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天下最后一位偃师
那是张泽和糟老头子游历天下时在豫州遇见的一位艺人。
豫洲地处大辽西南，与南荒接壤，豫州地界内遍布大山大泽，且众多山脉多与南荒十万大山相连，林中妖物野兽毒虫遍布，历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待的地方。
那是一年初春，别的地方春花未开，冬雪未化。可豫州已经进入了夏季。张泽和糟老头子两人穿着汗衫趿拉着草鞋，在豫州城内闲逛。走到豫州城城南时，他们见一棵大柳树下围着一圈人，好看人热闹的糟老头子就把张泽举了起来，让小张泽看看那些人到底是在看些什么。
张泽踩在糟老头子的肩膀上，伸着脖子向人群中心望去，看到一位面容沧桑的中年艺人正在卖艺。
那艺人操偶做戏，手中木偶和常人一般大小，是一女子模样，穿着一身淡红的戏袍，虽是人偶，但是在那艺人手中却仿佛活过来一般。人偶一颦一笑皆是生人模样，配合艺人的双簧口技，一人即为两人，武打唱腔皆配合无间，看得当时围观的百姓打赏了那艺人好多铜钱。
但是糟老头子太抠，加上他站在最外围什么也没看见所以很不高兴，张泽也想要丢钱打赏，但是老头死活不不给。
后来说得也巧，张泽他们二人到下一个县城的时候那艺人也正巧与他们同路还居住在同一间客栈，一来二去他们一老一少也就与这艺人熟络了起来，同行了一段时间。
熟悉以后，那艺人说自己姓越，这手艺也是家传的手艺，名为偃术。至于这天下有没有别的偃师他就不知，因为他这一脉到他这一辈只剩他一人。
“我到现在也是无儿无女，估计等我哪天客死他乡，那这门手艺也就断了。”，当时那姓越的艺人喝了几杯酒后说道。
“那叔叔你教我可好？我定勤学苦练。”，还是个孩子的张泽有些意动，小孩子对这些东西实在是很感兴趣。
那姓越的艺人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说道，“这可教不了你，不是叔叔这本事有多金贵，而是这本事太过于催残身体。”
说着他把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露出来展示给张泽看，小张泽看着那艺人的手面色有些难看。
这艺人从与他们二人同行以后就没把手露出来过，吃饭喝酒也是把手藏在袖子里，张泽还一直觉得奇怪，如今一看，这手确实还是藏起来好。
那艺人的手五指皆比常人长出几节，比女人还要纤细，但是遍布疤痕且骨节处尽是难看的骨瘤，这双手与其说是人手，不如说是某种精怪的爪子。
看着小张泽变了样子的小脸，艺人苦笑道，“叔叔的脚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平时都在袍子下看不到罢了，想要学这偃术就手脚就会如我一般，小家伙你还想学吗？”
张泽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一个人憋了太久的原因，几杯酒下肚，那姓越的艺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偃术需要从还是婴儿时练起，刚出生的婴儿就要被人把手指脚趾拉断并以药水反复锤炼，从懂事以后就要与木偶傀儡相伴，同吃同住。等长大一点再次反复拉断手指直到手脚畸形到足够控制木偶内的机关为止，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练习。
“有的人练疯了，以为木偶是真的活人。有的人受不了别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自杀了，比如我的哥哥。”
“我记得很清楚，也是在一年春天，那时候我就和你这娃子一般大，我们兄弟从小时候记事起被同村的孩子打骂称为怪物，后来有一天哥哥他终于受不了，就掐死了一个打他打得最狠的孩子，然后自己也投河自尽了。”
“后来啊，我们就搬家了，与其说是搬家不如说是逃难，过了几年我母亲也受不了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偷偷和人跑了，父亲就带着我一个人四海为家卖艺维生，后来我父亲客死他乡，我埋了他。然后我就一个人继续流浪，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当糟老头子听完却有些疑惑，他问道，“如此摧残人体的手艺是如何传承下来的？”
那艺人哑言失笑，“父亲说这门手艺是祖辈上的修行者传下来的，他说老祖宗可以同时驱使几百上千的傀儡，在修行者里天下无敌，但是我觉得他就是放屁，哪有修行者会把自己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怕不是也疯了。”
说完那艺人一脸温柔的拿起桌上的一碗清水，凑到身边的傀儡嘴边柔声说道，“娘子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
水顺着木偶僵硬的脸留下，弄湿了艺人的衣襟和袖口，可他却浑然不觉，仿佛他的妻子真的坐在他身边喝了他喂的水。
后来出了豫州，张泽他们二人便与那艺人分别向南荒而去，那艺人则向北继续流浪，自分别以后张泽也没见到过第二位会使偃术的艺人。
这段陈旧的记忆被张泽从脑海深处翻了出来，他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也有些疑惑，不知国师把这记载着偃术的书送给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是真正的偃术，就是那越姓艺人口中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偃术？张泽只觉得心头一热，想要立刻翻看这本秘籍。
可正当他准备低头继续看下去时，却发现手里的书已经不见了。
小邱在张泽发呆的时候把他说手里的书抢了过去，此时已经用灵活的小机械腿翻到了最后一页。它看的极快，每一页只停留一息的时间。
书看完后小邱的声音在张泽耳边响起，“还有吗？”
张泽乐了，掏出八宝铜牌，把从武库带回的书全倒了出来丢给小邱。
“尽管看，不够了明天去找武前辈借，我们大不了把武库给搬空咯。”
看了眼沉浸在书堆里无暇他顾的小邱，张泽拿起了那本可能记录着偃术秘籍的古书读了起来。
张泽习惯性的闻了闻书页，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确实是一本古书，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但是最少是一百年前的老玩意儿。虽然是古书但是这本书的书页却很是古怪，不是寻常纸张，这书的纸张坚韧异常张泽甚至用力都撕不开书页。
张泽翻开书继续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
豫洲地处大辽西南，与南荒接壤，豫州地界内遍布大山大泽，且众多山脉多与南荒十万大山相连，林中妖物野兽毒虫遍布，历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待的地方。
那是一年初春，别的地方春花未开，冬雪未化。可豫州已经进入了夏季。张泽和糟老头子两人穿着汗衫趿拉着草鞋，在豫州城内闲逛。走到豫州城城南时，他们见一棵大柳树下围着一圈人，好看人热闹的糟老头子就把张泽举了起来，让小张泽看看那些人到底是在看些什么。
张泽踩在糟老头子的肩膀上，伸着脖子向人群中心望去，看到一位面容沧桑的中年艺人正在卖艺。
那艺人操偶做戏，手中木偶和常人一般大小，是一女子模样，穿着一身淡红的戏袍，虽是人偶，但是在那艺人手中却仿佛活过来一般。人偶一颦一笑皆是生人模样，配合艺人的双簧口技，一人即为两人，武打唱腔皆配合无间，看得当时围观的百姓打赏了那艺人好多铜钱。
但是糟老头子太抠，加上他站在最外围什么也没看见所以很不高兴，张泽也想要丢钱打赏，但是老头死活不不给。
后来说得也巧，张泽他们二人到下一个县城的时候那艺人也正巧与他们同路还居住在同一间客栈，一来二去他们一老一少也就与这艺人熟络了起来，同行了一段时间。
熟悉以后，那艺人说自己姓越，这手艺也是家传的手艺，名为偃术。至于这天下有没有别的偃师他就不知，因为他这一脉到他这一辈只剩他一人。
“我到现在也是无儿无女，估计等我哪天客死他乡，那这门手艺也就断了。”，当时那姓越的艺人喝了几杯酒后说道。
“那叔叔你教我可好？我定勤学苦练。”，还是个孩子的张泽有些意动，小孩子对这些东西实在是很感兴趣。
那姓越的艺人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说道，“这可教不了你，不是叔叔这本事有多金贵，而是这本事太过于催残身体。”
说着他把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露出来展示给张泽看，小张泽看着那艺人的手面色有些难看。
这艺人从与他们二人同行以后就没把手露出来过，吃饭喝酒也是把手藏在袖子里，张泽还一直觉得奇怪，如今一看，这手确实还是藏起来好。
那艺人的手五指皆比常人长出几节，比女人还要纤细，但是遍布疤痕且骨节处尽是难看的骨瘤，这双手与其说是人手，不如说是某种精怪的爪子。
看着小张泽变了样子的小脸，艺人苦笑道，“叔叔的脚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平时都在袍子下看不到罢了，想要学这偃术就手脚就会如我一般，小家伙你还想学吗？”
张泽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一个人憋了太久的原因，几杯酒下肚，那姓越的艺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偃术需要从还是婴儿时练起，刚出生的婴儿就要被人把手指脚趾拉断并以药水反复锤炼，从懂事以后就要与木偶傀儡相伴，同吃同住。等长大一点再次反复拉断手指直到手脚畸形到足够控制木偶内的机关为止，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练习。
“有的人练疯了，以为木偶是真的活人。有的人受不了别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自杀了，比如我的哥哥。”
“我记得很清楚，也是在一年春天，那时候我就和你这娃子一般大，我们兄弟从小时候记事起被同村的孩子打骂称为怪物，后来有一天哥哥他终于受不了，就掐死了一个打他打得最狠的孩子，然后自己也投河自尽了。”
“后来啊，我们就搬家了，与其说是搬家不如说是逃难，过了几年我母亲也受不了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偷偷和人跑了，父亲就带着我一个人四海为家卖艺维生，后来我父亲客死他乡，我埋了他。然后我就一个人继续流浪，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当糟老头子听完却有些疑惑，他问道，“如此摧残人体的手艺是如何传承下来的？”
那艺人哑言失笑，“父亲说这门手艺是祖辈上的修行者传下来的，他说老祖宗可以同时驱使几百上千的傀儡，在修行者里天下无敌，但是我觉得他就是放屁，哪有修行者会把自己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怕不是也疯了。”
说完那艺人一脸温柔的拿起桌上的一碗清水，凑到身边的傀儡嘴边柔声说道，“娘子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
水顺着木偶僵硬的脸留下，弄湿了艺人的衣襟和袖口，可他却浑然不觉，仿佛他的妻子真的坐在他身边喝了他喂的水。
后来出了豫州，张泽他们二人便与那艺人分别向南荒而去，那艺人则向北继续流浪，自分别以后张泽也没见到过第二位会使偃术的艺人。
这段陈旧的记忆被张泽从脑海深处翻了出来，他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也有些疑惑，不知国师把这记载着偃术的书送给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是真正的偃术，就是那越姓艺人口中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偃术？张泽只觉得心头一热，想要立刻翻看这本秘籍。
可正当他准备低头继续看下去时，却发现手里的书已经不见了。
小邱在张泽发呆的时候把他说手里的书抢了过去，此时已经用灵活的小机械腿翻到了最后一页。它看的极快，每一页只停留一息的时间。
书看完后小邱的声音在张泽耳边响起，“还有吗？”
张泽乐了，掏出八宝铜牌，把从武库带回的书全倒了出来丢给小邱。
“尽管看，不够了明天去找武前辈借，我们大不了把武库给搬空咯。”
看了眼沉浸在书堆里无暇他顾的小邱，张泽拿起了那本可能记录着偃术秘籍的古书读了起来。
张泽习惯性的闻了闻书页，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确实是一本古书，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但是最少是一百年前的老玩意儿。虽然是古书但是这本书的书页却很是古怪，不是寻常纸张，这书的纸张坚韧异常张泽甚至用力都撕不开书页。
张泽翻开书继续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