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调戏
“我怎么觉得有人说话？”赤冲一皱眉，又问走在他前面的卓卓，“你听清说的什么了吗？”
卓卓先点头又摇头，意思是我也听见声音了，但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算了，歇一会。”赤冲靠着石壁坐下，“快点你们！”
吉吉和纤纤在后面架着阿柒同走，阿柒手脚不能动，全靠人拖拽，在这窄小的假山石之间走得甚是艰难。阿柒听见赤冲的说话声音后又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被扔在了地上。
“啧，拖着这么个累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吉吉快点，把她放这儿，翻过来……”
阿柒终于又看见了赤冲那一脸烦躁的模样，在月光下格外冷峻。此处两侧皆是高大石壁，他们坐处还略宽些，但也不过仅容两人对坐。阿柒一路都只能看到漆黑的地面，根本不知何时由树林来到了石缝中。
“吉吉你一个人弄她的吗？纤纤呢？落在后面了吗……”
阿柒好容易喘匀气息，没顾得上听赤冲和吉吉说了什么，再抬头看时，似乎吉吉已经去找没跟上的纤纤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出了林子又钻了洞？这怎么还走不出去了啊？”
赤冲身边除了阿柒只剩哑巴卓卓一个，他也不知是和谁抱怨，又自顾自解释着，“我也没看路，随便走的啊？本来打算拉开一点距离，等下的毒起效了，好和他们好好再比一回……谁知道怎么跑进了这么个鬼地方？这都是些什么啊，树不是正经树，石头也不是好石头，哼！他们这些中原人，平地里弄这么些东西，也太恶毒了！啧，这到底要怎么出去？烦死了烦死了！”
阿柒一路不曾看，更不知身处何处了。她却也顾不上这些，仍想着方才赤冲承认自己的赤练峰之人，承认自己下毒害晨兴一行之事。其中想不通的关节甚多，阿柒忍不住问道，“这麻烦分明是你自己引上的。你究竟为何给晨兴大哥他们下毒，惹这一场麻烦？”
“我惹麻烦？哈！”赤冲甩开红折扇狂扇了几下，又刷一声合上，“我惹麻烦？你是没看到他们那天那模样！呸！想起来就恶心！那些中原男人，最恶心了！”
“他们做什么了？”
“我还能等他们做什么吗？我还能看着脏东西碰到卓卓吗？”
“你说他们……对卓卓姑娘不尊重了？”
“呸！那恶心男人那下流眼睛，那手，那嘴，呸！呸呸呸！”赤冲说着，卓卓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整个人缩了缩。赤冲伸手揽了她肩膀拍了拍，继续对阿柒说，“我们那里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就当面直说，不敢说可以唱歌啊！女人不答应，男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的。哪里像他们中原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看，就问，就说，就想摸两下……结果又不是打算娶回去的，这算什么？还算是个人吗？怎么能这样呢？那天那些恶心男人全都那样看着我家这几个姐姐，有一个还把臭脸凑到卓卓跟前，差点都流出口水了，呸！什么脏东西，我一根手指把他戳开，还嫌脏了我的手指呢！”
阿柒听这意思，大约是赤冲觉得羽飞商队的汉子调戏他家卓卓了。只是晨兴带月均不曾提及，要么就是他二人没看到，要么就是其实事小，赤冲小题大做了。听他所说，那汉子也不曾碰到卓卓，最多只不过是言语轻浮面露不敬，难道就因如此，他便向整个商队下毒？
“那人对卓卓姑娘不敬固然不对，但你因此害他性命就……”
赤冲没听后半句，“你也觉得他不对？我就是说！你肯定懂的，他们中原人最恶心了！”
阿柒只得说，“我自己设身处地，也是极不愿遇到这样的事的。”
卓卓听了直点头，赤冲也点着头，“对了！我就是说！我不保护卓卓谁保护？”
“那你带她走就是了，也不该就下那么多的毒，你可知道那是近十条性命？最后到底还有一位亡故的，他们虽然有错，也……”
“也罪不致死吗？你觉得这样不尊重人的东西配活在世上吗？”
阿柒一时竟没能反驳。旁的人旁的事都好说，偏偏臭男人这件事上，阿柒是个不该轻易说一个饶字的。方才还吸了说不得谎话的毒烟，阿柒有些辨不清自己怎样答才是实话。
“就是的吧！”赤冲有些得意，“再说我就戳了他一指头，不痛不痒的，他不知哪天自己死了，关我什么事？啧，我们卓卓还是心好，要不是她拦着，那天我就叫他整个客栈都陪葬！”
阿柒心下暗惊，想着回去要请芹兄去帮那客栈老板伙计都查一查才好。
“可惜了，”赤冲又看着阿柒喃喃道，“可惜你是和他们一起的，明明也不是这里的人……”
阿柒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赤冲多少有些疯狂，但他越疯阿柒越不想坐以待毙。
“你……你说你下毒是因为那些人不尊重卓卓，”阿柒看了过去，“那你这样对我，就尊重我吗？”
“什么？”
“你说你抓我是为了和济泽堂比试，但这是你们的事，与我原本是无关的。你说你们那里男人对女人看都不多看一眼的，现在你为了男人的事，把我平白无故抓来，这尊重我吗？”
赤冲愣了，定定看了阿柒一阵。阿柒毫不示弱，眼也不眨看了回去，最终看得阿冲先垂下了目光，浅浅一笑，“那好啊，你也来做我姐姐，我来保护你，以后就永远不会有人不尊重你了，好不好？”
阿柒忍不住冷笑，“你说这话，和那些见女子便调戏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说了我们那里是……”
他话没说完，石壁上忽然亮起了火光，几人都吓了一跳。原本在林中临时做的火把早已燃尽，在这假山石间只靠月光行路，乍遭此光亮，几人无不惊讶。等适应了光亮，仔细看去，发现石壁上高处原来有不少壁龛，其中似有油灯，此时都被点亮了。而在有岔路的路口，却并不是都有灯火，而是只延伸向其中一个方向。
“……怎么突然就亮了？这是指路的意思吗？这也太奇怪了……你觉得呢？”赤冲问卓卓，卓卓看着灯火缓缓摇头，赤冲想了想，“刚才就是突然一下，然后就能绕出树林了，现在又突然一下……这奇奇怪怪的，搞不懂。不然我们还是顺着走走看吧，也许有出路？”
这一回卓卓点了一下头，赤冲也点头。两人起身打算走，这才发现吉吉和纤纤都没回来，没人抬阿柒了。
“哎，算了，来不及等了，没办法。”
赤冲说着，蹲下身，两手拍在了阿柒脑后两侧的石壁上。
“我刚才说了，我们那里的男人张口说出来的都是真心的，动手做出来的都是诚意的，睁眼看过去的女人都是想要的，”说着一点点逼近了阿柒，近得几乎鼻尖要碰到鼻尖了，“我当然不例外。”
阿柒正心惊肉跳不知他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口中喷出了一股细烟，阿柒冷不防吸了一口，立刻又人事不知了。
卓卓先点头又摇头，意思是我也听见声音了，但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算了，歇一会。”赤冲靠着石壁坐下，“快点你们！”
吉吉和纤纤在后面架着阿柒同走，阿柒手脚不能动，全靠人拖拽，在这窄小的假山石之间走得甚是艰难。阿柒听见赤冲的说话声音后又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被扔在了地上。
“啧，拖着这么个累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吉吉快点，把她放这儿，翻过来……”
阿柒终于又看见了赤冲那一脸烦躁的模样，在月光下格外冷峻。此处两侧皆是高大石壁，他们坐处还略宽些，但也不过仅容两人对坐。阿柒一路都只能看到漆黑的地面，根本不知何时由树林来到了石缝中。
“吉吉你一个人弄她的吗？纤纤呢？落在后面了吗……”
阿柒好容易喘匀气息，没顾得上听赤冲和吉吉说了什么，再抬头看时，似乎吉吉已经去找没跟上的纤纤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出了林子又钻了洞？这怎么还走不出去了啊？”
赤冲身边除了阿柒只剩哑巴卓卓一个，他也不知是和谁抱怨，又自顾自解释着，“我也没看路，随便走的啊？本来打算拉开一点距离，等下的毒起效了，好和他们好好再比一回……谁知道怎么跑进了这么个鬼地方？这都是些什么啊，树不是正经树，石头也不是好石头，哼！他们这些中原人，平地里弄这么些东西，也太恶毒了！啧，这到底要怎么出去？烦死了烦死了！”
阿柒一路不曾看，更不知身处何处了。她却也顾不上这些，仍想着方才赤冲承认自己的赤练峰之人，承认自己下毒害晨兴一行之事。其中想不通的关节甚多，阿柒忍不住问道，“这麻烦分明是你自己引上的。你究竟为何给晨兴大哥他们下毒，惹这一场麻烦？”
“我惹麻烦？哈！”赤冲甩开红折扇狂扇了几下，又刷一声合上，“我惹麻烦？你是没看到他们那天那模样！呸！想起来就恶心！那些中原男人，最恶心了！”
“他们做什么了？”
“我还能等他们做什么吗？我还能看着脏东西碰到卓卓吗？”
“你说他们……对卓卓姑娘不尊重了？”
“呸！那恶心男人那下流眼睛，那手，那嘴，呸！呸呸呸！”赤冲说着，卓卓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整个人缩了缩。赤冲伸手揽了她肩膀拍了拍，继续对阿柒说，“我们那里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就当面直说，不敢说可以唱歌啊！女人不答应，男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的。哪里像他们中原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看，就问，就说，就想摸两下……结果又不是打算娶回去的，这算什么？还算是个人吗？怎么能这样呢？那天那些恶心男人全都那样看着我家这几个姐姐，有一个还把臭脸凑到卓卓跟前，差点都流出口水了，呸！什么脏东西，我一根手指把他戳开，还嫌脏了我的手指呢！”
阿柒听这意思，大约是赤冲觉得羽飞商队的汉子调戏他家卓卓了。只是晨兴带月均不曾提及，要么就是他二人没看到，要么就是其实事小，赤冲小题大做了。听他所说，那汉子也不曾碰到卓卓，最多只不过是言语轻浮面露不敬，难道就因如此，他便向整个商队下毒？
“那人对卓卓姑娘不敬固然不对，但你因此害他性命就……”
赤冲没听后半句，“你也觉得他不对？我就是说！你肯定懂的，他们中原人最恶心了！”
阿柒只得说，“我自己设身处地，也是极不愿遇到这样的事的。”
卓卓听了直点头，赤冲也点着头，“对了！我就是说！我不保护卓卓谁保护？”
“那你带她走就是了，也不该就下那么多的毒，你可知道那是近十条性命？最后到底还有一位亡故的，他们虽然有错，也……”
“也罪不致死吗？你觉得这样不尊重人的东西配活在世上吗？”
阿柒一时竟没能反驳。旁的人旁的事都好说，偏偏臭男人这件事上，阿柒是个不该轻易说一个饶字的。方才还吸了说不得谎话的毒烟，阿柒有些辨不清自己怎样答才是实话。
“就是的吧！”赤冲有些得意，“再说我就戳了他一指头，不痛不痒的，他不知哪天自己死了，关我什么事？啧，我们卓卓还是心好，要不是她拦着，那天我就叫他整个客栈都陪葬！”
阿柒心下暗惊，想着回去要请芹兄去帮那客栈老板伙计都查一查才好。
“可惜了，”赤冲又看着阿柒喃喃道，“可惜你是和他们一起的，明明也不是这里的人……”
阿柒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赤冲多少有些疯狂，但他越疯阿柒越不想坐以待毙。
“你……你说你下毒是因为那些人不尊重卓卓，”阿柒看了过去，“那你这样对我，就尊重我吗？”
“什么？”
“你说你抓我是为了和济泽堂比试，但这是你们的事，与我原本是无关的。你说你们那里男人对女人看都不多看一眼的，现在你为了男人的事，把我平白无故抓来，这尊重我吗？”
赤冲愣了，定定看了阿柒一阵。阿柒毫不示弱，眼也不眨看了回去，最终看得阿冲先垂下了目光，浅浅一笑，“那好啊，你也来做我姐姐，我来保护你，以后就永远不会有人不尊重你了，好不好？”
阿柒忍不住冷笑，“你说这话，和那些见女子便调戏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说了我们那里是……”
他话没说完，石壁上忽然亮起了火光，几人都吓了一跳。原本在林中临时做的火把早已燃尽，在这假山石间只靠月光行路，乍遭此光亮，几人无不惊讶。等适应了光亮，仔细看去，发现石壁上高处原来有不少壁龛，其中似有油灯，此时都被点亮了。而在有岔路的路口，却并不是都有灯火，而是只延伸向其中一个方向。
“……怎么突然就亮了？这是指路的意思吗？这也太奇怪了……你觉得呢？”赤冲问卓卓，卓卓看着灯火缓缓摇头，赤冲想了想，“刚才就是突然一下，然后就能绕出树林了，现在又突然一下……这奇奇怪怪的，搞不懂。不然我们还是顺着走走看吧，也许有出路？”
这一回卓卓点了一下头，赤冲也点头。两人起身打算走，这才发现吉吉和纤纤都没回来，没人抬阿柒了。
“哎，算了，来不及等了，没办法。”
赤冲说着，蹲下身，两手拍在了阿柒脑后两侧的石壁上。
“我刚才说了，我们那里的男人张口说出来的都是真心的，动手做出来的都是诚意的，睁眼看过去的女人都是想要的，”说着一点点逼近了阿柒，近得几乎鼻尖要碰到鼻尖了，“我当然不例外。”
阿柒正心惊肉跳不知他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口中喷出了一股细烟，阿柒冷不防吸了一口，立刻又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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