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斩妖司里都是妖与灯下黑
长安城，斩妖司。
斩妖司因为他的特殊性，虽然同属暗羽卫但是衙门却不和它们在一起。
城南朱雀坊偏西有一衙门，占地面积极大，背靠莲花山，黑墙黑瓦，大门两旁并未立石狮而是站着两位凝眉怒目的将军像，一人手持钢鞭，脚踩鬼首，一人手握长刀府抚须而立，衙门口匾额上书三个满是肃杀之气的大字，斩妖司。
这里是暗羽卫的旧址，后来暗羽卫被交给皇室后扩充为三司，斩妖司本该一起搬去在皇城的新衙门，但是他们却仍然留在这里，只是把牌匾从暗羽卫换成了斩妖司。
衙门大门敞开但并无差人值守，即便有人偶尔入过也是低头匆匆而去，不敢看衙门内一眼。
门内自然斩妖司府衙，但是同样空无一人，堂下无人值守，堂内也没有官员坐堂。堂内案上只有一小钟，旁边有一牌子，牌子上写四个字。
有事敲钟。
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至于后堂却是另一番景象，一群穿着飞鱼服的差人或躺或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喝酒，更有甚者正坐在池塘边用尾巴钓鱼。
确实是用尾巴，因为钓鱼那人是位妖族猫女。这斩妖司内算上负责文书的吏员三成是人七成是妖，五成女人，五成男人。
长安城斩妖司也正是长安城最大的妖怪窝，也是姑娘最多的衙门。
这群斩妖司的妖族们这么清闲自然不是因为他们玩忽职守，而是确实没有事干。在圣人还在的那个年代，他们就是长安城的守护神，大事小事妖魔邪祟都要管一管，他们的前辈们每天痛并快乐着被圣人赶来赶去。
然而圣人离开后，当时的皇帝先是成立金羽卫和不良帅府，把长安城内城外的巡逻之权从暗羽卫手里剥离出来。十多年间开始往暗羽卫里加塞忠于皇室的亲信，最后把暗羽卫也握在手中，分成了三司。其中稽查司和案牍司变成了皇帝检查百官和天下的鹰犬和耳目，只剩下斩妖司归国师所统领。
几代帝王，几代国师下来斩妖司的人数越来越少，虽然权利仍然与其他两司平级但是却好像被人遗忘，除非长安城出了妖物或者诡异的大案，人们才会想起这个衙门。
不过西域妖族本身就性格随性，随遇而安。没人理他们，他们也就乐得清闲，现在他们的任务只是每夜夜巡朱雀坊，偶尔办办别的衙门办不来的案子。
至于他们还呆在斩妖司而不回西域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门。
有的人是祖辈就在斩妖司，自己也长在斩妖司，故把这里当了家。有的人是受过国师或者圣人的恩情一直留在这里，有的人却是单纯的觉得留在斩妖司好玩。
此时两位长着毛脸雷公嘴，蓝瞳金发，样貌相似的妖族正对坐下棋。一人名候大，一人名候二。都是猴妖，一母同胞的兄弟，官职都为千户，三位少提司下就他二人官职最大。
当然，只是斩妖司内的官职。
突然一人抬头南望只看到一道白影划过，一眨眼间就落到了他面前的棋盘上。
熟悉的声音从鸟嘴中传出，“候大，带一队人来三元县，进了城潜伏在谢府外各处，你来见我……”
被叫候大的妖族立刻面色一正，很自然的伸手把棋盘上那条马上就要被斩杀的大龙打成黑白乱子。\u000b“提司大人应该是查出什么？阿一，你去点二十个人过来，跟我走。”
被叫做阿一的猫妖姑娘收回逗弄鱼儿的尾巴，跑到后面演武场随便点了二十人。一队人收了自己的妖身，幻化成普通人的样子离了斩妖司衙门。
申时，王晏根据种在大小姐身上的阴鬼找到了一处宅院，这宅院自然也在那本账本上有一笔记录。
斩妖司的人踹开了一座宅院的大门冲了进去。院内只有两三个打扫卫生的老妈子，看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差人进来立刻吓的哇哇大叫。
后院听得动静有一女声传来，“前院发生了何事?”
一位风韵犹存的三十余岁的妇人扭着腰儿从内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紫色罗裙，外披一件夹袄把身形衬托得凹凸有致，正是大小姐。她一看这些差人自己也慌了一下，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后院。
猫妖阿一上前直接擒住大小姐，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不多时斩妖司的人又从后院押出来几位赤裸上身的男子，这几人都面相极好，最小的可能才刚刚十六岁。
阿一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被李楠溪瞪了一眼。
在场的人除了王晏都明白这妇人养着这些小白脸是要干什么，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能心里暗叹真是三十如狼似虎坐地吸土啊，她一个人竟然要这么多少年伺候，真是可怜他远在东北的夫君，不知不觉间脑袋上多了那么多顶帽子。
接着一位穿着飞鱼服丹眉细目的黑皮汉子从侧院的厢房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罐子。
“回禀少提司大人，属下鼻子灵，在侧院的厨房里找到一密道，密道直通地下，齐下有两座圆石阵盘以及此种罐子大大小小三十有余。”
李楠溪打开罐子，立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她手一翻，随着黑色液体倒出的是一团团长发和人的指骨。
院子里立刻静了下来，那几个老妈子也不闹了，几位大小姐的面首也不抖了，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滩东西。
大小姐自己也傻了，身子一软，要不是阿一正押着她，怕不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这，这是什么？这....我不知道啊，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小姐已经面无血色只能无力的辩解。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真相大白时，张泽却站在一边紧皱眉头。
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很不对，他绝对忽略了什么。他闭上眼睛开始复盘着整个案子，从长安城巫医案的卷宗开始，到他被卷进三元县的寡妇被杀案，到魏捕头，到谢大小姐。
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忍不住骂了出了。
“槽，灯下黑。”
斩妖司因为他的特殊性，虽然同属暗羽卫但是衙门却不和它们在一起。
城南朱雀坊偏西有一衙门，占地面积极大，背靠莲花山，黑墙黑瓦，大门两旁并未立石狮而是站着两位凝眉怒目的将军像，一人手持钢鞭，脚踩鬼首，一人手握长刀府抚须而立，衙门口匾额上书三个满是肃杀之气的大字，斩妖司。
这里是暗羽卫的旧址，后来暗羽卫被交给皇室后扩充为三司，斩妖司本该一起搬去在皇城的新衙门，但是他们却仍然留在这里，只是把牌匾从暗羽卫换成了斩妖司。
衙门大门敞开但并无差人值守，即便有人偶尔入过也是低头匆匆而去，不敢看衙门内一眼。
门内自然斩妖司府衙，但是同样空无一人，堂下无人值守，堂内也没有官员坐堂。堂内案上只有一小钟，旁边有一牌子，牌子上写四个字。
有事敲钟。
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至于后堂却是另一番景象，一群穿着飞鱼服的差人或躺或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喝酒，更有甚者正坐在池塘边用尾巴钓鱼。
确实是用尾巴，因为钓鱼那人是位妖族猫女。这斩妖司内算上负责文书的吏员三成是人七成是妖，五成女人，五成男人。
长安城斩妖司也正是长安城最大的妖怪窝，也是姑娘最多的衙门。
这群斩妖司的妖族们这么清闲自然不是因为他们玩忽职守，而是确实没有事干。在圣人还在的那个年代，他们就是长安城的守护神，大事小事妖魔邪祟都要管一管，他们的前辈们每天痛并快乐着被圣人赶来赶去。
然而圣人离开后，当时的皇帝先是成立金羽卫和不良帅府，把长安城内城外的巡逻之权从暗羽卫手里剥离出来。十多年间开始往暗羽卫里加塞忠于皇室的亲信，最后把暗羽卫也握在手中，分成了三司。其中稽查司和案牍司变成了皇帝检查百官和天下的鹰犬和耳目，只剩下斩妖司归国师所统领。
几代帝王，几代国师下来斩妖司的人数越来越少，虽然权利仍然与其他两司平级但是却好像被人遗忘，除非长安城出了妖物或者诡异的大案，人们才会想起这个衙门。
不过西域妖族本身就性格随性，随遇而安。没人理他们，他们也就乐得清闲，现在他们的任务只是每夜夜巡朱雀坊，偶尔办办别的衙门办不来的案子。
至于他们还呆在斩妖司而不回西域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门。
有的人是祖辈就在斩妖司，自己也长在斩妖司，故把这里当了家。有的人是受过国师或者圣人的恩情一直留在这里，有的人却是单纯的觉得留在斩妖司好玩。
此时两位长着毛脸雷公嘴，蓝瞳金发，样貌相似的妖族正对坐下棋。一人名候大，一人名候二。都是猴妖，一母同胞的兄弟，官职都为千户，三位少提司下就他二人官职最大。
当然，只是斩妖司内的官职。
突然一人抬头南望只看到一道白影划过，一眨眼间就落到了他面前的棋盘上。
熟悉的声音从鸟嘴中传出，“候大，带一队人来三元县，进了城潜伏在谢府外各处，你来见我……”
被叫候大的妖族立刻面色一正，很自然的伸手把棋盘上那条马上就要被斩杀的大龙打成黑白乱子。\u000b“提司大人应该是查出什么？阿一，你去点二十个人过来，跟我走。”
被叫做阿一的猫妖姑娘收回逗弄鱼儿的尾巴，跑到后面演武场随便点了二十人。一队人收了自己的妖身，幻化成普通人的样子离了斩妖司衙门。
申时，王晏根据种在大小姐身上的阴鬼找到了一处宅院，这宅院自然也在那本账本上有一笔记录。
斩妖司的人踹开了一座宅院的大门冲了进去。院内只有两三个打扫卫生的老妈子，看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差人进来立刻吓的哇哇大叫。
后院听得动静有一女声传来，“前院发生了何事?”
一位风韵犹存的三十余岁的妇人扭着腰儿从内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紫色罗裙，外披一件夹袄把身形衬托得凹凸有致，正是大小姐。她一看这些差人自己也慌了一下，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后院。
猫妖阿一上前直接擒住大小姐，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不多时斩妖司的人又从后院押出来几位赤裸上身的男子，这几人都面相极好，最小的可能才刚刚十六岁。
阿一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被李楠溪瞪了一眼。
在场的人除了王晏都明白这妇人养着这些小白脸是要干什么，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能心里暗叹真是三十如狼似虎坐地吸土啊，她一个人竟然要这么多少年伺候，真是可怜他远在东北的夫君，不知不觉间脑袋上多了那么多顶帽子。
接着一位穿着飞鱼服丹眉细目的黑皮汉子从侧院的厢房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罐子。
“回禀少提司大人，属下鼻子灵，在侧院的厨房里找到一密道，密道直通地下，齐下有两座圆石阵盘以及此种罐子大大小小三十有余。”
李楠溪打开罐子，立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她手一翻，随着黑色液体倒出的是一团团长发和人的指骨。
院子里立刻静了下来，那几个老妈子也不闹了，几位大小姐的面首也不抖了，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滩东西。
大小姐自己也傻了，身子一软，要不是阿一正押着她，怕不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这，这是什么？这....我不知道啊，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小姐已经面无血色只能无力的辩解。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真相大白时，张泽却站在一边紧皱眉头。
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很不对，他绝对忽略了什么。他闭上眼睛开始复盘着整个案子，从长安城巫医案的卷宗开始，到他被卷进三元县的寡妇被杀案，到魏捕头，到谢大小姐。
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忍不住骂了出了。
“槽，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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