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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生日快乐

    天空的冷雨下的措手不及,天色慢慢暗淡下来,她一路奔赴这里,只准备了一颗装满了他的心,却忘记了看天气预报是不是晴空万里。

    陌生的城市,街上陌生的来往人群各自找躲雨的地方,急切的,不知所措的,此时,雨是穷凶极恶的猛兽,人们慌张的模样暴露无遗,却写照着她此时此刻最想见到他的心情。

    只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对着下坠的雨指指点点,饶有兴趣,不明白为什么雨路过人间,他们仿佛坠入了涟漪的梦里,单纯又真切。

    母亲们哪还顾得上琢磨孩子的突然安静和有趣的好奇心,坐车的坐车,躲雨的躲雨,大雨是她们的当下之敌。

    萧锦北就近躲在了一个废旧的电话亭,刚刚好有容纳下一个人的空间,雨点敲击地面溅起来的小水花没有放过她,打湿了她的鞋子,似乎是对她这个不速之客的欢迎,萧锦北暗自庆幸,自己花心思打扮的头发不用蒙受此害。

    里面的老电话看上去不能用了,破破烂烂的,岁月隽写的痕迹一览无遗,电话亭的内壁涂鸦了很多符号,有歪歪扭扭的电话号码,有某些人的名字,还留有没有头绪可以勉强连起来的文字,甚至在边角下还有几句英文,她还忍不住用标准的伦敦腔轻读了一下,但这个时候萧锦北并没有心思去破解这一个个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个女人的好奇心被这场雨冲刷的干干净净,她想要的只是头顶的雨马上停,就和她想马上见到那个人的马上一模一样。

    等她无意再把视线穿过模糊的灰薄绿色的玻璃看向两边,发现人影稀稀,近处只有雨声和飞驰而过的车声,若认真的眯眯眼细看,也能看见一两个人影,更远处的餐厅里从灯光就能看出热闹,正应了朱自清散文里的那句话: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可头顶不听话的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提醒她是一个人,雨更冷了些。

    脚下的湿冷让她的身子有了些哆嗦,偶尔掠过的秋风裹着寒意钻进每一个露出的毛孔,不讲道理,她也无可奈何,这似乎与深夜的相思是一样的感觉,只不过如此对比,后者更能胜出几丝甜意,又一阵冷风光顾,甜意瞬间荡然无存。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她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想看看还有哪个可怜人在自己身后,或许这样子能得到点心里安慰,心里还踌躇着要不要给那个他打个电话,小手也在裤口袋边缘徘徊。

    就在转身之后她的眼里立马看到了那个她最熟悉的“可怜人”,正在远处含笑看着她,云荣穿着的黑色风衣,撑着黑色雨伞,立在雨里,像雕像,可她哪还顾得上欣赏,女人的理智在这个时候派不上一点用场,踏着脚下的雨水飞奔而去,干脆至极,漂亮头发任性的在雨中摇摆,直冲冲的扑到云荣的怀里,身后溅起的一阵阵水花,在云荣的眼里比烟花还好听,还好看。

    “对不起,来迟了,你这小家伙这么跑过来,也不怕栽倒,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云荣先开口道歉,顺手帮她理着湿乱的头发,一脸宠溺,像即将出来的晴日,照在萧锦北的心里。他有些心疼,因为握住她的小手能感到寒意。

    她把小脑袋死死贴在云荣的胸口,晃来晃去,像个小拨浪鼓可爱极了:“嗯……不是的,我想你了,结果忘记看天气预报,不然就能早做准备,然后就能更早见到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是个落汤鸡……”

    不待怀里的萧锦北说完,细心的云荣就把她弯腰抱起,入了秋的雨,一场比一场凉,她这小身板容易感冒。

    “锦北,你打着雨伞,别再淋湿了,我们有什么话回去说,外面凉。”云荣的话简短又温柔,萧锦北看着心上人,轻轻点了点头。他的手掌暖暖的,她很喜欢……

    西边的月亮嗅到人间的暧昧也冒出头来,撇下了身后群星,抢占吃瓜的第一线,当喜欢上了月梢头,人间就只是个空空荡荡的积木。

    站在屋内正在拉住门帘的云荣说道:“雨下的可真大,偏偏你这小家伙儿不怕。“

    这雨可真有点洪水猛兽的样子了。

    刚洗完澡的锦北在沙发上也看到了外面的大场面,想到刚才是自己一个人在外边也是有些后怕,望向云荣时,眼神又多了太多心安。

    “这不是你生日吗?这是我给你正式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亲自给你过。“锦北蹦蹦跳跳的又从沙发上下来抱住刚拉好门帘的云荣,任谁也想不到“天之娇女“的她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小女人,散发着可爱气息。

    “你可知道present的意思吗?“云荣用自己的大手摩挲着小女人锦北的小手,冰凉又柔嫩,说不出来的感觉。

    紧紧把脑袋贴在云荣背后的锦北,能够很轻易的说出来这个词的含义。

    她软绵绵的说道:“有今天的意思。“

    “还有礼物的意思。“

    “哦?好像是有的。“她倒是忘了还有礼物这一层含义。

    在这夜深雨夜孤男寡女如此暧昧的气氛中,男朋友的他居然在给女朋友的自己上一堂英文课,况且自己还是一个英语专业的高材生,光是这么想了一想,萧锦北就忍不住笑容满面。

    “在奥古斯丁的《忏悔录》曾有这么一句话,当你问我时间是什么,如果你不问我,我感觉自己还知道。你一旦问我,我就茫然无知了。昨天的已经成为过去,明天还没有到来,今天是一份礼物。“

    云荣感觉到背后锦北呼出来的热气,瞬间穿过一切束缚包围自己的全身,也让自己呼吸慢慢难以控制。

    原来如此,她没听过奥古斯丁,没听过忏悔录,更没听过present这一番的解释。

    但她不懂,可似乎也懂了。

    耳边听到云荣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你是我的今天。“

    声音戛然而止,一升红抹在了她的腮边,伸出拥抱的小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了,也不想抽回来了。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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