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蹊跷
连吃带闹消灭了小半桶豆花，水肃芹却一直没有请来，赵长安估计他还在赤冲处，便拉了吴是何一道去找。
因为犯了疯病被喂了三宁丹的虚贤公子公子赤冲，这一回又被水大夫扎了针，正直挺挺睡死在床板上。屋内床边却只有赤卓少爷和阿柒两个，原来卓卓已找回了纤纤和敏敏，连同吉吉三个都有不少磕碰外伤，安置在隔壁。水大夫又多了三个病人，忙得脚不沾地。这三个女子原都是这位赤卓少爷的下人，她三人的蛊都在赤卓手中，因此赤卓反而不必看着她三人，只坐在赤冲床边。又或者那些女子不过是任他摆布的下人，在他心里自然比不上赤冲。
两人和阿柒打了招呼，赤卓只不过瞥了他们一眼。赵长安毫不见外地搬来两张凳子拉吴是何一起坐下，“小柒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说吗？现在咱们人齐了，你说吧！”
见这三人端坐齐看向自己，阿柒迟疑道，“我是想到一件事要说，但也要等阿冲他醒了吧……”
“哎呀等着反正也是等着，你先给我们说说，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呢？再说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左右无事’，聊它一段儿的！”
阿柒想了想，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不过是怀疑和猜测，先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也好，便点头道，“也好。我其实是想说，唔……”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怎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你们方才说阿冲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发疯的，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不曾详说，我总觉得有蹊跷。”
“什么蹊跷？”
“唔……我也只是猜测。”
“小柒你大胆说，随便说，闲着也是闲着嘛！哎你也坐啊！”
听老赵这样鼓励，阿柒微微一笑，就着老赵搬来的凳子坐下，又接过了茶水，直说道，“我是猜想，他小时候身边几个伺候的姐姐倒也不一定是因为他死的。那件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说不定他姐姐的死根本和他没关系。”
“哦？还能有这么一段儿吗？”赵长安看向吴是何。吴阁主缓缓扇着他那“无涉”的扇子，沉思不语。赵长安看他这模样便知，果然有内情。
他也不问，只听吴阁主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虚贤公子这疯癫之症，原属心病，若要根治，非心药不可。”
赵长安却听懂了，眼珠一转，“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柒你看是这，就是说那种八百年前的旧案子鬼知道到底真相怎么回事，这货当年也就是个穿开裆裤流鼻涕的傻小子，就算他当年看见了什么，他怎么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以为的到底是不是他以为的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管他当年真相是什么，咱们只要把这猴崽子糊弄住，让他相信当年他是被陷害的害死姐姐根本不是他的错，就能让他不发疯了，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赤卓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这搜主意很是不屑。
这位卓少爷仍是婢女打扮，不说话时恍惚是个冰做的美人。老赵吃了个娇嗔般的白眼也气不起来，只一笑，“咋地，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别不敢啊，咱试试啊？”
阿柒倒是没想那么远，听话音唯恐他二人要吵，忙插道，“老赵，我是真的觉得，阿冲他小时候的侍女姐姐的死有问题。很可能真的和他无关。”
“啊？”赵长安一愣，看了一眼书生，又看回阿柒，“小柒你说真的？”
“真的。”
“这你咋知道？我都没敢猜，你这都敢猜？”
阿柒笑着摇头，“也不是猜，只是听他说的那些话里，有些不通的。”
“他说的什么话？疯话？疯话肯定不通啊！哎呀不是，我说，疯话你也听啊？”
“我听倒像是真话。”
“是吗？我光记得他吵的要死了，吵的是啥倒是没仔细听……”
吴是何道，“人道疯傻之人句句真心字字实意，想来打不出诳语也未可知。”
“正是。”阿柒忙点头，“我信他疯疯癫癫说的那些都是真话，再说也能和吉吉跟我们说的相印证，那这里头说的那件当年的事，就有不对了。”
忽然赤卓插话了，“这话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
“好。”阿柒点点头，便将自己的猜测详说了。若婢女姐姐们身负外伤，死于失血过多，那必不是自尽。
“有道理啊！”赵长安听完一拍大腿，“这有点意思啊！”又向赤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幺蛾子在里头？”
赤卓闻言也皱了眉回忆，“当年他出事时还小，我年纪更小，都是后来听说的……也不是吉轩亲自告诉我的，我认识他是那件事一年多以后了，他的事都是陆续从外人那里听来的。”
“说说，说说！”
“是说，”赤卓回忆道，“吉轩当时私自跑出去玩，回来时屋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他就起了玩心，扮作七窍流血的惨死模样躺在院子里，大约是想等几个姐姐回来吓她们一跳。那几个丫头在外面找他一天了，已经急的不行，回来一看见，以为他真死了，全都吓坏了，就自尽了。等他躺了太久自己起来看见满地的尸体，就……那天乱喊乱跳闹了一夜，全家上下都没睡，我还有点印象，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当天……可能家里人都顾着哄他，没人留意那几个丫头吧。我听人说，那一地的女子尸首都泡在血水里，血迹红中发黑，尸体血肉模糊，皮肤青紫，五官又狰狞……那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受得住的场面。”
“啊？那也不对啊，等等等等，这不对的地方有点多啊？”赵长安挠头，“我想想啊……首先，这一地死人都不开口了，小孩子本人也疯了，‘小少爷捉弄下人结果下人当了真畏罪自杀’这么复杂的说法是哪儿来的？”
因为犯了疯病被喂了三宁丹的虚贤公子公子赤冲，这一回又被水大夫扎了针，正直挺挺睡死在床板上。屋内床边却只有赤卓少爷和阿柒两个，原来卓卓已找回了纤纤和敏敏，连同吉吉三个都有不少磕碰外伤，安置在隔壁。水大夫又多了三个病人，忙得脚不沾地。这三个女子原都是这位赤卓少爷的下人，她三人的蛊都在赤卓手中，因此赤卓反而不必看着她三人，只坐在赤冲床边。又或者那些女子不过是任他摆布的下人，在他心里自然比不上赤冲。
两人和阿柒打了招呼，赤卓只不过瞥了他们一眼。赵长安毫不见外地搬来两张凳子拉吴是何一起坐下，“小柒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说吗？现在咱们人齐了，你说吧！”
见这三人端坐齐看向自己，阿柒迟疑道，“我是想到一件事要说，但也要等阿冲他醒了吧……”
“哎呀等着反正也是等着，你先给我们说说，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呢？再说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左右无事’，聊它一段儿的！”
阿柒想了想，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不过是怀疑和猜测，先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也好，便点头道，“也好。我其实是想说，唔……”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怎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你们方才说阿冲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发疯的，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不曾详说，我总觉得有蹊跷。”
“什么蹊跷？”
“唔……我也只是猜测。”
“小柒你大胆说，随便说，闲着也是闲着嘛！哎你也坐啊！”
听老赵这样鼓励，阿柒微微一笑，就着老赵搬来的凳子坐下，又接过了茶水，直说道，“我是猜想，他小时候身边几个伺候的姐姐倒也不一定是因为他死的。那件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说不定他姐姐的死根本和他没关系。”
“哦？还能有这么一段儿吗？”赵长安看向吴是何。吴阁主缓缓扇着他那“无涉”的扇子，沉思不语。赵长安看他这模样便知，果然有内情。
他也不问，只听吴阁主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虚贤公子这疯癫之症，原属心病，若要根治，非心药不可。”
赵长安却听懂了，眼珠一转，“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柒你看是这，就是说那种八百年前的旧案子鬼知道到底真相怎么回事，这货当年也就是个穿开裆裤流鼻涕的傻小子，就算他当年看见了什么，他怎么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以为的到底是不是他以为的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管他当年真相是什么，咱们只要把这猴崽子糊弄住，让他相信当年他是被陷害的害死姐姐根本不是他的错，就能让他不发疯了，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赤卓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这搜主意很是不屑。
这位卓少爷仍是婢女打扮，不说话时恍惚是个冰做的美人。老赵吃了个娇嗔般的白眼也气不起来，只一笑，“咋地，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别不敢啊，咱试试啊？”
阿柒倒是没想那么远，听话音唯恐他二人要吵，忙插道，“老赵，我是真的觉得，阿冲他小时候的侍女姐姐的死有问题。很可能真的和他无关。”
“啊？”赵长安一愣，看了一眼书生，又看回阿柒，“小柒你说真的？”
“真的。”
“这你咋知道？我都没敢猜，你这都敢猜？”
阿柒笑着摇头，“也不是猜，只是听他说的那些话里，有些不通的。”
“他说的什么话？疯话？疯话肯定不通啊！哎呀不是，我说，疯话你也听啊？”
“我听倒像是真话。”
“是吗？我光记得他吵的要死了，吵的是啥倒是没仔细听……”
吴是何道，“人道疯傻之人句句真心字字实意，想来打不出诳语也未可知。”
“正是。”阿柒忙点头，“我信他疯疯癫癫说的那些都是真话，再说也能和吉吉跟我们说的相印证，那这里头说的那件当年的事，就有不对了。”
忽然赤卓插话了，“这话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
“好。”阿柒点点头，便将自己的猜测详说了。若婢女姐姐们身负外伤，死于失血过多，那必不是自尽。
“有道理啊！”赵长安听完一拍大腿，“这有点意思啊！”又向赤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幺蛾子在里头？”
赤卓闻言也皱了眉回忆，“当年他出事时还小，我年纪更小，都是后来听说的……也不是吉轩亲自告诉我的，我认识他是那件事一年多以后了，他的事都是陆续从外人那里听来的。”
“说说，说说！”
“是说，”赤卓回忆道，“吉轩当时私自跑出去玩，回来时屋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他就起了玩心，扮作七窍流血的惨死模样躺在院子里，大约是想等几个姐姐回来吓她们一跳。那几个丫头在外面找他一天了，已经急的不行，回来一看见，以为他真死了，全都吓坏了，就自尽了。等他躺了太久自己起来看见满地的尸体，就……那天乱喊乱跳闹了一夜，全家上下都没睡，我还有点印象，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当天……可能家里人都顾着哄他，没人留意那几个丫头吧。我听人说，那一地的女子尸首都泡在血水里，血迹红中发黑，尸体血肉模糊，皮肤青紫，五官又狰狞……那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受得住的场面。”
“啊？那也不对啊，等等等等，这不对的地方有点多啊？”赵长安挠头，“我想想啊……首先，这一地死人都不开口了，小孩子本人也疯了，‘小少爷捉弄下人结果下人当了真畏罪自杀’这么复杂的说法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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