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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维克多城之殇

    窗外繁星璀璨,几个方向上的三轮明月各自在云中悠悠穿行,忽明忽暗,倒也不失为别致的美景。但鸟背上的方衡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看,他心中很是繁杂:“那么,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阿纳托利公国已经毁了,我们正在去问天皇朝的路上。”瓦连金娜已经有些从深度的悲伤中走出来了,只是声音更加冷清了。

    就这么毁了?一个国家。说实在的,方衡其实心中早就有所预料,可是得到真正结果的他还是有些莫名的触动。他其实根本不了解什么阿纳托利公国,不知道公国什么时候建立的,首都在哪,也不知道是不是国王统治着它。

    整个国家,方衡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且几乎都是一面之交。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感伤。他知道了老安东为了国家安定,深入敌巢,从此成了哑巴,一身超自然能力也化为了乌有。还知道安德烈希为了学医,游历大夏皇朝,会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汉语,对自己很是友好。

    也听说了维克托莉娅,公国的女战神,保卫了维克多城,还有一尊高大的雕塑。还有就是面前的瓦连金娜,看起来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不嫌疲累地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冒险家。

    说起来,这些人其实和方衡都没有过多的接触,可能安德烈希和他在独木舟上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可他分明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对一个陌生人的善意。

    老安东救了自己,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他,还跨过海湾去帮忙通知医师。安德烈希热情洋溢,也关心着他,从头到尾为他一阵忙碌。面前的瓦连金娜虽说是对自己的所谓的至宝气息更有兴趣,可也希望圣殿可以帮助他恢复彼岸人的正常身体,而且在她看来,拥有至宝气息的方衡会得到天大的好处。

    这样一个公国,就这么没了吗?方衡有些接受不能,老安东、安德烈希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呢?还是,维克多城也已经被毁了?突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罪人,是他的家乡,他的人民,毁了这一切。

    “你怎么了?”瓦连金娜有些觉察出方衡的神色有些不对,淡淡地问道,语气依旧冷清。

    “没,没什么,只是不知道现在老安东、安德烈希他们怎么样了?”方衡悠悠回答道,眼睛却看向了南方的天空,那里,一轮明月正缓缓被乌云笼罩。

    “应该还好吧,既然剑都神来了,那么战场就会被控制在北境,维克多城估计还没有遭受袭击。”瓦连金娜说道,看起来她对所谓剑神很有信心。

    “希望没事。”方衡也如是说道,想起那剑神的雷霆手段,心下稍安。但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那个鬼魅的地球人,那样可怕的力量,是否会击败剑神呢?

    在方衡和瓦连金娜乘坐的奥尔洛身后,东南三千里,就是维克多城的所在。此时,维克多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高大厚重得仿佛不会崩塌的城墙已经开了无数口子,其中几道完全塌陷,不知压垮了多少房屋。广场上一片狼藉,到处是弹坑和碎石,维克托莉娅的雕塑在不知名的火焰里熊熊燃烧,火光直冲天际。

    城中有不少身穿同样衣裳的人在到处游走,试图救助那些受伤的城民,并把他们安置起来。城东的一座倒塌的房屋边上,一个男子一边扒着碎石,一边呼喊:“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喊了好久,而他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和沙土。

    “来了,来了,别急!”有洪亮的声音传来,那个方向上,安德烈希从火焰中跳了过来。因为太急,衣角沾上了火焰。可他管都没管,快步跑到受伤男子的跟前,拿着手里的药丸和清水,立马喂男子吃下去。

    此时的安德烈希不复白天时的神采奕奕,他衣裳破败,满脸灰尘与血痕。趁着男子服药的功夫,不住地喘息,并拍打掉衣角的火焰。

    “救救我老婆,救救她,她,她为了我被压在房子底下了,求求你救救她。”被救的男子咽下药就喊道,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也不顾自己还伤着,就开始去扒房子的碎块,双手鲜血淋漓。

    一旁的安德烈希咬了咬牙,向前靠去,扶起了跪在废墟前的男子:“你需要休息,我带你去。至于你的妻子…”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秒,因为目前看来,被压在废墟之下应该是难以生还了,“等会会有人来救的,我们先走好吧,先走。”

    “不,我不要,我不要,娜塔莎是为了我,为了我才被压在下面的,她本来都跑出来了。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好吗?算我求你了,求你了!”男子情绪变得激动,挣扎着跪在了地上,不住地求着安德烈希,额头很快就沾了沙土和血迹。

    这样的场景,安德烈希今晚已经见过很多了,但现在又怎么救呢?人手就那么多,活人还救不过来,不知生死的人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先放弃了啊!他扶起哭着的男子,柔声安慰道:“我们去叫人,两个人不行的,人多力量大,我们先走好不好?”

    “好,好,我们去叫人。”男子神色有些安定了下来,带着令人心疼的迷茫,他接受了这个提议,可是还没站起来,就摔倒了在了地上。

    这时,安德烈希才发现,原来男子的右腿已经断了,上面还不住地流着血,可男子浑然不觉,他挣扎着站起来,半爬着向前挪去,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迹,嘴里不住地念叨:“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要拿这个东西,为什么…”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镶满珍珠的发夹,上面都是他的血。

    安德烈希眼里也有了泪水,他努力向上看去,不让眼泪落下来。夜空已经被满城的大火染红,那轮明月也显得有些暗淡,似是不想看这一城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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