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梦

    清晨,井先生一如既往的关掉发光床的灯,穿好衣服并洗漱一番。原本是一个响指解决的事情,可自从有了一个像样的“家”之后,也开始慢慢变得有仪式感。

    放上一首音乐,倒上一杯热牛奶,拉开窗帘,外面下是一颗颗豆大的雨滴,有的砸在玻璃上演奏出一篇杂乱的序章。吹开牛奶散发出的热气,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放空,但呈现出的表情一如既往以平静为主旋律。牛奶的温度到可以入口的程度,井先生从烤箱中拿出三明治,并没有拿刀叉而是直接用手,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很快早餐就被解决了。简单的清理一遍后,拿起伞桶旁边的伞出了门。

    井先生要去面包店,如果以“距离”来说的话,其实离家不远也就500米,面包店里放着美味的面包,却缺少主导的店家。原本有的时候唐永乐会和井先生玩扮演游戏,很显然现在也没有。虽然没有人,井先生拿了面包之后,还是放了钱在柜台上才走。

    家中井先生用面包和已经处理好的肉,重新又做了一份三明治。放在保温盒中,拿起盒子瞬身来到一个地方,这里没有乌云密布只有晴天与阳光,这里没有嘈杂的雨声只有蝉鸣与花香。这里不是空无一人。

    “三明治,刚做的。”

    “谢谢!”唐永乐在此刻也显得平静,没有了浮躁。

    “嗯,味道不错,先生您的手艺有长进。”

    “可能是境美的作用吧!”

    “您知道的,我不喜欢下雨天,除了放假并且朋友都在身边的时候但很显然现在并不适合。”

    “虽然我讨厌煽情,但有些话还是得说。先生谢谢您,谢谢您在我最落魄来自到生命走向尽头时,救下了我。在这么多年中您帮我尽量补全做人的拼图,但现在我有些恨您了。”说到这唐永乐开始发抖,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可为什么,为什么”

    “你要在我心定下来,习惯这里的生活后,再要我离开。为什么您一直在给于,在改变我,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我在商店买到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但在离开之后,又只剩下身为店家的你,一个人,孤独。”

    井先生没有转过头,而是把手放在唐永乐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不,孩子,其实你也教会了我很多,在遇到你之前,我站在人群中,内心充斥着高傲。在我眼中,人与无生命的物体,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可在你之后,让我懂得了什么叫特殊。让我知道天平的反方有着感性的一面。孩子,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至少在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墙的画面时,知道两边嘴角上扬的动作叫做微笑。”

    唐永乐哭了很久,似乎是要把早在千年之前所受的怨气到此刻,全都发泄出来。太阳也正趁着这时候着升到正午的高度。

    井先生停止了抚摸。

    “孩子,你该走了。”

    “我们能抱一下吗?”

    “不能,在我的印象中拥抱更适合用于重逢。”

    “那我走了。”

    “嗯!”

    天上的太阳收起了自己的阳光朝着地面下落,并且体积正在不断的缩小。在快要落地时,变的与门一般大。太阳就像是一个橘子,他的日冕外皮向着四周散开。露出中间白色的果肉,这一刻迸发出整个世界的光,就如同墙上的那一张画。唐永乐并没有回头去招手告别,井先生也不喜欢用一个动作去升华自己。

    唐永乐走了,他去做自己的星星去了。在门关上时,也一并带走了所有的光,井先生的家中的家具,墙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就连墙上的照片也开始变得泛黄,这里又开始充斥着黑暗,乃至连床也不再发光。井先生脑中压抑着自己与唐天乐的记忆,尽量的放空自己去适应着再度袭来的孤独,他,又成了一个人。

    顾客离开了,现在商店打烊了。

    “我叫唐天乐,一位活了很久的小孩,现在就读于星江小学五年级,单亲家庭。现由母亲赡养,因为母亲是女强人,所以生活过的挺滋润。旁边罚站的是我的发小-李欢。是一个大傻子,整天都嘻嘻哈哈,不,或许小孩都一个样。”

    “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不过或许先生的确想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在空间中所学到的知识,都像抽水马桶被排掉了,现在一事无成。或许这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该想的。但我似乎已经感受到抓不住星星了。”

    “叮叮叮。”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大家好,我叫林雅清。请大家多多关照。”

    放下书本,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映入眼帘。从唐天乐的角度,对于几岁的孩子很少用漂亮去形容。但这孩子的确有些惊艳到了。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蕴温存。唐天乐看到这女孩,或许理解这词的意思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自己虽然知识被清理掉了。身体的机能却没有消失,也就是说,自己在空间中所锤炼出的躯体。将会在自己壮年时期完全呈现出来,而现在虽然还小但感受个气场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

    门外之前有两个高手,是在女孩推门后消失的。不过本来就是长大后会倾国倾城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什么沧海遗珠。

    “雅雅,你先找个位置坐吧!”林雅清直面走向唐天乐旁边的位置,“同学,我看你旁边空着,我可以坐吗?”站在墙边的李欢有些不乐意了,这是他的位置,刚想回头说明就发现,自己的大哥死死的看着自己好像在警告,如果你敢开口就死定了。只好重新把头转过去。

    “没人,你坐吧!”在夏天的课总是难熬且乏味,不过今天却感觉没那么枯燥。小孩子总是没什么防备,唐天乐很快就与林雅清成为了朋友。从中了解到林雅清的父亲来头很大叫林俊东,这个世界在一个世纪前,战争不断。由于国家的军事力量不断的削弱,地方的乡绅势力逐渐的扩大,其中,发展最好的为北冥,旷野,关候,盛兴统称为四门。现虽已是和平年代,影响力却依然超群。除了老祖宗定下不从政的原则,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而林俊东就是旷野门主林建国的三儿子。

    下午三点钟,在与林雅清的说了再见后,唐天乐与李欢一同走路回家。因为就住在旁边的学区房还是相邻的两栋楼,也比较近,所以家长都没有来接。“老大,为什么要把我的位置给那个女生坐呀!”

    “哎呀,小孩子不懂,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唐天乐从包里拿出一台PSP。“这个明天你送给我前桌那个小孩,让他坐讲台旁边去,空出来的位置给你。”

    李欢眼睛盯着PSP不得动弹“老大,能不能把这个游戏机给我?我去坐讲台旁边。”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小孩子就要听话,明天大哥给你买橘子吃。”唐天乐说完后走进了楼中。

    李欢站在楼下喃喃道:“你不也是小孩子。”

    “嘀咕什么呢?快点回家!”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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