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公公偏头痛
沈安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太监，吓得他从床上惊醒。
更可怕的是，他真成了太监！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清晨，一阵尖细的歌声，在沈府的风中荡漾，略带伪娘的忧伤。
吓得琴、书、画三人从床上弹起，急速冲到屋外。
三人睁大眼睛瞧去，却见义父立于庭院中咿咿呀呀，撕心裂肺唱着不知名的曲儿。
晨曦下，背影落寞。
身旁不远处，沈棋面容冷峻，手中提剑，挺拔如松。
四人中，三人用柳叶刀，唯有沈棋用剑。
“义父~？”沈画声音稚嫩，柳眉微拧，眸中荡起忧虑，四人中属她最小最天真。
“起来啦？”回首望去，三人睡眼惺忪，沈安吩咐道：“洗漱一番，义父有要事安排。”
半刻钟后，他指着金丝楠木打造的椅子，示意四人入座。
“坐吧，吃早-----用早膳。”
方桌上，早餐种类繁多，最少二十几种美食。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样样具备。
这是之前沈公公的用餐习惯，极其奢靡，过度铺张浪费。
“不----不用。”
四人脸上表情诧异，也有些畏惧。
义父从不允许任何人，与他平起平坐，今日为何？
“别愣着，坐啊！”沈安露出和善的笑容，对四人说道：“咱们可是一家人。”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鼓励一番，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小心翼翼落座。
将桌上美食推到几人面前，沈安叮嘱道：“吃吧。”
说完，低下头开始进餐。
厨师终究是专业的，手艺自是不错。
吃了早餐，都不用招手，在王总管示意下，府内的丫鬟主动收拾。
支开丫鬟和家丁，沈安开始吩咐事情。
“书儿，你立刻去宫里告个假，说义父病了，具体公务交由钱公公代劳。”
“义父，不可-----”
“义父明白，按我说的去做。”
“是。”
顿了顿，他继续吩咐。
“琴儿，你与棋儿查一查，义父名下有多少家产。”
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
“是。”
“去吧。”
他挥挥手，三人起身离开。
“义父，画儿呢？”目送几人离开，沈画小圆脸不满，略带撒娇。
兄长、姊姊都有事做，就自己闲着吗？
“你当然是留下帮我，保护义父。”刮刮她的小鼻子，沈安言语中十分疼爱。
他要好好捋一捋，自己所面临的状况。
有多少钱，有多少敌人，又有多少队友？
让下人泡了壶茶，坐在庭院的石桌上，沈安开始在脑中梳理。
先整理对手资料。
首个对手当然是宫里的二号人物，秉笔太监钱宁。
钱公公今年四十三岁，进宫时间比沈安早十年，一步一步爬到秉笔太监这个位置。
眼看沈安从一个小杂役，快速升级，后者居上，直接踩在头上，他心中自是万分不满。
他虽比沈安低一级，但入宫时间长，地位极其稳固。
不少位置的太监、宫女，甚至官员，都有他提拔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他掌控着著名的东厂。
除了秉笔太监的身份，他还是东厂提督。
东厂可了不得，属于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问题就出在这儿，皇帝年幼，太后又不能抛头露面，东厂完全成了他的个人机构。
沈府外，就有东厂的人，每日暗中盯着自己。
要怎么除掉这个对手呢？
一时间，还真有些头疼。
第二个对手，淮南党。
所谓淮南党，是以户部尚书顾魏，工部尚书高显为主一派，他俩也是五位内阁大臣之一，都是些江浙一带的江南士绅代表。
他们掌控舆论，嘴上礼仪道德，实则搞小圈子，排斥异己，甚至内部互斗，小团体利益至上，志大才疏。
有能力却不用正途，整日斗来斗去。
朝廷如今的国税，一年只有几百万两，严重入不敷出，正是因为代表士绅利益的淮南党反对商业税收。
仅仅靠收取农业税，能有多少收入？
反倒是苦了农民。
朝廷越来越穷，农民越来越苦，豪绅越来越富有，阶级矛盾越来越深，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朝廷迟早要完蛋。
他们联手钱公公对付自己，也不是真心为了朝廷，为了百姓，阻碍其发展罢了。
在他们眼中，只有自身利益。
若想完成任务，必须铲出这些只会内斗，小集团利益至上的嘴炮王者。
朝中除了淮南党，还有齐党，楚党-----
文人集团按照地域划分，相互斗争，简直一片混乱。
除去地方，中央有内阁和六部。
内阁主要负责帮皇帝处理事务，权利和宰相差不多，只不过被皇帝分权给了司礼监，只能负责讨论和提意见，没有决定权。
但是，内阁有封驳权。
皇帝下的旨意，如果内阁认为不合理，可以驳回，让皇帝重新考虑。
现如今，皇帝年幼，一切事物全凭内阁和司礼监做主。
五位内阁大臣，主要由吏、户、礼、刑、工部五位尚书担任，兵部被排除在外，可以看出此时风气，重文轻武。
六部分别是吏、户、礼、兵、刑、工部。
吏部负责官吏的管理，考核，升迁等，简称人事部。
手中掌控文武百官的考核、升迁，吏部乃六部中最有权势的部门，由六十三岁的吏部尚书赵征掌管。
同时，他也是内阁首辅，等于内阁大哥。
细细想了想，这老头不属于任何党派。
也许，这正是先帝让其担任吏部尚书和内阁首辅的原因。
可问题在于，沈公公之前作恶多端，这家伙应该也恨不得自己死吧？
好吧，暂算亦敌亦友。
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简称财务部。
由五十六岁户部尚书顾魏掌管，同时也是内阁成员之一。
老家伙正是淮南党大哥，昨日早朝弹劾自己，他也是谋划人之一，自己二号敌人。
礼部掌典礼事务与学校、科举，还有外交，简称教育外交部。
由五十一岁礼部尚书孙恒之担任，最年轻一位，自然也是内阁之一。
这家伙------
沈安回忆一番，他是两广人，似乎没有参与党派。
可也恨不得自己下台吧。
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吧，又一个亦敌亦友。
工部管理全国工程事务，修路铺桥，盖房水利，机器制造等，简称建设部。
由五十五岁的高显担任，属于内阁成员。
淮南党二号人物，又一个敌人。
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简称司法部。
由六十岁刑部尚书严起担任，内阁之一。
他的城府较深，还未表露派系。
当然，也不可能是队友，毕竟昨天弹劾自己时，他也跪下了。
第三个亦敌亦友。
最后一个部门，兵部。
兵部掌控兵权，由五十八岁的兵部尚书李如松担任。
唯一一个亲帝派，可惜朝廷重文轻武，被排除在内阁之外。
仔细想来，这是沈安唯一的队友。
而且，并不是两人关系多好，而是因为太后。
太后属于李氏家族，兵部尚书李如松乃太后叔父，李家更多是支持太后与小胖子皇帝。
因沈公公过于自傲，目中无人，两边的关系极差，只能算半个队友。
完整理了一遍，五位内阁大臣，六个主要部门，几乎全是敌人，勉强算得上半个队友-----
沈安捂住额头，感觉头好痛。
这还仅仅是朝廷中的问题，几个藩王也不得不防。
如果说哪个朝代王爷最窝囊，明朝绝对排在前列！
王爷属于圈养式，你啥都不能做，想出去卖个菜也不行，只能领取俸禄为生，不能私自养兵，护卫兵都不行，不能离开自己州府，由当地官员监督。
一旦发现你私自养兵，擅自离开分封州府，那完蛋了，算你谋反！
然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先帝英年早逝，几位藩王正是当打之年，小胖子登基年龄又太小。
不少藩王花重金收买或各种手段，私自屯兵，占据一方沃土，成为一方霸主。
沈安甚至有种强烈预感，朝中某些官员，早已成了藩王安插在朝廷的眼线！
皇帝年幼，千载难逢，藩王极大可能会谋反。
除此之外，边境几个游牧邻国常年来犯，稍稍抵抗不住，敌人会越过长城，整个国家将万劫不复。
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沈安愁眉不展，只觉压力山大。
前期作恶多端，导致名声太臭，朝中无人可用，四面敌人；
文官集团斗争严重，收不到税，导致国库空虚，很可能引起农民起义；
各地藩王，随时可能带兵谋反；
邻国不断进攻边境，边境问题严重------
眼前种种问题，自己都必须面对！
心烦意乱的沈安，决定想想手上还有什么牌。
小胖子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太后算一个，兵部尚书李如松暂时算一个，锦衣卫算一个-----
没了。
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手上也只有这三张牌。
若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他真有拔剑自刎的冲动。
更惨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大哥），也不能百分百算自己人。
对方属于买官，就是出钱给沈公公，买到的这个职位。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百分百效忠自己？
锦衣卫属于侍卫上直军（皇帝的贴身部队），比较出名的金吾卫，羽林军，虎贲军-----都属于侍卫上直军。
与其它禁卫军相比，锦衣卫特殊之处在于，负责侦缉刑事。
电视剧中的南、北镇抚司，都隶属锦衣卫。
与东厂一样，锦衣卫可以侦查、逮捕、送你上西天一条龙服务。
如果说东厂是皇帝的左手，那锦衣卫就是皇帝的右手。
皇帝年幼，如今东厂变成钱公公私人机构。
要想和这些人斗，锦衣卫必须死死握在手里！
彻底梳理一番的沈安发现，自己腹背受敌，完全是在尖刀上跳舞，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
眺望远山的夕阳，残阳染红了半边长空，一片血红。
沈安叹了口气，没有一点豪气干云的气势。
万丈高楼平地起，也只能一步一步来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首个要解决敌人是钱宁！
目前来说，暂时未找到解决钱宁的方法，所以在此之前，需要先整理并巩固了一下身边的队友关系。
至少要无后顾之忧，避免被人背后捅刀子。
锦衣卫需要整治，兵部需要巩固。
唉~也只有太后这小少妇，能让自己省点心了。
沈公公，真的偏头痛！
更可怕的是，他真成了太监！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清晨，一阵尖细的歌声，在沈府的风中荡漾，略带伪娘的忧伤。
吓得琴、书、画三人从床上弹起，急速冲到屋外。
三人睁大眼睛瞧去，却见义父立于庭院中咿咿呀呀，撕心裂肺唱着不知名的曲儿。
晨曦下，背影落寞。
身旁不远处，沈棋面容冷峻，手中提剑，挺拔如松。
四人中，三人用柳叶刀，唯有沈棋用剑。
“义父~？”沈画声音稚嫩，柳眉微拧，眸中荡起忧虑，四人中属她最小最天真。
“起来啦？”回首望去，三人睡眼惺忪，沈安吩咐道：“洗漱一番，义父有要事安排。”
半刻钟后，他指着金丝楠木打造的椅子，示意四人入座。
“坐吧，吃早-----用早膳。”
方桌上，早餐种类繁多，最少二十几种美食。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样样具备。
这是之前沈公公的用餐习惯，极其奢靡，过度铺张浪费。
“不----不用。”
四人脸上表情诧异，也有些畏惧。
义父从不允许任何人，与他平起平坐，今日为何？
“别愣着，坐啊！”沈安露出和善的笑容，对四人说道：“咱们可是一家人。”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鼓励一番，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小心翼翼落座。
将桌上美食推到几人面前，沈安叮嘱道：“吃吧。”
说完，低下头开始进餐。
厨师终究是专业的，手艺自是不错。
吃了早餐，都不用招手，在王总管示意下，府内的丫鬟主动收拾。
支开丫鬟和家丁，沈安开始吩咐事情。
“书儿，你立刻去宫里告个假，说义父病了，具体公务交由钱公公代劳。”
“义父，不可-----”
“义父明白，按我说的去做。”
“是。”
顿了顿，他继续吩咐。
“琴儿，你与棋儿查一查，义父名下有多少家产。”
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
“是。”
“去吧。”
他挥挥手，三人起身离开。
“义父，画儿呢？”目送几人离开，沈画小圆脸不满，略带撒娇。
兄长、姊姊都有事做，就自己闲着吗？
“你当然是留下帮我，保护义父。”刮刮她的小鼻子，沈安言语中十分疼爱。
他要好好捋一捋，自己所面临的状况。
有多少钱，有多少敌人，又有多少队友？
让下人泡了壶茶，坐在庭院的石桌上，沈安开始在脑中梳理。
先整理对手资料。
首个对手当然是宫里的二号人物，秉笔太监钱宁。
钱公公今年四十三岁，进宫时间比沈安早十年，一步一步爬到秉笔太监这个位置。
眼看沈安从一个小杂役，快速升级，后者居上，直接踩在头上，他心中自是万分不满。
他虽比沈安低一级，但入宫时间长，地位极其稳固。
不少位置的太监、宫女，甚至官员，都有他提拔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他掌控着著名的东厂。
除了秉笔太监的身份，他还是东厂提督。
东厂可了不得，属于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问题就出在这儿，皇帝年幼，太后又不能抛头露面，东厂完全成了他的个人机构。
沈府外，就有东厂的人，每日暗中盯着自己。
要怎么除掉这个对手呢？
一时间，还真有些头疼。
第二个对手，淮南党。
所谓淮南党，是以户部尚书顾魏，工部尚书高显为主一派，他俩也是五位内阁大臣之一，都是些江浙一带的江南士绅代表。
他们掌控舆论，嘴上礼仪道德，实则搞小圈子，排斥异己，甚至内部互斗，小团体利益至上，志大才疏。
有能力却不用正途，整日斗来斗去。
朝廷如今的国税，一年只有几百万两，严重入不敷出，正是因为代表士绅利益的淮南党反对商业税收。
仅仅靠收取农业税，能有多少收入？
反倒是苦了农民。
朝廷越来越穷，农民越来越苦，豪绅越来越富有，阶级矛盾越来越深，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朝廷迟早要完蛋。
他们联手钱公公对付自己，也不是真心为了朝廷，为了百姓，阻碍其发展罢了。
在他们眼中，只有自身利益。
若想完成任务，必须铲出这些只会内斗，小集团利益至上的嘴炮王者。
朝中除了淮南党，还有齐党，楚党-----
文人集团按照地域划分，相互斗争，简直一片混乱。
除去地方，中央有内阁和六部。
内阁主要负责帮皇帝处理事务，权利和宰相差不多，只不过被皇帝分权给了司礼监，只能负责讨论和提意见，没有决定权。
但是，内阁有封驳权。
皇帝下的旨意，如果内阁认为不合理，可以驳回，让皇帝重新考虑。
现如今，皇帝年幼，一切事物全凭内阁和司礼监做主。
五位内阁大臣，主要由吏、户、礼、刑、工部五位尚书担任，兵部被排除在外，可以看出此时风气，重文轻武。
六部分别是吏、户、礼、兵、刑、工部。
吏部负责官吏的管理，考核，升迁等，简称人事部。
手中掌控文武百官的考核、升迁，吏部乃六部中最有权势的部门，由六十三岁的吏部尚书赵征掌管。
同时，他也是内阁首辅，等于内阁大哥。
细细想了想，这老头不属于任何党派。
也许，这正是先帝让其担任吏部尚书和内阁首辅的原因。
可问题在于，沈公公之前作恶多端，这家伙应该也恨不得自己死吧？
好吧，暂算亦敌亦友。
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简称财务部。
由五十六岁户部尚书顾魏掌管，同时也是内阁成员之一。
老家伙正是淮南党大哥，昨日早朝弹劾自己，他也是谋划人之一，自己二号敌人。
礼部掌典礼事务与学校、科举，还有外交，简称教育外交部。
由五十一岁礼部尚书孙恒之担任，最年轻一位，自然也是内阁之一。
这家伙------
沈安回忆一番，他是两广人，似乎没有参与党派。
可也恨不得自己下台吧。
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吧，又一个亦敌亦友。
工部管理全国工程事务，修路铺桥，盖房水利，机器制造等，简称建设部。
由五十五岁的高显担任，属于内阁成员。
淮南党二号人物，又一个敌人。
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简称司法部。
由六十岁刑部尚书严起担任，内阁之一。
他的城府较深，还未表露派系。
当然，也不可能是队友，毕竟昨天弹劾自己时，他也跪下了。
第三个亦敌亦友。
最后一个部门，兵部。
兵部掌控兵权，由五十八岁的兵部尚书李如松担任。
唯一一个亲帝派，可惜朝廷重文轻武，被排除在内阁之外。
仔细想来，这是沈安唯一的队友。
而且，并不是两人关系多好，而是因为太后。
太后属于李氏家族，兵部尚书李如松乃太后叔父，李家更多是支持太后与小胖子皇帝。
因沈公公过于自傲，目中无人，两边的关系极差，只能算半个队友。
完整理了一遍，五位内阁大臣，六个主要部门，几乎全是敌人，勉强算得上半个队友-----
沈安捂住额头，感觉头好痛。
这还仅仅是朝廷中的问题，几个藩王也不得不防。
如果说哪个朝代王爷最窝囊，明朝绝对排在前列！
王爷属于圈养式，你啥都不能做，想出去卖个菜也不行，只能领取俸禄为生，不能私自养兵，护卫兵都不行，不能离开自己州府，由当地官员监督。
一旦发现你私自养兵，擅自离开分封州府，那完蛋了，算你谋反！
然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先帝英年早逝，几位藩王正是当打之年，小胖子登基年龄又太小。
不少藩王花重金收买或各种手段，私自屯兵，占据一方沃土，成为一方霸主。
沈安甚至有种强烈预感，朝中某些官员，早已成了藩王安插在朝廷的眼线！
皇帝年幼，千载难逢，藩王极大可能会谋反。
除此之外，边境几个游牧邻国常年来犯，稍稍抵抗不住，敌人会越过长城，整个国家将万劫不复。
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沈安愁眉不展，只觉压力山大。
前期作恶多端，导致名声太臭，朝中无人可用，四面敌人；
文官集团斗争严重，收不到税，导致国库空虚，很可能引起农民起义；
各地藩王，随时可能带兵谋反；
邻国不断进攻边境，边境问题严重------
眼前种种问题，自己都必须面对！
心烦意乱的沈安，决定想想手上还有什么牌。
小胖子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太后算一个，兵部尚书李如松暂时算一个，锦衣卫算一个-----
没了。
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手上也只有这三张牌。
若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他真有拔剑自刎的冲动。
更惨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大哥），也不能百分百算自己人。
对方属于买官，就是出钱给沈公公，买到的这个职位。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百分百效忠自己？
锦衣卫属于侍卫上直军（皇帝的贴身部队），比较出名的金吾卫，羽林军，虎贲军-----都属于侍卫上直军。
与其它禁卫军相比，锦衣卫特殊之处在于，负责侦缉刑事。
电视剧中的南、北镇抚司，都隶属锦衣卫。
与东厂一样，锦衣卫可以侦查、逮捕、送你上西天一条龙服务。
如果说东厂是皇帝的左手，那锦衣卫就是皇帝的右手。
皇帝年幼，如今东厂变成钱公公私人机构。
要想和这些人斗，锦衣卫必须死死握在手里！
彻底梳理一番的沈安发现，自己腹背受敌，完全是在尖刀上跳舞，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
眺望远山的夕阳，残阳染红了半边长空，一片血红。
沈安叹了口气，没有一点豪气干云的气势。
万丈高楼平地起，也只能一步一步来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首个要解决敌人是钱宁！
目前来说，暂时未找到解决钱宁的方法，所以在此之前，需要先整理并巩固了一下身边的队友关系。
至少要无后顾之忧，避免被人背后捅刀子。
锦衣卫需要整治，兵部需要巩固。
唉~也只有太后这小少妇，能让自己省点心了。
沈公公，真的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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