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象和现

    西鼎市临时指挥所。

    “关于那场导致孙正母亲去世的车祸，”队长和队员们聚精会神地听着蒋稚的陈述：

    “我查找了所有相关的新闻报道记录，发现当时孙正也在车上。”

    这段时间，赵无言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同时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逻辑不通、有太多的理论不通......

    所有的这些，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恍惚间，他好像以孙正的视角目睹了那场车祸。

    “他”目睹了母亲的惊慌失措。

    “他”目睹了母亲的内疚神明。

    “他”还看到了来自一位母亲，那最真挚的留恋。

    “他”还想尽可能地看清楚周围所有的一切，却都是朦胧。

    “他”又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偷窥的那扇窗前。

    “他”又见到了刚刚拿到驾照的那个女孩。

    “他”又发现自己的妻子在电话里谈论着自己的不幸。

    “他”又......

    “赵无言？想什么呢？赵无言？”蒋稚有些莫名其妙的用小指头轻轻地戳着赵无言的胳膊。

    也许是蒋稚打断了赵无言的恍惚间，回过神的他有些气愤的说道：“我必须要再见一次孙正的父亲！”

    在赵无言发呆的时候，姐姐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姐姐现在很生气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弟弟告诉他很多年没有出现过那时候的状态了。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

    西鼎市到三庐市的高速公路上。

    “小宝。”

    赵无言听到这个称呼的一瞬间，就开始了有些心虚的戏精表演模式，“哎呦我滴亲姐姐，我都多大了，别再叫出这两字了，你看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咦~”说完抖了抖两个手臂。

    “你为什么要撒谎？”

    “额，我没有撒谎啊？”赵无言知道姐姐这次是为了自己才亲自开车，知道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刚才确实是那之后的第二次。”

    开车的姐姐轻声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当他把自己看到的一一告诉姐姐后，姐姐沉默了很久。

    “你的结果是什么？”

    赵无言知道姐姐问的不是案情，而是他们俩之间的那个约定。

    ......

    赵无言“失恋”之后的那些日子里，姐姐还是发现了弟弟的不同寻常。她破天荒般的再次请了几天假，连夜驱车赶到了他的寝室楼前，清晨的浓雾化作了一层层白茫茫的面纱，姐姐接走了弟弟。

    她先强迫其吃了早饭，随后就带着他“走访”各大权威医院的精神医学科。

    “还好，还好，还好！”最后一家医院的门诊室里，再次听到“你弟弟没事！”之后的姐姐发出了感叹，同时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认真谢过专业医生之后，姐姐拉着弟弟转身走了出去。

    “小宝，和我说说那个女生吧。”

    “姐，你可以答应我别告诉妈爸他们吗？”

    “说服我。”

    “我想自己弄清楚之后再告诉他们。”

    “每年和我去一趟医院，毕业后你如果还没有结果，我就告诉爸妈。”

    “好。”

    ......

    “你的结果是什么？”

    赵无言在经历了刚刚的恍惚间后，现在他已经可以遵守那个约定了。只见他认真地说道：

    “现象的象，身边周围可以体会到的、真实的一切；现象的现，变化太快，我努力追逐，却差一点迷失，好在心中的你们，才让我突然惊醒。后来，我发现了自己心中不变的潜意识。”

    “简单点。”

    “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