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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持股十成刘子律

    刘慎虽知历史中诸葛诞与诸葛亮、诸葛瑾并称琅琊诸葛龙虎犬,颇具雄名,却也不信眼下未经历练的诸葛诞能有逐退江夏水师的能力,何况自诸葛诞放出豪言而去,已有数日光景,不仅不见其人返回,江湖之上的江夏水军亦毫无撤退意思,便知诸葛诞恐怕已投入黄祖营中去矣。

    刘繇当日本是欲激诸葛玄前去劝返黄祖,阴差阳错却教诸葛诞顶替了使命,彼时念及诸葛玄、诸葛均还困于豫章城中,便动了姑且一试的心思,焉知诸葛诞竟能置父弟于不顾,一去不返,心中愤怒之余,对诸葛玄的怜悯之意亦是愈生,加之又得刘慎相劝,索性便将诸葛玄、诸葛均统统送出豫章城,任由二人也向北逃去。

    刘慎劝刘繇饶放诸葛玄、诸葛均性命,虽是存有几分卖好于诸葛亮的心思,却也不是只顾自己,便置刘繇功业于不顾,只是因今日接得公孙克差人飞马快报,心知豫章之事指日可定,方才顺水推舟而已。

    原来,刘慎此番来前便已晓得,豫章虽已为太史慈所取,刘繇又将倾江南援去,但豫章关键,乃荆州桥堡,刘表断然不会坐视相让,定将兴兵争夺,而荆州又得水师之利,江南虽也有些楼船战舰,却是难以逆江而上与之相抗,所以欲保豫章果实,唯有合纵之计。

    于是随刘繇出征之前,刘慎便已回令曲阿,教公孙克北渡广陵,以增加盐贸许利,请吴景务必前往寿春说服袁术强援孙策,一旦孙策攻取庐江,以孙策枭资,必知江夏水师尽皆南下,城中空虚,正是讨伐杀父仇人黄祖的好时机。

    果然,这些时日以来,曲阿倒箧倾囊的粮秣后援没有空费,不仅有公孙克方面飞马来报,秣陵方面亦有情报送来,孙策在攻取庐江之后,见得江夏空虚,便顾不得收拢庐江人心,竟将原郡守陆康枭首,又屠戮陆康于庐江的宗族亲信近百人,而后就打出复仇旗号,急军直往江夏杀去。

    孙策此举,对刘繇而言不吝于火中送炭,虽然江夏水师眼下仍无退援之态,然而于刘繇看来,黄祖如今不过只是强装镇定而已,所以今日将刘慎唤来,不仅只是要借刘慎之口放饶诸葛玄叔侄,更是想就此后豫章之事如何安排,向自家这位此番先后立功的贤侄咨询。

    刘慎自不知自己如今在刘繇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在确认刘繇下令放诸葛玄叔侄出城之后,见得此间除去侍奉再无他人,只当无事,便要告辞,孰知刘繇竟屏退左右侍奉,而后朝着自己便是一拜。

    长幼有序,尊卑上下,刘繇如此,刘慎怎敢身受,连忙侧身让过,复又扶着刘繇落座,直待刘繇坐定,方才敢开口道:“叔父何故如此?真是折煞我也!”

    刘繇笑摆手道:“哈哈,前番叔父错信子将,险失大将太史子义,幸在子律挽用,方得收复扬西,此际坐困豫章,又得子律妙计相解,如此功业,叔父焉得不拜?”

    笑言罢,刘繇便切入主题,直问道:“朱皓虽受朝廷钦命,先前亦与叔父交好,奈何豫章遥远,只恐日后嫌隙滋生,不知子律对此可有妙计?”

    刘繇此番大军兴来,旗号正是为朱皓正命,所以此言说罢,刘繇面上倒也不由泛出些许扭捏,刘慎见得,却不敢笑,何况心中也有计较,既然此刻刘繇直言相问,索性便也拱手作答道:“豫章地接荆州,如顺江而上,盐贸可经江陵四出,眼下孙策正往江夏攻去,想来不久,黄祖便当回返救援,所以待局势稍解,文明公入主豫章之后,愚侄欲于豫章效仿曲阿之法,设立公司经营盐贸。”

    刘繇眉头一挑,急问道:“子律所言效仿曲阿之法,则豫章盐贸是否尽如曲阿事?”

    刘慎闻言一怔,不由笑道:“自不能皆如曲阿,譬如豫章并无盐田,愚侄所言,不过是效仿曲阿以公司名义经营盐贸而已。”

    刘繇听得解释,当即又追问道:“以往曲阿盐贸,由何护卫来送?”

    刘慎虽不知刘繇用意,可听得刘繇追问至此,心知正是时机,索性趁此便将心中计较统统说出:“曲阿盐贸以往皆由子义所治新军护送,然而新军终归县署统辖,非公司所有,一时为之,倒也无不可,只是长此以往,难免有公器私用之嫌,所以愚侄欲将新军统纳于公司之下,往后如豫章公司,亦欲设立护卫新军。”

    刘繇闻言心间虽是大动,口中却也不由啧叹道:“如此,子律这所谓公司,岂不是如公府一般?”

    刘慎见刘繇听出要害,心中亦惊,只是兀自承认道:“叔父慧眼如炬,愚侄不敢欺瞒,正如公府一般。”

    刘繇闻言颔首,沉吟片刻后便说道:“你我叔侄,不因有疑,此事重大亦不便与外人商议,公司之法确实有益,然而只有曲阿行事,便也罢了,若放之江南,则不免宵小诽议,依叔父看来,何不将公司纳入刺史掾属,分派郡县?”

    刘慎闻言,急忙出声阻止:“此万万不可!”

    说罢,见得刘繇神色有变,刘慎当即解释道:“盐贸如今有利,只因人皆有股,所以自然人尽其力,若是往后公司为刺史掾属,则先前股份如何计较?”

    见得刘繇神色有缓,刘慎便也不敢拖延,将自己的底线合盘托出:“非是愚侄妄揣上意,只是盐贸之利暴巨,饶是愚侄身处其间,也觉恐惧难寐,苦思之下得一想法,此前曲阿贸易,秣陵皆得两层红利,何不以此依据,重新计算股本?往后州、郡、县皆入股盐贸,各出股三成、二成、一成,其余四成则由民间募资,盈利亦以此股份分配。如此,一则公府掌握多数股份,如事态有变可行控制,二则公府、民间俱得其利,必促上下同心。”

    刘繇听得刘慎想法,心中只作思忖片刻,便只觉大有可为,当即表态道:“如此,子律尽可放手施为,便有差错,亦自有叔父承担!”

    刘繇本以为自己这般应允,刘慎便该只有欢欣称颂才是,不料此刻看去,却只见得刘慎颇为扭捏,讪笑了许久,方才回应自己道:“不瞒叔父,愚侄于公司之中并无职司,故而放手施为之事,还需公司总督公孙克与盐督杨捷二人操劳。”

    刘繇闻此只如晴天霹雳,竟是惊坐起身慌张斥道:“子律既知盐贸暴利,焉能将公司重器旁予他人!”

    刘慎见得刘繇会错了意,连忙笑解道:“愚侄忝为曲阿令,怎好插足公司,只是持股而已。”

    刘繇听得此言,方才松了口气,悠悠回坐,然后问道:“子律持股几何?”

    刘慎闻言,又是一窘,沉默片刻之后,见得刘繇神色又要急迫,便也只得讪笑答道:“愚侄算是……持股十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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