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目击者
刘曦看着树仔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样子，本打算等下好好地奖励他一下。
而树仔看刘曦这么认真听，心里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只见树仔继续说道：“有个猎户说看见两个人生人上山，他说前天本来天气不是很好，他没打算进山的，但是孩子吵着要吃肉，他就想着打只兔子就回来，上午就进了山，结果到午时也没收获，又碰上下雨，他就只好找了个山洞躲雨。雨下了很久，他很郁闷，雨停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了，他见时候不早，就准备立即下山，结果这时发现了一只外出觅食的兔子…………”
“说重点”刘曦提高声音，看向前方。
“重点来了”
树仔一步跳到刘曦面前，面朝她倒退着走，
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只兔子，他瞄准兔子腿一箭射过去，哎呀，射偏了，没有射中，兔子跑了，于是他拿起弓箭就追，因下过雨后的山路不是那么好走，虽然追出去好远，那兔子还是跑掉了”树仔语气深深地遗憾。
刘曦看着树仔兴致勃勃地给他演示当时的情景，眼里时不时透露出一丝狡黠，故意脸色沉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树仔。
“好吧，真正的重点来了”树仔又跳回到刘曦侧边并行，很好地隐藏了上扬地嘴角。
“这时他就只好打道回府了，才走几步路，突然觉得肚子痛，要上茅房。”
刘曦停住脚步，知道不出手不行了，对着树仔一掌拍过去。
而树仔似乎早就料到刘曦的动作，身子迅速往下一缩，一个轻跳就躲过了刘曦的掌力。
跳出去几步远看着距离安全，才又笑着说：“重点就是他找了个很隐秘的草丛，就地解决……”
“结果蹲下去没多久，就看到两个人，为首的人手里似乎抱着个小孩，而后面那个人两手各扛着一个很大类似麻布袋的东西，因为距离有些远，他看不真切，也幸好距离远，不然味道传过去，那他就会被那两人发现了。他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因为对方有两个人，所以他也不敢出声。”
刘曦自动忽略了其中几句有味道的话，挑重点问道：“后面的那个人扛着大东西的他都没有看清，怎么就看清了第一个人手里抱着的是个孩子。”
树仔向刘曦竖了个大拇指。
“姐姐真是明察秋毫，一听就发现问题了，那人本来是说看见第一个人抱着个东西，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我想起姐姐说的话，就将他儿子往手里一抱，他才说确实像抱着个孩子。”
刘曦问道：“那人在哪里看到绑匪的？”
“南山”树仔肯定地回道。
“南山？我怎么对这座山没有印象？洙湖县这么一座山？”刘曦疑惑地问道。
“南山很小，路又比较崎岖狭窄，四处荆棘丛生，所以很少有人到那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姐姐不知道也正常。那山是因为位于黄草岭南边，所以叫南山，我会知道是因为那里的金银花长的特别好，我去采过几次。那人也说因为追兔子才走到那的，平常都不会去那。而且之后他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这几天都没有出门，要不是我想起他来，找上门去，他可不会主动找官府提供线索。”
说完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刘曦，好像在说求表扬，赶紧夸夸我吧。
刘曦想起刚刚树仔的恶劣，视而不见道：“那山上有洞穴吗？”
碰了个冷脸，树仔挠挠头，声音低了很多地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山我也没去几次，真不熟。”
刘曦看这小屁孩神情低落了，又端不住了，拍了拍树仔的肩膀。
“做得很好，这次辛苦你了，你先回去，等案子结了，我请你和婆婆上酒楼吃饭，当着婆婆的面好好夸夸你。”
一听到这话，树仔又满血复活了，高兴地跳着跟刘曦说再见。
刘曦笑着摇摇头，小屁孩还真是好哄。
刘曦回到县衙就直奔大牢而去。看着迎面走来的陈九无力又有些不忍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没有进展。
那二人虽然身患重伤，但为了争取时间救那个被绑的孩子，陈九依旧对他们用了刑。
可大刑都用过了，那二人依旧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陈九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身受重伤大刑侍候下只发出一两声闷哼，而且两个人都是这样。
无奈之下，陈九只得停止审讯，将二人关回大牢。
刘曦让陈九把那两个人身上搜出的东西拿给她看，看着那东西，刘曦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两把匕首和几颗野果子，刘曦拿起那野果，说道：“我有办法了。”
陈九看过来，刘曦摊开手掌。
“陈叔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陈九看着刘曦手中一头青黄一头草绿的果子，摇了摇头。
“这果子虽然是硬的，也不像是暗器，难道里面藏了毒药。”
刘曦笑了笑说道：“这个当然不是什么暗器，这个是青冈栎的果子，我们小时候叫转转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村头就有一棵青冈栎，果子成熟后，我们会把这果子从中间切开成半圆，插上竹签，比赛看谁在地上转的最久。”
陈九有些不相信，但刘曦没有讨论下去的意思了，直接说道：“陈叔，你帮我把身上搜出这种果子的那个人提到审讯室来，另外你再帮我把鬼叔找来。”
“找他来做什么？那人一时还死不了。”
合着只有死了人才能找他，刘曦在心里腹诽。
“我想进去和其中一人谈谈，但是我一个人去问话，没有威摄力啊，撑不起场面，但如果有鬼叔那阴沉的气质站在一旁，应该就可以唬到人了。”
说完刘曦又露出那种调皮狡黠的笑容。
“就你歪理多”陈九宠腻地摸摸刘曦的头，转身出去叫人了。
外面天色已是一片昏黄，黑夜上就要来临。
大牢里大部地方都是早晚见不到阳光，点了油灯也还是黑漆漆的。
黑鬼飘进来的时候，刘曦正聚精会神的研究那两把匕首，那花纹似乎很特别，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当眼神无意中扫到旁边多出了一个影子，吓的刘曦一哆嗦，直接跳起，做出一个防备姿势。
待看到是黑鬼，还冲着她笑时，刘曦直接将手中的匕首以刀柄刺出，攻向黑鬼，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怕就是陈九也无法接住她这招。
但黑鬼却一个反手握住匕首，一掌将刘曦打退，还将匕首夺了去。
黑鬼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道：“没礼貌，话都不说就直接对长辈出手。”
“我刚刚就应该把匕首拔出来出招，看你还能不能接的这么嚣张，走路没声，还老爱吓唬人”
刘曦气冲冲的说道。
原来刚刚刘曦出招时，匕首根本没拔出来，对黑鬼一点威胁都没有，所以他才敢直接握住匕首，也更方便他出招。
黑鬼问道：“这匕首做工倒是精良，不过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刘曦不回答，看着陈九将那人带到刑室，特意让衙役多熄掉一盏灯，让刑室里更灰暗一些。
待一切安排好之后，才对黑鬼说：“你一会就站我旁边，借你撑撑场子。”
二人进了刑室，刘曦看着那人身上的伤，有些不忍，黑鬼则面上不显，依旧平静无波。
刘曦收起心中的不忍在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后，黑鬼站到她旁边。
那人知道有人进来，却一直没有抬头，跟陈九之前说的一样，什么都不理。
刘曦知道像陈叔那样问话行不通，决定换个方法，攻心为上。
那人不抬头，刘曦也不着急，她也不说话，也不走动。
只是看看那人，再看看刑室里的刑具，然后再看看那人，再看看刑具，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而黑鬼则至始至终一直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不急不缓，就那样静静地盯着。
这两道视线让绑在刑架上的那人极为不舒服，可这二人也没有动作，也听不到声响，那人就强撑着不抬头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终于，时间长了，那人觉得，仿佛刚刚并没有走进来人，那只是他的错觉。可又感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他。
终于他忍不住抬起了头，灰暗的刑室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得好看，嘴角擒着自信的笑容的少女，还有一个站在黑暗里的人，像是炼狱使者，用他那双深得看不到底的眼睛看着他。
看着这诡异场景，那人气立马短了三分。
刘曦看他终于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摊开手掌，露出手中的转转珠。
然后用很怀念地语气说道：“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忙着生计，没时间管我和哥哥，我们就会去树上打这种果子来玩。那时候最爱玩的就是这个了，用刀把它切开，然后再中间插上一根竹签，然后来比赛看谁的果子转的最久。”
那人一眼就看到刘曦手中的青冈栎果子，那是他摘下来打算带给儿子的。
再听着刘曦说的话，他之前就一直觉得愧对孩子，没怎么陪他，现在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今生都有可能无法再相见，不由眼框微热，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
这一反应自然被刘曦看到了，她等的就是这个反应。
看到这个青冈栎果子的时候，刘曦就猜到这人有个小孩，因为这正是她小时候经常玩的东西。
而树仔看刘曦这么认真听，心里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只见树仔继续说道：“有个猎户说看见两个人生人上山，他说前天本来天气不是很好，他没打算进山的，但是孩子吵着要吃肉，他就想着打只兔子就回来，上午就进了山，结果到午时也没收获，又碰上下雨，他就只好找了个山洞躲雨。雨下了很久，他很郁闷，雨停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了，他见时候不早，就准备立即下山，结果这时发现了一只外出觅食的兔子…………”
“说重点”刘曦提高声音，看向前方。
“重点来了”
树仔一步跳到刘曦面前，面朝她倒退着走，
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只兔子，他瞄准兔子腿一箭射过去，哎呀，射偏了，没有射中，兔子跑了，于是他拿起弓箭就追，因下过雨后的山路不是那么好走，虽然追出去好远，那兔子还是跑掉了”树仔语气深深地遗憾。
刘曦看着树仔兴致勃勃地给他演示当时的情景，眼里时不时透露出一丝狡黠，故意脸色沉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树仔。
“好吧，真正的重点来了”树仔又跳回到刘曦侧边并行，很好地隐藏了上扬地嘴角。
“这时他就只好打道回府了，才走几步路，突然觉得肚子痛，要上茅房。”
刘曦停住脚步，知道不出手不行了，对着树仔一掌拍过去。
而树仔似乎早就料到刘曦的动作，身子迅速往下一缩，一个轻跳就躲过了刘曦的掌力。
跳出去几步远看着距离安全，才又笑着说：“重点就是他找了个很隐秘的草丛，就地解决……”
“结果蹲下去没多久，就看到两个人，为首的人手里似乎抱着个小孩，而后面那个人两手各扛着一个很大类似麻布袋的东西，因为距离有些远，他看不真切，也幸好距离远，不然味道传过去，那他就会被那两人发现了。他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因为对方有两个人，所以他也不敢出声。”
刘曦自动忽略了其中几句有味道的话，挑重点问道：“后面的那个人扛着大东西的他都没有看清，怎么就看清了第一个人手里抱着的是个孩子。”
树仔向刘曦竖了个大拇指。
“姐姐真是明察秋毫，一听就发现问题了，那人本来是说看见第一个人抱着个东西，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我想起姐姐说的话，就将他儿子往手里一抱，他才说确实像抱着个孩子。”
刘曦问道：“那人在哪里看到绑匪的？”
“南山”树仔肯定地回道。
“南山？我怎么对这座山没有印象？洙湖县这么一座山？”刘曦疑惑地问道。
“南山很小，路又比较崎岖狭窄，四处荆棘丛生，所以很少有人到那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姐姐不知道也正常。那山是因为位于黄草岭南边，所以叫南山，我会知道是因为那里的金银花长的特别好，我去采过几次。那人也说因为追兔子才走到那的，平常都不会去那。而且之后他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这几天都没有出门，要不是我想起他来，找上门去，他可不会主动找官府提供线索。”
说完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刘曦，好像在说求表扬，赶紧夸夸我吧。
刘曦想起刚刚树仔的恶劣，视而不见道：“那山上有洞穴吗？”
碰了个冷脸，树仔挠挠头，声音低了很多地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山我也没去几次，真不熟。”
刘曦看这小屁孩神情低落了，又端不住了，拍了拍树仔的肩膀。
“做得很好，这次辛苦你了，你先回去，等案子结了，我请你和婆婆上酒楼吃饭，当着婆婆的面好好夸夸你。”
一听到这话，树仔又满血复活了，高兴地跳着跟刘曦说再见。
刘曦笑着摇摇头，小屁孩还真是好哄。
刘曦回到县衙就直奔大牢而去。看着迎面走来的陈九无力又有些不忍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没有进展。
那二人虽然身患重伤，但为了争取时间救那个被绑的孩子，陈九依旧对他们用了刑。
可大刑都用过了，那二人依旧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陈九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身受重伤大刑侍候下只发出一两声闷哼，而且两个人都是这样。
无奈之下，陈九只得停止审讯，将二人关回大牢。
刘曦让陈九把那两个人身上搜出的东西拿给她看，看着那东西，刘曦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两把匕首和几颗野果子，刘曦拿起那野果，说道：“我有办法了。”
陈九看过来，刘曦摊开手掌。
“陈叔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陈九看着刘曦手中一头青黄一头草绿的果子，摇了摇头。
“这果子虽然是硬的，也不像是暗器，难道里面藏了毒药。”
刘曦笑了笑说道：“这个当然不是什么暗器，这个是青冈栎的果子，我们小时候叫转转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村头就有一棵青冈栎，果子成熟后，我们会把这果子从中间切开成半圆，插上竹签，比赛看谁在地上转的最久。”
陈九有些不相信，但刘曦没有讨论下去的意思了，直接说道：“陈叔，你帮我把身上搜出这种果子的那个人提到审讯室来，另外你再帮我把鬼叔找来。”
“找他来做什么？那人一时还死不了。”
合着只有死了人才能找他，刘曦在心里腹诽。
“我想进去和其中一人谈谈，但是我一个人去问话，没有威摄力啊，撑不起场面，但如果有鬼叔那阴沉的气质站在一旁，应该就可以唬到人了。”
说完刘曦又露出那种调皮狡黠的笑容。
“就你歪理多”陈九宠腻地摸摸刘曦的头，转身出去叫人了。
外面天色已是一片昏黄，黑夜上就要来临。
大牢里大部地方都是早晚见不到阳光，点了油灯也还是黑漆漆的。
黑鬼飘进来的时候，刘曦正聚精会神的研究那两把匕首，那花纹似乎很特别，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当眼神无意中扫到旁边多出了一个影子，吓的刘曦一哆嗦，直接跳起，做出一个防备姿势。
待看到是黑鬼，还冲着她笑时，刘曦直接将手中的匕首以刀柄刺出，攻向黑鬼，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怕就是陈九也无法接住她这招。
但黑鬼却一个反手握住匕首，一掌将刘曦打退，还将匕首夺了去。
黑鬼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道：“没礼貌，话都不说就直接对长辈出手。”
“我刚刚就应该把匕首拔出来出招，看你还能不能接的这么嚣张，走路没声，还老爱吓唬人”
刘曦气冲冲的说道。
原来刚刚刘曦出招时，匕首根本没拔出来，对黑鬼一点威胁都没有，所以他才敢直接握住匕首，也更方便他出招。
黑鬼问道：“这匕首做工倒是精良，不过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刘曦不回答，看着陈九将那人带到刑室，特意让衙役多熄掉一盏灯，让刑室里更灰暗一些。
待一切安排好之后，才对黑鬼说：“你一会就站我旁边，借你撑撑场子。”
二人进了刑室，刘曦看着那人身上的伤，有些不忍，黑鬼则面上不显，依旧平静无波。
刘曦收起心中的不忍在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后，黑鬼站到她旁边。
那人知道有人进来，却一直没有抬头，跟陈九之前说的一样，什么都不理。
刘曦知道像陈叔那样问话行不通，决定换个方法，攻心为上。
那人不抬头，刘曦也不着急，她也不说话，也不走动。
只是看看那人，再看看刑室里的刑具，然后再看看那人，再看看刑具，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而黑鬼则至始至终一直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不急不缓，就那样静静地盯着。
这两道视线让绑在刑架上的那人极为不舒服，可这二人也没有动作，也听不到声响，那人就强撑着不抬头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终于，时间长了，那人觉得，仿佛刚刚并没有走进来人，那只是他的错觉。可又感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他。
终于他忍不住抬起了头，灰暗的刑室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得好看，嘴角擒着自信的笑容的少女，还有一个站在黑暗里的人，像是炼狱使者，用他那双深得看不到底的眼睛看着他。
看着这诡异场景，那人气立马短了三分。
刘曦看他终于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摊开手掌，露出手中的转转珠。
然后用很怀念地语气说道：“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忙着生计，没时间管我和哥哥，我们就会去树上打这种果子来玩。那时候最爱玩的就是这个了，用刀把它切开，然后再中间插上一根竹签，然后来比赛看谁的果子转的最久。”
那人一眼就看到刘曦手中的青冈栎果子，那是他摘下来打算带给儿子的。
再听着刘曦说的话，他之前就一直觉得愧对孩子，没怎么陪他，现在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今生都有可能无法再相见，不由眼框微热，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
这一反应自然被刘曦看到了，她等的就是这个反应。
看到这个青冈栎果子的时候，刘曦就猜到这人有个小孩，因为这正是她小时候经常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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