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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云涧长老叹息一声,举剑时好似故意拖延一般又转动几圈,在众人的催促下下定决心。

    宋鹤清已经合上眼,呼吸也变得平缓。

    就在一剑封喉的刹那,一把苗刀从黑烟袅袅的焦木林中飞来撞开那把剑后插入地中,随后它的落点处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就作势要拖拽站立的人群。

    他们就要全全脱离时,黑色的苗刀从吸引的落点爆裂开,一只只黑色的鬼爪抓向他们,一些跑得慢的,后背直接被拉下一块血肉。

    远离的云涧长老震惊之余不敢懈怠,御回飞剑与来到近前的张纸鸢战在一处。

    “小子!你可知你师傅干了什么?”

    “先不论别的,打败我再说!”张纸鸢的一直眼睛血丝一瞬间爬满了一只眼眶,通红的血光好像有摄人心魄的能力,这位云涧长老不敢再与之对眼。

    站定的人群里忽然有位道人对着这云涧长老喊道:“李昌钰长老!小心呐!他有双灵根还有一武根!”

    李昌钰大惊,不再留手。后方的一个高僧见状,为了防止他们逃走,金色的结界再次开启,就要完全笼罩整座森林。

    宋鹤清知道,再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也恢复不了,张纸鸢也会死。

    “纸鸢.......你来.......”虚弱的宋鹤清奄奄一息的躺在土坑里,一句话打破就将不可挽回的僵局。

    然众人也在这一空隙重振旗鼓,来到不同的站位,做好攻击的架势,争取破裂之局能够先发制人。

    张纸鸢虽然知道形式紧急,但心里也清楚宋鹤清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当即把双刀插地,李昌钰见此情形,脸上转化为紫色脉络的青纹也慢慢消退了。

    “去,叫你陈师叔过来。”

    张纸鸢找到躲在远处的陈庆言一齐走到宋鹤清身旁。

    张纸鸢跪在地上眼里泪花打转,陈庆言也半蹲到一旁。

    “陈师兄,帮我一个忙,照顾我这儿子,我也不想走到这条路上,就当是你还我的人情了,还有我那竹林我的一切都送给他了,能答应我吗?”宋鹤清的声音已经很低了,李昌钰这时走过来,蹲在他旁边说道:

    “师弟,同门一场,我们兄弟二人定当履行诺言,但如果这小子日后成了彻底的邪修.......”李昌钰看向张纸鸢那只仍然泛着红光的眼里淌出血泪。

    “放心,他乖得很呢......而且大家都不干净.......”宋鹤清邪魅的一笑后,下意识的想去抚摸张纸鸢的头,“唉呀,手都没有了.......”

    李昌钰站起,拉走陈庆言,走向身后警惕的众人,他们的武器已经对准了自己,没办法谁让四人都是云涧的呢?

    “凌语啊.......”宋鹤清的神情变得迷离,“放心,我知道是你,小风筝.......但现在可以做一会儿我的儿子吗?”

    “说吧,爹.......”张纸鸢轻柔扶起他。

    “你将来会有大祸,也可能酿成大祸,但,是我的过错.......别怪爹。”

    “没事儿,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这辈子杀了很多人,”他的眼睛看向张纸鸢的心脏处,“靠近点儿!”说着宋鹤清咳出鲜血,“无妨!”

    张纸鸢也是不得不佩服长生术带来的生命力。

    “一会儿,回山,你就自己再炖最后一次牛心汤,用我的心,再用我丹田里的金丹煮粥.......”料到张纸鸢神色变得慌张,已然没有了对自己的可怜。

    “两个世界都脏得很.......我们已经很干净了,再信为师一次.......我的话太多了......”

    “现在砍掉我的头,取出我的心脏和金丹,这样我才会死,给逝人一个交代。”

    他站起身,利落的将双刀拔出,在宋鹤清的帮助下,自己已经能够双手自如的各持一把苗刀。

    被高高举起的双刀,反射一抹银白的月光。

    “师恩难忘。”

    宋鹤清的脖颈处,一道平滑的切口慢慢渗出红黑色的血液,张纸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漠然的提起宋鹤清的人头,切口的浓血还有些藕断丝连。

    他展示给诸位,抱走了他剩余的尸首,心里还有一丝念想。

    就在还没有走出几步时,身后有人叫住他:“那位少年!请留步,你师傅的尸体我们不能让你带走。”

    “怎的?我不能为他安葬?”

    这瘆人的一幕并没有吓到他们人。

    !我看见过!我知道!”他怒目圆瞪,看向人群里的人。二位云涧长老顿时心神不宁,当他们察觉到有目光的锁定,威严的扫视过去,虽然彼此心知肚明,明面上还是要装一装。

    李昌钰喝道:“是谁!”

    无人应答,所有人都目光躲避。

    张纸鸢头也不回的走了才,宋鹤清的话应验的太快了。但是当他一日误闯李昌钰的潭池时,那人骨也早就给了自己一针强心剂,他始终不敢与宋鹤清说,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打破了这层薄纱,那么也就没什么好顾及了。

    这一回,张纸鸢在一家裁缝铺里借来针线,把宋鹤清的头缝合在上,买下一条宽大的袍子盖着他,就暂时当做宋鹤清喝醉了罢.......

    回来时,赵庭静师妹还守在月拱门前,她是陈庆言的弟子,也是她告知了张纸鸢宋鹤清陷入危险。

    看见阴影中,嘴上满是血污的张纸鸢和他背上已经没有血色的师傅,赵师妹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走过她的身旁,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随后走入竹林,她想要跟进,但她于月拱门的雾墙穿越后,已经只能看到另一处木式结构的房间了。

    伊织披着一层纱,站在竹木下等待着,困意也是让眼皮直打颤。等到一人一尸出现在视线里,她也同赵庭静一样被吓了一跳。

    张纸鸢与她相视无言,他在外面哭过了,但是到这里他算是彻底放开了,尽管他也杀了很多人,但每当想起那些清高的江湖义士的嘴脸,他实在是无法对这位给自己无微不至关爱的人产生对他们一样的厌恶。

    伊织虽然不能理解,但同样为张纸鸢和这位能愿意帮助自己的,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表达悲痛。

    他痛苦的用手砸到地上,一块儿青石板被砸成了粉末,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如果!如果!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鬼怪就好了吧!我也就不用想着变强!我也就不用遭遇这样的事情!

    我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吗?不行!绝对不能发生!

    他如梦初醒一般,拉住伊织的袖摆:她!对

    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在这个世界,现在自己能唯一相信的只有伊织了,也是唯一需要保护,让她远离现实。

    按照现世界的习惯,张纸鸢一把火把宋鹤清正在变成飞羽的尸体烧成了飞灰,装入一个鱼陶罐里埋入土中。最后,张纸鸢用刀在他的墓碑上刻下“家父宋鹤清”。

    脑海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李昌钰。

    “南竹淮,诸位长老召见,速来大殿,并带上宋鹤清的另外一名弟子许南星。”

    二人换上初来云涧时的装束,两身淡蓝色的长衣,他似乎继承了宋鹤清的气质,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直云长老,你看,他现在已是四灵根了!”

    眼睛微眯着的白发女人看见张纸鸢的气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宋师弟,乃我派开山之人,实质上为我等师兄,对我们有恩,而今大错已成恶果以就,念及情义,逍遥竹林今日起剔除本派,而我等也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我们犯了一样的错误,我也不会追究。”张纸鸢神情冷漠的。

    “陈师叔,李师叔,按照师傅的说法,那竹林自今日起还有他留下的一切都归于我,但我在这儿有求于几位。”自打进门起,张纸鸢便发现了自己现在终于能看出别人的灵根属相,为首的直云长老和伊织一样是双灵根,那么修行大致相同,只要自己处理得当那么一切好说。

    “说吧,这也算是我们最后一次帮助宋鹤清了。”

    原以为会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东西,但是却被拒绝,张纸鸢对这些人也没有感情,迈腿就要赶回竹林,半路上,陈庆言叫住了张纸鸢。

    “南.......道友,我有一人在你师傅那儿,我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能把她接走,日后定无以为报。”陈庆言的态度没有别的长老那般高傲,相反的与宋鹤清有几分相像,张纸鸢猜,那也估计是因为在老鹤这儿的人很重要吧,而且也同他住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有一人生活在竹林,他也很好奇。

    “请便。”

    陈庆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熟悉这里,自己不会的变换竹林构置他会。

    陈庆言咬破手指挥洒血液成字,一个陌生的洞窟就代替了竹屋的位子,以防出现在李昌钰潭池见到的一幕重现,张纸鸢就让伊织在外等候。

    进入黑暗的洞窟,不时有滴答声传入耳廓,张纸鸢能明显感觉到没有走太久。一股血腥味儿也扑入鼻腔。可常常看见宋鹤清杀猪的张纸鸢判别得出来不是人血的味道。

    然脚下的地面忽然变得湿哒哒的,还有些粘稠,有时候还会踩到骨头。陈庆言和声细语的呼喊一个陌生的名字:“陈述希?陈述希?希希?”

    “快到爸爸这儿来!”

    他双眼放光,视线先是看向天花板,随着一声物体落到地面的“啪嗒”声,他也看了下来。

    “陈师叔,现在可以点火了吗?”

    “嘘!她怕光!”黑暗中的陈述希发成低沉的好似呻吟的一句:“我饿.......”

    “好,”陈庆言的手在她蓬乱的头上拂过,渐渐的越放越低。张纸鸢看那轮廓,联想到了现世界里人们安抚双腿站立的犬类。

    “爸爸接你走。”

    他的话让张纸鸢不寒而栗。陈庆言不知道做了什么,把陈述希缩得很小,装入一个紫色的袋子里。

    “好了,南道友。”

    张纸鸢点燃火炬,看向自己周围,脚下是她女儿的排泄物还有腐肉的混合,几十具猪骨架被拆得七零八落,周围的岩壁也显然有被抓挠的痕迹。

    神奇的是,这里没有臭味儿,即使腌臜之物上已经爬满了蝇虫还有蠕动的白蛆。可看着还是令人很不适。

    “我们快出去吧。”张纸鸢提议道。

    陈庆言感激的握住张纸鸢的手,完全没有了长者的风范,不过长期与宋鹤清相处的张纸鸢也就没有当回事,因为第一时间,他感受到陈庆言在摸那黑暗中的“人”时手上沾染了粘液。

    陈庆言接走人后没有食言,而且非常大度的表示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对于宋鹤清的事他也很愧疚,但是对于宋鹤清这短短一个月出头就杀了上百号人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时间,张纸鸢还是选择先解决伊织的事情,毕竟现在在自己看来,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陈庆言爽快的表示第二天会给她送来趁手的法器和功法后便离开了。

    “纸鸢,没事吧?”身旁的伊织扶住张纸鸢,她深知奔波了一晚的他肯定已经累坏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现在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而且让伊织想不到的是,现在的张纸鸢因为服用了大量的人心,意识已经很混乱了,这也是江湖上多数人都只停留在一对根心的原因了。

    张纸鸢颤颤的一头栽到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睡去。给他盖上被子,伊织也已经很疲倦了,可忽然想起他的佩刀还没有取,再回头时忽然看见,双刀自己漂浮起来,靠在一旁的墙角。

    “好吧,现在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伊织安慰自己说道。

    黑无常的眼睛和嘴巴突然冒出来,说道:“小姑娘,劳烦你一件事,床头的柜子里有一深色葫芦,倒几颗给他服下。”

    “你是?”

    “范无咎。”它的嗓音现在很靠近一青年男子,眼神也并不凶戾,相反看上去有些呆板。或许是因为刀鞘吧,伊织甚至没有感受到它的煞气。

    听了范无咎的说辞,床榻上的张纸鸢脸色果然好看不少,平静下来。

    “你去休息吧,竹园的安全就由我来负责。”

    伊织虽然觉得诡异,但太困了,不过回房时也没有忘记做一些警戒,用自己学到的,一只吞杀的怪鲸正在四周的土里或者水里游荡,虽说这样做会让她更疲惫,但现在别无他法。

    夜深人静,黑无常的双刀来到宋鹤清埋葬尸体的山顶。它一会儿在一座墓上停一下,最终每个都尝试一遍后,一具还算完好的男尸破土而出。

    双刀的刀鞘自然的脱离,一股张黑色的符箓像是植物一般在那男尸上生长出来,然后拿起了双刀,整个身体变成了黑无常的模样。

    “影响越来越大了。”它感慨的望着竹屋,很是不满意的看着黑色皮肤脱落后露出的一小块儿惨白的颜色。

    很快,它的身体开始塌陷,被附身的男尸变成了灰烬。

    “才三十秒.......”

    “可他如果死了,那我连现在的神识也没了.......该死!”

    陈庆言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山下,推开一道石门,又接连献祭了不少的鲜血,进入到山体的下端。

    这儿的室内,有一圆形的法阵,中心是星芒的状态,但四周联系着不少畸变的人的五体,头,手,脚。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墙壁的坑洞里流出来,仅仅有条的充盈那阵法的裂隙。

    陈庆言又往前走了不少,一个宽敞的囚笼出现在眼前,他打开袋子,把女儿放进去后锁上。

    在火光的照耀下,陈述希的外形暴露,她的头颅以及四肢和阵坛上摆放的一模一样!

    陈庆言外出没有过多久,带来两具还带着温度的尸体,丢入那囚笼当中,

    手上动作不停,他们的死尸在陈庆言的动作下活动起来,一一走入墙壁当中,顷刻间,血液的喷涌量更多了,山体随之一颤,法坛中心的星芒四散为二十八星宿,其中,角木蛟,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悉数闪耀,其余的则黯淡无光,一时间,五星之相扭曲盘折,好似一条红蚯蚓不见头尾的钻入洞窟上方的岩壁里,不知去向。

    而这一切随着带来的则是整座逸梦山下,从八方开始蔓延起血红的尘埃,盘绕着山体就向着山峰冲去,而至半山腰,却被什么一簇簇星环般的结界挡住去路,原本各行其道的红尘在它的下方开始环绕,就像是一条红色的腰巾,少时随风飘散了。

    陈庆言回到山上,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到自己的地界,而是在直云长老的落鸿阁周围慢悠悠的走。

    “直云,”他背着手,在火光外,后方的一棵梨树旁,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人,“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了,什么时候能放过我的女儿。”

    “陈师叔,师傅她外出了。”树旁的女人回应道。

    “你把别人当做傀儡的术法也没有那么不容易看破,既然你不顾及师兄弟的情面,那么我会怎么做,你留个心理准备,宋鹤清的儿子,你们给我把手放远一点。”

    鬼御南行当中,叶咒穿行在堆积成山的文案室,身后跟着五位青年,他们是叶咒近日突然收的徒弟,每个人最先修行的都是一本散道。

    忐忑的跟在他的身后,这样机密的地方是他们完全没有权力阅览的,天知道这一趟到底是师傅的私心还是要趁此机会杀了自己呢?毕竟前几日,一众人在前去处理ZJ市内的一桩灵异案件时,运用不成熟的精神控制大批量的修改了人的记忆,而这导致了癔鬼的诞生

    并且,虽然被及时赶到的叶咒重创,但是至今仍然没有被捕捉。

    “人心齐,应该人越少越容易做到的,但少了人,意见种类也就少了,处理事情的方法就会变得不灵活。”叶咒拿起一袋子的牛皮纸外壳的文案,从中抽出十几张人事资料。

    “再招一些人吧,这样你们的压力也小。”

    接过的冯凌像是接圣旨一般弯腰屈膝,不敢抬头看他,双手举过头顶,他就是这次事件的主犯。

    “小过小过,你们以后会救更多人。”

    “是.......是!”

    “散道,你们学了多少了?在司内有灵根的人里传播的怎么样?”

    “禀报师傅,我们实在是无法参透那么高深的功法,光是让它显出字,就花了几天时间,现在勉勉强强才达到两页.......”

    “嗯,不出所料,让更多人学习吧。”叶咒早有预料,但是他现在等不了。

    五人退下,也不解的互相讨论着,在自己这样双灵根的人面前来说都如此困难,那更别说凡夫俗子,只有一灵根,甚至没有灵根的人了。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是,倘若这个世界真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人,世界也不会变得这般岌岌可危。

    鬼御南行,自然也包括了其他的鬼御司,乃至全球的冥界地狱掌管地都对测试结果施行了更改,一是为了稳定民心,二是能够减缓怪的生成,因为一旦加入了,那么就已经不能算是人,而是鬼差。

    但万事终会有弊。

    叶咒来到相衡阁,一好似镶嵌在王座当中的宝玉,坐落在一座座宫阙之间,一路向上,走了许多级的台阶。他已然对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没有了抵触,相反这些时日在外面工作多了,对这儿还有情切感。

    相衡阁的外门大开,进入后前左右各有一道槐木制的机关双开门,叶咒没有改变方向,径直走过去,口中嘟囔着:“天地大赦,地理无状,劫五行,患难八荒,神明相害,治世无常。”

    抠出自己的一颗眼珠,放到了木门中心的圆洞,它好像有了生命,从眼球中心向木门四周延伸脉络,随后它的眼睛反转过来盯着自己扫视一番,大门迅速的敞开,眼睛也脱落回到他的眼眶里。

    “列车修好了吗?”他走入通明的屋内,对着鬼御南行的另外三位掌权者问答,他们正忧愁的看着铺满整张墙面的十字绣。

    中心的太阳是炽白灰色的,四周的鬼神正对着它参拜叩首,不多时,十字绣的线路不知是被那根无形的针线绣成另外一幅画面,一列枯黄的列车脱离云层上的轨道,断裂的车厢里倾倒出源源不断的人,而它的目的地,是一片虚无,可那虚无已经变成了滔天的海浪,从中蔓延的触手已经撕裂了在它之上的另一片天空,浩浩荡荡的向着这边的列车奔来。

    这样的列车不止一列,只是其余断裂的时间地点都不同。

    “这需要,可能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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