费力开锁，尽管丧尸距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离。
终于，井盖大开。陆平川几乎是跳进了下水道，而随后怀斯与司莲安也在江石清的示意下趁机跳进去。在失去了两个人后，防爆叉阵线瞬间被突破。江石清与江冰立反应迅速，立刻掉头逃跑。身后是一个被打开的井盖，巧克力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也已经跳下去了。
江石清自认为他动作足够迅速，但身旁的江冰居然不遑多让，无论是起跑的爆发速度还是避障能力都非常出色。凝武学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女生了？他怎么不知道？
可惜江石清没时间多想。按照国际惯例女士优先，江石清先让江冰跳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反手就是进行一个井盖的盖。
四周安全了，唯有六个人的喘息声。陆平川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道：“感觉.....有.....有伤口的，找我看.....”
没有人回应。看上去并没有人受了伤，除了江石清的腰。
......
六个人整整休息了大约十分钟，没人突然变异。现在，六个人躺在臭烘烘的下水道里，庆幸自己还活着。
下水道并非是暗着的。在出城的方向，红色的屏障提醒着害他们的罪魁祸首，那道城防罩。即使是在地下，城防罩也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功能——虽然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个坏事。
“喂，怀斯，你说真的会有人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出城，动用城防罩这种级别的武器吗。”
至少在江石清的认知里，阻止人出城有的是办法，但开启城防罩绝对是最奢侈的一种。
“很明显，不会。城防罩是战术级...甚至接近战略级的武器。再怎么说，零星几个人是配不上动用城防罩的。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想让把全核心区的五百万人口困住。”
江石清一愣：“为什么？谁会做出这种事？黑道的人？历史质疑派的成员？还是南方的某个成员国.....不，他们没这么激进。难道是邦联的官员？”
他陷入了深思，但怀斯很快回应了他：“现在思考这些没有意义。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可以轻易捏碎的虫子。但好处是，没人会关注虫群中的一只虫子。我们更需要注重自身的状况。现在最要命的是食物，在一个没有支援的特大城市，食物会很快耗光，然后发生的事会非常......残忍。其次是水，电，网，这三个断掉的时间会大幅提前。”
“大幅提前？不是立刻？”江石清问道。
“城防罩上有一些直径很小的洞，水电网可以通过这些洞输入，废水也可以排出。我说的影响不是城防罩，而是打开城防罩的人，他们很可能会炸毁电厂、水厂。对了，另外，城防罩不是现代造物，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别扯了。”江石清嗤笑，“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城防罩的发明与发展，用的是激光还是什么来着.....难道你相信历史质疑派那些疯子的胡话吗？什么发现了千年前的u盘.....”
怀斯没有反驳，只是拿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城防罩的方向扔去。石头撞到城防罩后，发出碰的一声，然后反弹回来。
“如果是激光的话，石头与之碰撞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
江石清皱着眉，试图用一些浅显的物理知识反驳倒怀斯，但他失败了：“为什么？”
“上一次城防罩开启还是在一百年前。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编织出一种自洽的谎言了。”
有人不想他们离开这中央城。但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有多强？一切都是未知数。
怀斯有些后悔过分听信接线员的话。如果不是他过于专心开车的话，他应该可以更早一些意识到问题，而不是等到路都没了才恍然醒悟，不得不力挽狂澜。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有些人没心没肺地思考出城之后怎么干饭，有些人忧心忡忡地凝视着窗外。
车子沿着第六大道，离开了第三环线，正向着第四环线行驶。
越是接近第四环线，就越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被称为是现代奇迹建筑的一部分。城市级激光防御系统，也被形象地俗称为城防罩。这是个产生过很多争议的防御系统。其中一个广为传播的说法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可能建造出规模如此之大的设施。因为自历史记载以来，没有过任何新的城防罩被制造出来的记录。换句话说，这些都是数百年前上古时代留下来的遗产。
但不可否认的是，城防罩的防御性能是完美的：城中心的发射器扭曲激光路径使之成为椭圆包裹住整个城市，隔绝除了气态粒子和光子以外的全部粒子，能承受至少一轮核打击，甚至防护延续到了地下数十米。
中央城的城防罩边界即与第四环线重合。在第四环线的正中央，有一道十多米高的铁墙，中间一道狭窄的细缝，就是城防罩开启时的精确界限。这是为了防止城防罩突然开启时，有车辆经过被切成两半而建造的。
离开了这里，就算出了一半的城。一车人紧张的气氛消弭了一些。但紧接着，突然发生了一件事：防空警报骤然响起。这声音在学生们的耳中有些生疏，因为在和平时期，只有每年一次的演练才会响起防空警报，平时很少听见。
防空警报意味着空袭。空袭？怎么可能会是空袭？谁会在这时候轰炸丧尸？不怕误炸平民吗？
流光如同经过幕布般闪过。随后，自中央城的最中心，也就是第一环线内，一片红色的穹顶缓慢展开。司莲安呆呆地看着天空：“这是....城防罩？我记得城史书上说城防罩在开启前会鸣防空警报。可是，上一次城防罩开启还是在一百年前吧...”
前排的江石清迅速反应过来：“怀斯，能在城防罩落下前开过去吗？”
“目测有一公里多，我尽量加速。”
怀斯的语气带着些不自信和紧张。实际上，从看到红色流光的那一刻开始，怀斯就已经提起了速度。在这最后的一公里，车子发生的急转弯与碰撞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车上的人也更难受了。但没有人多说什么，所有人都巴不得怀斯开的再暴力些。
距离最近的大路不巧被封死，怀斯找了一条小路。就在怀斯以为自己能开过去时，流光的下降突然加速。
伴随着一句低声咒骂，车子撞在了城防罩上。安全气囊被弹开，车头基本上已经报废。在升起的滚滚黑烟中，学生们拿着武器，看到了前面的丧尸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几十。两侧是几乎无法攀爬的高墙，身后的路被堵死。
江石清死死抓着武器，指甲几乎嵌入肉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又开始战栗，就如同他刚在围网上醒来那样。靠着一根简陋、可笑的粗制武器，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如此多的丧尸？那还能靠什么？
“要拼了吗？杀一个....赚一个....”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陆平川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大声提醒：“井盖！我们还有地下系统可以走！留两个人开锁，我们需要一分钟，撑住！”
陆平川跑向了更远一些的井盖处，巧克力见状跑到了车附近的，两人同时试图撬开井盖。
“好，一分钟，我拼命也要撑住。上！”
江石清扔下了他简陋的矛，接过怀斯递来的防爆叉。江石清、怀斯、司莲安，以及前来帮助的江冰，四人组成半圆形阵，护卫住身后的两人，迎击丧尸。
一只丧尸冲过来，被他们抵住。但很快，听见响动的第二只、第三只，以及在外围蠢蠢欲动的丧尸渐渐逼近。
“退后三步，腾出空间！”
江石清负责阵型的口令。在众人坚持不住时，口令保证了队伍不会溃败，而是在有序后退。
“顶住十秒！一起！”
他看了看身后，距离满头大汗的陆平川只剩下八步不到。这八步，还需要四十多秒。退后，再退后，四个人已经难抵至少六只丧尸的推力。
“再来！”
啪嗒一下，江石清踩到了井盖上。陆平川没有抬头，他依然在费力开锁，尽管丧尸距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离。
终于，井盖大开。陆平川几乎是跳进了下水道，而随后怀斯与司莲安也在江石清的示意下趁机跳进去。在失去了两个人后，防爆叉阵线瞬间被突破。江石清与江冰立反应迅速，立刻掉头逃跑。身后是一个被打开的井盖，巧克力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也已经跳下去了。
江石清自认为他动作足够迅速，但身旁的江冰居然不遑多让，无论是起跑的爆发速度还是避障能力都非常出色。凝武学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女生了？他怎么不知道？
可惜江石清没时间多想。按照国际惯例女士优先，江石清先让江冰跳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反手就是进行一个井盖的盖。
四周安全了，唯有六个人的喘息声。陆平川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道：“感觉.....有.....有伤口的，找我看.....”
没有人回应。看上去并没有人受了伤，除了江石清的腰。
......
六个人整整休息了大约十分钟，没人突然变异。现在，六个人躺在臭烘烘的下水道里，庆幸自己还活着。
下水道并非是暗着的。在出城的方向，红色的屏障提醒着害他们的罪魁祸首，那道城防罩。即使是在地下，城防罩也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功能——虽然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个坏事。
“喂，怀斯，你说真的会有人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出城，动用城防罩这种级别的武器吗。”
至少在江石清的认知里，阻止人出城有的是办法，但开启城防罩绝对是最奢侈的一种。
“很明显，不会。城防罩是战术级...甚至接近战略级的武器。再怎么说，零星几个人是配不上动用城防罩的。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想让把全核心区的五百万人口困住。”
江石清一愣：“为什么？谁会做出这种事？黑道的人？历史质疑派的成员？还是南方的某个成员国.....不，他们没这么激进。难道是邦联的官员？”
他陷入了深思，但怀斯很快回应了他：“现在思考这些没有意义。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可以轻易捏碎的虫子。但好处是，没人会关注虫群中的一只虫子。我们更需要注重自身的状况。现在最要命的是食物，在一个没有支援的特大城市，食物会很快耗光，然后发生的事会非常......残忍。其次是水，电，网，这三个断掉的时间会大幅提前。”
“大幅提前？不是立刻？”江石清问道。
“城防罩上有一些直径很小的洞，水电网可以通过这些洞输入，废水也可以排出。我说的影响不是城防罩，而是打开城防罩的人，他们很可能会炸毁电厂、水厂。对了，另外，城防罩不是现代造物，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别扯了。”江石清嗤笑，“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城防罩的发明与发展，用的是激光还是什么来着.....难道你相信历史质疑派那些疯子的胡话吗？什么发现了千年前的u盘.....”
怀斯没有反驳，只是拿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城防罩的方向扔去。石头撞到城防罩后，发出碰的一声，然后反弹回来。
“如果是激光的话，石头与之碰撞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
江石清皱着眉，试图用一些浅显的物理知识反驳倒怀斯，但他失败了：“为什么？”
“上一次城防罩开启还是在一百年前。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编织出一种自洽的谎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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