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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曲阿城中四结义

    得益于太史慈仰射旗绳的高妙射术,也是因为刘慎亲口做出北上救援公孙瓒的许诺,赵云终究还是随田豫暂时留了下来。

    江南、辽东所距千里之远,刘慎不是突患了什么失心疯,便要去纵马辽东,之所以同意田、赵二人的请援,多半的原因还是重视田豫、赵云二人而已,所以刘慎考量再三,还是决定效仿太史慈救援孙策故事,派遣大将精兵沿海北渡幽州,待易京局势危急之时,便强携公孙瓒南逃曲阿。

    刘慎这般想法,太史慈、赵云、田豫三人皆为认同,只是当刘慎说出自己也要亲身参与这次行动之时,三人却又俱为反对。

    太史慈的反对理由自不必多说,如今江南大好形势,其实多得益于曲阿盐贸,而曲阿盐贸主持之人,正是刘慎。

    此番北上辽东救援,短则亦需数月,久则更是不可计量时日,一旦刘慎久不在江南,盐贸生意若是生出了差池,只怕眼下江南五郡结合的局面亦将破裂,届时不仅救不得公孙瓒,反而曲阿退路也将丧失。

    赵云、田豫经过几日盘桓,自然也已明白刘慎于曲阿的特殊地位,二人此番求援而来,本就身低,若再赞同刘慎的想法,那岂不是要陷刘慎于不忠不孝的境地?

    于是不待刘慎辩解,赵云便已急声阻止道:“明府贵重,焉能轻动?能得子义将军相助已是大幸,我等焉敢妄劳明府!”

    太史慈也劝道:“明公亦曾见识过子龙武艺,莫非以为我与子龙携手,兼有国让相助,竟护不得伯圭公性命?”

    刘慎见得二人急迫神态,莞尔摆手,笑道:“焉能信不得子义、子龙与国让兄!反倒是我愈信任三位,此番便愈是要与三位同行北上。”

    眼见自己话音方落,太史慈便要张口反驳,刘慎便又说道:“子义知我素无武艺,此前与于叔前往秣陵,为叔父征辟笮融时,虽目睹笮融恶行,却也无力阻止,以至于进家庄百余口人,最终只救得进涛性命。”

    说着,刘慎便望向太史慈,面上轻松一笑,方才继续说道:“此事之后,我是夜难成寐,就算笮融已为孙贲押往寿春,我亦日有恐惧,唯恐再有如笮融一般的恶人出世,自己却还无力抗争,此惧直至子义南来曲阿之后,方才消散。”

    太史慈闻言动容,当即下拜道:“明公知我才能,委我以曲阿军事,我自不容恶人惊扰明公!”

    刘慎摆摆手,扶起太史慈,转头与赵云、田豫问道:“子义方至曲阿时,便动手打伤了如今的盐业公司经理公孙克,二位以为我却又为何不惧子义?”

    赵云、田豫二人听得刘慎询问,皆是不由看向一脸愧色的太史慈,只是都不便回答,故而只能沉默不言,正当太史慈要开口请罪之时,刘慎却已抢先作答:“孔北海昔年不过照拂了子义孤母些许,当北海为黄巾所围时,子义便能独身二马出城,以为孔北海求援,如此重情重义之举,我自愧尚且不及,心中又焉能惧怕了子义?”

    太史慈闻言双目陡然一红,口中不由高呼道:“明公知我!”

    刘慎颔首,继而又朝赵云、田豫二人讪然笑道:“此前子义计夺豫章,不在江南之时,其实我心中那股恐惧之意便隐隐又生,后来前往豫章与子义汇合,却又消散一空,我方知子义不止重情重义之人,更是我安居曲阿之腰胆依仗!”

    田豫闻言,当即说道:“刘明府能遣锦卫精兵已是大恩大义,子义将军既然如此重要,又焉能与我等北上!还是留于曲阿,以护明府周全为好!”

    刘慎笑着摇头,待沉吟片刻后,又仿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颔首,直朝田豫、赵云说道:“此前国让南来之时,我便有心欲留国让于江南,但恐国让亲族远在幽州,不愿陷国让于不忠不孝的境地,故而便也并未出言。此番又见国让,不仅结识得子龙这般英杰好汉,又听闻伯圭公身处忧患之中,更是有心邀二位随我共谋大事!既如此,我又焉能不亲往幽州而去,一面也好劝说伯圭公南来,二则更是要迎二位亲族同渡,以示我之诚心。”

    田豫闻言当即嚎啕拜道:“如伯圭公能蒙明府全命,在下甘为明府鹰犬,以供明府驱使!”

    刘慎连忙扶起田豫,口中则故作不满地问道:“我既邀国让共谋大事,国让焉何又以驱使鹰犬自居?莫非我与子义之间,亦只此而已?”

    太史慈听得言语,当即大笑道:“明公待我仿似兄弟一般,岂会是国让所言什么的驱使鹰犬。”

    田豫闻言一抹涕泪,愧然又朝太史慈一拜,只道:“是我愚昧,污秽了子义与明府间的恩义。”

    此时刘慎又朝一直沉默不言的赵云说道:“子义与国让有所不知,子龙曾与刘玄德有久,故而方才欲往下邳寻刘玄德救援。所以先前我虽有邀请子龙之言,但此番回返幽州,我便与子龙做个赌注如何?”

    赵云闻言一怔,旋即问道:“不知明府欲与子龙如何做赌?注码又得为何?”

    刘慎笑道:“江南北上,船舰稍慢,眼下既已定下北上之策,我等何不先快马奔往幽州,以待江南船舰抵达?”

    赵云一脸茫然,不知刘慎此言何意,倒是田豫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开口提醒赵云道:“如走陆路,则可经过下邳。”

    赵云恍然大悟,明白了刘慎的意思,然而却因言语突然,心间也不由犹疑了起来,不料耳边此刻竟又听得刘慎的言语:“终不背德也!”,身子陡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刘慎!

    刘慎此际却只盈盈笑问道:“无论子龙昔日所言,究竟最终不会背离刘玄德,还是终究不愿违背道德,子龙何妨不亲身前往下邳一试?待子龙见得刘玄德后,无论是留于下邳不走,还是随我等继续北上幽州,且由子龙自便。”

    说罢,刘慎看向太史慈与田豫,又大笑道:“蒙国让不嫌,说出那般言语,但好教二位有知,我心间确实只有与二位共谋大事的意愿,既然子义也说与我之间如兄弟一般,今日我等何不趁此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同心一举!”

    太史慈与田豫闻言当即大喜,连连称善,于是三人当即出堂来到院中,便要行结拜之大礼,孰知赵云此际亦跟随三人出来,翁声道:“我亦欲拜明府为义兄弟。”

    太史慈闻言,当即故作笑讥道:“子龙莫非未听得明公所言?我等今结为兄弟,从此便将同心一举!子龙今日若要与我等结拜,他日如何舍弃我等,留从于下邳之中?”

    赵云沉默了片刻,然后只道:“玄德公定会与我等同援幽州,并无妨碍。”

    太史慈还要言语,刘慎却已拉过赵云,笑道:“无妨无妨,纵使子龙他日随刘玄德去也,我也只知古往今来也有不少南北相隔的兄弟,今日既然子龙愿与我等结拜,焉有不准的道理?”

    说罢,刘慎四人皆肃然下跪,然后异口同声地朗朗起誓:“今有刘慎、田豫、太史慈,赵云四人结为异姓兄弟,此生只愿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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