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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入帝都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洪先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站在石临风的面前问着,石临风见他磨磨蹭蹭的与自己说话,应该是不想这么快上马车。

    若是平时,自己也就随他去了,可现在不同,他们此次是代表雍王侯来帝都吊唁先皇的,按风虞的礼制,一般平民的吊唁时间不能超过七天,富裕之家的吊唁时间不能超过十四天,即便是黄帝殡天,吊唁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七七四十九天。

    而时至今日,距离胤皇薨毙之日已经过去三十五日。

    时间已经很紧急,能早一步到达帝都开始吊唁才不至于落下闲话,拖下去对洪先赐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世子请上马。”石临风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开一步,给世子留出空间。

    洪先赐见自己计划失败,笑着摇了摇头,这石临风虽然有些木讷,但有时候又觉得他木讷得饶有趣味。

    借着石临风的力气,洪先赐上了马车,然后埋怨了一声:“若是这马车里面能更有趣一些,供我打发时间就好了。”

    红月与柔香娇滴滴的说着:“世子殿下这是在嫌弃我们伺候的不好呢。”

    洪先赐一看,两位可人儿都嘟起嘴,赶忙过去疼她们。他一双臂膀将俩人都搂在了怀里,一个个的安抚着:“哎呦可别不高兴,这看着心里怪不舍得的。”

    红月和柔香笑着,轻轻锤着洪先赐的胸口,三人笑作一团。这暧昧的声音毫不收敛,一点都不怕马车外的侍卫下人听见。

    石临风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跟在马车后面的侍卫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可就好看了。

    每个人都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但是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总是悄悄的撩起眼看一眼马车的方向,然后又赶忙低下头。

    这种举动循环往复,除了明良将军的部下,此次担任侍卫长的任峰,他身形修长,老成持重,只是心无旁骛的关注着周围是否有危险,对世子的玩闹全然没有兴致。

    侍卫们也都听说过这个世子是个夜夜笙歌、不问正事的主。本来以为世子只是爱玩闹了一些,但从眼下这情况看,分明与传言中的一样,是个色令昏智的,事事不放在心上的闲散世子。

    这雍王侯是个好侯爷,可这生出来的儿子,确实是有些一言难尽了。

    马车内一个不在乎评价只想做自己的洪先赐,引领着一行人慢慢悠悠的朝着帝都前进。

    春风三月,石临风跟随洪先赐横跨几千里,历时半月,终于即将抵达帝都。

    按照原本的计划,在即将抵达帝都的二百里地的时候,石临风就跟洪先赐分开行动,俩人岔开进入帝都,以免被别人发现。

    如果洪先赐是雍王侯光明正大放进帝都的眼线,那么石临风就是隐藏在背后的暗探。

    石临风叫停马车,将缰绳递到他手中,对着侍卫长任峰准备交代几句。

    等了半天,任峰也没听到石临风的一句叮嘱,只见石临风走到马车窗户处,低声对着里面的世子快速的说了句什么,里面传来世子的笑声:“罢了,日后再见吧。”

    任峰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知道,自己此刻该赶马车了。

    皮鞭扬起又落下,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马车缓缓行走。

    石临风留在了原地,一直看着马车走出自己的视线,才转身离开潜入森林中,几个呼吸之间,消失了身影。

    石临风单独行动的速度极快,比洪先赐要提前几个时辰来到了帝都。

    这是石临风第一次来到帝都,环顾着帝都内繁华的街景,石临风失神了一瞬,赶忙回过神来,掩住好自己的口鼻,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穿梭在各个阴暗的巷道中。

    他必须要在世子到达帝都之前做好准备。

    帝都地界庞大,是整个神域浩土最繁华的地方。

    但是越繁华的地方,其黑暗的地方越是危险。隐藏在华丽外表之下的,都是令人不堪的腐朽和恶臭,这一点,石临风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他曾亲眼见证过,被所有人敬仰的大人物,其实暗地里在作着多么卑劣不堪的事情,那些人最善花言巧语和欺骗。

    一座城里的人如此,一个镇里的人如此,一个村里的人也是如此。

    而他的姐姐,就是曾经被欺骗的一员,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石临风飞快的在各个街巷走过,他回忆着雍王侯信中写的具体位置,终于停在一座酒肆馆的门前。

    酒肆馆的门前满地都是污渍,甚至还散发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恶臭。地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渍,酒馆的招牌也是半挂不挂,破破烂烂。

    石临风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块玉佩,玉佩上镂刻着一个“雍”字。

    若是有人经过,怕是谁都不会为这个酒馆驻足,甚至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谁又能想得到,其实这个酒肆内暗藏乾坤呢?

    石临风将衣服拢好,宽大的衣服兜帽将他的头盖住,脸也隐藏在阴影之下。

    他推开酒肆的大门,酒肆内一股臭气迎面扑来,石临风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眼睛快速的巡视着酒肆内的情况。

    这酒肆内声音嘈杂,各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几乎要掀翻了这个酒肆的屋顶。桌椅凌乱的摆放着,甚至有的被砸烂摆在角落里。酒肆内除了恶臭的味道之外,还有这一丝丝的血腥气。

    大大小小的酒罐子遍地,甚至有的被摔破,满地的罐子碎片。酒肆内的人各个都喝的脸色发红,神志不清,还没走近就能闻得到一身的酒气。

    这里的人身上散发着不堪堕落的气味。

    石临风走进酒肆内,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知道是谁最先吹了一声口哨,扯着嗓子喊道:“呦,来了个毛头小子。”

    “年轻人,来到这种地方做甚?”

    “哈!怕不是来吃酒的!”

    “可笑!你毛长齐了吗?就到这种地方来?啊?哈哈哈哈。”

    几个人说着污言秽语,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丢出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然后发出嗤嗤让人作呕的笑声。

    石临风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他们,径直的走向酒肆的柜台,悄然坐下。

    酒肆内的店小二看着石临风,声音微弱不可闻的问道:“敢问客官是要喝什么?”

    石临风手握成拳,轻轻地在柜台面上敲了敲,未发一言。

    店小二从未见到过会有这般人物来到酒肆当中,一时之间捉摸不透这个年轻人是在做什么的。吃酒?吃酒怎会来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来。这不是吃酒,这是找罪受。这附近谁人不知,这家酒肆不是卖酒的地方,是吃人的地方哩!

    那几个被无视的汉子“嘿”了一声,彼此看了一眼,也不再吃酒了,三五成群的走到柜台出,看着比自己瘦小不少的年轻人。

    “小子,你是来做什么的。”为首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力大无穷。他细细的打量着石临风,手搭在了石临风的椅背上,整个人逼近了他,开口讽刺着。

    “像你这样瘦弱的小子,就该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好好长身体,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店小二看了看壮汉,又看了看不为所动的石临风,心里恻恻的,谁也不敢得罪,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从身后的架子上拎下来一罐子酒,放在桌子上,朝着石临风的方向一推。

    石临风右手握成拳,左手朝着酒罐子伸去,指尖还没碰到酒罐子,另一只大手半路出现,抢先他一步。石临风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壮汉挑衅的看着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他看着石临风,将酒罐子拎起,打开了酒塞,仰头张开嘴就要浇入喉咙中。

    石临风迅速的出手,不过是瞬间就将酒罐子从壮汉的手中夺过,动作快且稳,他这么大的动作,酒水居然一点都没有从罐子里撒出来。

    咚的一声,石临风再次将酒罐子放在柜台上,全程依旧眼神不变,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壮汉彻底被他激怒了,大喝一声,伸手狠狠拍在柜台上。

    轰隆一声,整个柜台被拍碎,碎片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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