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度上山
果然如此，
赵虎妞的面色沉了下来。
她横眉对向眼前三人，三人顿时如临大敌一般后退了几步，
“喂你听着我们不是......”
赵守元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说完，赵虎妞已经从旁边的田埂处拾起了一根木棍——她进城怕被官兵盘问，故而没将铁枪随身带在身上。
看见赵虎妞手里有了武器，
赵二蛋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们，我们大男人不和你这个女人斤斤计较，”赵二蛋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同时用凶恶的眼神瞪了赵傻子一眼，对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吼了一声“我们走！”
看着三人逃窜而去，
赵虎妞冷哼一声，木棍又随手丢在了地上。
“好了，他们走了，你不用害怕了，”赵虎妞把赵傻子推开，看见他沾在自己衣服上的眼泪和疑似鼻涕的液体，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呜呜呜谢谢你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瞧着这无论是个子还是长相都比自己老相的人，听着他喊自己姐姐，这感觉还真是奇怪；赵虎妞打量一眼，果真瞧见他手里还抓着个馒头，
“你馒头没被抢走吧？”
“没有，嘿嘿，”
赵傻子又笑了，眼泪鼻涕纵横的脸上挂着和相貌不符的天真烂漫笑容，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里面有个已经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馒头，通体发黄发脆，不知道是摆了多久。
“你看我的馒头~”
他带着炫耀的语气，对着赵虎妞说道。
赵虎妞看了看这个可怜兮兮的馒头，又看了看不远处，赵傻子住的屋子，
“你今天的饭就是这个？”
“对呀~这是婶婶刚才给我的~”
赵傻子颇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馒头，仿佛是世间最珍稀的宝物一般，只是赵虎妞相当怀疑，这样大小的馒头对于这样个子的赵傻子来说，是否能填饱肚子，
她叹了口气。
“好了，你先回去吧。只吃这个肯定是吃不饱的，等会儿我再送些吃的过来。”
“真的吗！谢谢姐姐！
是不是有好吃的窝头呀？”
“是呀，都有。”
“太好啦~”
看着赵傻子欢欣雀跃地离开，赵虎妞站了片刻，这才转回自己小驴车旁。
再说从这儿逃走的赵二蛋赵小甲赵守元三人，他们一直逃到村里，看了看身后确定赵虎妞不会追上来之后，他们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呼，呼，呼，”
赵小甲扶着膝盖，粗喘着气，
“我说，我说，二哥，你，你怎么不和那小娘们儿说清楚，我，我们是......”
“我和她说什么！？”
被赵二蛋狠狠一瞪，赵小甲还没说完的话又咽了下去。赵二蛋直起腰，满脸的愤愤和不屑，
“娘的，我迟早得给那个小杂种点儿颜色看看！”
“可是二哥，你现在看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
“闭嘴！所以我不是说迟早吗！？”
“是！”
歇了片刻脚，他们继续往前走，
“真是的那个傻子，说好帮他把那些木柴搬进去他就把馒头给我们的，结果竟然不认账了。”
“他都是傻子了你还和他计较什么，我根本就没想着他会把馒头给我们，也就是逗逗他罢了。再说了你看看那个馒头被他捏的脏兮兮，难道你想要啊？”
“我当然想要啊，拜托二哥，你和元儿倒是回家能有饭吃，我可是回家也没饭吃啊！好了连傻子都有的都有晚饭吃，我可没晚饭吃了。”
听见赵小甲这么说，赵二蛋看向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你奶奶又生病了？”
“嗯，”
赵小甲有些颓唐地抓了抓脑袋，“那个病肯定是治不好的了，不如让她早点解脱算了。我现在回家，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她喘气咳嗽的声音。你知道有多吓人吗二哥？那个声音真是，实在是......”
“得了得了，”
赵二蛋一巴掌打在赵小甲的后背上，
“别这么跟娘们儿似的胆小了，就一个咳嗽声音能吓人到什么地步？晚上要是没饭吃就上我们家去，一两个馒头也是有你的。”
“算了算了二哥，你们家我可不去，”赵小甲连忙摇头摆手，“上次去你们家你奶奶说的话那个难听，就差直接指着我脑袋骂了，我可不敢再去了。”
赵小甲的话让赵二蛋有些丢脸的羞臊，但他却反驳不了——赵兰对于所有想要从他们家拿走任何东西的人都没有好态度，
自己的儿子孙女都是这样，更何况赵小甲这样的外人。
“这也就是暂时的，等我以后娶了媳妇儿，家里管事的就不是她了。到时候你们想来就来，不会有人敢对你们说什么的。”
“哈哈哈二哥哦，你就想着娶媳妇了哈哈哈哈，你们家田地都种不出什么东西来，什么时候才有钱娶媳妇了？再说咱们村子里的姑娘家，家家都知道你奶是个烈货，哪儿有人敢往你家嫁哦，”
“你这臭小子！”
赵二蛋抬手要打赵小甲，被少年灵活地躲开，发出得意的笑声，方才被赵虎妞威胁的畏惧感和挫败感已经消失无踪，
“那元儿家呢，”
追逐打闹了一会儿，赵二蛋停下，看向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赵守元，
“你家怎么说，能不能让小甲去吃顿饭？”
和赵二蛋赵小甲比起来，赵守元就安静的多了；他抬头看看对面两人，点点头，
“今天我爹进城去了，所以，可以来。”
“哈哈哈哈，那得了那得了，你就不用饿肚子了！”
赵二蛋左右手叉出来，搂住赵小甲和赵守元的脖子，
“等哥哥以后发了财，肯定带你们俩吃香的喝辣的去！”
三人就这么并排走着，顺着村里的路一直走了下去。
......
“爹，我这次上山大概，也要一天多的时间，”
赵虎妞换好了衣服，一边往身上装着东西，一边对着赵邨武说道，
“如果我没有下山，没必要叫人再来找我了。能下山的话，我自己就能下山，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能下山的话，村里的人上山也是没用的。”
赵邨武在一旁满脸的担心，
原本他就对赵虎妞要上山的事情担心的不得了，现在听她这么说，就愈发惴惴不安，
“乖女，要不咱就别去了吧？田里的稻子也快能打了，到时候咱们家就有粮了啊，”“那点儿粮食不够我们过冬的，爹。”
赵虎妞家的地原本就不怎么大，之前种的禾苗还被赵二蛋拔出来过一次，虽然之后又种回去了，但是活下来的却连一半都不到，
如果指望着这点粮食过冬的话，他们确实熬不过去。
“那之前你卖东西换来的钱呢，不还有些吗？”“我置办东西基本都花光了，所以才要再上山，”
一边说着，赵虎妞一边将铁枪在背后背好，
“而且到时候入冬上不了山，鹌鹑山鸡也捉不到了，我要趁着入冬之前，尽量多攒些钱才行。”
“可以了，”
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赵虎妞看向赵邨武，
“爹，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得了，不用担心我。还有，奶奶那边你要给东西，你自己衡量着，毕竟我刚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们家自己过冬的储备也不多。”
“爹知道......”
“那我就走了。”
和赵邨武交代完毕，赵虎妞走出了房门。
赵邨武一直送着她到上山的路口，赵虎妞叫住了他，
“就到这里吧爹，再往上对你来说就不安全了。”
“乖女啊……”
“回去吧爹，”
瞧着赵虎妞独自朝上山的方向走，留在原地的赵邨武心中千般滋味。如今的赵虎妞虽同从前性子大不一样叫他陌生，但赵邨武却更加感受到的是辛酸与委屈，
他将赵虎妞性格的转变归咎于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软弱和无能，赵虎妞也不会为了支撑起这个家而逼自己坚强。
若是赵虎妞知道这点，恐怕会颇为感慨，
尽管赵邨武对于女儿性格转变的原因判断失误了，但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
尽管一步三回头的不舍，赵邨武到底还是离开了，按照赵虎妞所说的，选择乖乖回家等候。
赵虎妞未在平山逗留，直接就奔着通往剑林山的方向去了，
踏上那熟悉的绵软的落叶，赵虎妞微微眯了眯眼睛。
距离上次到剑林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次除了铁枪，自己身上还多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短刀，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物件，
有了这些东西，赵虎妞此次来剑林山的底气比之上次，还要更加的足了。
行走在树林之中，赵虎妞能听见枝头有雀鸟的叽叽喳喳声——和上次比起来，树林中喧哗了不少。
看来自己弄死了那条大蛇，还算是为这片地方除害了？毕竟在大蛇活着的时候，这地方可是鸦雀无声的。
尽管入了秋，这片林子的颜色却依旧是苍绿的，没有任何泛黄变红的景象；赵虎妞抬头看，密密匝匝的叶子几乎遮天蔽日，只有阳光能穿透这些叶子，斑驳地落在脚下，
这还是比较靠近剑林山外围的地方，上次赵虎妞行到此处便没有再深入了，
这一次，
她要往更里面的地方走。
赵虎妞的面色沉了下来。
她横眉对向眼前三人，三人顿时如临大敌一般后退了几步，
“喂你听着我们不是......”
赵守元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说完，赵虎妞已经从旁边的田埂处拾起了一根木棍——她进城怕被官兵盘问，故而没将铁枪随身带在身上。
看见赵虎妞手里有了武器，
赵二蛋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们，我们大男人不和你这个女人斤斤计较，”赵二蛋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同时用凶恶的眼神瞪了赵傻子一眼，对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吼了一声“我们走！”
看着三人逃窜而去，
赵虎妞冷哼一声，木棍又随手丢在了地上。
“好了，他们走了，你不用害怕了，”赵虎妞把赵傻子推开，看见他沾在自己衣服上的眼泪和疑似鼻涕的液体，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呜呜呜谢谢你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瞧着这无论是个子还是长相都比自己老相的人，听着他喊自己姐姐，这感觉还真是奇怪；赵虎妞打量一眼，果真瞧见他手里还抓着个馒头，
“你馒头没被抢走吧？”
“没有，嘿嘿，”
赵傻子又笑了，眼泪鼻涕纵横的脸上挂着和相貌不符的天真烂漫笑容，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里面有个已经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馒头，通体发黄发脆，不知道是摆了多久。
“你看我的馒头~”
他带着炫耀的语气，对着赵虎妞说道。
赵虎妞看了看这个可怜兮兮的馒头，又看了看不远处，赵傻子住的屋子，
“你今天的饭就是这个？”
“对呀~这是婶婶刚才给我的~”
赵傻子颇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馒头，仿佛是世间最珍稀的宝物一般，只是赵虎妞相当怀疑，这样大小的馒头对于这样个子的赵傻子来说，是否能填饱肚子，
她叹了口气。
“好了，你先回去吧。只吃这个肯定是吃不饱的，等会儿我再送些吃的过来。”
“真的吗！谢谢姐姐！
是不是有好吃的窝头呀？”
“是呀，都有。”
“太好啦~”
看着赵傻子欢欣雀跃地离开，赵虎妞站了片刻，这才转回自己小驴车旁。
再说从这儿逃走的赵二蛋赵小甲赵守元三人，他们一直逃到村里，看了看身后确定赵虎妞不会追上来之后，他们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呼，呼，呼，”
赵小甲扶着膝盖，粗喘着气，
“我说，我说，二哥，你，你怎么不和那小娘们儿说清楚，我，我们是......”
“我和她说什么！？”
被赵二蛋狠狠一瞪，赵小甲还没说完的话又咽了下去。赵二蛋直起腰，满脸的愤愤和不屑，
“娘的，我迟早得给那个小杂种点儿颜色看看！”
“可是二哥，你现在看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
“闭嘴！所以我不是说迟早吗！？”
“是！”
歇了片刻脚，他们继续往前走，
“真是的那个傻子，说好帮他把那些木柴搬进去他就把馒头给我们的，结果竟然不认账了。”
“他都是傻子了你还和他计较什么，我根本就没想着他会把馒头给我们，也就是逗逗他罢了。再说了你看看那个馒头被他捏的脏兮兮，难道你想要啊？”
“我当然想要啊，拜托二哥，你和元儿倒是回家能有饭吃，我可是回家也没饭吃啊！好了连傻子都有的都有晚饭吃，我可没晚饭吃了。”
听见赵小甲这么说，赵二蛋看向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你奶奶又生病了？”
“嗯，”
赵小甲有些颓唐地抓了抓脑袋，“那个病肯定是治不好的了，不如让她早点解脱算了。我现在回家，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她喘气咳嗽的声音。你知道有多吓人吗二哥？那个声音真是，实在是......”
“得了得了，”
赵二蛋一巴掌打在赵小甲的后背上，
“别这么跟娘们儿似的胆小了，就一个咳嗽声音能吓人到什么地步？晚上要是没饭吃就上我们家去，一两个馒头也是有你的。”
“算了算了二哥，你们家我可不去，”赵小甲连忙摇头摆手，“上次去你们家你奶奶说的话那个难听，就差直接指着我脑袋骂了，我可不敢再去了。”
赵小甲的话让赵二蛋有些丢脸的羞臊，但他却反驳不了——赵兰对于所有想要从他们家拿走任何东西的人都没有好态度，
自己的儿子孙女都是这样，更何况赵小甲这样的外人。
“这也就是暂时的，等我以后娶了媳妇儿，家里管事的就不是她了。到时候你们想来就来，不会有人敢对你们说什么的。”
“哈哈哈二哥哦，你就想着娶媳妇了哈哈哈哈，你们家田地都种不出什么东西来，什么时候才有钱娶媳妇了？再说咱们村子里的姑娘家，家家都知道你奶是个烈货，哪儿有人敢往你家嫁哦，”
“你这臭小子！”
赵二蛋抬手要打赵小甲，被少年灵活地躲开，发出得意的笑声，方才被赵虎妞威胁的畏惧感和挫败感已经消失无踪，
“那元儿家呢，”
追逐打闹了一会儿，赵二蛋停下，看向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赵守元，
“你家怎么说，能不能让小甲去吃顿饭？”
和赵二蛋赵小甲比起来，赵守元就安静的多了；他抬头看看对面两人，点点头，
“今天我爹进城去了，所以，可以来。”
“哈哈哈哈，那得了那得了，你就不用饿肚子了！”
赵二蛋左右手叉出来，搂住赵小甲和赵守元的脖子，
“等哥哥以后发了财，肯定带你们俩吃香的喝辣的去！”
三人就这么并排走着，顺着村里的路一直走了下去。
......
“爹，我这次上山大概，也要一天多的时间，”
赵虎妞换好了衣服，一边往身上装着东西，一边对着赵邨武说道，
“如果我没有下山，没必要叫人再来找我了。能下山的话，我自己就能下山，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能下山的话，村里的人上山也是没用的。”
赵邨武在一旁满脸的担心，
原本他就对赵虎妞要上山的事情担心的不得了，现在听她这么说，就愈发惴惴不安，
“乖女，要不咱就别去了吧？田里的稻子也快能打了，到时候咱们家就有粮了啊，”“那点儿粮食不够我们过冬的，爹。”
赵虎妞家的地原本就不怎么大，之前种的禾苗还被赵二蛋拔出来过一次，虽然之后又种回去了，但是活下来的却连一半都不到，
如果指望着这点粮食过冬的话，他们确实熬不过去。
“那之前你卖东西换来的钱呢，不还有些吗？”“我置办东西基本都花光了，所以才要再上山，”
一边说着，赵虎妞一边将铁枪在背后背好，
“而且到时候入冬上不了山，鹌鹑山鸡也捉不到了，我要趁着入冬之前，尽量多攒些钱才行。”
“可以了，”
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赵虎妞看向赵邨武，
“爹，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得了，不用担心我。还有，奶奶那边你要给东西，你自己衡量着，毕竟我刚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们家自己过冬的储备也不多。”
“爹知道......”
“那我就走了。”
和赵邨武交代完毕，赵虎妞走出了房门。
赵邨武一直送着她到上山的路口，赵虎妞叫住了他，
“就到这里吧爹，再往上对你来说就不安全了。”
“乖女啊……”
“回去吧爹，”
瞧着赵虎妞独自朝上山的方向走，留在原地的赵邨武心中千般滋味。如今的赵虎妞虽同从前性子大不一样叫他陌生，但赵邨武却更加感受到的是辛酸与委屈，
他将赵虎妞性格的转变归咎于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软弱和无能，赵虎妞也不会为了支撑起这个家而逼自己坚强。
若是赵虎妞知道这点，恐怕会颇为感慨，
尽管赵邨武对于女儿性格转变的原因判断失误了，但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
尽管一步三回头的不舍，赵邨武到底还是离开了，按照赵虎妞所说的，选择乖乖回家等候。
赵虎妞未在平山逗留，直接就奔着通往剑林山的方向去了，
踏上那熟悉的绵软的落叶，赵虎妞微微眯了眯眼睛。
距离上次到剑林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次除了铁枪，自己身上还多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短刀，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物件，
有了这些东西，赵虎妞此次来剑林山的底气比之上次，还要更加的足了。
行走在树林之中，赵虎妞能听见枝头有雀鸟的叽叽喳喳声——和上次比起来，树林中喧哗了不少。
看来自己弄死了那条大蛇，还算是为这片地方除害了？毕竟在大蛇活着的时候，这地方可是鸦雀无声的。
尽管入了秋，这片林子的颜色却依旧是苍绿的，没有任何泛黄变红的景象；赵虎妞抬头看，密密匝匝的叶子几乎遮天蔽日，只有阳光能穿透这些叶子，斑驳地落在脚下，
这还是比较靠近剑林山外围的地方，上次赵虎妞行到此处便没有再深入了，
这一次，
她要往更里面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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