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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第九十一节:王的担当

    各自发展,有限合作——这就是现在的星界精灵所选择的发展道路了。

    这并非是出于个人意志的引导而做出的选择,而是整个星界精灵无数后起之秀,所期望的结果,最终产生的集体表现。

    “精灵”早在杜兰赫斯放任其分裂之时,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自由”的族群了。

    星界精灵走向了新的生活,只有杜兰赫斯这个“老家伙”,还在抱着自己往日的荣光不放而已!

    所以杜兰赫斯会被眼前的现实给打击到,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因此杜兰赫斯选择了放手,做出了与曾经的精灵至尊尼奥尔德同样的选择——舍弃古老的图腾,让自己的同族可以真正的把控这算不上多么美好的现在。

    即使星界精灵,仍旧是四分五裂的存在,却也并不妨碍其在星空之间称王称霸,与人类竞争了。

    这一杜兰赫斯刚开始不愿意承认的现实,现在也已经承认了。

    曾经的杜兰赫斯认为精灵只有在同一个统治者的统治下,才能够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来面对眼前那永无止境的生存竞争,并且在生存竞争中赢得胜利。

    然而杜兰赫斯从未正视过的现实是,星界精灵已经是星空间一个强大的族群了。

    甚至已经强大到可以对经历了数次壮大的星界人类发动战争;充当其对手,阻碍其发展了。

    杜兰赫斯对于星界精灵的统合乃至于在这之后的对人类宣战……

    大概,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为了满足自己心中那股积郁了无数岁月的名为“复仇”的私欲。

    到头来,当杜兰赫斯发现事不可为,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以后;

    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打着大义的名分,为了满足私欲而滥用手中权势的虚伪者罢了。

    当伟大的精灵英雄、贤者:杜兰赫斯·弥米尔,察觉到了这一个并不能为“精灵”带来长足发展的以后;自毁的念头也已经开始在他的心间蔓延了开来,几乎就要完全侵占掉他的心神了。

    不过杜兰赫斯还是理智的,岁月的积累不仅带给了他强健的体魄与强大的力量,更带给了他成熟的心性——因此杜兰赫斯心里面很清楚自己不能就这么盲目的倒下。

    哪怕此前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已经破灭,杜兰赫斯同样也没有想过要一死了之。

    自杀,永远都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之一。

    杜兰赫斯作为一个领袖,自然不可能那样做,所以他开始了自己这最后的布局;抽调王廷卫队去帮助前线的同胞,减轻因自己的错误决策而带来的伤亡。

    放松“潮汐之地”那异常严密的防御圈,将曾经“内海”上的力量全都调集去了猛攻黑鹰王国,以此来给某个背景深厚的人类一个突袭自己的机会,并且令其背后的存在顺手将“母树”毁灭掉……

    当然,罗兰要亲自动手?杜兰赫斯也是不介意的。

    不过以杜兰赫斯现在的身份与位置,他却是必须出手应对罗兰挑战的——也就是说罗兰在击败杜兰赫斯之前,是无法触及那“原初世界树”的。

    只是罗兰会不会求援?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现在的杜兰赫斯,也已经不在意了。

    真正能够让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场由自己主动挑起来的战争,到最后会伤害到多少自己人?又会杀伤多少的人类及其势力呢?

    这是杜兰赫斯心中没有答案的问题……

    杜兰赫斯唯一能够确定答案的问题同样只有一个;人类与精灵之间的仇恨经此一事以后,必然会变得更加深刻了。

    当然,这些也纯属是些细枝末节了。

    星界精灵与星空人类之间本来就有不可调和的生存矛盾存在,左右都是其中一方吃多后一方吃少的问题。

    单纯的血仇,也已经无法真正左右这两个庞大利益集团的冲突就是了。

    不过以后人类与精灵在星空中的繁星上相遇之后,可以想见是必然会先对打上一场的了。

    利益的争夺最终化作了情绪的宣泄,倒是很符合智慧生命的劣根性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无法摆脱的劣根性啊!”

    杜兰赫斯忽然间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又好似联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总之他的笑声很大,并且笑得一直辅助他工作的杜莫,都开始感到心慌了。

    杜兰赫斯在杜莫担忧的目光注视下摆了摆手,收敛了笑声安慰了对方一句:“放心,我没事……你跟其他同族也不会出事的,该负责的只有我这个‘王’而已。”

    “这!?先祖,您到底是怎么了啊?”杜莫听了杜兰赫斯这番话以后,心里面就更加不淡定了。

    作为杜兰赫斯的血裔,杜莫对杜兰赫斯自然是异常遵从的,然而正是因为这种遵从,使得杜莫能够接触到很多其他精灵无法接触到的事情——比如说杜兰赫斯此前下达的;迁移精灵幼体的命令,就是杜莫经手去办的事情。

    而在战时迁移同族孩童离开自己的故乡,这一行为所代表的含义也无需杜莫去过多猜测了。

    杜莫的血脉始祖,杜兰赫斯这是不看好星界精灵能够赢得这场战争啊!

    杜莫是这么想的,那些未曾被调离“王廷世界”的上位精灵们同样也是这样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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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真就如杜兰赫斯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星界精灵上下一心的对人类用兵?他们精灵有输掉这场战争的可能吗?

    在这些王廷精灵看来,这自然是没有可能的!

    可惜,星界精灵的人心是不齐的——哪怕是一般的王廷精灵都是明白这一点的。

    那么杜兰赫斯会做出迁移青年精灵与精灵幼童的决定的理由,也就不那么难猜以及接受了。

    【千错万错,都是那些不肯合作者的错啊!】

    这是精灵王廷一系的上位精灵们内心中最大的想法,更是残酷的现实。

    无法否认,精灵的“王廷”早就失去了对各个分支进行节制的能力了。

    战败,似乎也已经在可以预见的不远未来等待着他们了。

    只是高傲的王廷精灵一系,对此却是无怨无悔的!

    就跟他们从不曾对杜兰赫斯的决策提出过质疑,从不曾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一样……

    作为曾经精灵霸权的最忠诚的一员,王廷精灵们将为自己的信仰流光自己身上最后一滴血!

    当然,杜兰赫斯是不希望他们这样做的,所以才做了这么多的小动作,将绝大部分的王廷卫队给调离了“王廷世界”。

    只留下了自己这一支的血脉后裔们,打算再自私一回带着他们陪伴自己走向“死亡”这一终点。

    不过杜兰赫斯也是有做保护预案的,只要“母树”被毁、自己一死后?那么“不朽桂冠”立刻就会召唤来尼奥尔德,让这位“精灵至尊”再尽自己最后的一点义务。

    庇护即将眼前破灭的“王廷世界”中的精灵,以及域外无数正在与人类激战的精灵。

    以上,就是杜兰赫斯想出来的有关于“收尾”的一切计划了。

    杜兰赫斯必然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负上代价的,即便这个代价是自己的死亡。

    只是眼下精灵的情况还不至于这么糟糕,杜兰赫斯也只是给了罗兰一个来击败自己的机会而已。

    也说不上杜兰赫斯已然是死志已定,打算拉着“母树”立刻一起去死。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杜兰赫斯给与罗兰的一个机会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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