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年貌

    韩相宸一愣，眨了眨眼，没说出话来。昙岳惊得原地单脚一跳，“当真？这招数你认识？”

    书生缓缓扇着扇子，“前面有两招也很像是清气乾坤刀第三式和第七式，韩兄最初使的那一招，则很像第一式的变招。二位推测不错，此人刀法确实熟稔且精纯，所用招数尽皆在清气乾坤刀之内。”

    “何兄当真识得？这，这，意想不到……”韩相宸上不禁刮目相看，“不知何兄是否……”

    吴是何忙道，“在下不过是书读得多些，曾在典籍中碰巧见过这几招罢了。”

    昙岳仍是震惊，“你当真认识？这当真是墨痕洞的清气乾坤刀？”

    书生点头，“不错。”

    “这，这，真难以置信……”昙岳看着韩相宸，韩相宸也不知该惊讶还是怀疑，只喃喃称是。

    忽听屋后转出了一个声音，“啊呀难得这别扭书生说话这么直截了当了一回，你们只管放心信他的！”

    “老赵，你回来了！”阿柒惊喜。

    赵长安三两步跳到了几人眼前，嘻嘻笑着，“看来书读的多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是吧，哈哈！”和书生挤了挤眼睛，又向韩相宸和昙岳，“你俩放心，这书生但凡敢说，就肯定错不了。别问，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好就看过这么一本书，就是这么神奇，哈哈！”

    吴是何觉得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反而更可疑了，只好一脸愧色认认真真作了个揖，再不多说。

    韩相宸素知赵长安此人行事，这几日看这何书生也确是正人君子，因此一笑而过了。又见赵长安身后跟着位大娘，想来是方才提到的济泽堂连婶，便上前见礼，请连婶诊治昙岳的伤脚，一众人回到屋内，阮妈又不知哪里去了。

    众人落座，连婶细细推拿着昙岳的伤脚，吴是何便问，“赵兄辛苦，此去如何？”

    “你还问！我这一趟可是惨了我！”

    “哦？如此甚好。”吴是何颇为满意。他写信给芹兄无非是交代赵长安近日如何不知保重请芹兄复诊他伤势，听他越是不情愿，越是知道芹兄必未负所托。

    连婶不明这一节，只道说方才岭前屯之事，便笑道，“那些都是误会，赵公子别放心上。玲玲姑娘也不是有意的。”

    阿柒听了一笑，“连婶，怎么，有故事？”

    “啊呀别提了，”赵长安正乐得岔开了话题，亲自上前手舞足蹈，“就他们那边这次遭贼的，不对是差点遭贼的，就那个姑娘，叫玲玲，连婶不是去看了她没事吗？我们就想着去问问有什么线索，然后一开始就问那丫头她就啥也不说，我们就轮番问啊，问啊问啊，问到最后那傻丫头总算有点反应了，她也不说话，她就指我。你说她指我干啥？这算个什么意思？也不说话就指我，你们说是不是急死个人？”

    “依在下看来此意简单明了，”吴是何故作严肃，“这位姑娘这是指认凶手之意。”

    连婶笑道，“可不是吗？大家都这么误会了，赵公子可是受了好一会儿的委屈呢。”

    “就是！哼！”老赵气鼓鼓叉腰仰头，看得阿柒和昙岳都跟着连婶一起笑了。老赵等姑娘们笑够了才接着说，“这不扯呢吗？哦，难道我是采花贼啊？你们说这小丫头片子小手就那么一指，险些冤死一个好人不是？幸亏是我，我多机灵啊，我刚想说昨天那贼跑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我一天都跟你们在一起呢，结果回头一看，可好，你们几个一个也不在！差点说不清了啊我！”

    阿柒忍着笑，“想来，那姑娘的意思，或是那贼身形与你有几分相像？”

    “姑娘猜的对，正是呢！”连婶答，“后来才知道玲玲姑娘的意思，是说那人高矮胖瘦和赵公子差不多，相貌年纪和赵公子差不多，脸上的胡子头发也和赵公子差不多。”

    “得，”赵长安一摊手，“全都差不多，那就是我没跑了。”一拍手一亮相来了声戏腔，“啊——呀！”

    一屋子人又都被逗笑了。最后连婶才解释道，“后来我们少爷细细问了，才知道玲玲姑娘的意思是，因为我们问她那贼的模样，她就指了一个在场的所有人里头最像的。后来那孩子也说了好几遍，肯定不是赵公子。”

    众人笑够了，韩相宸正色道，“如此看来，此贼年貌与赵兄相仿。这也是重要线索，还是该多谢这位玲玲姑娘。”

    赵长安搓着下巴，“谢啥啊咱知道啥了啊？我看除了这人和我一样懒得刮胡子也没看出啥啊？哦，这人长胡子说明他是个男的。多新鲜啊采花贼可不是个男的吗？这不又绕回来了？”

    “非也。一丈是进，一寸也是进，一寸之进也可有一丈之得。”昙岳道，“如今看来，我们大可以直接去墨痕洞，找一找年貌身形和赵兄相仿的弟子，看一看当中有没有此地出身的，问一问他昨天晚上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