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余生酒（四十一）

    （本章时间线参考二十章那段时间，此时莫清还未送往书院）

    莫清在房里捣鼓着他的小玩意儿，别看他年纪小，但他对于木工活却有着极大的兴趣与天分，这回他自个做了一个小巧的拨浪鼓。

    “小少爷，您手可真巧！”

    听着侍从的夸赞，莫清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无法隐藏的喜悦，他年纪还小，做的手工未必能有那么精细，但是能有个雏形，也是顶不错的了。

    “我要去找大姊，我会做拨浪鼓啦！”

    分享自己动手完成一件事情的喜悦与满足感，是小莫清这个年纪爱做的事儿无疑。

    他兴冲冲地跑进了大堂，小孩儿虽然腿短，但胜在精力足，跑得也快，后面的仆人跟不上，一看身后稀稀拉拉的才跟上来的侍从们，莫凌无奈地笑笑。

    小炮弹似的小家伙儿冲到姐姐跟前还是放慢了脚步，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献宝似的给坐在主座的娴静女子看他自己做的小东西：

    “姊姊，你看你看，清儿做出来啦！”

    莫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柔和：“清儿好棒呢，能告诉姊姊你做的是什么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拨浪鼓，来毓卿看着姊弟俩的对话，知道她是在哄着小孩儿，便笑而不语。

    “姊姊，抱~”

    莫凌十分顺从娃崽儿心意地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小家伙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每每都愿意让姊姊抱着他。

    “现在能告诉姊姊，厉害的小清儿做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被姊姊一夸厉害，莫清的小脸蛋马上就红扑扑的，他有点害羞地蹭了蹭姊姊的衣服，嘴里却傲娇道：

    “姊姊好笨，清儿做的是拨浪鼓，姊姊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算啦，姊姊这么笨，以后被别人欺负怎么办，还是清儿保护姊姊就好了。”

    哄着小屁孩的莫凌失笑，捏了捏怀里的小崽子软乎乎的脸蛋，但仍是被孩子语气弄得心里熨帖：

    “清儿对姊姊好好哦，好感动。”

    这边跟姊姊亲昵蹭蹭完，莫清这才像是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似的，看着来毓卿吓了一跳：

    “先生，你怎么在这？”

    这回轮到来毓卿无奈了：“你还没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莫凌哭笑不得地再次捏捏弟弟的小脸儿，语气却不带半分训斥：“以后见到先生记得打招呼知道吗？”

    “先生，莫清错了。”

    来毓卿也没想到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存在感这么低，明明都坐在旁边了，却没人注意到，看着小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认真地跟他行礼道歉，面色有些郝然。

    后面小家伙被下人接走，莫凌看小孩儿已经离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回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般，她的表情依旧温柔，气质依旧娴静，但她眼里的东西却有些不一样了。

    “想让我留下你，可以。”

    来毓卿本以为先前跟她提的这事，因为被打了岔，只能下次再找合适的时机再议了，心里有些遗憾，但能见到她也感到很满足了。

    她这话一说出口，他的身体就难免惊喜地一颤。

    “你再跟我打一次辩论，若你赢了，我便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