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落幕（一）
“子时到了！”
周不凡难掩兴奋之色。
“你现在的状态，还能突破吗？”
岳东感应到周不凡周身的阴气淡化了许多，气息也是微弱三分，不由得反问一句。
“呵。”
周不凡淡淡一笑。
岳东三人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得，周不凡拿出一枚漆黑如墨的药丸，其上散发着极阴气息，只是望一眼便是让人浑身生寒，灵魂颤抖。
他当着三人的面将其服用。
下一瞬。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周身阴气重新变得浓郁。
其魂魄也是愈发凝实。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岳东震惊无比。
“这是阴魂丹，由百名人类的魂魄为原料，在丹炉内锤炼七七四十九天，方有一成的成丹率。”
“是我花费了大代价，才从师姐手里得到的。”
周不凡一脸心疼地说道：“原本我是不打算服用的，未曾想你们这群弱者如此的难缠。”
也就是说，炼成一颗阴魂丹，大概要死上千名人类？
岳东三人全都紧紧地攥着拳头，怒火冲天，恨不得将周不凡千刀万剐。
“如此珍贵之物，效果也是极好，能够助我从极度虚弱的状态瞬间恢复如初。”
周不凡脸上的神色逐渐发生变化，目光阴冷地盯着岳东三人，说道：“眼下，用来恢复我损耗的三成实力，属实有些浪费了。”
“所以……”
“我打算杀了你们。”
此刻的他，根本不怕消耗，因为阴魂丹蕴含的魂力，即便不使用也会白白浪费！
“小心！”
苏芷柔三人严阵以待。
“小心？”
“小心如果有用的话，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嗡。”
周不凡双手开始结印。
身前再度凝聚出一只阴气巨掌，只是这次……
它宛如实质！
其上散发的气息，远超之前！
“能够逼我全力出手，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结束吧。”
“轰。”
他的双手骤然停止结印，往前一送。
阴气巨掌以极快速度呼啸而至。
“赌了！”
岳东神色一变。
虽然他不是三人当中最强的，但是此刻也能判断出一点：如果被击中，苏芷柔和于枫必将生死未卜！
所以，他果断前冲，赌善恶薄会帮他挡下这一掌！
“你……”
苏芷柔和于枫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岳东冲了上去，心中焦急又感动。
“善恶薄，给点力！”
岳东心中大吼。
就在他即将和阴气巨掌相撞的那一刻，阴气巨掌突然散去。
“坏了！”
他脸色骤变。
紧接着，回头一看，阴气巨掌已然在他身后重新凝聚，将苏芷柔和于枫拍飞出去。
这二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撞在树干之上，摔落在地，吐血昏死过去。
“铛！铛！铛！”
“咔嚓。”
三清铃掉落在地，上面出现了裂纹。
桃木剑断成数段，每一段都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落地的那一刻，彻底碎裂。
“你还真是蠢得可爱。”
周不凡冷笑一声，看向岳东：“吃过一次亏，我会不知道你身上有大秘密，能够无惧阴气？”
“小东子。”
“他们还没死，只是重伤昏迷。”
“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秀儿守护在苏芷柔和于枫身前，开口说道。
岳东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周不凡的身上，说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凭你吗？”
周不凡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够得着我吗？”
说着，他的身影缓缓升空，离地一丈有余。
“嗖。”
岳东也不与其争论，心念一动。
一道身影，手持一面铜镜出现。
“王！心！柔！”
周不凡神色骤变，失声道：“不可能！你竟然还活着？”
“周不凡，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死后也让我不得安息，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贼！该死！该死！该死！”
“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
王心柔竟是再度生出恐怖的怨气，漫天青丝飞舞，宛如恶魔，瘆人无比。
“魂魄尚存！”
“你是真的！王心柔，你竟然没死！”
周不凡此刻彻底确定：“没想到啊，你竟然没有被玄学研究学院的人杀死，他们竟也会放过鬼祟吗？”
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因为，王心柔不死，功德就不够，他也就没办法突破。
所以……
“也罢。”
“既然他们放了你，那就由我亲手杀了你。”
“当年，我杀了你的人，现在，我灭了你的魂。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周不凡双眼眯起，感应到体内的阴魂丹还在为自己输送魂力，他不再迟疑，直扑王心柔！
“嗡。”
铜镜闪烁着幽芒。
周不凡神色一滞。
“杀！”
岳东毫不犹豫地将断刀掷出。
断刀携带着恐怖刀势，狠狠刺向周不凡的下半身要害位置。
“嗖。”
王心柔也是径直扑了上去。
双向夹击。
周不凡瞬间落入险境。
“滚开！”
下一刻，他便是摆脱铜镜的干扰，恢复理智，左手下压，阴气滚滚，顿时……刀势湮灭，断刀坠落。
右手探出，瞬间延长数丈，精准地掐住王心柔的脖颈，将其拉到身前。
“心柔，你是我的女人，生是我的奴，死也是我的仆。”
周不凡狞笑一声，说道：“你就是我的一条狗，狗怎么能咬主人呢？”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心柔疯狂挣扎，可是周身的阴气却被周不凡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放开她！”
岳东面色大变，挥手便是将一幅画掷出。
在抵达周不凡身旁时，画卷刚好完全打开。
正是《秋山萧寺图》！
顿时。
周不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靠近这幅画。
面对道韵，即便强如他，也无法抵抗！
“去！”
不过，他对此也有预料，随手一招，《渔父图》铺开，和《秋山萧寺图》对峙着。
周不凡随即摆脱控制，看向岳东，问道：“你的手段倒是不少！”
“还有吗？”
“啊？”
说完，他的手腕骤然发力。
王心柔的灵魂顿时处于崩溃状态，随时可能魂飞魄散。
“收！”
岳东担忧不已，心念一动。
王心柔和她手中的铜镜诡异地消失不见，再次进入善恶薄当中。
“！！！”
这次轮到周不凡大惊失色了，他死死地盯着岳东：“把王心柔放出来！我可以放了你和你同事一条生路。”
“一个鬼换三条人命，很值。”
“我值你妹。”
岳东直接爆了粗口，骂道：“堂堂炼神返虚境的大佬，竟然如此威胁我这么一个炼精化气的小人物，你能不能要点脸？”
“嘿。”
周不凡说道：“又使用拙劣的激将法？”
“我激你大爷。”
岳东继续骂道：“你一个畜生不如的家伙，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现在可不是故意激你，我就是想骂你。”
“骂得你狗血淋头！”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死不死的先另说，必须骂爽了！
“你……”
闻言，周不凡脸一沉，随即又是笑了，说道：“你害怕了，人只有极度恐惧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也证明这两人对你很重要。”
“嗖。”
下一瞬，他直扑苏芷柔和于枫。
速度快若奔雷。
至于秀儿，一个没什么用的小鸟，随手杀了就是。
“住手！”
岳东面色狂变，看着铺天盖地的阴气快速笼罩苏芷柔和于枫，他脑海中浮现这些日子与二人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
他不想让他们死在这里！
怎么办？
“突破！”
“破！”
岳东大声咆哮。
可惜，周身气息毫无动静。
突破失败。
“呵。”
周不凡摇头失笑：“你即便突破又如何？也不过是小小的炼气化神境，又能奈我何？”
“你没时间考虑了。”
“轰。”
眼看着苏芷柔和于枫即将被擒杀的时候……
“好！”
“我答应你！”
岳东的声音响起。
秀儿难以置信地看了过去。
“哈哈。”
周不凡大笑出声：“你是个聪明人。”
下一刻。
王心柔再度出现，满脸失望地望向岳东，没有愤怒，没有戾气：“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对不起。”
岳东双眼通红，满脸愧疚和痛苦，跪倒在地，连声音都是变得沙哑：“真的对不起。”
王心柔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朝着周不凡发起了亡命冲锋。
明知必死，她也要拼尽全力杀了周不凡！
“生前遇人不淑，死后识人不明。”
“真是可怜的女人。”
周不凡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掌，再度掐住王心柔的脖颈。
再来一遍。
王心柔依旧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他面前，孱弱得宛如一个婴孩。
然而……
“周不凡，我说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心柔却没有畏惧，只有满腔的杀意和一丝……兴奋！
兴奋？
不对！
周不凡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眉头皱起，刚想说什么，便是看到王心柔将一张黄色符箓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紧接着，王心柔便是再度消失不见。
夜空中响起岳东的诵念声：“电母雷公，速降神通……五方雷神……迅电鞭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
“这……这是五雷符咒！”
周不凡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可能有五雷符！！！”
这一刻，他的心头警铃大作！
死神降临。
他第一时间便是断掉手臂。
可惜。
晚了！
黄色符箓早已经化作一条雷蛇，钻入了他周身各处。
“轰隆隆。”
下一瞬，天空闷雷阵阵。
“嗡。”
周不凡的身影化作漫天阴气，消失不见。
殊不知。
雷蛇锁定的是他的魂魄！
跑，是跑不掉的！
“轰隆隆！”
万钧雷霆席卷头顶的夜空，一时间天雷大作，比之刚刚响了百倍，在青龙山中不停地回荡，似是要摧毁一切，令人胆战心惊！
岳东缓缓站起身，身边再度出现王心柔的身影。
“多谢公子成全。”
“让心柔有机会手刃此獠。”
王心柔抬头望着狼狈而又恐惧的周不凡，心中快意无比，即便在雷霆之威的威慑下浑身忍不住颤抖，仍旧极度兴奋。
她要亲眼见证周不凡被杀！
“希望能够将其灭杀。”
岳东面露担忧地说道。
五雷符很强。
这一点单单从天空中的雷霆威势就能看出，远非小五雷符可比。
可是……
以他炼精化气的实力，强行催动五雷符，威力必将大打折扣。
能否杀了全盛姿态的周不凡，犹未可知。
如果刚刚能突破就好了！
可惜，他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有突破。
他果然不是什么天才，想要如同于枫那般在战斗中突破，简直是痴人妄想。
“轰隆隆。”
天雷轰下。
周不凡试图反抗，滚滚阴气自体内席卷而出。
这个时候，可不是保持状态以期突破的时候，要先保命为主！
天雷接触阴气的刹那便是将其湮灭。
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势，轰在了周不凡身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
岳东和王心柔都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响起。
没死？
岳东当场惊出一身冷汗，王心柔同样露出了震惊之色。
“小子，周某定要剥了你的皮！！！”
周不凡怨毒地吼道。
“啪。”
就在此时，一张黄符贴在了他的头顶，瞬间化作一条雷蛇没入他的灵魂之中。
“你们真是没用，还要让我出手。”
秀儿扑闪着翅膀远离，提醒道：“小东子，等我飞远点，你再念口诀。”
然而。
岳东生怕周不凡趁机出手杀了秀儿，早已经在黄符贴上的那一刻便是语速极快地默念口诀。
而且这次，念得更快！
“又是五雷符？你怎么这么多啊！”
“我认输！”
周不凡瞬间变脸，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别念了，我认输！”
下一刻。
岳东真的不念了，因为……
他念完了！
“轰隆隆！”
“不！”
一道雷霆飞窜而下，周不凡再度被击中。
尘土飞扬。
方圆近百丈的阴气湮灭。
王心柔：“……”
岳东则是大口喘气，脸色苍白，体内法力已然消耗大半：“如果再不死，死得就是咱们了。”
很快。
尘土散去。
周不凡难掩兴奋之色。
“你现在的状态，还能突破吗？”
岳东感应到周不凡周身的阴气淡化了许多，气息也是微弱三分，不由得反问一句。
“呵。”
周不凡淡淡一笑。
岳东三人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得，周不凡拿出一枚漆黑如墨的药丸，其上散发着极阴气息，只是望一眼便是让人浑身生寒，灵魂颤抖。
他当着三人的面将其服用。
下一瞬。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周身阴气重新变得浓郁。
其魂魄也是愈发凝实。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岳东震惊无比。
“这是阴魂丹，由百名人类的魂魄为原料，在丹炉内锤炼七七四十九天，方有一成的成丹率。”
“是我花费了大代价，才从师姐手里得到的。”
周不凡一脸心疼地说道：“原本我是不打算服用的，未曾想你们这群弱者如此的难缠。”
也就是说，炼成一颗阴魂丹，大概要死上千名人类？
岳东三人全都紧紧地攥着拳头，怒火冲天，恨不得将周不凡千刀万剐。
“如此珍贵之物，效果也是极好，能够助我从极度虚弱的状态瞬间恢复如初。”
周不凡脸上的神色逐渐发生变化，目光阴冷地盯着岳东三人，说道：“眼下，用来恢复我损耗的三成实力，属实有些浪费了。”
“所以……”
“我打算杀了你们。”
此刻的他，根本不怕消耗，因为阴魂丹蕴含的魂力，即便不使用也会白白浪费！
“小心！”
苏芷柔三人严阵以待。
“小心？”
“小心如果有用的话，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嗡。”
周不凡双手开始结印。
身前再度凝聚出一只阴气巨掌，只是这次……
它宛如实质！
其上散发的气息，远超之前！
“能够逼我全力出手，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结束吧。”
“轰。”
他的双手骤然停止结印，往前一送。
阴气巨掌以极快速度呼啸而至。
“赌了！”
岳东神色一变。
虽然他不是三人当中最强的，但是此刻也能判断出一点：如果被击中，苏芷柔和于枫必将生死未卜！
所以，他果断前冲，赌善恶薄会帮他挡下这一掌！
“你……”
苏芷柔和于枫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岳东冲了上去，心中焦急又感动。
“善恶薄，给点力！”
岳东心中大吼。
就在他即将和阴气巨掌相撞的那一刻，阴气巨掌突然散去。
“坏了！”
他脸色骤变。
紧接着，回头一看，阴气巨掌已然在他身后重新凝聚，将苏芷柔和于枫拍飞出去。
这二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撞在树干之上，摔落在地，吐血昏死过去。
“铛！铛！铛！”
“咔嚓。”
三清铃掉落在地，上面出现了裂纹。
桃木剑断成数段，每一段都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落地的那一刻，彻底碎裂。
“你还真是蠢得可爱。”
周不凡冷笑一声，看向岳东：“吃过一次亏，我会不知道你身上有大秘密，能够无惧阴气？”
“小东子。”
“他们还没死，只是重伤昏迷。”
“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秀儿守护在苏芷柔和于枫身前，开口说道。
岳东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周不凡的身上，说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凭你吗？”
周不凡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够得着我吗？”
说着，他的身影缓缓升空，离地一丈有余。
“嗖。”
岳东也不与其争论，心念一动。
一道身影，手持一面铜镜出现。
“王！心！柔！”
周不凡神色骤变，失声道：“不可能！你竟然还活着？”
“周不凡，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死后也让我不得安息，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贼！该死！该死！该死！”
“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
王心柔竟是再度生出恐怖的怨气，漫天青丝飞舞，宛如恶魔，瘆人无比。
“魂魄尚存！”
“你是真的！王心柔，你竟然没死！”
周不凡此刻彻底确定：“没想到啊，你竟然没有被玄学研究学院的人杀死，他们竟也会放过鬼祟吗？”
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因为，王心柔不死，功德就不够，他也就没办法突破。
所以……
“也罢。”
“既然他们放了你，那就由我亲手杀了你。”
“当年，我杀了你的人，现在，我灭了你的魂。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周不凡双眼眯起，感应到体内的阴魂丹还在为自己输送魂力，他不再迟疑，直扑王心柔！
“嗡。”
铜镜闪烁着幽芒。
周不凡神色一滞。
“杀！”
岳东毫不犹豫地将断刀掷出。
断刀携带着恐怖刀势，狠狠刺向周不凡的下半身要害位置。
“嗖。”
王心柔也是径直扑了上去。
双向夹击。
周不凡瞬间落入险境。
“滚开！”
下一刻，他便是摆脱铜镜的干扰，恢复理智，左手下压，阴气滚滚，顿时……刀势湮灭，断刀坠落。
右手探出，瞬间延长数丈，精准地掐住王心柔的脖颈，将其拉到身前。
“心柔，你是我的女人，生是我的奴，死也是我的仆。”
周不凡狞笑一声，说道：“你就是我的一条狗，狗怎么能咬主人呢？”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心柔疯狂挣扎，可是周身的阴气却被周不凡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放开她！”
岳东面色大变，挥手便是将一幅画掷出。
在抵达周不凡身旁时，画卷刚好完全打开。
正是《秋山萧寺图》！
顿时。
周不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靠近这幅画。
面对道韵，即便强如他，也无法抵抗！
“去！”
不过，他对此也有预料，随手一招，《渔父图》铺开，和《秋山萧寺图》对峙着。
周不凡随即摆脱控制，看向岳东，问道：“你的手段倒是不少！”
“还有吗？”
“啊？”
说完，他的手腕骤然发力。
王心柔的灵魂顿时处于崩溃状态，随时可能魂飞魄散。
“收！”
岳东担忧不已，心念一动。
王心柔和她手中的铜镜诡异地消失不见，再次进入善恶薄当中。
“！！！”
这次轮到周不凡大惊失色了，他死死地盯着岳东：“把王心柔放出来！我可以放了你和你同事一条生路。”
“一个鬼换三条人命，很值。”
“我值你妹。”
岳东直接爆了粗口，骂道：“堂堂炼神返虚境的大佬，竟然如此威胁我这么一个炼精化气的小人物，你能不能要点脸？”
“嘿。”
周不凡说道：“又使用拙劣的激将法？”
“我激你大爷。”
岳东继续骂道：“你一个畜生不如的家伙，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现在可不是故意激你，我就是想骂你。”
“骂得你狗血淋头！”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死不死的先另说，必须骂爽了！
“你……”
闻言，周不凡脸一沉，随即又是笑了，说道：“你害怕了，人只有极度恐惧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也证明这两人对你很重要。”
“嗖。”
下一瞬，他直扑苏芷柔和于枫。
速度快若奔雷。
至于秀儿，一个没什么用的小鸟，随手杀了就是。
“住手！”
岳东面色狂变，看着铺天盖地的阴气快速笼罩苏芷柔和于枫，他脑海中浮现这些日子与二人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
他不想让他们死在这里！
怎么办？
“突破！”
“破！”
岳东大声咆哮。
可惜，周身气息毫无动静。
突破失败。
“呵。”
周不凡摇头失笑：“你即便突破又如何？也不过是小小的炼气化神境，又能奈我何？”
“你没时间考虑了。”
“轰。”
眼看着苏芷柔和于枫即将被擒杀的时候……
“好！”
“我答应你！”
岳东的声音响起。
秀儿难以置信地看了过去。
“哈哈。”
周不凡大笑出声：“你是个聪明人。”
下一刻。
王心柔再度出现，满脸失望地望向岳东，没有愤怒，没有戾气：“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对不起。”
岳东双眼通红，满脸愧疚和痛苦，跪倒在地，连声音都是变得沙哑：“真的对不起。”
王心柔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朝着周不凡发起了亡命冲锋。
明知必死，她也要拼尽全力杀了周不凡！
“生前遇人不淑，死后识人不明。”
“真是可怜的女人。”
周不凡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掌，再度掐住王心柔的脖颈。
再来一遍。
王心柔依旧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他面前，孱弱得宛如一个婴孩。
然而……
“周不凡，我说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心柔却没有畏惧，只有满腔的杀意和一丝……兴奋！
兴奋？
不对！
周不凡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眉头皱起，刚想说什么，便是看到王心柔将一张黄色符箓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紧接着，王心柔便是再度消失不见。
夜空中响起岳东的诵念声：“电母雷公，速降神通……五方雷神……迅电鞭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
“这……这是五雷符咒！”
周不凡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可能有五雷符！！！”
这一刻，他的心头警铃大作！
死神降临。
他第一时间便是断掉手臂。
可惜。
晚了！
黄色符箓早已经化作一条雷蛇，钻入了他周身各处。
“轰隆隆。”
下一瞬，天空闷雷阵阵。
“嗡。”
周不凡的身影化作漫天阴气，消失不见。
殊不知。
雷蛇锁定的是他的魂魄！
跑，是跑不掉的！
“轰隆隆！”
万钧雷霆席卷头顶的夜空，一时间天雷大作，比之刚刚响了百倍，在青龙山中不停地回荡，似是要摧毁一切，令人胆战心惊！
岳东缓缓站起身，身边再度出现王心柔的身影。
“多谢公子成全。”
“让心柔有机会手刃此獠。”
王心柔抬头望着狼狈而又恐惧的周不凡，心中快意无比，即便在雷霆之威的威慑下浑身忍不住颤抖，仍旧极度兴奋。
她要亲眼见证周不凡被杀！
“希望能够将其灭杀。”
岳东面露担忧地说道。
五雷符很强。
这一点单单从天空中的雷霆威势就能看出，远非小五雷符可比。
可是……
以他炼精化气的实力，强行催动五雷符，威力必将大打折扣。
能否杀了全盛姿态的周不凡，犹未可知。
如果刚刚能突破就好了！
可惜，他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有突破。
他果然不是什么天才，想要如同于枫那般在战斗中突破，简直是痴人妄想。
“轰隆隆。”
天雷轰下。
周不凡试图反抗，滚滚阴气自体内席卷而出。
这个时候，可不是保持状态以期突破的时候，要先保命为主！
天雷接触阴气的刹那便是将其湮灭。
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势，轰在了周不凡身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
岳东和王心柔都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响起。
没死？
岳东当场惊出一身冷汗，王心柔同样露出了震惊之色。
“小子，周某定要剥了你的皮！！！”
周不凡怨毒地吼道。
“啪。”
就在此时，一张黄符贴在了他的头顶，瞬间化作一条雷蛇没入他的灵魂之中。
“你们真是没用，还要让我出手。”
秀儿扑闪着翅膀远离，提醒道：“小东子，等我飞远点，你再念口诀。”
然而。
岳东生怕周不凡趁机出手杀了秀儿，早已经在黄符贴上的那一刻便是语速极快地默念口诀。
而且这次，念得更快！
“又是五雷符？你怎么这么多啊！”
“我认输！”
周不凡瞬间变脸，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别念了，我认输！”
下一刻。
岳东真的不念了，因为……
他念完了！
“轰隆隆！”
“不！”
一道雷霆飞窜而下，周不凡再度被击中。
尘土飞扬。
方圆近百丈的阴气湮灭。
王心柔：“……”
岳东则是大口喘气，脸色苍白，体内法力已然消耗大半：“如果再不死，死得就是咱们了。”
很快。
尘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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