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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定西北

    待嬴渠梁得知死于自己剑下之人就是引起此战的罪魁祸首西戎獂王!当即一剑将其头颅劈下。

    由子岸此时也为嬴渠梁寻得了一匹战马。

    嬴渠梁略微犹豫,又将其头颅塞到了由子岸的手中,对其说道:“若无子岸相救,嬴渠梁必血溅当场,此功就让与子岸了。”

    由子岸见此,不悦道:“将军莫非觉得在下是贪功之人?”

    说罢又欲将头颅还与嬴渠梁。

    嬴渠梁哭笑不得,见其如此固执,道:“子岸舍身相救,嬴渠梁再不是,也不会有如此念想。”

    “只是方才落马,吾感觉浑身酸痛,上不得马,子岸先携此戎王头颅瓦解戎军之心,免我秦军再有伤亡。”

    嬴渠梁说罢,见子岸扔在犹豫,急忙推扯着将白已甲推上了战马,说道:“子岸将军,功劳事小,我秦人的二三子重要,战机瞬息万变,不要再犹豫了。”

    嬴渠梁解释道。

    由子岸叹了一声,遂即跨上了战马,高举獂王的头颅吼道:“獂王已死,獂王已死!”

    “降者不杀。”

    周围秦军听到,也是跟随着由子岸高喊着獂王已死。

    而剩余负隅顽抗的戎卒听到他们的首领死了,多数人立刻扔下了兵器,调头就跑。

    白已甲此刻尚在战阵之中,但自嬴渠梁援兵到后,秦军压力大减,自己便的到了不少时间喘息。此刻看到西戎溃逃,不禁心中大喜,当即喊道:“追杀敌军,追杀敌军。”

    原本白已甲手下秦人压抑已久,此时见到戎人纷纷抛下甲胃盾牌,便撒开腿拼命的向西戎杀去。

    那些尚有坐骑的西戎士卒还算好些,虽然战马疲惫,但也比两条腿的同袍跑的快些。而那些落马的可就惨了,原本厮杀一天就精疲力尽,如果又要跟秦军的骑兵赛跑!

    如此渭水之畔便有了如此喜剧的一幕,原本如同煞神一样的西戎人被一群赤身光膀的秦人一路追杀。而那些在西戎营寨之中的秦国国人见此也纷纷拿起了木棍石块,跟随秦军向着西戎复仇。

    戎王身死,秦军士气大振,戎人只顾逃命。一路之上,均上西戎人抢到的辎重细软,兵器甲胄,更多的还是抱头蹲在地上的西戎降卒。

    而嬴渠梁白已甲等人,他们只管指挥麾下士卒继续奋勇杀敌,自己身为将领终于可以稍歇片刻。

    由子岸此时也与嬴渠梁重新会面,见到白已甲在前面盘坐喘息,兴奋的领着嬴渠梁至前引荐!

    “将军,就是这位将军阵斩了獂王,令西戎军队溃败!”

    由子岸一脸兴奋的说道。

    白已甲抬头看向嬴渠梁二人,只见嬴渠梁脸熟,但想不起是哪位将军。

    于是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拱手说道:“在下白已甲,暂统西线兵马,不知将军名讳。”

    嬴渠梁见此也是还礼,道:

    “在下嬴渠梁。”

    “赢……嬴渠梁!”

    一旁的由子岸瞬间傻了眼,方才战事紧急,他也没有在意嬴渠梁的自称。此时放下神来,霎时便记起领军前来支援的不正是新君公子渠梁。

    一时手中的獂王头颅也不香了,手一松掉在了地上,傻傻的看着嬴渠梁。

    周围的秦人纷纷的拜倒在地,高呼国君。

    白已甲道连忙单膝跪地,道:“末将甲不识君上,望君上恕罪。”

    嬴渠梁连忙将其扶起,笑道:“将军击败西戎,是我秦国的功臣,寡人怎么会怪罪将军。”

    其后又将周围秦人喊起,令其各司其职。

    最后又看向一旁同样单膝跪着的由子岸,过去将其扶起,同样说道:“獂王之死,子岸当居首功。若无子岸舍身相救,寡人恐怕就要死在这獂王手中了。”

    由子岸连忙拱手,说道:“子岸不敢,全凭君上勇武。”

    嬴渠梁连连摆手,笑道:“子岸将军放在战阵之中,不计安危扑向戎王之时。何等英勇?怎么现在婆婆妈妈,全然不像我老秦人。”

    周围老秦士卒见秦王如此亲善,皆是敞怀大笑。

    由子岸在旁也是一阵苦笑。

    嬴渠梁转而又对起白已甲道:“白将军,子岸甚为英勇,渠梁甚是喜爱,不若割爱于寡人,可否!”

    白已甲道:“此乃子岸之福,末将自然同意。”

    “好!如此、寡人就多谢将军了。”

    嬴渠梁喜道。

    …………

    待其天色将暗,秦人追杀戎军数十里后,獂王之子仅仅领着二千余众远遁西北,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

    经此一役,西戎元气大伤,近十余年不敢东向,在秦国后世之君惠文王之时,才开始向东牧马,方而后被秦所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秦军大营之中,秦君犒赏全军,无数的篝火把天空照的红亮,无数的酒肉自雍县运来,庆祝这次来之不易的胜利。

    而在其国君行帐之内,嬴渠梁、白已甲,白氏族长及由子岸等一干将领,在内就坐,其案板之上的酒肉也被众人吃的七七八八。

    嬴渠梁接过一旁侍卫递过来的竹简,铺开说道:“诸位,此战结果已经得出,我秦军损失一万三千有余,受伤者不下九千之众,其中重伤者三千余人,伤愈不能还军者约占三成。”

    “战马损失九百匹,可谓是损异常惨重啊。”

    说道此处,营帐之内的气氛瞬间凝了下来,众人也不在交头接耳的言语。

    嬴渠梁又道:“不过损失虽大,但收获也算颇丰。戎族六万大军,仅死在军中者八便不下三万,俘者更有一万余人,一路所杀无数,其中沉溺,失踪者无法计算。”

    “战马缴获六千匹,皮甲一万余副,铠甲八十,弯刀两万柄,粮食布绢无数。”

    稍一顿挫,又道:“不过,李氏族老李仲被戎王所杀,战将阵亡一十一人,这些都是我秦国的勇士,我等当敬其一杯。”

    说后嬴渠梁站起身来,拿起案桌上的酒鼎走到案桌之前。将鼎内之酒尽撒于地。

    诸将见此亦是如此。

    待侍卫将其鼎内之酒复满,嬴渠梁又举起说道:“这第二樽,当敬我三军将士。衣着布缕,手持耒耜也悍不畏死,死战西戎,方才有今日之胜。”

    诸将皆道:“为君上战,为秦国战!”

    众人一饮而尽,侍卫又急忙满上,嬴渠梁拿起酒尊看向白已甲,说道:“这第三樽,当敬白将军。若无白将军临阵之后,又死死挡住西戎,我秦人不知多舔多少亡魂。”

    众人纷纷点头,皆是认同嬴渠梁所说说。

    白已甲连忙拱手说道:“全赖三军将士拼力死战,君侯阵斩戎王。白已甲不敢贪功!”

    “哈哈哈哈!”

    嬴渠梁畅怀大笑,起身走至白已甲的面前,拿起了他的酒尊递给白已甲,道:

    “白将军胜而不骄,不亏是我秦国上将。但有功就是有功,寡人有功必赏。”

    “传寡人诏,击败西戎,白已甲当居首功,封左庶长,赏千金,令兼陇西郡守,镇守陇西。”

    “白氏族长白弱,统率部族,死战西戎,领爵公乘。李氏族长李仲,以身殉国,追封公大夫,择其子任执戟郎,赏千金。其余有功之将,待朝堂日后一一封赏。”

    “善。”诸将皆道。

    次日晌时,嬴渠梁令白已甲白弱入主帐议事。嬴渠梁担忧西线战事,决议令白已甲为陇西郡守,白弱为郡尉,整合兵马,驻守绵诸,以防陇西卷土归来。

    白已甲道:“西戎人丁稀少,今年各地无灾无祸,草原牛羊肥硕,并不缺粮。加之经此一役,西戎元气大伤,断然不会再攻陇西。”

    “而据臣所在陇西十数年之所探,散国故地,南山北麓,谷势险峻,通行困难。山壁陡峭,两侧壁崖相峙。若能在此修建堡垒城池,不但能控制渭水,更能防御西北。”

    嬴渠梁道:“散国?可是昔日老子西游所经之地?”

    白已甲道:“正是!相传散国令尹喜于散关遇其老子授其道德经一卷。”

    嬴渠梁点了点头,说道:“固是如此,但如今我秦国之境地,修筑要塞,怕是开销巨大,难以承受。”

    白已甲道:

    “臣晓得,不过这散国之地,旧址尚在。又近崇山峻岭,巨木在侧,可就近取材,加之我秦国俘获众多戎人,空耗粮秣不说,若杀之有损君上之名,不杀之留之无用,若放之怕是养虎为患!不若令其修缮关口,为我秦国出力。”

    “如此,那就拜托将军了。”

    嬴渠梁道。

    白已甲拱手道:“臣遵诏,不过关口修缮,还需请君上赐名。”

    嬴渠梁顺口道:“既是散国故地,那就称作散关吧。”

    “嗨。”白已甲应道。

    而在一旁充做背景墙的白弱不禁问道:“君上召我等人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嬴渠梁一拍脑门,急道:“险些忘了要事,今日邀你二人来此,是为了引军回援西线一事。”

    白弱道:“君上要回栎阳?”

    嬴渠梁点头应道。

    “可是西线太过危险。”白已甲在旁说道。

    “正是如此,寡人断不能让章蟜上将军独自面对魏军。”

    “君上一人系秦国安危,不如让末将替君上去支援上将军。。”白已甲急道。

    嬴渠梁道:“白将军,寡人心意已决。无需再言。汝之才能,寡人当然知晓,但如今之局势正需寡人亲自前往前线鼓舞气势。”

    “所以还请白将军稳坐陇西,若寡人稍有差池,将军可辅佐公子季昌继位秦君。”

    “怎至如此啊?”

    未待白已甲开口,一旁的老族长白弱不禁说道。

    “君上,我等老秦人愿共赴国难,怎可让一国之君以身犯险。”

    嬴渠梁道:“皮之不存,毛将安傅?此秦国之难,寡人必要亲赴。”

    “那如此,老夫愿为君上之马前卒,为秦国杀敌。”

    说罢白弱单膝跪地,拱手请道。

    嬴渠梁连忙将其扶起,说道:“秦人若皆如此,何惧魏人攻我。”

    “不过,雍县更为重要,秦国根基在此,当需老将军与白将军守之。”

    “东线有上将军章蟜,加上寡人这数万援军,若还不能守住秦国,那老将军去也是无用。”

    “老族长不如留在秦西,好生看护秦国。”

    “这……”

    白弱尚在犹豫,嬴渠梁又劝道:“老将军啊,战场杀敌都未见你如此踌躇。”

    白弱见嬴渠梁如此说道,不禁笑了出来,黢黑的脸也仿佛映出了一丝红色。

    “老夫一生战场历经数十次,今天被君上说住了,既然如此,那老将就不阻拦君上了。”

    “不过白氏子弟,君上不妨带上数百护卫身侧,若战不利,也能为君上断后。”

    “好!”

    嬴渠梁痛快的应下。转脸又看向白已甲。

    白已甲也是心领神会,请辞嬴渠梁出帐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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