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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查下去

    长安城,踏星阁,院中小亭。

    国师舒舒正在和一位老态龙钟的宦官对坐品茶,那宦官看起来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到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老宦官佝偻着背陷在软塌里,他白发白眉无须,沟壑纵横的皱纹中却藏在对明亮的眸子。

    此人姓陈名平安,是先帝的大伴,是当朝皇帝的老师,是暗羽卫的头领,也是稽查司的大提司。

    此时两人不光是对坐饮茶,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还放在一个罗盘,一道清晰的投影从罗盘中透射而出浮现在两人面前,那投影上的画面正是此事正处于地窖中的王晏张泽二人。

    “陈公公,怎么看。”,舒舒给陈公公倒了杯茶。

    “自然是查下去了,不管是他人鬼,还是道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要查下去,查的干干净净。天子脚下容不得这些脏东西。”,陈公公盯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梗轻声说道。

    “那就有劳公公知会陛下一声了。”,舒舒颔首就像一位听话的晚辈。

    “国师为何不亲自进宫去说,陛下已经许久没见过您了。”,陈公公轻声问道。

    “皇宫里做的的菜实在是不好吃,但是每回陛下又总要留我,不好拒绝那自然就不想去了。”,舒舒笑了笑。

    两人又继续闲聊了些别的话题,直到这茶已经没什么滋味的时候,陈公公突然说道,“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子。”

    舒舒来了兴趣放下茶杯,“哪个,哪个叫王晏的吗?”

    陈公公摇了摇头,“这小子是木讷了些,那是因为他认这世间所有美好的道理,且从来都是以己度人,所以很多人都讨厌他,因为看着他就像看着镜子里丑陋的自己。但是他也是一把刀,一把我这种人最喜欢的刀,用好了可凿阵千里,一击置人于死地。”

    陈公公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我不喜欢那个叫张泽的小子,来历不明的聪明人都很危险,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城府阅历,那老到我这个岁数可还了得?”

    陈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却目光灼灼的盯着舒舒。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挺喜欢他的,我打算把他召进斩妖司,楠溪一个人管着这么大一个衙门确实有些累的。”,舒舒歪了歪头也看着老宦官的眼睛。

    “当那女娃子的副手?”,陈公公有些好奇。

    舒舒莞尔一笑,清纯可爱,“谁说斩妖司只能有三位少提司?”

    陈公公沉默着再次盯着已经见底的茶杯,过了一会好像有些累了开口道,“说了这么多话,老头子我有些乏了,那就先回去了,国师不用送。”

    说完他拍了拍手,两位一直侍立在院中小太监立刻过来将陈公公扶上轮椅,推出了小院。

    间陈公公离开后,舒舒冷哼一声,“老狐狸。”

    言罢他招了招手,一只从刚刚就站在枝条上发呆的小雀儿飞到了她手上。雀儿口吐人言,“姐姐唤我何事?”

    “查一下那个叫张泽的人的底细。”

    雀儿点了点头然后振翅离开。

    半个时辰后,载着陈公公的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朱雀坊,行驶在青龙坊宽阔的街道上。

    陈公公在车中闭眼假寐,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晃动,不多时他睁开眼睛敲了敲车窗,一位亲信侍卫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干爹唤我何事?”

    “查一查那个叫张泽的人的底细,对了小心点,别被国师那小狐狸发现了。”

    三元县外,李家村。

    两人一狗已经离开了地窖,王晏把能当做证据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法器,包括那三个石台。院子里的聚阴风水阵已经被王晏破坏,阴气也尽数拔出,地窖被重新封好,想来隔壁婶子应该不会再听见阴风呼啸的声音了。

    张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之前他帮着李楠溪查案只是当做别人的事,那现在他就是在当做自己事,他想要查下去,查得水落石出。

    “我们回去吧。”,王晏提起张泽的领子带他踏风而去。

    三元县城内,李楠溪没有穿她那身官服而是穿着一件素色襦裙,上身外套一件淡黄色的小夹袄,挎着一个小鹿皮包,打扮和寻常女儿家无异。

    她走在县城宽敞的街道上,一手拿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本圣人手书的《东北往事》聚精会神的看着。

    李楠溪读书很快,书已经被她看了一半,与此同时她也多少有些理解当时第一任国师的心境,知晓她为何要把父亲的大部分著作收缴封存。

    因为确实很丢人。

    书中的隐秘倒是其次,主要是其他内容。不同于其他人物列传或者历史著作,这书里对于当时的时局、豪杰、战场内外的阴谋阳谋并没有多少描写,相反只要与圣人自己无关的人或事情基本都一笔带过。

    这书里描写最多的就是圣人在和别的女人谈恋爱,和各种女人谈恋爱,不限于人族。

    此时她正看的段落就是圣人讲他当初是如何勾引山中的山精女王,然后用山精女王的神通解决大军在山中难行以及缺少草药的难题,最后用几天的时间带领军队跨越大山奇袭敌军后方。

    看到目前为止,圣人已经与八位女子有了夫妻之实,与十二位女子暧昧不清,与三位女子相爱相杀。

    大概在第一任国师看来,这些书只是单纯的黑历史罢了。

    可以统一编撰成册《我的父亲和我一百多位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小妈的爱情史》

    李楠溪把书合上。她觉得有些脑仁疼,不能在看了,在看自己恐怕从今以后无法再对圣人心存一丝一毫的尊敬。

    她开始复盘今天上午在衙门内问询到的关于魏捕头的事。

    魏捕头本名魏三,家中行三,但是他的亲人却都不在三元县附近,同僚也没听他提过家中的事情。熟人一般都叫他魏老三,他是五年前来的三元县,被谢家担保进了衙门当一普通捕快,然后用不过短短两年间就破了几个大案,活捉了几个江洋大盗,被提拔为捕头。

    据他手下的捕快说,魏捕头有一家传掌法,主修内劲,哪怕对手穿着铠甲也可以将其击伤。他就是凭借着这功夫抓到的那几个江洋大盗。

    魏捕头家住南城,然而却经常在东城巡街,偶尔还夜不归宿就住在勾栏里。因为是因为谢家的担保才进的衙门,所以他与谢家走的很近,经常去谢家打秋风,或者帮谢家办事。

    李楠溪把已经知道的信息过了一边,然后举着糖葫芦笑眯眯的向一位卖甜豆浆的老汉走去。

    她已经从捕快口中得知了魏捕头与北城集市的那些小贩相熟,她打扮成这样正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套出什么东西。

    然而可惜,并没有什么有用信息,大部分都是魏捕头人很好,很照顾穷人这种对案情进展没意义的信息。

    眼前这位在僻静处卖甜豆浆的老汉是最后一个需要问询的人,据捕快们说,魏捕头很爱喝这老头的豆浆。如果这里也没什么信息那就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那老汉好像患有眼疾,眼睛看不清楚,但是耳力却极好,李楠溪刚一走近摊子老汉就起身迎了上来。

    “老爷爷,魏捕头这几天来过您的摊子吗,我家里有事寻他,可是衙门只说他人不在衙门,听相熟的差爷说,他最爱来您这喝甜豆浆。”

    老汉闻言然后一愣反问道,“你是那寡妇的女儿吧?”

    寡妇?李楠溪现在对寡妇这个吃特别敏感。

    你南溪假装震惊,“哎,您怎么知道我娘的……”

    老汉摆了摆手,“老汉我是马上就进黄土的人了,眼镜没花的时候什么事情没见过,你也回去劝劝你娘,别和魏三置气。魏三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了点,你娘碰到个好人就再嫁了吧。至于魏三,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大概又是去什么地方抓贼了吧。”

    李楠溪没想到真能问出东西,她继续试探,“爷爷可否与我详细说说,我娘她要面子从不与我说这些,我想劝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老汉坐下后说道,“你娘啊是经常来找魏三的,每回都是两人去那边靠着墙根的小座说悄悄话。大概是上旬,我最后一次见魏三,你娘好像和他吵了起来,说话声音有些大,我这人眼镜花了耳力却越来越好就听到了些。”

    老汉想了想,“好像说了什么孩子,应该就是说你。然后魏三有些生气说什么要走就走吧,你娘也生气了说了些什么,好像是离开还是什么话来的,记不得了,但是后面我就没听了。我又不是老太太打听着干嘛。”

    又交谈了几句,李楠溪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就卖了一水袋的甜豆浆起身告辞。

    李楠溪心中叹息,这两人就是真有奸情怕不是也只能下辈子做鸳鸯咯,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觉得那寡妇正是李家村被杀的寡妇。

    拎着装着甜豆浆的水囊走到集市口,正当李楠溪刚找到个没人的空旷僻静地方,准备施展轻功走房顶去城南查看魏三的家的时候,一个讨厌的声音穿进去了她的耳朵。

    “小的们,给本少爷把那小娘皮给老子绑回去,昨天让她给跑了,今天本少爷必须要把他拿下乐呵乐呵。”,说话的正是那昨天被张泽诈骗走三十两银子,肾虚之名传遍县城的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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