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奔东西
巨大的陨石坑里停着四艘巨大的飞船，形状如圆盘，颜色是黑色的，高大魁梧的法布里星人站在飞船周围，他们身上的皮毛让人觉得害怕。宁随着大部队往前移动，他坐在一辆轮椅上，轮椅的尺寸似乎是成人使用的，八岁孩子坐在上面显得更加瘦弱。
密密麻麻的人头，四周围都是孩子，有高的，有矮的，有男的，也有女的。每张稚嫩的脸庞都带着无数的问号，巨大的黑色飞船，浑身长毛的法布里星人，所有眼前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无助。
“怎么还有残疾的孩子？”
“别说话。”
“我听说上面用了随机的办法，抽签决定的。”
“别说了，少惹麻烦。”
穿着制服的人不再说话，他们谨慎地看着身边高大的法布里星人，心里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法布里星人看着远处，似乎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但或许听到了，就是听不懂。穿着制服的人看着孩子从眼前经过，望向远处一顶帐篷。
帐篷里坐着同样一排穿着制服的人，身后坐着法布里星人。孩子们走进帐篷，看着前面的长桌子和桌子上的针管，孩子们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不动。
“都过来，打针。”
孩子们吓得脸色发白。
“快过来，别浪费时间。”
孩子们还是一动不动，眼前的针管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孩子们绝对不想被针扎。
“外面来个人，帮忙。”
很快，外面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他们从背后推着孩子向桌子靠近，孩子们不肯，有些反抗，他们只能伸手抓住孩子的手臂，强行让针头扎入。一阵哭声顿时在帐篷里传开。
“别哭了，都是为了你们好，否则会死的。”
哭声一波接着一波，法布里星人似乎忍受不了，离开了这个哀嚎的地方。庞大的身躯向飞船走去，迎面又是一个法布里星人，两人停下，开始说话。
“我们能准时起飞吗？”
“可以，长官。”
“这些孩子看上去太瘦弱。”
“浪费资源的东西。”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头的命令。”
“二十万没用的，他们怎么想的。”
“不是我们要管的，赶紧打完，赶紧离开，这里的空气让我难受。”
“是。长官。”
宁被推进帐篷，看见针管和针头。他的小手有些发抖，连嘴唇都抖了起来。
“怎么会有不能走路的？”
“听说是盲选的，抽签。”
“啊？不是挑选吗？”
“谁能决定生死呢？太难了，最后就说让老天决定了。”
“那，那些当官的自家孩子呢？”
“别说了，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会有麻烦的。”
宁没有哭，只是抖得厉害，他被人推到桌子前，被人抓起手臂，被人打了针。很疼，不是打针的疼，是针管里的药水，让他的耳朵很疼，一种被虫子咬了的疼。几分钟，疼痛几分钟之后，痛感就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的不舒服，仿佛呼吸有些困难，而且越来越难受。宁被推着往前走，巨大的飞船近在咫尺。
昏暗的天空，浑浊的空气，焦黑的大地，还有望不尽的废墟，正醒来就已经在异星表面了，他离开了收容所，也看不见怜和宁。他觉得身体无力，肌肉和心脏隐隐作痛。被电击枪弄晕后，他毫无知觉，直到被人从车上弄下来，他才醒过来，刚醒来的时候，产生了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时刻，焦黑的木头，尸体，很多尸体。但当自己被人催促着往前走时，他才看清，这不是那个时候，因为没有尸体，眼前有的是无数的孩子，还有黑色皮肤、傲慢的爱普星人。他们的飞船停在远处，银色的外壳，椭圆的外形，中间是空的，氐星的光很淡，这些银色的飞船却闪着刺眼的光芒。这里到处是爱普星人，他们不让穿着制服的人靠近飞船，所有的孩子都通过一道检查关卡进入，穿制服的人都被拦在外面。爱普星人对于孩子检查地非常仔细，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着什么，只是不断有孩子被退了出来。
正往前走着，不时看着人群，希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周围除了陌生的脸孔，就是从未见过的爱普星人。
正通过检查，继续往前走，巨大的飞船就在眼前，银色的悬梯伸展落地，周围的爱普星人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似乎像香料，又像药水的味道。正随着队伍停下，同样的针管，只是这里只有爱普星人给他们打针。同样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正感到爱普星人的手温度很低，皮肤很硬，针头刺穿皮肤，一阵疼痛，然后是耳朵疼，再就是呼吸困难了。难受的感觉充满身体，可是双脚却不能停下，他们被人用奇怪的语言催促着走上飞船，正回头望去，却无法再看清异星的一切。他的耳边响起了什么声音，是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哥哥生日快乐。“
怜坐在自己的床上，原本拥挤的房间，现在空出很多床位。房间里的灯关了，外面的荧光灯却亮着，怜哭了很久，根本没有办法睡着。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可是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宁也走了，现在只留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哥哥说过要在一起的，可是，他们都走了。怜越想越伤心，眼泪不停地落下。忽然，她听到房间外有脚步声，她转身望着窗外，荧光灯下有身影走过。怜从床上起来，轻轻下床，走到窗户边，十岁的小女孩，个头已经超过窗户了，她能看见院子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兰。
“所长，听说都走了。“
兰没有说话。
“您的儿子，他。“
“别说了，都是命。“
兰低吼了一声。
另一个人有些害怕，没有再说话。
“可恶的当官的，说让我们选拔，然后又说盲选，可是最后，还是他们动了手脚。可恶。“
兰似乎恨极了，咒骂着自言自语。
“所长，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另一个人轻声说道。
兰瞪着那个人。
“法布里星，一群野蛮的动物，小刚能活下去吗？“
“这。“
“他们好战，他们粗鲁，小刚有残疾，他们不会让他活。”
“可是，可是，也没办法，都这样了。”
“滚。”
另一个人拔腿就走，生怕耽误一秒钟。兰独自站在院子里，嘴里继续咒骂着。
“可恶，可恶。”
怜看着兰的背影，她想起哥哥和兰的对话。她记得，就是这个兰所长答应过哥哥，要让他们在一起的，但是这个人欺骗了哥哥。怜心里生气极了。她浑身充满了愤怒。眼前的这个可怕的女人，欺骗了哥哥，让他们三个人就此分离，怜打开门，走出房间，走到兰的身后。
“骗子。”
兰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她看着陌生的小脸。
“你说什么？”
怜直视着兰。
“你骗了我哥哥。”
兰面无表情，但发出了笑声。
“呵呵，谁是你哥哥？”
“你答应过他，要让我在一起的，你答应过的。”
怜激动地喊着，双手握紧拳头。
兰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盯着眼前的小女孩。
“对，我就是骗了你哥哥。“
怜气得哭了起来，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怜除了哭，没有别的办法。兰看着怜，小脸上布满泪水，但是眼神里却充满愤怒。
“小丫头，这都是命。“
怜站在院子里对着荧光灯哭泣，黑色和银色的飞船已经在茫茫的太空里，宁和正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密密麻麻的人头，四周围都是孩子，有高的，有矮的，有男的，也有女的。每张稚嫩的脸庞都带着无数的问号，巨大的黑色飞船，浑身长毛的法布里星人，所有眼前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无助。
“怎么还有残疾的孩子？”
“别说话。”
“我听说上面用了随机的办法，抽签决定的。”
“别说了，少惹麻烦。”
穿着制服的人不再说话，他们谨慎地看着身边高大的法布里星人，心里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法布里星人看着远处，似乎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但或许听到了，就是听不懂。穿着制服的人看着孩子从眼前经过，望向远处一顶帐篷。
帐篷里坐着同样一排穿着制服的人，身后坐着法布里星人。孩子们走进帐篷，看着前面的长桌子和桌子上的针管，孩子们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不动。
“都过来，打针。”
孩子们吓得脸色发白。
“快过来，别浪费时间。”
孩子们还是一动不动，眼前的针管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孩子们绝对不想被针扎。
“外面来个人，帮忙。”
很快，外面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他们从背后推着孩子向桌子靠近，孩子们不肯，有些反抗，他们只能伸手抓住孩子的手臂，强行让针头扎入。一阵哭声顿时在帐篷里传开。
“别哭了，都是为了你们好，否则会死的。”
哭声一波接着一波，法布里星人似乎忍受不了，离开了这个哀嚎的地方。庞大的身躯向飞船走去，迎面又是一个法布里星人，两人停下，开始说话。
“我们能准时起飞吗？”
“可以，长官。”
“这些孩子看上去太瘦弱。”
“浪费资源的东西。”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头的命令。”
“二十万没用的，他们怎么想的。”
“不是我们要管的，赶紧打完，赶紧离开，这里的空气让我难受。”
“是。长官。”
宁被推进帐篷，看见针管和针头。他的小手有些发抖，连嘴唇都抖了起来。
“怎么会有不能走路的？”
“听说是盲选的，抽签。”
“啊？不是挑选吗？”
“谁能决定生死呢？太难了，最后就说让老天决定了。”
“那，那些当官的自家孩子呢？”
“别说了，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会有麻烦的。”
宁没有哭，只是抖得厉害，他被人推到桌子前，被人抓起手臂，被人打了针。很疼，不是打针的疼，是针管里的药水，让他的耳朵很疼，一种被虫子咬了的疼。几分钟，疼痛几分钟之后，痛感就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的不舒服，仿佛呼吸有些困难，而且越来越难受。宁被推着往前走，巨大的飞船近在咫尺。
昏暗的天空，浑浊的空气，焦黑的大地，还有望不尽的废墟，正醒来就已经在异星表面了，他离开了收容所，也看不见怜和宁。他觉得身体无力，肌肉和心脏隐隐作痛。被电击枪弄晕后，他毫无知觉，直到被人从车上弄下来，他才醒过来，刚醒来的时候，产生了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时刻，焦黑的木头，尸体，很多尸体。但当自己被人催促着往前走时，他才看清，这不是那个时候，因为没有尸体，眼前有的是无数的孩子，还有黑色皮肤、傲慢的爱普星人。他们的飞船停在远处，银色的外壳，椭圆的外形，中间是空的，氐星的光很淡，这些银色的飞船却闪着刺眼的光芒。这里到处是爱普星人，他们不让穿着制服的人靠近飞船，所有的孩子都通过一道检查关卡进入，穿制服的人都被拦在外面。爱普星人对于孩子检查地非常仔细，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着什么，只是不断有孩子被退了出来。
正往前走着，不时看着人群，希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周围除了陌生的脸孔，就是从未见过的爱普星人。
正通过检查，继续往前走，巨大的飞船就在眼前，银色的悬梯伸展落地，周围的爱普星人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似乎像香料，又像药水的味道。正随着队伍停下，同样的针管，只是这里只有爱普星人给他们打针。同样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正感到爱普星人的手温度很低，皮肤很硬，针头刺穿皮肤，一阵疼痛，然后是耳朵疼，再就是呼吸困难了。难受的感觉充满身体，可是双脚却不能停下，他们被人用奇怪的语言催促着走上飞船，正回头望去，却无法再看清异星的一切。他的耳边响起了什么声音，是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哥哥生日快乐。“
怜坐在自己的床上，原本拥挤的房间，现在空出很多床位。房间里的灯关了，外面的荧光灯却亮着，怜哭了很久，根本没有办法睡着。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可是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宁也走了，现在只留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哥哥说过要在一起的，可是，他们都走了。怜越想越伤心，眼泪不停地落下。忽然，她听到房间外有脚步声，她转身望着窗外，荧光灯下有身影走过。怜从床上起来，轻轻下床，走到窗户边，十岁的小女孩，个头已经超过窗户了，她能看见院子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兰。
“所长，听说都走了。“
兰没有说话。
“您的儿子，他。“
“别说了，都是命。“
兰低吼了一声。
另一个人有些害怕，没有再说话。
“可恶的当官的，说让我们选拔，然后又说盲选，可是最后，还是他们动了手脚。可恶。“
兰似乎恨极了，咒骂着自言自语。
“所长，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另一个人轻声说道。
兰瞪着那个人。
“法布里星，一群野蛮的动物，小刚能活下去吗？“
“这。“
“他们好战，他们粗鲁，小刚有残疾，他们不会让他活。”
“可是，可是，也没办法，都这样了。”
“滚。”
另一个人拔腿就走，生怕耽误一秒钟。兰独自站在院子里，嘴里继续咒骂着。
“可恶，可恶。”
怜看着兰的背影，她想起哥哥和兰的对话。她记得，就是这个兰所长答应过哥哥，要让他们在一起的，但是这个人欺骗了哥哥。怜心里生气极了。她浑身充满了愤怒。眼前的这个可怕的女人，欺骗了哥哥，让他们三个人就此分离，怜打开门，走出房间，走到兰的身后。
“骗子。”
兰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她看着陌生的小脸。
“你说什么？”
怜直视着兰。
“你骗了我哥哥。”
兰面无表情，但发出了笑声。
“呵呵，谁是你哥哥？”
“你答应过他，要让我在一起的，你答应过的。”
怜激动地喊着，双手握紧拳头。
兰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盯着眼前的小女孩。
“对，我就是骗了你哥哥。“
怜气得哭了起来，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怜除了哭，没有别的办法。兰看着怜，小脸上布满泪水，但是眼神里却充满愤怒。
“小丫头，这都是命。“
怜站在院子里对着荧光灯哭泣，黑色和银色的飞船已经在茫茫的太空里，宁和正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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